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你随风飘扬的笑
有迷迭香的味道
语带薄荷味的撒娇
对我发出恋爱的讯号
顾衡和陆笙歌皆是一惊，陆笙歌问陈伟：“你现在还有和杜子恒联系吗？”
“警官，那些个女的失踪真的是因为当年我们对黄少康……”陈伟有些讲不出来，他也认识到自己儿时的过分。
顾衡看着他的眼睛，看出他有点害怕和羞愧。
“不是全部的原因，只能说，你们的做法是他心里地雷的导火索，你女朋友的失踪，也是因为有人点燃了这条引子。”
陈伟的打了自己一个巴掌，说：“我那时候他妈的真不是人啊，我本来就是说说而已，可是白雪在我身后呀，按现在的话来讲，她是我的女神啊，她说东我就不可能往西走一步。”
陆笙歌想起周树立在白雪家找到的情书，就问她：“你曾经很疯狂的追过白雪，那现在为什么又没了联系？”
陈伟不屑的哼了哼，说：“我那时候真是瞎了眼，你是不知道白雪有多好看，凡是男生每一个眼珠子不是贴牢在她身上，还有些社会上的人，每到放学就等在门口看白雪。她是我们学校男生梦中情人，我读书不好，索性把心放在追白雪身上，我想，追到了我有面子，追不到还追，别人就说我痴情。我对白雪的作息习惯、兴趣爱好比对自己还了解，我知道白雪讨厌黄少康，我就天天找一帮人捉弄他。白雪知道了有时候还会对我笑笑，这样我对黄少康的捉弄就更变本加厉了。”说到这里黄少康低下头，声音变得沙哑，“谁都不知道那天我们离开后会发生这件事的，黄少康被田章强暴，你知道我听到以后有多害怕，如果不是我当初开的头说要扒他的衣服，他有也不会抄近道，也不会被老田带回家，更不会……”
陆笙歌看着陈伟几乎蜷缩在沙发上，不能指责他什么，只是心里默默地叹气。
“你知道白雪为什么会这么讨厌黄少康吗？”顾衡问陈伟。
陈伟闷闷的回了一句，“大概是因为黄少康长得比白雪漂亮吧。”又接着说：“其实那时候我们男生在私下里有讨论过黄少康，他真的很漂亮，很精致，如果说白雪的美是洋娃娃，那黄少康就像天使，只可惜他是个男的。我想，有大部分男生跟着我欺负黄少康的原因是想接触他，毕竟我们那时候性别意识不强，男男女女之间的朦胧和幻想最强。”
“那后来，你为什么和白雪不来往了？是因为黄少康出事了？”顾衡继续问。
“差不多，黄少康出事后我一直很愧疚，后来我就病倒了，等我病好了回学校，就听到学校里有很多关于黄少康的不堪传言，我慢慢发现那些话都是白雪散播的，我对她的喜欢也没这么热烈了。高中以后偶尔见面会打招呼，上大学之后更是一点也没有联系，我在大学里谈了女朋友，也就是婷婷。”他讲到婷婷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默默的抹了抹泪，又继续道：“婷婷是我的初恋，我们小吵小闹的毕业了，工作一年后我们和家里人商量了一下，准备先订婚，等两人有一定经济以后再结婚，可是我没想到，她那天下班以后就没回来了……”陈伟忍不住号啕大哭。
“是我把黄少康逼成这样子的，如果他要我的命也随他去了，可是他不能拿婷婷来报复我啊，婷婷是无辜的，我不是人啊，我不是人啊。”陈伟激动起来，手脚开始抽搐。
屋内的陈爸爸妈妈听到了赶紧出来，看见儿子倒在沙发上，吸不上气，两只手像鸡爪一样痉挛着，一个人给他按摩着，另一个人给他顺气。
顾衡把茶几上装有瓜子的塑料袋像面罩一样给陈伟罩上，跟陈爸爸妈妈说：“陈伟这是情绪太激动，以后再发作，尽量让他把嘴巴闭上，再不行你就把塑料袋像这样给他戴上。”顾衡看陈伟渐渐安静下来，松了一口气。
陈爸爸拿了一条毯子给陈伟盖上，陈妈妈拉着顾衡的手，哭着说：“警察同志，婷婷是个好姑娘啊，是我们伟子没福气，但是我拜托你们，一定要抓到那个坏蛋啊，这样，伟子心里也会顺畅些。”
陈伟拿掉罩着嘴巴鼻子的塑料袋，虚弱地说：“妈，我房间里有本通讯录，你快去拿来。”陈妈妈应了声就去拿通讯录了。
“子恒出国读书以后，我就没怎么和他联系，我不知道他之前走之前写给我的联系方式还有没有用，楚楚我偶尔也见到她打声招呼，她的手机号码在我手机通讯录上。”
