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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拨云见日
1
冯文才咬紧牙关,步履维艰地背着姑娘迤逦而行,走累了就停下来歇一歇,饿了就捧起一把雪充饥。渐渐地,姑娘对他信任了许多,不再三缄其口,话也慢慢多起来。
“姑娘,你叫啥名字啊?怎会落入他们的手中?”冯文才疑惑不解。
“我叫龚燕,是湖北人,本来在滨海市某纺织厂工作的,没想到前不久与朋友聚会时认识了房冀东,被他骗到这里来了。”想起这段令人心酸可怕的遭遇,龚燕悔恨交加:“到这里后,他们把我绑起来,从我身上搜走了‘银联卡’,要我交出密码,我不说他们就打我,还扬言要把我卖掉或杀掉。”
“原来如此。”冯文才的心一沉:“看来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们还是逃命要紧。”
“大哥为我如此赴汤蹈火,小妹感激不尽。”龚燕理了一下凌乱的秀发,道出了心中的疑虑:“大哥叫啥名字?你真的不是他们一伙的吗?怎会一个人半夜三更上山来?”
“什么感激不感激的?我叫冯文才,也是上当受骗的。”提到自己的行径,冯文才不禁脸颊一红,支支吾吾起来:“我们还是快走吧,再拖下去恐怕又落入虎口呢。”
尽管龚燕对冯文才的神秘出现,以及他在回答问题时流露出的丝丝不安有所怀疑,可他救她逃出“火坑”的真情还是鼓舞着她,于是她支撑起疲惫、疼痛难忍的身子,在他的扶助下,艰难地向山下走去。
两人相互鼓励,相互搀扶,至中午时分才走出山麓。前面是一块白茫茫的开阔地,望着无边无际的白雪覆盖大地,两人行走在这白皑皑的林海雪原中,犹如浩瀚海洋中的一滴水,是那么的孤单只影。
“大哥,休息一下吧?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龚燕话还未说完,已然累得瘫软在雪地上。
冯文才由于时而搀扶,时而背着她行走,也早已疲惫不堪,当她提出休息时,也顺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大哥,你身上有吃的吗?我两天没进一点东西了,肚子早就饿坏了。”
“没进东西?昨晚我从家里带来了‘锅贴饼’,房冀东不是拿给你吃了吗?”
“你说的是那两个硬邦邦的饼吗?我把它扔了。”
“扔了?我知道你们南方人不喜欢吃馍,可你不是饿了两天吗?不管好不好吃总可以充饥啊?!”
“不是那样的,自从被房冀东胁持后,我就以死抵抗,他们给的东西哪敢吃啊,我怕他们在食物里放药。”
“哦,想不到姑娘在危难中还蛮有心计。”冯文才惭愧地:“只可惜我身上的馍都被他们洗劫一空了。”
“大哥折杀我呢,我要是有心计的话也不至于遭此大难了。”
“不能那么说,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吃一堑长一智’嘛。”
“谢谢大哥的理解,只是太可惜了那两个馍……”她才说到此,身后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声。
“冯文才,你好大的胆!竟敢背着我们行事?你不想活了?!”郝传建飘然而至,且凶神恶煞,咄咄逼人。果然不出他所料,昨夜他第一眼看见冯文才时,就觉得这个人不可靠,但碍于房冀东的面子,不好与之翻脸。心怀鬼胎的他早就对美貌如仙的龚燕垂涎欲滴,几次欲占为己有,可却苦于一路奔波,躲避“条子”而没有机会,加上房冀东胆小如鼠,怕他“霸王硬上弓”而坏了大事,闹出节外生枝的事来,故屡次三番地阻止他。今天一大早,他急急将“货”出手后,便匆匆往回赶。山上的茅房是他们的“踞点”,他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可当他回到山上时,却“空城”一座。他暴跳如雷,疾速向后山奔去,果然发现了两人逃跑时留下的蛛丝马迹,于是追踪而至,终于将两人逮住。
龚燕与冯文才霎时愣住了,眨巴着眼不知所云。半晌,冯文才有所醒悟地:“郝大哥,求求你高抬贵手放了她吧?我在这给你磕头了。”
郝传建一脸的不屑:“放了她?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可以啊,你把‘份钱’吐出来,然后拿两万元钱来赎。”
他的话令龚燕惊诧不己:原来冯文才也是人贩子!但她并没有吱声,而是微微蹙起娥眉,静观其变。
冯文才闻言,呢呢嚅嚅乞求地望着郝传建:“郝大哥,‘份钱’我可以还给你们,可两万块钱我到哪去找呀?您就行行好把她放了吧?要杀要剐朝我来,一切由我顶着!再说了,她‘银联卡’的钱,你们不是拿了?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放她一条活路吧?!”
