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以身报你的恩,嫁给你!”
我至今仍能记得这男人一脸呆愣的表情将我逗得捧腹大笑,心中高兴报了一箭之仇,却见他甚是苦恼的摇头道:“文鳐姑娘,是我救了你,但不表示我必须得养活你,日后你我再生一个娃娃,我岂不是网出了一堆麻烦?依我看,你不如想法子筹些钱给我权当报答算了。”
我能感觉到额上青筋的跳动,如若是在水中我想我定会翻肚子朝上昏死过去,但现在显然不是该做这些的时候,摸摸嘴角,由于太过震惊那笑容还没来得及隐去,我干咳两声,拳头握了又握,极力忍住揍他的冲动,打定主意要败光他的家产。尴尬之间,便见一个光光的脑袋从门边探出来。见我神色有异,他侧过身子,一直紧蹙着的眉头静静舒展开,对那小光头和煦的笑了起来。
“怎么不进来?”
“阿雷怕打扰你和漂亮姐姐讲话。”说话间,小光头揉着手别别扭扭的走了进来,一双豆大的眼睛闪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在我身上流连忘返,我方才认出这便是我第一次醒来见过的那张红扑扑小脸的主人。介于他话说的我受用无比,我越看他越觉着喜欢,便对他微笑,稍稍起身对他轻声道:
“谢谢这位小哥救命之恩,文鳐无以报答。”
“姐姐真是客气,能救了像你这般的天仙人物是阿雷和天哥的福气。”小光头脸烧得通红,害羞的不能自已。
我掩口咳了数声,佯装拭泪道:“只可惜我爹娘命薄,想来也已经殁在了河里,他们……”想到日后真的见不到娘亲了,心中一阵悲苦,眼泪便顺势而下,一发不可收拾。大概见我哭着可怜或是厌烦,那男人一边拿过一方帕子替我拭泪,一边教育他弟弟:
“我早就告诉过你,越是漂亮的女子越是会骗人,又不是你爹娘死了,怎么你哭的比她还惨。”
透过指缝,小光头果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好奇看他,却见他手指着男人哭道:
“那是我最后一条兜裆布……”
我抬眼看了看那在我脸上糊了半天的“帕子”及那笑得十分勉强的脸,终是没有忍住伸拳挥了过去——
后来我便知晓那混蛋名叫骆天,自小是个孤儿,因没有父母不知姓氏便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字。小光头是他在村边的芦苇堆里发现的,当时那还只是个在襁褓中的婴儿,因那日晴空万里却打着旱天雷,从而得名骆雷。两兄弟自力更生,尝遍世间冷暖,理所当然的造成了骆天心理崎岖,而弟弟却端的是活泼可爱。但依着小光头的说法,他的天哥是这世间少有的好男子,重情重义,儒雅不凡,是自古至今难得的天才,只除了一件事——钱。这上天入地难得的好男子见了钱便两眼泛光六亲不认。对于这讲法我很是不屑,但自从一日我见着了他写的字后便也觉着或许真是我看错了他。都道字如其人,他的字行云流水,俊秀不俗,与他外貌倒是有几分相似。但不久后的一件事又使我坚定了对他最初的印象。
将养了数日,历劫所受外伤已然痊愈,除却周身灵力未能完全归位,但那是天劫所创硬伤,没有灵力补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自行好了的,我便考虑着是不是该找个水乡疗伤去,但因顾虑那害我全族之人,近日也不敢妄动,不会农活便只是如骆天所言般在屋子里发霉。因那日我主动示好被他拒绝,后来便避着他以防尴尬,他倒是不避嫌,每日都端着缺口的碗筷送些吃的于我,往日里我吃的都是些贝类,对这人间烟火没有一丝兴趣,他做的饭菜也确实难看的紧,拒绝的时候多了,他也不免对我冷嘲热讽几句,大意不过是不吃便饿死算了之类。
一日我赖在床上养神,听见门响了响,听这动静便知是小光头,懒得睁眼佯装熟睡,依稀感觉有人蹑手蹑脚走近,有些微的风从面前扇过,我不觉有些好笑,便等着他下一步动作,岂料等候良久,也未见声响,心底生疑,展开六识,霎时小光头痛苦纠结的脸便出现在眼前,在他身后立着一脸感叹的骆天。这是什么情况?为何这二人目光牢牢钉在自己身上?我正欲睁眼,蓦地骆天开口道:
“你还是不肯信吗?”