陆笙歌接过陈爸爸从陈伟身上掏出的手机，他在通讯录里找到杜楚楚以后，直接用陈伟的手机给她打了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手机里出来的是机械的女音。
“你知道杜楚楚在哪里工作吗？”陆笙歌记下杜楚楚的手机号，把手机还给陈伟。
陈伟摇摇头，陈妈妈拿着通讯录回来，说：“我知道，前几天我见着她还问了她了，她说她在绿谷化工厂上班。”
“绿谷化工厂。”顾衡和陆笙歌异口同声，他们相视一眼心里暗想不妙，杜楚楚估计已经被黄少康抓了。
他们迅速离开陈伟家，开车前往警局。
车还没到警局，顾衡要求停车。
陆笙歌踩了刹车，带着疑问的看她。“怎么了？”
顾衡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回答：“我现在不是警务人员了，不能参与你们之间的案情讨论。”陆笙歌听这话就火了，骂道：“顾衡，你他妈的，现在还管自己是不是警务人员，之前你怎么不想自己不能参与，现在临了拍拍屁股要走了，我跟你说，这不可能！”说完就把车锁上。
“陆笙歌，你有病啊，把锁打开！”顾衡瞪着陆笙歌，狠狠地打了他一下。
“你打吧，我这只手给你打废了，你可得负责我一辈子啊！”陆笙歌调侃道。
“你要不要脸，陆笙歌，我要下车。”顾衡坚定的说。
“你要敢下车，这案子你就别给我查下去，你没有能力去办它！”陆笙歌有些急了，脱口而出。
顾衡眼里的光芒一下子消失了，她突然想起那时候在美国，也有个人对她说：“你没有能力去办这件案子，所以你千万不要拿着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再了，因为自己的固执，永远的离开了。
看着顾衡突然安静下来，陆笙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向顾衡道歉：“顾衡，我……”顾衡没能让他说完，又一次对着他说：“陆笙歌，我要下车。”陆笙歌只好把车锁解开，让她离开。
后来，陆笙歌回到警局让人去调查杜楚楚的情况，被告知她的家人在这个月二十号来报案说杜楚楚失踪，今天已经是二十三号了，按黄少康作案的规律，杜楚楚应该是在本月十八号被抓，已经过去五天，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陆笙歌报告局长他和同事的调查情况以后，局长下令全市大范围捕捉黄少康。
当晚，有同事在交通监控上看到黄少康的车经常出没的地方，最后缩小范围后，立即派出全警局人员出发逮捕黄少康。
王聪聪已然被陆笙歌讲的事情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不由自主的发出赞叹：“偶像，笙哥你是我的偶像啊！还有衡姐，妥妥的雅典娜的化身，女神！”
大伙见王聪聪迷恋的模样，把手头的东西都砸向他。
“你小子，叫你干活呢，怎么偷懒来着！”周树立首先冲他开炮。王聪聪嘿嘿两声，“这不是我偶像刚案情分析么，我入迷了，不过我保证，按时完成任务。”说罢噼里啪啦的按起电脑键盘来。
其余的人也开始忙自己的事情。
陆笙歌坐下来，开始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但是想着想着，目标就变成了顾衡，他想起回国第一天见到顾衡一脸的戒备，还有顾衡对于自家的防盗安全性注意，已经前一天顾衡下车前自己对她说的那句话后的表情。
她究竟在美国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事情能让她放弃对真相追求的渴望，让敢于面对一切的她选择躲避？
陆笙歌又给局长拨了电话，直截了当的问他，可是局长依旧回答他“机密”二字。陆笙歌很气愤，他强压着问局长：“头，顾衡这个人多有天分你不是不知道，当年她还在警校的时候多少警局争着要她，可现在她却放弃了，这是警界的一大损失。我一直希望她能够回来，利用她的才能去破更多的案子。”