郝传建围着他们转了一圈,冷笑不己:“就凭你?说的比唱的好听,我们为了把她弄到手花费了多少心思?傍的不说,仅从大老远的滨海市到这里,花了多少路费和劳力?这其中心惊胆战的滋味你知道吗?!”他说到此,一脸的杀气:“你不提‘银联卡’我还没来气,我们费了多大的周折,她卡里面才几个破钱?不到两千块!”原来他在昨夜到县城后,先按龚燕提供的密码到农行自助柜机刷了卡,龚燕果然经不起他们的折磨,说出了真密码,他一阵狂喜之余,又跌落山谷,卡里只余下不到两千元钱。
冯文才被他的话震住了,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龚燕见状知在劫难逃了,便瘫坐在雪地上恸哭起来。
冯文才最是见不得女人流泪了,正直善良的他横下一颗心:“行!就按您所说,我拿两万元来赎人!”说罢,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残雪,大步流星地离去。
听了他的话,龚燕初时半信半疑,待他迈着坚毅的脚步离开,她才相信这是真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百感交集,心中升起了希望的曙光。
眼看冯文才的身影渐渐消失,郝传建喜不自胜,yín笑着向龚燕步步逼近:“这‘二杆子’真是自不量力,就凭他也能拿出两万元钱?做梦去吧!**,你就从了我吧?兴起我怜悯你,给你一条生路?!”一面说,一面向她扑去。
龚燕本能地一侧身,手推脚踢:“畜生,你放开我!”
可却于事无补,郝传建宛如老鹰抓小鸡似的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放开你?爷们好不容易才把你捞到手,再说了,爷们从不做蚀本买卖,你既然落入爷们的手,就给我放老实点!”
龚燕见状,心中一酸,知在这茫茫的旷野里,一个柔弱女子怎能斗得过身强力壮的男人?更何况自己两天来拉米不进,又是一身的伤痛?思念至此,她蓦然镇定下来:“大哥,你就放了小妹吧?您的大恩大德小妹将竭尽全力报答!”
望着眼前楚楚可怜的漂亮女人,杀人不眨眼的郝传建更加兴味盎然:“好啊,爷们最是喜欢你这副模样了,看你这**多嫩啊?!”说罢,竟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摁倒在雪地上……
冯文才心急火燎地往家里赶,欲以最快的速度筹来两万元钱,把龚燕救出火海。他走了一里多地后,纷飞的雪花不见了,天空逐渐晴朗起来。他回望了一下浩瀚的天际,倏地想起龚燕来:她会不会被郝传建非礼?电视上不是经常播那些人贩子如何如何把拐来的妇女先奸后卖吗?思忖至此,他一拍自己的脑门:真是该死,怎能把她独自留下呢,那还不是“羊入虎口”?
他惊得手心攥着一把冷汗,于是毅然返身回去,果然远远望见郝传建一面拚命扯龚燕的衣裳,一面不停地咕哝着,而龚燕却奋力护住自己神圣的“领地”,可由于人单势薄,已然左支右绌。
冯文才一看啥都明白了,怒吼一声冲上前去:“你这人渣!”
郝传建正自得意,忽地半道上闪出个“程咬金”来,不禁一怔,待他看清是冯文才后很快恢复了常态:“她是你啥人?你拿了爷们的钱却胳膊肘儿往外拐?!”
