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山岩上的船 > 第1章 :雪夜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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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岩上的船

    他说:我喜欢雨后的彩虹,她是那么的娇艳、绚丽,让人心旷神怡;

    她说:我更喜欢雨中的彩虹,她是那么的晶莹、浪漫,令人陶醉与向往。

    ——题记

    第1章:雪夜奇遇

    1

    雪,如棉絮般在寒夜中狂舞。山村一片寂静,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狗叫,给这个村落增添几分神秘和恐惧。

    山民们已养成了天黑便睡的习惯,更何况是寒冷的雪夜?冯文才从火炉上取下水壶,将热水倒进脸盆里简单地擦了一下身子,这是他在上大学时,从爱干净的南方人学来的,现时的他已完全没有了西北人终年不洗澡、倒头便睡的陋习,俨然是都市里的“公子哥”。片刻,他洗漱完毕,将炉火压了压便上床睡觉。

    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沉静的雪夜。

    “谁啊?”他披衣起身,但并不急于开门,而是警觉地隔门问道。

    “我,房冀东。”

    “冀东?这么晚了有事吗?”听说是儿时的伙伴,冯文才不敢怠慢,将门打开。

    “真冷啊。”从门外闪进两个年轻人。

    “真是冀东?好久不见,看你还是儿时风风火火的样子?!”冯文才一眼就认出眼前的年轻人。

    房冀东是冯文才儿时的伙伴,可只读到高小就到社会上游荡,听说他发财了,但冯文才一直没有机会与他谋面。

    “有吃的吗?赶了一天的路饿死了。”随来的人嘟哝一句。

    冯文才望了他一眼,见他面生:“这位老兄是……”

    房冀东大大咧咧地:“哦,他叫郝传建,是我生意上的朋友。”说毕,又向朋友介绍起他来:“他叫冯文才,就是我经常跟你说的儿时好伙伴。”

    郝传建老于世故地向冯文才伸出手:“久仰!久仰!”

    冯文才善意地笑笑:“不客气,出门在外都是朋友。”

    房冀东笑容满面:“就是,一回生二回熟嘛。”

    几年不见,他们自然是一番热闹。热情好客的冯文才想起刚才高传建进门时说的话来,于是转身到厨房端来暖烘烘的锅贴饼:“你们饿了,将就吃点吧?!”说罢,他又有些不解地望着房冀东:“冀东,你没回家?”话刚一出口,他又后悔了,因为他自小就知道,房冀东对养父没有什么感情,自从他母亲病故后,家里已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亲人。

    对于冯文才的冒味,房冀东并没有生气,他与郝传建接过“贴饼”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吃完了饼,房冀东习惯地用手背抹了一下嘴:“我们今天来是有事求你的,不知冯老弟是否愿意帮个忙?”

    冯文才一怔,以为听错了:“求我?我一介书生能做啥?”

    房冀东轻描淡写地说:“其实也没啥,就是想让老弟帮看一批货。”

    冯文才闻言,如释重负:“看货呀?我还以为啥大不了的事呢?赶明我随便叫个人帮你们一把不就结了?”

    房冀东一本正经地:“叫谁呀?全村年轻力壮的人都到外地打工了,留下来的除了妇女之外就是老弱病残。再说了,货物重要,别人我也信不过呀。”

    经他点拨,冯文才霎时愣住了,眨巴着眼不知所云:“不会吧?现在的农村变化那么大?”也难怪,他自上大学后,为了缓解家庭负担,每次放假都留在城里打工,毕业后与同学一道“飘”了几个城市,可都没找到理想的工作,便回到家乡温习,想来年报考研究生。由于他一门心思扑在学业上,两耳不闻窗外事,虽说回来了一段时间,但对村里的情况竟然一无所知。

    房冀东狡黠地笑笑:“你呀只顾啃书本,哪知外面的世界?可啃书本管啥用?你看我,虽然只是小学文化,但闯荡江湖不比你差。说实在的,你念了那么多年的书,除欠了一屁股债之外能得到什么?还念什么研究生?你就是混个博士出来又有何用?还不如跟我干得了,我走一趟‘江湖’可赚好几万呢。”

    冯文才听得动了心,惊奇不已:“是吗?那你现在不成了富翁?”

