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历史军事 > 血战甲午之最後的执着 > 第二十九章 挥金

??“……后偶遇一外省人问路,那人如读书人般温文有礼,衣冠楚楚,斯懿却不瞅不睬,打量一眼后径自离去,最后只好由我回答。真不知为何,伊仿佛与众人有仇,倘是耶教徒或洋人则不然,尽可坦然交谈,与常人无异。想及伊当初曾咒骂我‘下地狱’,目下竟成红颜知己,实在受宠若惊,也自觉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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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顺口长街。英伦餐厅。

    人们在软棉棉的钢琴声中展示着优雅的西洋舞步。一张一张的圆桌子上,人们在优哉游哉地享受着门外老百姓一辈子也吃不上的美食。

    唯一一张黄种人的脸孔,独自在餐厅里的一个角落。

    是苏明亮。

    虽然是黄种人,但一身西洋盛装的他,在微弱的灯火中已分不清究竟是黄种人还是白种人了。

    苏明亮右手搁在扶手上,食指虚放在下唇。这时的他已经拆了纱布,露出了残缺的手掌。

    看着眼前一双一对的西洋情侣翩翩起舞,苏明亮彷佛听见一把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以英语在自己的耳边说:“……我……爱你……”那种直接,那种少女情窦初开的甜美,相信天下男子都很是爱听。苏明亮当然也是,但他却被接下来的问题打住了:“你……爱我吗?”

    机智如他,却想了很久才回答:“当然……我们是好朋友嘛……”

    舞步停了下来,手也松开了。从此,他便少了一个,或许是唯一一个的红颜知己──张斯懿。

    苏明亮深深地叹了口气,细着双眼,不断反思着那天应不应该如此回答斯懿。又不断的想,那久违了的寂寞的重临,是不是因为她不再理睬自己?又或者,自己从来没涉足过的温暖,情趣,是不是从那间破旧的西洋铺子来的?难道……自己真的对她一点爱慕之情也没有?又或许,她才是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这时门口那边传来了吵闹声,又听见像是心兰的声音,苏明亮忙出去察看。

    “什么事?”苏明亮看着穿着洋装的心兰。心兰旁边有两个贴身侍卫,三人正与眼前一看门的洋人对峙着,而门前则有像是乞丐的三母子在地上,其中一躺在地上的青年人捂着胸口,像是受了伤,身边的母亲和其几岁大的弟弟正伴着他。

    “明亮你来得正好!刚才他们向我要钱,我正打算给他们,谁知这个洋人一脚就往他们蹬过去!”心兰很是不忿,又瞪着那洋人说:“你凭什么打人呀?”

    “小姐!我只是想保护你!”那洋人会说中国话。他其实只是一心不让这些乞丐骚扰眼前这位漂亮的东方客人,可惜换来的却是其斥责,心中当然有气。

    “有这样保护的吗?何况我可没有叫你保护我!他们只是想问我要钱而已!我正在掏钱哪!”心兰越说越恼火。

    身边一较老成的勇兵上前跟心兰低声说:“小姐,别和洋人理论了,惊动左军门就不好了……”

    谁知心兰听见更是愤懑:“就是你们如此怕事,他们才敢欺负咱们!”

    “……他们刚才一窝蜂的冲上来,而这里是餐厅的地方,我当然有权不让他们进去!”那洋人也气上心头,但心知自己的反应确实过了火,此刻只好找别的借口。

    “餐厅的地方?即便是你们的地方,你也应该先跟他们说说,而不是二话不说的一脚就蹬过去吧?!何况他们为什么就不能进去呢?!”

    那洋人本来也无可辩驳,但听见最后一句便马上振振有词地说:“衣冠不整者不得进去!”

    “为什么衣冠不整者就不得进去?你们不是开门做生意吗?”

    此时餐厅的洋人经理也出来了,而那个看门的洋人马上向他讲解事件。那经理随后跟那看门的说了几句,那人便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本餐厅的规矩!”

