??回到小诊所后,赵美玲变开始研究起怎么炮制这些药材。诊所后面的小植物里,她已经种满了植物,里面有黄连,还是在秦道工地上的花园里找到的,那是一名中国工程师从国内带过来借种在花园里的。赵美玲当仁不让的拿了一些过来种在自己的植物园里,现在已经长出了一片,这次也可以用上了,她在湖边的地里也发现了天南星科的菖蒲,看来这里的药用植物也很丰富,只要有时间去耐心的寻找。要是有天麻就好了,可惜,在这里不可能有天麻这种药材的。
没过几天,巴鲁找来了山栀,虽然看起来和国内的有一些差异,但是至少是同一科目的。虽然赵美玲非常清楚地知道,即使同一科属的植物药性差异也是巨大的,甚至作用相反,不可轻易替代。但是在这里她没有办法一一实验,只能冒险一用了。
赵美玲还有一个新的帮手,那就是女孩图娅。图娅很喜欢这位漂亮的医生,只要父亲不让她干活的时候,她都来诊所里帮忙,赵美玲也让她帮着加工药物。村里的巧匠姆潘达大叔按照赵美玲的要求,给她制作了一个石臼和一个木杵一个石杵,这样她就可以把犀角、牛黄和其他一些药材捣成粉末了。
图娅用着这个石臼捣着一些药材。
赵美玲:“图娅,你知道哪里可以买到珍珠吗?”
图娅:“我想只有基加利的商店里才能买到珍珠吧,我们这里不靠近海边,很少有人卖珍珠的,漂亮的Merlin医生,你要做首饰吗?”
赵美玲:“不,图娅,我不做首饰,珍珠也是一种药材。鲁瓦马加纳或者鲁基拉能买到吗?”
图娅:“我去过几次鲁瓦马加纳或者鲁基拉,都没看看见商店里有珍珠卖,但是基加利肯定有卖。”
赵美玲:“基加利太遥远了,而且,用来做首饰的珍珠都很昂贵,我可买不起。”
傍晚太阳刚落下山,图娅又来到了诊所里,气喘吁吁地,头上冒着大颗的汗珠,激动地说到:
“Merlin医生,我找到珍珠了。”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珍珠。
赵美玲一看,珍珠都是粒大圆润,色泽光明的海珠,中间都有串珠的小孔,看来是一串项链上的珍珠。别说在非洲的内陆,就是在国内,也是比较难得的上品。
赵美玲问道:“你从哪里找来的珍珠?”
图娅:“从我妈妈的柜子里。”
赵美玲“你妈妈知道吗?”
图娅:“不知道,她还没有回家。”
赵美玲“你是偷出来的?”
图娅瞪着大眼睛看着赵美玲然后点点头。
“那可不行,我们得把珍珠还给你妈妈,希望你妈妈不会生气你偷偷拿了她的珍珠。”
赵美玲用一根尼龙缝合线吧珍珠都穿了起来,免得遗失,然后拉着图娅出来小诊所。图娅的家在村子的另一头,在两颗大树的后面。不过村子不大,走一小会就到了。门口图姆正在和两个小朋友玩着一个小木车。
赵美玲:“淘气的小图姆,你妈妈在家吗?”