    他的变化,房冀东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不信?你看——”他一面说,一面将手伸至冯文才眼前:“我戴的可是国际名牌金表‘劳力士’,一块十几万!这身衣服也是世界名牌,‘花花公子’知道吗?法国的,一套够你读几年大学了。”

    冯文才这才借着暗淡的煤油灯光,仔细地打量着儿时的伙伴,只见他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虽然是大雪纷飞,但还是西装革履,脖子上挂了一条金光闪闪的项链,头发梳的贼亮,手腕上一只金表粼粼发光,非常耀眼。“看来你真发财了?起初我听村民们议论还半信半疑呢?!”

    “还会有错吗?再怎么的,冀东也不会骗你这个大学生的好朋友啊,他平时可没少夸耀你,说你是天之骄子,山村的凤凰!别说冯家店几十年一遇了,就是全乡也是凤毛麟角。”郝传建意气扬扬地奉承。

    “好了,咱们长话短说。”房冀东虽然心头事急,但他稍微迟疑一下后改变了主意:“你也不要为难,你就为我们看两天的货,顶多两天,等货一出手你就回来读你的‘圣贤书’,我先给你预付两千元钱,完事后再给你两千元!”

    起初,他是想拉冯文才“入伙”的,但郝传建的话反而提醒了他,因他知道冯文才能有今天实属不易,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他,由于小时随母亲一起被人贩子从云南拐卖到冯家店,来到西北不几年母亲就病故了,被视为“野种”的他受到养父冷落,小学没毕业就走上社会。他把自己的不公遭遇归罪于社会,发誓一定报复,于是走上不归路……而冯文才虽与他有同样的遭遇,却有不同的命运。当年冯文才还不到三岁,便与母亲顾静源一道被拐骗到了西北,卖给了当地一个名叫“张牙”的男人做老婆。这个男人五十多岁,面貌犹如其名一样张牙舞爪,风韵亮丽的顾静源死活不从,张牙便终日守着她,令她脱身不得。张牙不但对她严加看管,还对幼小的冯文才百般刁难,并伺机偷偷将他卖掉了。年幼的冯文才远离了母亲,被卖到邻县的冯家店,幸运的是,收养他的那对夫妇结婚多年无儿无女,他们虽然家境贫穷,但视冯文才为己出,对他疼爱有加,想尽一切办法送他上学。冯文才也是极为争气,打小就是村里的佼佼者,赢得村民们的敬重,尤其是儿时的伙伴房冀东,与他惺惺相惜。同样的年龄、同样的遭遇,把他们拴在一起,他们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行!既然如此,我就为老朋友两肋插刀一回!”冯文才满口应承。

    “怎样?我没说错吧?”见他如此爽快,房冀东大喜过望,一拍身旁的郝传建:“我的朋友就是够义气!”

    “冯小弟果然名不虚传!”郝传建竖起了大拇指。

    冯文才憨厚地“嘿嘿”一笑,说:“没啥,不就是看两天货吗?况且还有如此丰厚的报酬呢?!”