冯文才听了,心窝里透着凉气:“既然我已决定花钱把她赎了,她就是我的媳妇,你动了她就是我的仇人!”
“去你的吧!自不量力的家伙,给你一滴水你就想灿烂?爷们只不过逗着你玩罢了,你还来真格的?!”郝传建站起身,凭借人高马大一脚踹过来。
“行啊,既然你不顾朋友的脸面,咱们就去见官?!”冯文才大义凛然,予以痛击。
“住手!”正当两人剑拔弩张之际,房冀东匆匆赶到:“干啥呢?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大动干戈?”
由于有了大雪天的掩护,他也很快将“货”脱了手,因为牵挂着龚燕,怕冯文才不守“规矩”而坏了大事,所以办完事后,便急忙往回赶,恰巧“踩”在点子上。
“你问他!”房冀东的突然现身,让冯文才仿佛在危难中遇到了救星。
“问啥问?那**是我们千辛万苦弄来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摆谱?”郝传建不甘示弱。
“问题是,我已出大价钱要赎她了,你也应承了,所谓大丈夫一言九鼎,岂能反悔?”
“那是你一厢情愿,爷们是否愿意还两说呢,你横啥?再说了,她是我弄来的,我想怎么着管你屁事?!”郝传建怒气冲冲,蛮横无理。,
“行了,都是兄弟,少说两句行不行?!”房冀东宛若一名久经沙场的将军:“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听了房冀东一句:“都是兄弟”的话后,让龚燕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又彻底熄灭了。她鄙夷地望了一眼冯文才,心里恨恨地嘀咕道:老虎扮猪,装的真像呢!然而,这只是她的心理活动,经历了那么多灾难的她,并没有表露出来。
“哼!你让他说。”郝传建虽然蛮横,但在房冀东面前却不敢放肆,他踏拉着脑袋,不服气地将头扭向别处。
“是这样的……”冯文才一五一十地将刚才所发生的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语气中充满了愤懑与无奈。
房冀东听了冯文才的陈述后,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既然冯文才一心想救她,为顾全面子,同时他们也没受到任何损失,便同意了。
2
在房冀东的调解下,郝传建应承不再对龚燕怀有非分之想,而冯文才必须交还事先预支的两千元钱,且四天内需筹集两万元现金,一个礼拜内与龚燕完婚,否则一切免谈。
对房冀东与郝传建的无理要求,冯文才一一应承。房冀东也表态,在他筹钱赎人期间,决不妄动龚燕一根毫毛。
有了房冀东的言之凿凿,冯文才放心筹款去了,房冀东与郝传建依旧将龚燕“押”回山上。
房冀东和郝传建为何要冯文才答应一个星期内必须与龚燕成婚?他们有自己的考虑,那就是怕冯文才不守“规矩”,万一他不按常规出牌,坏了他们的大事,那样就得不偿失了。从这可知,房冀东与郝传建的阴险与狡黠。
冯文才回到家,将事情始末给养父母一说,养父母吓呆了,想不到**间娃儿经历了如此变故。
“我说吧,自娃儿走后,我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谁想到真的摊上了事?”娘感到两眼一黑,摇摇欲坠。
“娘,你咋的了?我不是还好好的吗?”冯文才赶紧迎上前去将她扶住。
“唉!”冯文才的养父重重地“叹”了一声:“没想到冀东那娃真不靠谱?!”
“都说他有本事,在外头做着大买卖,谁知道他们竟然无法无天?”娘感慨万端。
“爹,娘,啥事也甭说了,还是救人要紧,那女孩还等着我去救呢!”冯文才哭丧着脸恳求两位老人慈悲为怀,救龚燕一命。
冯文才的养父名叫冯三保,养母包月娘,他们靠耕种为生,为人诚恳老实,当冯文才提出救龚燕出“火海”时,他们愁肠百结。善良的老人自收养冯文才那日起,便将他视为己出,虽然生活艰辛,但从未亏待过他,凡事皆有求必应。冯文才也非常懂事,处处体谅养父母的难处,读大学几年都自己打工赚钱养活自己,除了学费外,很少向家里伸手要钱。娃儿的出息不仅令老人骄傲,也赢得村民们的赞许。想不到,今天为了一个不相关的女人,娃儿竟然如此狮子大开口,老人怎么不惊愕?