小光头摇摇头,搅得四周的灰尘一阵波动,心下感慨果然还是水中干净,起码不用烦恼这扰人的灰尘。
“怎么可能?文鳐姐姐居然向你求婚?”
我心下大窘,继而大怒。这混蛋不知道少儿不宜么?况且我哪里是真心想要嫁给他,只不过当时脑袋发热罢了,没想到他却当了真,竟然告诉年幼的小光头。
“为何不可能?”骆天摸了摸难得梳得光洁的发髻道:“若不是我不太会束发,朱家小姐定会选我做她的夫婿。”
这根本与会不会束发无关吧!有关的只是这混蛋的人品实在低劣。我为那素未谋面的朱小姐感到庆幸。
“难不成,”小光头大惊小怪的叫起来:“你是因为文鳐姐姐给了你信心,所以才去接朱员外家的绣球?”
绣球?是什么东西?
“那,也不是。朱小姐曾经主动与我说过话……”
“可她说的是:让开,好狗不挡道!”
“难道你不懂女儿心思吗?那是她对我撒娇,羞涩的一种表现。”
……
“这事儿不许你告诉这个来历不明的怪丫头,否则——”
我的汗瞬间便淋了下来,这必须要拥有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说出这一番话。只可惜我的内心却不太强韧,关闭六识,动了动,于是声音戛然而止。装作快要睡醒的模样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看见骆天警惕的注视着我。我抿嘴笑笑,对小光头招招手,小光头扭捏着走过来,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着亮光,煞是讨喜,我忍不住捏捏他的肉肉的鼻子。
“你有,听见什么吗?”骆天皱着鼻子焦虑的问我。
“没有,什么都没听见。”我镇定答道,随即看向被我捏的一脸陶醉的小光头:“小光头,绣球是什么东西?”
“你,你,你——”
耳边自动忽略骆天的嚎叫,听着小光头晕乎乎的答道:“绣球就是漂亮的有钱人家的姑娘做个红色的球从楼上抛下去,谁抢到便嫁给谁。”
我心下纳罕,漂亮的姑娘还需要这样找夫婿吗?或者但凡是有钱人家的女儿都必须这样择婿嫁人?由于不甚明白,便也懒得明白。揉揉小光头的脸,便起身穿衣权当他们是透明的,待我收拾妥当,骆天也骂得累了,此刻正坐在椅上恶狠狠地瞪着我。我坐在他对面喝了口水,伸手从袖中变了个红色的球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不要告诉我是绣球,哪有这样的绣球,和你人一样奇怪。”
很看不惯他眼角扫来时的狂傲,居然有一种藐视苍生的味道,我咽下气和气的笑道:“小光头,这个绣球姐姐先放在你这里保管,若你长成一个伟岸有担当不刻薄睚眦必报油嘴滑舌穷得连弟弟都养不活的男子,到那时姐姐便嫁给你,如何?”
“阿雷!”骆天脸上赤红,对着小光头挤眉弄眼:“告诉她你看不上她。”
小光头一脸震惊,随即狂喜之色溢于言表,他战战兢兢从我手中接过那红色的不伦不类的绣球,贴身放在怀中。羞答答的看我一眼,脸红的快要滴血。我总觉着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孩子至多不过十一二岁,怎能有这样的表情?但见他收敛起表情,十分郑重的抓住我的手,沉声道:
“我们可说好了,在我未长大之前,你绝对不能嫁人。”他抬起眉梢盯我一眼,便十分不好意思的奔出家门。
我一时语塞,与脸色难看的骆天对视半天这才支吾道:“咳,这孩子,是不是太早熟了?你做哥哥的必须要好好引导引导。”我拍拍他僵在半空企图拉住小光头的手,讪讪笑了笑,在他如狼似虎的目光下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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