    房冀东乐以忘忧地:“那就走吧,顺便多带点干粮。”

    冯文才得到提醒,又到厨房将剩余的“锅贴饼”全带上,并到厢房如此这般地与养父母说明了情况。

    听说是为房冀东看货,没有见过世面的养父母急了,拦着不让他去。然而冯文才是守信用之人,说出的话就要履行,因此他尽量说服了养父母。

    “娃啊,风急雪大,你可要当心呀?!”养父叮嘱道。

    “是呀,那么大的雪天不要冻坏了。”娘将大棉袄披在他的身上。

    “爹,娘,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冯文才将房冀东刚给的两千元钱塞给娘:“这是两千元钱,您老收好,我走了。”

    他转回厢房,与房冀东、郝传建结伴而去。

    老实巴交的养父母披衣追出来,站在雪地里目送着他们,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雪夜中,这才转身返回屋内。

    “我说娃他爹,娃儿不会有啥事吧?我心里嘣嘣直跳呢。”文才娘忐忑不安,她操着一口地道的陕北音。

    “娃他娘,经你那么一说把我也带进去了,这么个黑灯瞎火的大雪天,万一真有个啥事谁能料啊?!”

    “可不咋的?养了他那么大,咱还没享清福呢。”

    “话是那么说,可仔细寻思是不是我们瞎操心了?”老人是个典型的西北汉子,憨厚的他凡事皆往好的想:“按理不会出啥事吧?虽说冀东那娃终日不沾家,办事有些不靠谱,可也没听说他走啥歪道啊?!”

    “那倒也是,冀东那娃儿对我们还算地道,每一次遇着了总是三、五十的救济点,蛮懂事的。再说了,冀东从小没少帮我们娃儿,他们可是好伙伴呢。”

    “你说的在理啊,既然这样,那没啥可担忧的,睡吧,天不早了。”

    “唉,娃儿老是让人担心。”

    “人之常情嘛,娃儿再大,在爹娘面前还不是娃儿?睡吧?!”

    两位老人相濡以沫,互相关照,在风雪交加的寒夜中进入梦乡。

    冯文才一行迎着呼啸的寒风,踏着厚厚的积雪向山岗上爬去。约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半山腰,在密林中出现了一排茅草房。

    “到了。”房冀东将冯文才引到茅房前,指着东面的茅草房:“货就放在东边的茅屋里,你就住在这里不用去管他,你的主要任务是不要让别人来骚扰就行。”

    “那是啥货呀?搞的神秘兮兮的?”冯文才惊愕不己,想不到深山里不但有房子,房冀东还把重要货物放在此。

    见他心存疑虑,郝传建刚想将详情告知,房冀东制止了他:“你不用问那么多了,所谓不知者无罪。”他此举有两层意思,一是出于对冯文才这个昔日好友加以保护,二是怕冯文才知道内情后“搅局”。

    郝传建心领神会:“是啊,反正不是违法的事,你就放心好了。”

    房冀东微笑着交待冯文才一番后,从他手中拿了两张饼,若无其事地走进对面茅房。须臾,他匆匆转了回来,神色凝重地对冯文才说:“我们下山去了,记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免得节外生枝!”说毕,将他身上的“锅贴饼”卷得一个不剩,然后与郝传建飞也似地消失在夜幕中,身后留下两行黑黝黝的足迹。

    2

    白皑皑的雪将黑夜映照,周围一片灰蒙蒙的,站在山峰上眺望,隐约可见远处两条黑影愈来愈小,渐渐消失在雪夜中。

    冯文才静下心来梳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百思不得其解:对面茅房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呢?说是代房冀东看货,为何不让他过去与货物住在一起?当他提出疑虑时,房冀东为何遮遮掩掩?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违法之事?

    疑云骤起,他的心不禁“嘭嘭”直跳:他与房冀东虽是儿时好友,但自从小学毕业后,他们便各“谋”出路,冯文才考入县重点中学读初中,而房冀东却“闯世界”去了,俩人从此失去了联系。不曾想,他们不但在寒冷的雪夜中奇遇,还莫明其妙地接受了神秘的“任务”,而房冀东还是如从前那样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

    冯文才愈想愈不是味,打算探一探对面茅房的虚实。他屏气凝神,将房冀东临行前的“警告”抛至脑后,一付气宇轩昂地来到东面茅房前,附耳向里听了听没有任何动静,于是大胆地将房门推开,黑暗中一个声音有气无力地传入他的耳际:“放开我!我要方便!”