“可是,我的娃,为了你上大学,家里已欠了两万多块钱的债了,乡里乡亲都是穷巴巴的,哪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的票子?”憨厚的养父冯三保蹲在门前吸着旱烟,厚茧早已爬满他的额头。
“娃他爹,娃儿肯定有难处了,要不然不会轻易向我们开口的。”包月娘话虽不多,可却透着纯朴。
“谁不知我娃办事一向牢靠?可眼下哪家还有多余的钱借给我们?前债未了呢?又添新债?”冯三保一愁未展,只顾低头吸着旱烟。
“要不我再厚着老脸向娘家亲戚求助?”包月娘压低声音与老伴商量。
“可你娘家亲戚也不富裕啊,再说这几年他们已经帮我们不老少忙了。”冯三保垂头丧气。
“‘死马当活马医’吧?等娃儿有了出息就好了。”包月娘把一切期望寄托在冯文才的身上。
“那好吧,这大雪天的你路上小心点。”冯三保将手中的烟斗倒过来,抖落窝里的残灰,便流星般地向外走去。
“娃他爹,你也要小心啊?!”包月娘朝老伴身后喊道,然后转过身交待了冯文才几句,也匆匆离去。
“娘,您一定帮孩儿把钱借回来呀?!”冯文才追出来,此时的他早已被父母的义举感动得热泪涟涟。
“傻娃儿,你就是娘的心头肉,娘咋不尽力?”
“谢谢娘!您早点回来?!”
“娃儿,你就等着娘的好消息吧!”
包月娘的娘家“三十里铺”,离冯家店十多公里,此时已是下午,若再耽误,天黑也赶不到,故她撂下话便匆匆而去。
望着娘亲消失在雪地中,冯文才感到如释重负,可刚冷静下来的他,又觉得对不起养父母,想不到自己一时心血来潮,为了一个不相识的人,将年迈的爹娘再次推向生活的深渊。他心中自忖:我这么做值得么?是不是有些傻啊?想起可怜的龚燕,他又不禁打了一个冷凛:这个姑娘千里迢迢被绑架到这里,落入“人贩子”之手,如此冰肌玉骨的美人若被卖出去,这辈子还不是以泪洗面?想到这里,他仰天长叹:天啊,文明的古国,进步的社会怎会还有如此令人心碎的事发生?
傍晚时分,冯三保回来了,裤腿被雪泥浸湿了一大片。冯文才愧疚地迎上去:“爹,让您老人家受苦了!喝一碗热面汤吧?!”
冯三保从娃儿手中接过面汤,咕噜咕噜地趁热喝了,然后将碗往桌面上一放,从怀中取出一叠皱巴巴的票子:“娃儿,爹走完了周围几个村庄,只能借了那么点,乡村们都不宽裕啊。”
冯文才从父亲手中接过那叠钞票,感激涕零:“爹,您已尽力了,是孩儿对不住您。”
冯三保轻轻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老泪纵横:“我娃是条汉子,有你这份孝心爹已满足了。”
两天后,包月娘从娘家归来,并借来了一万五千元钱,加上父亲的三千元,还差两千元。冯文才二话不说,与爹娘道别后直奔深山而去。
“一万八就想把这么水灵灵的姑娘领走,你作梦呀?”郝传建阴沉着脸。
“郝大哥,您大人大量,就饶小弟一回吧,等小弟挣够了钱一定还你们?!”冯文才低三下四地乞求。
“你挣?谁相信你啊?再说了,咱哥俩也没功夫等你那两个钱呀。”郝传建不屑一顾。
“行啦,都是自家兄弟,一万八就一万八,留一条后路,日后大家都好走。”房冀东一锤定音。
“既然大哥发话了,那就依你,但你小子不要耍滑头,要是把咱们卖了,小心扒了你的皮,烧了你的家!”郝传建咂巴着眼,咄咄逼人。
冯文才唯唯诺诺:“放心好了,我不会跟哥们过意不去的。”
房冀东潇洒地将大手一挥:“你们走吧,我们会后有期!”
