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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化解弘时回宫(二)
午时将至,仪卿将胳膊放在额头上,才缓缓睁开眼,侧头,身旁的位置早已空了就连温度都已没了。她用手支撑着身体缓缓坐了起来,闭上了眼养了养神。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了,紫菀撩起帘子走进内室,笑道:“四爷说看时辰福晋应是起身了,便让奴婢过来,福晋果真起身了。”
仪卿掀开被子,紫菀便帮她将鞋穿上,又替她更好衣,理了理发髻,这才出了房。
外面还是在下雨,只不过雨势稍减,但风依旧萧瑟,仪卿拢了拢衣服,问道:“四爷呢?”
“回福晋,四爷在福晋的院子里等福晋用膳!”
“那就过去吧。”
仪卿的院子
仪卿回到自己的院子中便径自走进了自己的房内,弘历坐在饭桌前,桌上满桌的饭菜,而一旁的空凳子上搁着东西,但却不知是什么。仪卿踏进房中后,原本呆在房内伺候的人尽数退了出去。
仪卿站在离饭桌不远处,停住了,弘历带着似戏谑的笑,道:“倒是真会睡,都正午了。”
仪卿有些尴尬讪讪的笑了笑没有挪动脚步。
“不饿啊,杵哪儿做什么?”
仪卿走到桌前坐在弘历对面,执起筷子,“何时起来的,为何不叫我?”
“比你早,我起身那么大的动静竟未吵醒你。”最后一句弘历有些感慨,却惹得仪卿更为尴尬,将头深深低下几乎都要低进碗内了,弘历便轻笑了一声。
仪卿猛地抬头才发现自己被骗了,便娇嗔的瞪了弘历一眼,不言语,低头吃饭。
弘历一看便知他的邈邈又闹脾气了,他浅笑一声,伸出手搭在她的右手上,“又开始使小性子了。”
“哪有?”仪卿抬起头。
“脸上都写出来了。”弘历伸出手去捏她的脸,但手刚触碰到她的肌肤便怔住了,改用手轻轻抚她的脸,静静的看着她,还是那清秀端雅的面庞,还是那一弯淡眉,还是那一双清灵温柔的眼眸……他有多久没有如此细致的看着她了,不记得了。
“再不吃,都该凉了。”仪卿拿下他的手适时的提醒。弘历便收回了手,两人静静的用着膳。
刚用完弘历出声让墨兰等人收拾桌子,而弘历则将她拉近内室坐在塌上,将她的右手轻轻握在手中,撩起她的衣袖,白色的绷带便现入眼帘,弘历轻蹙双眉,便要去解那绷带,仪卿出其不意的抽回了手,用自己的左手护在右手手腕上。
弘历见状便再次伸手,仪卿开口道:“已经好了。”
“真的?”弘历直勾勾的看着仪卿波澜无惊的面容想要看出些许破绽,但却无获,“难道在四郎面前邈邈还要掩饰吗?”见她咬了咬下唇,弘历便将她的手接过拆开了绷带,一道丑陋的伤疤宛若一条毒蛇一般盘踞在她的手腕上,弘历满眼的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自责和心疼。
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道伤口,她便要抽回手,无奈他握得太紧,他的声音有些许的滞留,带着些许的难受,“太医如何说的?”
“过几日就好了。”
“可会留疤。”
仪卿知道她心疼,嘟起了嘴,带着不满,幽幽的开口,“若是留疤,四爷就嫌弃了?”
弘历抬头见她一脸的不满,轻笑着摇摇头,“怎会,只是……”
弘历的欲言又止仪卿怎会不懂,“戴上镯子便好了。”
“我交给你的玉佩呢?”弘历在她的腰间并未见到他在大婚前交给玉佩,他有些恼怒,语气也不似刚才轻婉,“明明叮嘱过要时时带着的!”
仪卿见他面上带着怒色,反而不紧不慢的走到梳妆台的首饰盒中取出了那枚玉佩,回到他身边,将玉佩举到他面前,“喏,在这儿呢!”
