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上次赛维纳尔受伤之后,赵美玲很久都没有看到他了,图娅也是过来好几天才回到村子里面。其间赵美玲问了图娅一家,都不知道她带着赛维纳尔去了哪里,弟弟图姆偷偷到了乌卡亚村去找她,也没发现踪影。
图娅一家人焦急坏了,外面不是传来流言,说首都基加利有些动乱。他们担心图娅和这个有关系。想起前几年的动乱,大家都不寒而栗。前段时间,卢旺达政府和爱国阵线在坦桑尼亚北部城市阿鲁沙签署旨在结束内战的和平协定。大家都松了口气,期待多年的和平总算到来了,但事态的发展却出乎意料。即将到来的和平令卢旺达政府高层中的极端势力感到恐惧,他们逐渐对朱韦纳尔·哈比亚利马纳总统感到不满,认为他在与爱国阵线的谈判中让步太多。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以防卢旺达政府和爱国阵线回到国内后的清洗。
虽然这里远离政治中心,是相对平静的偏远小山村部落,但是不断传来的风声也让大家隐约觉得空气中有一种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不过过了一些日子,并没出现什么风暴,生活还是一如以前的平和,大家总算松了口气。可是赛维纳尔的意外受伤和图娅的消失,又让大家紧张了起来。不但担心图娅的安全,也担心一场风暴再次来临。
夜里的小诊所很安静,除非有急病的时候,晚上村里人也尽量不来打搅赵美玲。赵美玲拿上一个小电筒,准备上树上的小屋里去看书。门外传来一阵轻轻地敲门声。
“谁啊?”赵美玲边走边问道。
“Merlin医生,是我,图娅。”果然听声音是图娅。
赵美玲赶紧把门打开,图娅象一个灵巧的小兔子就钻了进来,然后抱着赵美玲医生。
“图娅,担心死我了,你还好吗,赛维埃尔怎么样了?”赵美玲急切地问道。
图娅松开赵美玲,神情有些低落,哽咽地说道:“我还好。赛维纳尔有些不妙。”
“他怎么了?还活着吗?”
“恩,还活着,我把他送到了一个村里的朋友家,前几天还好,可是今天上午,他又发起了高烧,下午都说起了胡话。”图娅在说话的时候,身体都有一些颤抖,她很害怕赛维埃尔死去。
赵美玲安慰着图娅:“不要担心,估计是伤口感染了。没什么大问题,只要用一些广谱抗生素就好了。其他还有什么问题吗?”
图娅:“没发现有其他问题。”
赵美玲:“他在哪里?我马上跟你过去。”
“太远了,晚上路很不好走,要翻过一座山。Merlin医生,你能不能给我药,告诉我服用方法,我晚上带过去。”
“好吧,我给你拿药。”想到这么黑的夜里图娅带着自己也许速度更慢,赵美玲决定还是把药先给图娅,自己可以白天过去。
赵美玲走到后面的药架上,取了一些头孢曲松,虽然这里是偏远的非洲丛林,但是WHO送来的药物还是相当不错的,好些药在国内都没有,就如这个头孢曲松,她在国内的时候,最多的时候还是使用青霉素类药物,头孢类药品很少。这个药是瑞士生产的,她还是在几个月前的法国圣莫里斯医院学习的时候才第一次接触使用。塞里拉看到赵美玲去了注射剂,就拿了一些注射器和消毒用品过来,一并装好在一个铝制盒子里。
图娅经常在小诊所里玩耍帮忙,已经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注射救助等。是可以单独给赛维纳尔注射的。
塞里拉把药品交给图娅,赵美玲说:“肌肉注射0.5克,注射后你观察半个小时,要是有过敏反应就不要用了,明天你在回到这里,我和你一起去。”
塞里拉护士不放心,又仔细给图娅说了怎么注射,怎么用药。图娅谢过之后。转身准备离开。然后又转回来,对赵美玲说:
“Merlin医生,我来不及回家,你能不能告诉我妈妈一下,我很安全。”
赵美玲:“好的,你放心去吧。”
图娅再次谢过了赵美玲和塞里拉后出了小屋,消失在夜色之中。赵美玲和塞拉护士也拿着手电,出了小诊所,来到图娅的家里。
对赵美玲医生的来访,图娅妈妈和爸爸都意外,他们也估计是来告诉他们图娅的事情。在村子里,图娅最好的朋友和最崇拜的人已经不是村里的伙伴了,而是面前这名外来的医生。其他地方找不到图娅的时候,在村子边上的小诊所里,总能发现她在那里帮忙。
屋里很黑,只有一个小蜡烛亮着。图娅妈妈赶紧把赵美玲请进屋子里,赵美玲关掉了手电,过一会儿才适应了屋里的环境。小图姆蜷缩坐在床上的一个角落里,手里拿住一个小木偶和一串彩色的木珠在玩耍。看见赵美玲进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黑色的夜里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两只眼睛的眼白却很清晰,然后对着赵美玲笑了笑,露出白色的牙齿。
赵美玲:“晚上好。我来告诉你们图娅的消息的。”
“她怎么了?在哪里?”图娅妈妈一下紧张起来。
赵美玲:“她很好。刚才她在我的小诊所里,现在她又离开了。估计过几天就回来了?”
图娅妈妈:“她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只说是另一个村子的朋友家,你知道赛维纳尔吗?”
图娅爸爸:“知道啊,那个胡图族年轻人,他来过我们这里几次,图娅是到他那里去了吗?”