“漂亮的Merlin医生,我妈妈刚刚回家来。”图姆回答到,然后大声向屋里喊道:“妈妈,Merlin医生找你。”
从屋子里走出一个笑呵呵黑黑胖胖的大妈,在村子里,这名女医生总是最受欢迎的人。图娅妈妈邀请赵美玲进来屋,然后给赵美玲煮上了一大杯咖啡。赵美玲拿出穿好的珍珠项链出来,说明来意,将项链交还给图娅妈妈。原来是图娅妈妈结婚是图娅父亲送的礼物,图娅妈妈带来一段时间,却觉得带着麻烦,干活不方便,在一次被树丫挂断链子后,这串珍珠从此就躺着家里的箱子里了。
“要是你喜欢就送你吧。你带上肯定漂亮。”图娅妈妈觉得赵美玲帮助村子里这么久,能送赵美玲一件她喜欢的礼物觉得很荣幸,没有一丝责怪图娅的意思。
图娅:“妈妈,Merlin医生不是要一串项链,她是需要珍珠来做药。”
“珍珠也可以做药?”图娅妈妈觉得很稀奇,却更加坚定了将珍珠送给赵美玲的意思,图娅妈妈觉得,珍珠能做成药物比只带着脖子上有意义多了。
图娅妈妈执意要给她赵美玲推却不过,只好收下。
“需要不了那么多,只需要2、3颗就可以了。”然后收下3颗珍珠,其他的还给了图娅妈妈。
其他一些村民按赵美玲书上的图片找来另外一些植物,虽然这些药材和国内的有差异,但是应该都是同一科属。能收集到的药材都收集齐了,剩下的估计再也找不到了。该炮制的炮制,该晒干的晒干。
然后用蜂蜜把这些调和起来,做成一个个的药丸,然后再用蜂蜡把他们封住,足足有好几十颗。赵美玲看到这一大堆药丸,心里其实没有把握。虽然她出身在中医世家,但是却从未自己亲自动手制药,都是家里的学徒代劳,父亲监制,更别说这么重要的药材。赵美玲决定自己先试试,先不管药效如何,至少得保证药丸无毒,不会加深肯加马的病情。她自己吃了一颗,晚上又吃了一颗,第二天又吃了两颗,一连吃了3天。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切正常。
霍维酋长和巴鲁来到小诊所里,给赵美玲带来了咖啡和香蕉酒。
霍维酋长:“Merlin医生,你好,我们给你带了些咖啡豆和香蕉酒过来。”
赵美玲:“谢谢你们,肯加马怎么样了?”
“他还是那样,只是有时他手脚抽搐,好像在睡梦中也很痛苦一样。”酋长带着无限的担心说到。
“也许我可以给他开点安眠药,这样他可以睡得更深也许这样他不会感觉到痛苦。”赵美玲自己这样想到,“既然他已经深睡了,就不妨再睡的深些。”
霍维酋长:“尊敬的Merlin医生,你的药物制作完成了吗?是不是还需要其他的材料?”
“材料确实是还缺一些,但是已经没有办法找齐了。”
“那怎么办?”巴鲁和霍维酋长一脸苦相。
“不过药物我已经制作完成了,就在这里。”赵美玲拿出药丸。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只是不知道它的副作用,还需要更多的实验。”
霍维酋长和巴鲁都要求用自己来实验这个药,霍维酋长是爱子心切,巴鲁是因为作为一个老猎人没有保护他的愧疚也希望自己能为他做点努力。赵美玲想了想,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就给了他们每人两粒药丸,然后吩咐他们每天都过来一次,再给他们两粒药丸。霍维酋长和老猎人巴鲁每人当场吃了一粒药丸后,谢过赵美玲回去了。
第二天清晨,赵美玲和塞里拉护士给几个腹泻的村民看着病,都是因为引用了不清洁的水源导致的。虽然不是什么严重的大问题,但是确实经常发生的疾病。霍维酋长和巴鲁坐在小诊所的木头长凳子上,静静地等着两人一一给病人看完才来到赵美玲的面前。
“尊敬的Merlin医生,我们来了,按照你吩咐的意思,昨天晚上我们又吃了一颗。”霍维酋长说。
“你好啊,酋长,感觉怎么样?”赵美玲问道。
“感觉好极了,前段时间我一直失眠,昨天晚上睡得很香。”霍维酋长轻松的说。
“来我给你检查一下。”赵美玲拿起听诊器给霍维酋长检查了一下,一切都正常。
“巴鲁,你呢?”赵美玲。