俏皮的语气让弘历有火发不出只好深深咽下,接过她手中的玉佩又取下自己腰间的荷包拿出里面的一块玉佩。
其实仔细看清楚两块玉佩极为相似,仪卿伸出手拿过玉佩摊在手上,却发现两块玉佩可以完全的契合起来,不由得微微一愣,见仪卿一副呆愣的模样弘历满意的笑了笑,刮了刮她的鼻子,“这是皇爷爷给的,名为‘鸳鸯佩’。
“鸳鸯佩?”仪卿喃喃了一句,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弘历。
“皇爷爷一生挚爱是赫舍里皇后,他老人家将这玉佩送给我,其意如何,你这般聪慧不会不懂的。"他带着征询和急切的眼神看着她,及不可耐的想要知道答案。
仪卿微微一笑,“四郎若是不要我了只怕也摆脱不了我呢!”
“那你任由我在御花园吹风以致风寒!”弘历略带撒娇惹得仪卿“噗哧”笑了一声。
笑过之后仪卿敛起了笑靥转而严肃了起来,带着试探的眼神和口吻问道:“四郎,那件事情,你信我吗?”
“信。”他丝毫没有犹豫。
但仪卿却红了眼眶,轻轻摇了摇头,“若是我没有查出的真相,四郎,你,还会信我吗?"
话音刚落仪卿便跌进了一具温暖的胸膛里,弘历将她锁在自己的怀中,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胛处,就这样静静的相拥。
景仁宫
一位满脸病容的贵夫人跪在皇后面前,她一身旧金菊团簇的旗装,头上的首饰极为陈旧,一双手臂上没有丝毫的修饰,她虽病央央的却为她更添一股弱不禁风的病态美,尤其此刻脸上还挂着泪珠,当真是我见尤怜。
“起来吧。”
一旁的辛夷将齐妃扶起坐了下来,“娘娘。”齐妃一脸的祈求带着哭腔,“您救救弘时吧,您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啊!”
皇后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转顺即逝,“好了,明日来景仁宫请安。”
听到这句话齐妃双眼放光似乎看到了希望,忙点头。
皇后揉了揉头,比上了眼,“退下吧。”
“臣妾告退。”
见她离去画扇开口道:“娘娘,三阿哥已被撤去了黄带子,皇上他……”
“虎毒尚且不食子。弘时在宗人府待了那么久皇上还没有动静,可见皇上想饶他一命,既如此放他出来不是不可能的,那么,恢复宗籍也就指日可待。”皇后的眼神忽然凌厉了起来,转动着玉镯。
仪卿携墨兰等人正欲往永寿宫中去,却不料被迎面的一个丫鬟撞倒,墨兰和木樨忙将仪卿扶稳,“好大的胆子,也不看看面前的是何人便毛毛躁躁的撞上来,要是伤着了十条命都不够赔的。”木樨指着她指责了起来。
原本就抖得厉害的身体此刻更是摇摇欲坠,头深深的埋下。见她毫无动静木樨得火气就更大了,正欲发作却被墨兰拦了下来,墨兰的语气稍微温婉,“那个宫里的,真是好规矩见到四福晋竟不行礼。”
小丫鬟猛地抬起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四福晋饶命,四福晋饶命。”
仪卿细细打量了起来,见她即使是浑身颤抖却不肯松开她的衣袖死死的拽紧。仪卿使了个眼神,木樨边走上前去,搜了搜身,在小丫鬟季度惊恐的目光下来到了仪卿的面前,伸出手,摊在手心中的是一些极为贵重的首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运宫中物品。”
“四福晋饶命啊,奴婢的家人病了,奴婢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出次下策,求四福晋念在奴婢是初犯的份上放奴婢一条生路。”那个小丫鬟不停的叩头,地上已是红了小片。
“罢了,此次便作罢了,若有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墨兰。"墨兰从袖中拿出一袋银钱,塞进了小丫鬟的手中,她一脸的惊诧,“将这些放回去吧,这些银两送到你家人手中应该是够了。”说完转身便离开了。徒留她一人跪在原地谢恩,涕泗横流。
晚间乾西二所
弘历一早便命人传话不会回来用晚膳,仪卿早早用完碗膳,便窝在塌上拿起一本书翻阅起来,静静的,一时间满室之中只有纸张的声音。
许久,仪卿知觉眼睛有些干涩,便搁下了书,问道:“几时了?”
