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吉祥,我是古噜咪。”
“……”
“我、我是古噜咪。”
“哈哈哈!”
朱双暗松一口气,大家终于笑了。
知府店里张灯结彩,他们早把两张桌子拼成了一张八人桌,在上面摆满了美味佳肴。
汪如意为首,在主位坐下了。巴坦厨子的带着老婆,坐在右手的客位上,朱双和陆修策坐在左边,厨子的两个儿子坐在汪如意对面的下座。
今天晚上,大家济济一堂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吃。就算巴坦人每餐都要饮酒,这一餐是不能饮的。
汪如意双手合十,带大家说了“感谢佛祖”一类祷告词,朱双为表尊敬跟着做祷告的动作。
“大家慢慢吃,尽情地吃。”汪如意率先动了筷子,给各人碗里先夹了一块肉。
“谢谢掌柜的。”朱双说。
“汪阿妈,谢谢。”巴坦厨子的两个儿子说,两个都长着黑溜溜的眼睛,看起来漂亮又聪明。
再过一个月就是春节了,巴坦厨子提到他们春节要回国看父母。单看汪如意,觉得汪如意很美,可把她放进一群巴坦女人里就不太起眼了,她是以打扮气质出挑的。巴坦厨子的老婆就长得挺漂亮,可惜有点胖。
厨子的家就在附近,可厨子的老婆很少来店里,她有她们巴坦妇女的圈子。汪如意因为身份特殊,很少跟她们往来。厨子的老婆能说会道的,跟汪如意聊得很投缘,两个人不时哈哈大笑。
喵~
妙妙早就在桌子下守着了,黄宝石一样猫眼的睁得大大地,它一心一意地盯着厨子,看厨子啃光了一只排骨,蹭蹭厨子的腿,厨子便把骨头丢给它了。
妙妙一会又跑到朱双这边来,拿肉垫爪子挠挠朱双的鞋。
陆少爷就在边上,他要看见我喂猫,肯定有要数落我了。朱双想了想,忍住没给妙妙吃的。
瞄~
妙妙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家伙,见朱双这里要不到东西,便找陆修策去了,它蹭蹭陆修策的腿,举着一条细长的尾巴扫来扫去。
陆修策感到腿上痒痒的,低头看见妙妙,皱起了眉头。
朱双余光揽入了一切,心道:妙妙你找错认了,陆修策抠门得很,怎么舍得喂你吃?他们书院在山上,柴米油盐比山下贵,他为了省几个小钱,月月都赖回家才洗澡。你该去找掌柜的,掌柜的大方。
朱双把桌上的人都看了一遍,脚尖踢踢妙妙,默默道:妙妙你去找那两个小男孩啊,他们做事尚无分寸,肯定也出手大方,你就不用光吃骨头啦。
喵~
朱双听到妙妙的叫,还像在跟她说话。她低头一看,妙妙嘴里含着一截猪肉肠:咦?谁给你的腊肠?
喵~
肥猫围着陆修策饶了一圈。
不可能吧?朱双侧目道:这只铁公鸡也有下蛋的时候?
陆修策正在啃鸡腿,察觉朱双在看他,偏头对她笑了一下,弄得朱双又是一愣。
这个陆修策总是莫名其妙地对我笑,啃着鸡腿还笑!丑死了!
古代虽然没有炸鸡吃,但烤鸡的味道也是相当美味的。朱双一边啃着一只鸡翅,一边听人聊天。
汪如意正和厨子老婆说衣服的事,她汪如意最讨厌的季节就是冬天,因为冬天里她必须把自己裹得臃肿难看。
“我瘦,怕冷!穿的比你多!我要是不怕冷就好了,少穿点更漂亮。”汪如意用巴坦话说。
朱双突然向你一个人,娘就不怕冷,大雪天在院子坐一天都可以,别人都穿着冬装,就她可以随心所欲地穿自己喜欢的衣服。
可是娘却无法品尝这些美食……
她没想到,汪如意不仅和她娘亲在同一年龄段,连职业也是一样的。虽然她们的气质千差万别,她娘像只温柔的兔子,汪如意却比野兽更令人生寒。
她们为什么都要做细作呢?
朱双知道她娘是小时候家里穷,逼不得已成了夙臣组的爪牙。而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汪如意做细作的原因。
“古噜咪,你在想什么?”两个小男孩胃口下,比大人先吃饱了,跑到朱双身边,摇摇她说:“原来你就是去年那只古噜咪。”
古噜咪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说我是“去年那只”?
“尔麦基,你能用烨国话告诉我,‘古噜咪’是什么意思吗?”朱双附上大一点的男孩耳朵上说。
“就是‘草鼠’的意思。”大点的男孩说。他知道朱双被捉弄了,这小孩笑点有点高,方才就没笑。
小一点的男孩子却截然相反,长长的睫毛下覆着眼,笑得直不起腰:“去年我在后面看到一只‘古噜咪’,把我吓惨了!汪阿妈让我不要说出去,不然古噜咪要来害我。没想到你就是那只古噜咪!一进来就说自己是古噜咪,还不知道古噜咪的意思。哈哈哈,真笨!”