“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和霍维酋长一样,睡得很香,醒来也很有精神,就象回到了年轻的时候。让我再去追一头再有耐力的角马,我也能追得上,”
“那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赵美玲问道,然后也拿起听诊器,给巴鲁检查了一下。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赵美玲又给了两人两粒药丸,然后吩咐他们明天再来检查。实验一直做了三天,霍维酋长和猎人巴鲁感觉都很好,没有出现什么问题。赵美玲在最后实验完后,决定还是用这些药。
“死马当活马医吧。”她用汉语嘀咕了一句,决定去给肯加马用药了,希望奇迹能发生。
“走吧,我们这就去吧。”既然决定了就立即实施吧,赵美玲让塞里拉护士到药架上把一瓶唑吡坦,带上听诊器和一些药物装在医疗箱里,巴鲁接过医疗箱抗在自己身上。每次有巴鲁在,他总是抢着帮赵美玲背着医疗箱或者其他行李。让一个老人帮着自己背东西赵美玲也过意不去,但是发现自己空手也赶不上巴鲁的脚步,巴鲁经常走上一段路后就在前面等她,她才安心下来让巴鲁帮她拿行李。四人就立即赶往伊班卡村,只是苦了霍维酋长,他胖胖的身材再次累地气喘吁吁。
肯加马的小屋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在茂密的树叶庇护下,只有清晨日出时阳光才能从窗户撒进小屋,其他时候都在一片树荫之下,即使是最炎热的中午,小屋里也能体会到一点点清凉,不如其他屋子里那样闷热。肯加马还是单独在小屋里沉睡着,小屋打扫的很干净,肯加马妈妈把他照顾的很好,身上也没有长褥疮。赵美玲照例先给他检查了一下,生命体征还算正常,只是手脚有一些痉挛。也许是身体里的电解质失衡引起的,没有生命保障系统维持他的身体需求,仅靠赵美玲给他注射维生素是不能完全满足身体需求。小诊所的备用药也不多了,赵美玲担心再过段时间就坚持不下去了。
赵美玲给肯加马检查完后,霍维酋长才慢慢地跑到。赵美玲拿出自己配置的药丸,给肯加马服用。肯加马是无法吞咽下整颗药丸的,赵美玲把药丸剥开,然后用手术刀把它切碎,再用水调和了给他服下。虽然赵美玲期待能发生奇迹,她闭上眼睛,希望睁开眼后就能看到肯加马苏醒过来。当然现实是残酷的,即使是盐酸纳洛酮这样的立即唤醒药都不能让他马上苏醒,更别说还要慢慢消化吸收的中药。赵美玲叹了口气。把药丸交给了霍维酋长,告诉了他服用方法。然后赵美玲让塞里拉拿出一瓶唑吡坦,从里面倒了几颗出来装在一个纸袋子里。对霍维酋长和酋长夫人说到:
“这是安眠药,如果你们再发现他在睡梦中觉得痛苦的话,就给他服用一片。记住了,就一片,切碎了用水调和后喂他吧。希望这样能减少他在梦里的感觉。”
“好的。”
赵美玲怕霍维酋长记不住,又让他重复一遍两种药的用法,然后给他们画了一个用药的画,一个太阳对应着一个药丸,一个月亮对应着一个药丸和一个药片。霍维酋长一看就明白了,白天给肯加马吃一个药丸,晚上再给他吃一粒药丸和安眠药,赵美玲这才放心离开。
虽然赵美玲对肯加马做了很多努力,可是条件实在有限,她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可是隔了一天后,她和塞里拉护士去附近村子给孩子们接种卡介苗回来,远远地就看见了霍维酋长和巴鲁焦急地等在诊所的门口。赵美玲心里咯噔一下,该不是肯加马服用了新药后出现什么问题吧。赶紧和塞里拉护士向小诊所跑过去。
霍维酋长看见两人跑了过来,脸上露出了笑容迎了上来,赵美玲这才放心下来,也许是肯加马苏醒了,或者是有好转,从霍维酋长脸上看至少不是什么坏事。果然,霍维酋长边跑边笑着激动的喊:
“醒了,醒了,醒了……”
到了赵美玲跟前,向赵美玲深深地鞠了一下躬,然后说到:
“感谢主啊,肯加马今天早上苏醒了过来”
赵美玲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真的醒了?”