“没有,是赛维纳尔受伤了,图娅去帮助他了。她不敢把赛维纳尔带回村子里,说村里人不喜欢他。”
图娅爸爸长长叹了口气:“当初就知道赛维纳尔不会有什么结果,肯定会带来很多麻烦,她却不听。赛维纳尔究竟怎么了?”
赵美玲和塞里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图娅的父母,得知图娅安全,图娅父母才总算松了口气,但是还是忧心忡忡的。
赵美玲说:“图娅曾经对我提到,说想跟我去坦桑利亚,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也许她是想和赛维纳尔一起到坦桑利亚,这样可以躲避一下这里的冲突,也不会引起两个村子的仇恨。”
图娅爸爸说:“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容易,胡图族对我们的仇恨不是他们引起的,即使他们离开,也无法避免两个种族的冲突,甚至她和赛维纳尔到了坦桑利亚,哪里也有很多极端的胡图族和图西族的人。除非他们能完全脱离这里所有的人。”
图姆一直在旁边听着大人的说话,突然狠狠地说了一句话:
“总有一天,我要把这些胡图族人杀光。”
四人大吃一惊,图姆爸爸赶紧捂住儿子的嘴,生怕他又说出什么话来,村子里打部分都是图西族人,但是还是有一些胡图族人,虽然大家关系很好,但是谁又知道被别人听见会发生什么意外呢。他尴尬又害怕地看着赵美玲和塞里拉护士,赵美玲把手指头放到了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图姆点点头表示明白,父亲才把捂住他嘴的手放开,赵美玲想安慰一下他们两人,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摆摆手,表示没什么关系,
图姆虽然是突然的一句话,但是表情却似出自内心的厌恶和仇恨,赵美玲意识到,这里除了她所有人都明白胡图族和图西族之间复杂久远的矛盾,其中仇恨远比她认识的要复杂和深刻。最然她在来之前,专门有介绍过卢旺达的民族问题,但是她却以为只是简单的冲突。
赵美玲和塞里拉两人告别了图娅一家,会诊所的路很黑,天空很暗,没有一丝星光,只有赵美玲手里的手电在黑暗中照出一束光亮指引着前方。两人没有说话,一路沉默回到诊所里。
第二天清晨天色刚亮,图娅就回到了村子里,从她的表情就可以看出,赛维纳尔的高烧已经退了,图娅却是一身疲惫,在诊所的小床上睡上了整整一天。晚上,她又带着赵美玲给她的药离开了。这样反复几天,白天她都在诊所里休息,晚上离开村子去找赛维纳尔。图娅的父母得知她在诊所里,也放心了不少,他们明白,这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诊所了。几天之后,图娅欣喜地告诉赵美玲,赛维纳尔已经完全康复了。
在这以后,图娅就更喜欢带着弟弟图姆到小诊所帮忙了。图娅很认真的向塞里拉护士和赵美玲请教着,她想成为一名医生,但是她觉得成为一名医生的难度太大,可能性很小,就改变了愿望,现在她的理想就是成为一名想塞里拉那样的护士。只是小男孩图姆坐不住,不是拿着赵美玲的听诊器到处听听,就是爬到树上的小屋里玩。
过了一个多月,日子过得很平静,自从肯加马伤愈苏醒后,赵美玲越发喜欢这里的日子,感觉彻底的融入了村民的的生活,每天给生病的村民们看病,或者走访着附近的村庄和部落,附近的村民们都认识她了。当她路过的时候,无论是在屋前编制藤条的妇女,还是在地里劳作的男人,都热情地和她打着招呼。甚至一些遥远的猎人,都知道这里有一名医生,也会带着孩子来看病。在空余的时候,赵美玲也会和大家一起劳作,学习者他们如何制作收割香蕉和制作香蕉酒。大家都觉得她就是他们中的一员,除了皮肤的颜色是一白一黑外,其他病没有什么差别。
小诊所每天都开的很早,今天的病人并不多,只有两名拉肚子的孩子,很快就给他们检查完了。小诊所的门白天都是敞开着的,方便病人们直接进出。赵美玲把身体向后靠在椅子上,享受着窗外照进的阳光,上午的阳光明亮而不炎热,晒在她的身上很舒适。
屋外走进来3个人,前面蹦着进来的赵美玲听声音就知道是小男孩图姆。后面紧跟着图娅和赛维纳尔,两人手拉着手走进了诊所。赛维纳尔看起来恢复地不错。
虽然知道赛维纳尔已经康复,但是赵美玲还是让他躺下,给他检查了伤口的恢复情况。图姆很淘气,在诊所里窜来窜去的,一会拿着助听器到处听,一会又拿个体温表给自己量量体温。虽然他在屋里胡乱走动,但是赵美玲并不生气,图姆虽然淘气但是不会弄坏她的东西,还经常把她把器物整理整齐。
一会图姆就不见了踪影。图娅四处望了一下没有人影,大声喊道:“图姆,图姆。”
赵美玲:“也许在后面的树上小屋去了吧。”
图娅走到里屋,从窗户口仰着头大喊:“图姆,图姆,你在哪里?”
头顶上传来图姆的声音:“我在这里,在树上。”
图娅有些生气:“你快下来,不要在Merlin医生的小屋里捣乱。”
图姆狡辩道:“我没有捣乱,我只是上来看看。”
图姆在树上大叫道:“Merlin医生,你有客人来了。有三辆汽车来了。”
头孢曲松:广谱抗菌药。CeftriaxoneSodium(Rocephin)是第三代头孢菌素类抗生素,用于敏感致病菌所致的下呼吸道感染、尿路、胆道感染,以及腹腔感染、盆腔感染、皮肤软组织感染、骨和关节感染、败血症、脑膜炎等及手术期感染预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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