    “鬼?!”冯文才惊慌失措,落荒而逃。

    “你回来,我不是鬼。”身后传来可怜的叫喊声。

    冯文才闻声,蓦然停下脚步,战战兢兢地走进茅草房,借着昏暗的手电亮光,旦见角落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女子,瞪着渴望的目光睨视着他:“你不是他们一伙的?”

    他如遭雷殛地一个激凌,惊得脸色惨变:“是,噢不是!”片刻,他惊魂甫定,大着胆子走上前去:“你到底是人是鬼?怎会被绑在这里?”

    她惶惑地望了他一眼,潸然泪下:“这么说你不是他们一伙的了?好心人,请你救救我吧?!我是被他们拐骗来的。”

    “拐骗?”难道房冀东干的是“人肉买卖”?心念闪动,冯文才凑近前去细致观察,只见姑娘俊俏的脸上伤痕累累,便情不自禁地感叹:“姑娘,你受伤了?是他们打的?”

    “你真不是他们一伙的?可为何半夜三更独自上山来?”姑娘对他的话答非所问,看得出她对他误会未除。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他怕夜长梦多,不敢怠慢,利索地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姑娘,此地不能久留,你赶快跑吧,万一他们转回头就来不急了。”

    松了绑,姑娘风驰电掣般地往外便跑,生怕跑得慢了再次招来横祸,可她才跑了十来步,倏地又返身回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他的脚下:“好人,你是我的大恩人,我给你磕头了!”

    冯文才将她扶起,一副玉树临风地:“不要多说了,逃命要紧!”他知道,但凡做“人肉买卖”的人贩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怪不得跟随房冀东的郝传建一脸杀气,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经他提醒,姑娘深情地望了他一眼,热泪盈眶:“大哥,你是好人,万一我跑了他们为难你乍办?”

    想不到这个姑娘在危难之时,还如此深明大义,冯文才不禁心头一震,古道热肠:“你就不要管我了,赶快逃吧,后山有一条小道虽然陡峭一些,可却安全。”他隐隐约约记得儿时上山砍柴,山背面有一条小径:“下山后一直往西走,走出二十多里地就是‘三十里铺’,那是一个大镇,镇上有通往西宁的车。你一直往西北走,正所谓反其道而行,他们不会追上你的。”

    姑娘悲喜交集,又恭敬地朝他深深一揖,然后飞也似地向后山奔去。

    冯文才松了一口气,望着纷飞的雪夜出神。俄顷,一阵寒风袭来,他这才感到害怕。心想:房冀东要是知道自己放跑了人,还不跟他拚命?尤其是那个虎视眈眈的郝传建岂能放过他?他思忖着,欲想出个万全之计,可怎么冥思苦想也想不出应对的好道道,现时的他仿佛走到了穷途末路之境。

    “逃?”想不到自己的一腔正气竟引来横祸,有家难回。“只有这条活路了,不逃只能等死!”思念闪动,他又犹豫了:研究生不考了?那可是养父母一生的乞求啊,他们在如此艰难的岁月里,把自己培养成才不易呢。房冀东啊房冀东,你可把我害惨了。

    冯文才在作激烈的斗争:跑吧,趁房冀东仍未发现之前潜回家中拾掇衣物,然后逃至大城市打工避难。

    拿定主意后,为防与房冀东他们碰面,他也步着姑娘的后尘而去。

    他一身轻松地奔至后山,只见这里山峦起伏,一条小径蜿蜒而下,厚厚的积雪已然踏出了一条痕迹,虽然已被一层薄雪覆盖,可两行脚印依然清澈可见。

    “这女孩跑得真快啊,转眼间不见了踪影。”冯文才深感慰藉,无意中救了一条人命,想起她离开时那深情的一瞥,他的心无限的满足,兴奋之情不亚于当年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

    他正幸运姑娘脱离虎口之际,“啊哟!”一声惨叫划破寂寥的雪夜。

    “不好,出事了!”他拚命奔向出事地点。由于山路陡峭,他一路连滚带爬,身上沾满了雪泥,手上、脸上被尖石划破,血水与雪泥渗透一起,并不停地往下滴,虽然寒风刺骨,可他没有丝毫的畏惧。

    “姑娘,你在哪?”