“是的,是的,你真是个神奇的医生。”
当很多事情你不报希望的时候,奇迹的确就发生了,肯加马苏醒了,而且大脑是毫无损伤的醒来过来。在赵美玲离开后的第二天,肯加马的妈妈按赵美玲的吩咐,即使给肯加马喂了药,晚上的时候,肯加马又出现了痛苦的样子,手脚有一些抽搐,面部表情很僵硬,她就喂了他一粒唑吡坦。之后肯加马就安定了下来。凌晨,肯加马的妈妈做梦,梦见肯加马在她的床前走动,和她说着话。她笑了笑,觉得这肯定是梦,也许是自己太担心他了才会做这样的梦,她揉了揉眼睛,然后闭上继续睡觉。但是肯加马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妈妈,我饿了,我渴了。”
她睁开眼睛,看见肯加马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找着食物。她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起身把肯加马抱着,这一刻,抱着肯加马实在的感觉她才相信自己不是做梦。她大声的叫着霍维酋长。肯加马倒很奇怪的看着妈妈,怎么她那么异常和兴奋。他只是饿了,要是平常的话,妈妈早就给他做早饭了。
肯加马就是这样自然的醒了过来,对于他来说,就和昨天晚上睡了一夜自然醒来而已,只是觉得非常饿和虚弱。霍维酋长听到声音也起身了,抱着肯加马,竟然有些落泪。肯加马的妈妈说到:“快去请Merlin医生。”霍维酋长才如梦初醒,赶紧和巴鲁前往萨干达村请赵美玲。虽然酋长可以安排村里的年轻人来请医生,但是每次他都不辞辛劳亲自前往,也许这样他内心才觉得虔诚。可惜,当他们到达诊所的时候,赵美玲和塞里拉护士已经到别的村子去给孩子们接种了。
四人又匆匆赶到伊班卡村,赵美玲跑向肯加马的小屋,屋外聚集着一些人,看见赵美玲来了自动分开了路,另赵美玲吃惊的时,肯加马又睡着了,不过等赵美玲走进一看,肯加马只是在休息,赵美玲一拍的他肩,他就醒了。他就睁开了眼笑着看着医生和塞里拉胡思,赵美玲才松了口气。
“你好,Merlin医生。”
“你好,肯加马,你记得我?”
“当然记得了,前几天你还到村里来给孩子们检查。”实际上离上次赵美玲给孩子们检查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肯加马想坐起来被赵美玲及时的制止了,让他继续躺下,给他检查一些身体指标,一边和他谈话。
“你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当然记得,巴鲁带着我们去猎杀野牛,我被一头野牛撞倒了。”
“你记得你睡过去多长时间了吗?”
“我感觉就睡了一晚上,可是他们说我睡了很久。”
“是的,你睡了17天了。”
“那我的牛呢?最后是跑了吗?”肯加马更关心自己的猎物。
“没有,恭喜你,牛已经被你杀死了,是一头巨大的公牛,巴鲁也说了,即使是他也没有杀死过这么大的公牛。”
“在哪里?”
“恐怕你已经见不到完整的牛了,牛肉已经被吃掉了,不过你可以看见牛头和骨架。”
“那我得去看看。”肯加马欲起身出去看看他的战利品。
“躺下。”赵美玲把他按下,要继续给他检查。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肯加马只好乖乖的躺着让赵美玲检查。在附近的村子,这位外国女医生对他们有一种无形的威严,即使是各个部落的酋长,对赵美玲也是毕恭毕敬。
“起来,听我的命令做动作。”
“微笑。”肯加马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
“说一句完整的长句。”
“什么?”肯加马不理解。
“那你照塞里拉护士的话说吧。”赵美玲:“塞里拉护士,你说一句很长的句子吧。”
“一只猩猩从树林里穿出来夺走了肯加马手里吃了一口的香蕉,然后又逃进了树林里,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一只猩猩从树林里穿出来夺走了我手里吃了一口的香蕉,然后又逃进了树林里,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肯加马重复,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塞里拉护士,他说的对吗?”
“他说得很对。”塞里拉护士回答道。
“用左手绕过头摸摸右耳朵,再用右手绕过头摸摸左耳朵。”
肯加马照办了,两只手交叉着揪着自己的耳朵,倒像一只黑猩猩,惹得门口外观的一群小孩子的大笑。
“闭上眼睛单脚站立。”赵美玲继续命令道。
肯加马闭上了眼睛,收起左腿,单脚站在那里。赵美玲看了一眼:“哦,你可以把手放开耳朵了。”肯加马还揪着自己的两个耳朵,单脚站在那里有些滑稽。
“换一个脚站立。”
一系列的测试下来,肯加马都准确的完成了。视觉、语言、行动都没有任何后遗症。除了身上的一些伤疤,完全看不出他经历过如此重大的伤情,即使是身上的骨折也不太影响他的行动。只是有些疼痛,赵美玲反而觉得是好事,他能感觉到疼痛,至少神经系统是完好的。
也许是自己配置的药丸起来作用,也许是盐酸纳洛酮起来作用,甚至是安眠药唑吡坦起来作用都有可能。这一切随着肯加马的苏醒都无从再去验证了,赵美玲只好在日记里记下,以后回到国内或者到美国的时候再去研究这个问题。
唑吡坦:一种安眠药,主要用于失眠症的短期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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