局长叹口气，说：“你以为我不想她来我们局里？笙歌，我比谁都想，可是我没办法，我上头的人发话了，除非顾衡自愿回去，否则谁也不能强制要求。”
“到底，还是不能知道她在美国的事情。”陆笙歌无奈地笑了。
“笙歌，这次破案顾衡也加入了，这说明她的心还是在我们这的，你得在旁给她再推推，说不定她就愿意回来了。上头说了不能强制，但没说不可以诱拐。”局长给陆笙歌支了个招。
陆笙歌觉得蛮有道理，赞叹道：“姜还是老的辣。”
“好了好了，这件案子你快整理出来，群众们还需要一个交代呢。对了，这事得开一个新闻发布会，要让群众重拾对我们的信任。”
陆笙歌随便应付几句后，挂了电话。
第二天，看守黄少康的警察给陆笙歌打电话说，黄少康现已清醒，医生也说可以对他进行问话。于是陆笙歌和王坤准备去医院，王聪聪听到了，屁颠屁颠的跟在他们后面。
王坤踹他一脚，说：“你跟过来干嘛，档案都整理好了？”
王聪聪委屈的说：“上头不是说了，不是笙哥整理的不要。师傅，你为什么还要我整理？”
“我叫你整理是让你了解案情始末，你还在给我唧唧歪歪。”王坤提起王聪聪的耳朵骂道。
王聪聪贴着王坤，双手护着耳朵，龇牙咧嘴。“师傅，师傅，你轻点，疼。”
“我就是要你疼！”
“我了解案情始末啦，师傅，你快点放开。”他求饶着。
力道松了点，王坤说：“那我问你白雪为什么会死？”
王聪聪张口就来，“报复呀，黄少康在报复曾经欺负过他的人。”
“那另外一些女性呢？”陆笙歌问他。
王聪聪有些奇怪的看着陆笙歌，说：“偶像，你不是说黄少康是通过杀害这些女性来报复那些扒他衣服的男人吗？”
王坤松了提着王聪聪耳朵的手，王聪聪以为自己答对了，正沾沾自喜着，结果一个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上。
“师傅，你为什么又打我？”王聪聪捂着自己的后脑勺，他都快疼哭了。
“笙歌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
“师傅，你记性真差，昨个啊，笙哥当着大伙面讲案件的时候。”王聪聪心里想着，师傅不仅暴力，记性还不好，他可以看见自己未来有多惨了。
“你他妈的还嫌弃老子记忆差，这句话是陈伟说的，笙歌什么时候说过了！”说罢，又给了王聪聪一个栗子。
“阿坤说的没错，这句话是陈伟说的，我只不过是分析案件的时候复述过一次，并不能代表我的立场。葱头，以后不能把别人的观点拿来当自己的观点，不盲目，不从众，不放弃，学会怀疑，提出质疑，所以，以后不管是你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都要自己分析过，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陆笙歌拉开王坤和王聪聪，给他讲解。
王聪聪听着晕乎乎的，但是偶像说的话，肯定是有道理的，不像自己的师傅一句话说不上来就打，实在太暴力了。
三个人坐在警车上，驶往医院的路上，陆笙歌记起顾衡曾在抓捕黄少康的现场说的一句话“很简单，研究你”，于是让王聪聪转方向先去顾衡家里。
陆笙歌三人站在顾衡家门口，按着铃。
“笙哥，我女神住这里，哎呀，好激动，怎么办，要见到女神了。”王聪聪兴奋地想要尖叫。王坤送了他一个白眼，说：“我怎么会有你这样子的徒弟。”
顾衡透过猫眼看清门外的三人，打开门，问陆笙歌来干什么。
“你不是要研究黄少康的心理吗？他现在醒了，我们要去警局问话，你去不去听？”陆笙歌掌握了主动权，他觉得要想让顾衡回到警局，必须得有一个钩在她面前晃悠，而这钩就是案件。顾衡是条大鱼，得慢慢来，急不得。
顾衡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但是这件案子对她的吸引力和对自己的自信使她跟随陆笙歌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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