“福晋还是歇息吧,快子时了。”
仪卿揉了揉双眼,“你们下去歇息吧,我一个人等就行了。”
“是。”
待所有的人退了出去,仪卿便轻轻推开了窗,望着夜空,凉风袭来的,仪卿轻轻一颤,随后背后便传来一股温热之感,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面前的窗也被关好了。
“已经很晚了,为何还不歇息?”弘历将下腭抵在她的肩窝上,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
“回来了吗?”窝在他的怀中仪卿格外安心。
“恩,回来了。”说完便将她抱起转身坐在塌上,低下头静静看着她的容颜。他一进院门便看见房中灯还未熄,一股暖流便涌上心头,急急忙忙的就迈进了房,她果真还未就寝。弘历握住她的手,蹙了蹙眉,“已然秋日了,晚间异常冷,还开窗,如此不爱惜身子。”
那责怪却饱含担忧的话语让仪卿不由得笑了起来,顺势滑进了他的怀中,抱住他的腰身,“这不是有现成的暖炉嘛!”
弘历无奈的摇了摇头,抱起她放在床上,掩好被子,自己解开衣衫,也钻进了被子中,将她牢牢锁在自己怀里,仪卿蹭了蹭他的胸膛便沉沉得睡了下去。
次日清晨,景仁宫
一大清早各宫妃嫔聚集在景仁宫,不到半刻,外间传来“皇上驾到”。所有人起身屈膝下跪道:“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雍正径直走到正座上坐下,“起来吧。”
“谢皇上。”
待所有人都坐下后,雍正扫了一眼在座的人,最后讲视线定格在皇后得右下首的那一个空位,眼神恍惚很快便消失,但这细微的动作被皇后收入眼底,嘴角微微上扬。
“弘历如何?”
“回皇上,还好。”
“四阿哥新婚燕尔,自然是好的。”皇后话音刚落雍正便蹙了蹙眉,但是却闪过一丝懊恼,稍纵即逝。却依旧被捕捉到。
“皇上,齐妃娘娘在外想向皇上请安。”浣纱话音刚落,满座寂静,熹贵妃抬头看向皇后,只见她嘴角一抹意味深名的笑,皱了皱眉,强压住内心的怒气。
“不是说身子不好吗,怎的还过来了?”皇后故作惊讶。
“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便进来了,印入雍正眼帘的是弱柳扶风的身子随后便是一张白如薄纸的脸。齐妃在慧儿的搀扶下缓缓的走向雍正,摇摇晃晃似要摔倒,一旁的人看得心惊胆颤,雍正见她如此又多了一丝愧疚,正欲下跪,雍正摆了摆手,“不必了,慧儿,扶你家主子坐下。”
“谢皇上。”有气无力的声音夹杂着嘶哑,让人心疼。
皇后看了眼雍正,便道:“正病着呢,怎么还过来了?”
“想着多日未曾请安,今日便拖着病体来了,还望皇上赎罪。”
“无碍。”
此话一处,便又寂静了下来,皇后笑道:“还是熹贵妃有福,有儿子、儿媳承欢膝下,想来用不了多久,四阿哥就该有喜讯传来了。”
“娘娘不也将娘家的内侄女接过来承欢膝下吗。”话音刚落熹贵妃才发觉此话给了皇后一个台阶让她可以正大光明的说出心中所想,不由得握紧了手。
“齐妃莫要再忧心了。”点到为止,皇后便闭上了嘴。
“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慧儿忙抚着齐妃的后背,“臣,臣妾身子不适,先,先行告退。”剧烈的咳嗽让她说话异常艰辛,强支撑着身体站起来,行了一礼。
雍正摆了摆手,齐妃便离去了。
她走后殿内气氛异常诡异,谦嫔有些许担忧,看了眼熹贵妃,见她不为所动便也安心了下来。
许久,雍正开口道:“朕还有事。”
“恭送皇上。”
送走了雍正,熹贵妃笑道:“娘娘不愧为国母,臣妾佩服,那臣妾再次恭祝皇后心想事成。臣妾告退。”说完行完一礼便离去。
“妾为妻臣,熹贵妃该好好品味一番。”
熹贵妃顿住脚步,复而又离去。
雍正离开景仁宫后走在回养心殿的路上,道:"苏培盛,去请四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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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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