朱双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个小盆友!我还以为是陆修策碰见我偷吃了呢。
“古噜咪还有贪吃鬼的意思。”大点的男孩热心地附着朱双耳朵说:“我阿妈说,古噜咪还要吃不听话的小孩!以前我阿妈住的寨子里就有一只古噜咪……”
朱双一边听,一边捂着嘴咯咯笑,和大灰狼的故事差不多
汪如意这时看了朱双一眼,眼中含着放心的眼神:这丫头终于能和我们相处自如了。
陆修策和厨子聊起了两个小男孩未来上学的事,厨子想把孩子送回巴坦,陆修策点点头说:“巴坦真是一个美丽的过度啊。”
陆修策一脸怀念地说了巴坦一堆好话,听得厨子一脸笑呵呵地,再满意不过的样子。
“但是为了尔麦基和察西基,我觉得还是让他们留在长安好。”没想到陆修策来了个欲抑先扬。
“啊,为何?”巴坦厨子呆呆地说,他老婆停止了讲话,也欲知下文地望着陆修策。
陆修策分析条缕,罗列了几点理由,总之就是说长安书院之优秀,学问之博大精深。
“我赞同策儿的意见。”汪如意虚着眼,赞许地点点头,她好像没有不欣赏她儿子的时候。
朱双却不敢苟同,她觉得巴坦是游牧民族,生活自由得多,小孩子在那边成长应该很快活。听来店里的巴坦客人描述,巴坦也有位置固定不变的大城镇,但当官的不用考科举,采用选举投票的制度,唯贤是用。虽然巴坦城市经济没有烨国发达,但过日子生活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可是我的孩子们是巴坦人,他们在长安读书,不能参加科举,不能做官啊。”厨子忧患道。
“这……”陆修策无话可说了,他潜意识里把小男孩们当坐和自己一样的人了。
我生父是烨国人,还有义父举荐才得以参考。若是没有义父,我恐怕早就回巴坦了。陆修策联想气明年又有秋试,垂头叹了口气。
朱双竟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听说大哥和这个陆修策月月“蝉联”第末和倒数第二,明年就是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师父一直想让陆修策中举,恐怕要多在他身上花点心思咯。
天渐渐黑了,巴坦人这顿晚膳开始地晚,吃完已是晚上□□点钟了。
个个挺着大圆肚子,散了伙儿。
朱双回房,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小匣子,里面是她积攒了两年的私房钱。她数了数里面的银钱,刚刚有了十两银子,这可是从牙缝里一点一滴省出来的啊,存了两年,才终于成了万元户。
朱双抱着小木盒字,傻乎乎地笑:我才没资格说陆修策哩,她知道自己才是真抠门的铁公鸡。
在她心目中,Money至上!凡遇到要花钱的事,她就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她抠门到恨不能把做月事带的布料省下来!每月来例假的时候,她都恨自己不是个男的。她来知府店后,营养补充地好,不仅长胖了,每月大姨妈都特别准时。大姨妈就是个贪富嫌贫的势利眼!
汪如意把她抓到手,起初把她当审问对象看,所以并没未拨给她卖身费。她相当于是被汪如意依法掳来的,有点双规的意思。
哎——
朱双躺在床上,有些迷茫。
娘亲手里的资料就快被师父榨干了,到时候我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难道真的要去做细作?师父每夜给我讲一个时辰的课,难道我未来真要进终葵处?替皇帝卖命?
我每向师父道出一个秘密,外面的世界就要掀起腥风血雨,太可怕了。
听说宁错杀审我的第二天,他们就往渝州杀去了,隔了十天渝州都尉何逊就被朝廷处斩了。那何都尉,便是我供出来的,准确的说应该是娘供出来的。
最惨的还是我那个假舅舅“任意吹”,我娘设计给他下了套,一步步把他逼入了绝境,现在不光终葵处的人在找他,夙臣组的人也想找他。娘亲把罪名都推到任意身上了,那些夙臣组的成员,都以为是任意吹告的密。
娘亲的手段实在是高啊!
师父因此立了大功,两年连升两级,现在已经是负责整个雍州的头领了。
师父为此也特别器重我,有意要推举我成为正式的皇家密探,就是说要给我发腰牌。发腰牌必须要监察院的上层同意,师父说监察院的老人一向不好说话,但他们对事不对人,只要我亲自立功后,正式编入终葵处不是问题,
朱双翻了一个身,一块破铜牌当谁稀罕呢!等栗国的细作清理地差不多了,爹娘的仇人死光光,我便要重拾十三岁的梦想,做一个腰缠万贯、卓尔不群的女人!
利用现代人的智慧,加上靠师父传授我的经验,我便能在古代混个风生水起!因为生意场便是个明争暗斗的谍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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