    “姑娘!算了吧!我也没什么事……别跟他争辩了……”那青年在地上爬起来说。

    苏明亮也劝心兰道:“他也这样说了,我看就这样子算了……”但见心兰瞪着自己,像是在怪责自己不帮她据理力争之余还劝她息事宁人,苏明亮也只好作罢。

    心兰凝视着身后的乞丐。看他们面黄肌瘦、衣衫破烂、既脏又臭,连草鞋都没有,头发散乱,眼神里尽是迷茫与恐惧。回头再看看眼前的餐厅,奢华的装饰、庄严的壁画、高雅的雕像,里边的洋人个个打扮高贵,衣冠楚楚,连看门的眼神也是充满傲慢和自信,心兰只感到无限的悲愤,但最令其愤怒的并不是这强烈的反差,也不是后者对前者的鄙视与欺压,而是前者也觉得,这种鄙视与欺压是理所当然!

    此时心兰心生一计,向身边的勇兵低声说:“你们马上回去找我父亲,找不到就找袁管家,说我在这儿碰上点麻烦,需二百两应急!”相比洋人,那两勇兵似乎更怕自家小姐,应了声便马上离去。

    “你这又何必?”苏明亮又说一句。

    “你不帮我就别劝我!”心兰不满的瞟了苏明亮一眼,又转身对经理说:“规矩是人定的,你们不就是开门做生意吧!我出三倍的价钱,请他们进去吃饭,如何?”

    众人很是愕然。地上那母亲和那青年也连连道:“不用了!真不用了!”但见心兰扭头怒目而视,而自己又着实肚饿,便不敢再说。

    看门的洋人和经理对话后说:“我们有我们的规矩,不让衣冠不整者进去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不想影响我们餐厅的情调和我们尊贵客人用餐的心情。”

    心兰听见“尊贵”两字气更难消,又说:“四十两!如何?”

    经过翻译,只见那经理摇摇头。

    “八十两!”

    从来没有看见心兰如此愤怒的苏明亮默默地看着她,既敬佩她的倔强,也开始后悔当初只是一味的劝她息事宁人。

    那经理没有立刻回话,只是低头的想着,但眼睛骨碌骨碌的,就像等待着心兰喊更高的价钱。

    “一百两!不行我们立刻走!”这次喊价的不是心兰,而是苏明亮。心兰见苏明亮终于帮手,很是欣慰,靠近苏明亮说:“我有二百两。”

    苏明亮则说:“这些人,不值得你花二百两。”

    听见“一百两”,连那看门的洋人的双眼也发亮了。那经理知道是“一百两”后,终于点头,表面上还一脸高傲和冷峻,但人们都记得刚才他可说过这不是钱的问题。

    经理做手势示意心兰他们可以进去,然而心兰却寸步不移,正欲说话,苏明亮已抢先一步,仰着头对那看门的说:“要我们用一百两吃几份西餐也可以,但你先得向他们道歉!”

    那看门的听见气得直瞪眼。心兰见苏明亮竟然知道自己的意思,很是高兴。

    “你可不要害得你的老板丢了一百两银子啊!”苏明亮盯着那看门的。

    那经理不知何事,只是看着他们又再纠缠。见自己的上司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那看门的没辙,半晌终于对着心兰和苏明亮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对不起”,但声音甚小。

    “不是对我说,是对他们说呢!”心兰道。

    那看门的又是气愤又是无奈,大声地对这那三母子喊:“对不起!行了没有?!”

    那三母子则面面相觑,也不知如何反应,最后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

    心兰见状终于怒气全消,挺起胸膛和苏明亮带着身后的三母子迈步进去。

    三母子边走边好奇地四处张望,但沿途的西方食客则纷纷报以歧视的目光,有的甚至捏着鼻子。但心兰都不屑一顾,相反苏明亮则甚是尴尬,低着头一直走着。那三母子最后被安排坐在餐厅的一角落,心兰和苏明亮则坐在他们的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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