    “我掉进雪窟窿里啦,大哥救救我吧?!”柔弱的哀求声从山崖下传来,这是一个人在生命受到威胁时,发出的一种求生欲望与本能。

    冯文才来到那处陡峭旁,望着眼前黑黝黝的冰窟窿,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姑娘,你在下面吗?”

    “我在这里!”声音是那么的微弱,宛若从喉咙里挤压出来似的。

    “你等着,我来救你!”得到证实,冯文才心中一宽,心急火燎的他企图躬身去探望山崖下遇险姑娘的状况,可由于天黑山陡,怎么也看不清楚,他冒险向前试着爬下去,谁知竟踏在雪沿上一脚蹬空了,积雪滚滚而下,宛然飞泻的瀑布。

    “好险啊?!”他紧紧抓住一块凸出的巨石,惊魂未定。稍为屏气凝神后,他拚尽全力,一个鱼跃翻腾上来。他企图试了几次,想从山崖上跃下去救人,但却徒劳无功。鉴于时间紧迫,容不得他过多的思考,观瞻周围的环境后,他毅然向山下奔去。

    二十多分钟后,他来到山麓下,沿着山壑底谷而上,来到姑娘跌落山崖的地方,然而却不见她的踪影。

    “姑娘,你在哪?”他轻声呼唤,可除了大雪仍不知疲倦地飞舞外,没有丝毫的回应。

    他不禁大惊失色,慌乱如麻:是不是她遭遇了不测?怎么转眼就不见了呢?还是她怕他是坏人,不等他前来就自己跑掉了?可这荒山野岭的雪夜,她一个外地姑娘能逃得出去吗?万一天亮时她逃不出去,房冀东他们办完事返回,那岂不东窗事发?

    冯文才心急如焚,仿佛一头受伤的狮子狂飙,四处找寻。他知道她不会跑远,可找了好久仍不见她的踪影,眼看天就要亮了,他失魂落魄地从山谷往回走,正当失望之际,脚下踩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他俯下身一探,惊得魂飞魄散。

    “姑娘,是你吗?”“姑娘,你醒一醒?!”尽管他千呼百唤,然而姑娘还是死去一般一动不动。他将手摸索着向她的鼻孔伸去,一股暖流宛如游丝般地袭向他的手心。

    “还有气!”他麻利地将棉袄脱下,裹在她的身上,然后背起她趄趄趔趔地朝山外而去。

    不一会,天放亮了,冯文才轻轻地将姑娘放下,并用自己的体温曖着她。

    片刻,她缓缓醒来,见他紧紧搂着自己,不禁脸一红,芳心狂跳不己,于是忙推开他欲站起来,可却一个踉跄跌倒于地:“哎哟,我的腿断了。”她脸色惨变,痛苦万状。看得出,她虽然感激他的相助,可敌视之意不减。

    他忙伸出手将她搀扶起来:“怎么会呢?我瞧瞧?!”

    她顺从地坐到一块石板上,伸出左腿。冯文才将她的左裤脚往上一拉,但见她细嫩白皙的脚面已浮肿如球状:“你的腿骨折了?!”

    姑娘闻言,不禁潸然泪下:“那乍办啊,腿断了还怎么逃出去?”

    冯文才极力安慰她,说:“姑娘,你不要怕,只要有大哥在,他们决不会为难你的。”他知道,茫茫的山雪,好手好腿的人行走皆万难,更何况要逃的人是个“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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