得到许可,冯文才不敢怠慢,架起龚燕踉踉跄跄地向山下而去。房冀东与郝传建诸事已了,得意忘形地享乐去了。
一路上,冯文才尽挑着话儿逗龚燕乐,可她除了疼痛与疲惫的**之外,没有丝毫的反应。冯文才知她误会太深,也就没有更多的解释。
回到家后,他拿来药酒给她涂抹,想用真情感动她。父母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如此美丽动人,也是乐不可支,称赞娃儿有眼光,钱花的值,包月娘更是喜滋滋地叫来村中最有名望的老中医为她疗伤。
值得欣慰的是,龚燕除了扭伤皮肉外,骨头毫无损坏,听到这个消息,一家人喜出望外,忙张罗办喜事。
在这期间,一直视冯文才与“人贩子”同案犯的龚燕,默默地忍受着肉tǐ和精神上双重创伤,几欲逃离却因他的父母看管甚严,加上脚伤未愈,只好忍辱偷生,等待时机。
听说要为他们办婚事,一直沉默寡言的龚燕急了,说啥也不同意,虽然冯文才屡次救了她,但她已把他与房冀东等“人贩子”列在一起。她怎么可能与“人贩子”结婚?冯文才的种种行为在她看来不是怜悯,而是对她美貌的占有。然而,有道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龚燕不同意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顺从,但她心中却谋划着尽一切所能逃脱!
冯文才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但他并不去挑明,而是任由父母把婚事办了。他有苦难言啊,因为,他深知房冀东和郝传建这些“人贩子”心毒手辣,他们临行前撂下的话,依然清晰的在他脑海里回荡:你要是敢耍滑头,咱们就灭了你全家!为了龚燕,也为了养父母,冯文才不得不“将计就计”……
这一天,风和日丽,晴空一片尉蓝,积雪也在阳光的照耀下缓缓融化。冯文才的家此时热闹非凡,亲朋好友皆前来祝贺,因为这天是他与龚燕的大喜之日,可也是龚燕的悲伤痛苦之日,她知羔羊落入虎口,可却无可奈何,只有哭天抹泪。
夜黑了,亲朋们逐渐散去,因他们皆清楚买来的媳妇是不好闹新房的。冯文才带着一身酒气来到新房,低声向她道出了自己的计策:“你好好休息,三天后我就带你离开这里,把你送回家。”
她一怔,以为听错了:“什么?你放我走?”
他直愣愣地望着她:“你以为我真的要娶你吗?那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她迷惑了:“你既然是好心,那为何把我领回家,还逼着我与你成亲?”
他一听乐了:“你傻呀,我不把你领回家,你能逃出房冀东那伙人的魔掌吗?再说了,你脚肿的那么厉害怎么逃出去?而且那时我也没有钱啊?为了救你,我们家已负责累累了,可谓一贫如洗,哪有钱送你走?还有,要是我不按房冀东他们的要求去办,那些‘人贩子’作恶多端,他们啥事都做得出的。”说到此,他诡异地一笑:“你再想想,要是这么无缘无故把你放走了,我怎么向父母交代?那么多的钱可是他们一辈子的心血呢。”
尽管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男人说得头头是道,可她还是半信半疑、梨花带雨,一点欢yu也没有:“你是说,你是利用假结婚来骗取村民们的信任,从中赚钱给我作路费?”
他神色活现:“没错,更重要的是骗取我父母的信任。同时,也给房冀东他们施放‘烟幕弹’。当然,对我的苦心,你可能一时半会难以接受,但我会用行动来证明一切的。”
她闻言,陷入了复杂纷乱的思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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