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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簇拥着南宫溟和柳烟到了西厅门口,见南宫溟仍未有放开手的意思,柳烟只好小声道:“相爷,女眷们另安排了一间房。”由于怕被人听见,柳烟的声音极小,南宫溟似乎没有听清,微微弯了弯腰,侧耳贴在她的脸侧,“你说什么?”
柳烟见众人的目光都随着南宫溟的动作而望向自己,一时有些局促,被握在南宫溟手里的小手不由的挣了挣,只是他看似只是松松挽着她的手,任凭她怎么挣也挣不脱。
南宫溟垂眸望着她有些尴尬的样子,终于不再开玩笑,微微敛了敛眉,半是宠溺半是关心道:“一个人行吗?”
柳烟觉得他这话问的有点奇怪,他觉得她一个人有什么不妥吗?抬眸时刚好对上他关切的眸子,心里疑惑了一下,点头道:“可以,正好我想多陪娘一会儿。”
南宫溟微微颌首,侧颜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道:“仲青,陪着烟夫人。”顿了下,又微微侧首笑道:“少了一根头发拿你试问。”
柳舒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时,变得阴沉起来,女儿在娘家,难道会有人害她不成?但等他看到柳雪和柳嫚后,又觉得南宫溟考虑的非常周到。
方仲青笔直的站在阶梯下,闻言立马回:“相爷放心。”
离开了南宫溟的视线,柳烟觉得浑身自在了许多,她本想和秦媪坐在一起,说一些体己的话,可大家的焦点都放在了她的身上,令她完全没有机会顾及其他。
“烟儿,在相爷住的可还习惯?”大夫人坐在主位上,笑容刚好的开口问话。
自打柳烟住在柳府,整个柳府她最怕的不是旁人,恰恰就是这个始终面带笑容的大夫人,她的笑总是那么的得体,仿佛是天生的一张笑脸,可是柳烟总觉得那笑容很虚幻,令人觉得很有压力。
柳烟站起身,朝大夫人福了福身,回:“回夫人,烟儿一切都好。”
“好就好,这样我们也就不担心了。”大夫人抿了一口茶,目光不喜不悲的望向柳烟:“在相府不比在柳府,做凡事前都要想着你是柳府的女儿,不能给柳府丢脸,知道吗?”
柳烟垂眸:“烟儿明白。”
“大夫人言重了。”郭秀突然开口,语带讥讽道:“烟儿千挑万选才进了相府,岂会那么不小心,失了颜面呢!”
柳嫚也跟着揶揄道:“就是啊,姐姐可是专门退了许家的亲事呢!”说罢,丹凤眼挑起望着柳雪,“你说是吧,三姐?”
秦媪望了柳烟一眼,正好柳烟也转头看她,两个人的视线一接触,柳烟能读懂秦媪眼里透露出来的讯息,她要她不要同她们一般计较。
说话间,文怡便由着丫鬟扶着进了房,梳洗打扮后的文怡,确实是个窈窕美人,微微朝在座的舅母们拜了了拜,便道:“文怡来迟了,望舅母和姐姐们不要怪罪。”
“文怡,来,到大舅母这来坐。”大夫人嫁入柳府这么多年,至今无儿无女,柳府的几个孩子都有着亲娘管着,她也插不上手,倒是文怡经常过来,她便将满腔母爱尽灌到了文怡的身上。
“是,大舅母。”文怡乖巧的应着,由丫鬟搀着朝大夫人走了过去。
大夫人目光慈祥,完全不似刚才那死板硬挺的模样,她朝文怡伸出手去,道:“瞧你,那么热的天,怎么亲自干那体力活,随便找个下人不就行了!累坏了吧?”
文怡摇摇头,“大舅母,不过是几块木板而已,累不着我的。”
大夫人无奈的嗔笑道:“你呀,就是心太善了,我让厨房熬了冰粥,呆会吃些,别热坏了。”
文怡却将目光投下柳烟,目光纯善的笑:“二姐新亲第一次回门,一路上劳累,大舅母还是将冰粥给二姐喝吧。”
柳烟刚准备说不用了,就听大夫人笑道:“就知道你什么东西都不愿独享,大舅母早就准备好了,今个儿准备的多,冰粥管保喝够。”
“还是大舅母想的周到,文怡多虑了。”
大夫人爱怜的拍了拍文怡的手,道:“你这孩子,跟大舅母生分什么!”
柳烟喝了一口茶,抬起头时刚好瞥见文怡在朝她笑,她心里有些别扭,说不出文怡的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望向她的眼神仿佛是在打量什么似的。
总这么被文怡盯着,柳烟很不舒服,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刚走到花园的假山旁时,便听到有对话声传过来。
“你说表小姐真奇怪嘿,好端端的怎么干起下人的活了!”
“依我看,表小姐今天确实有些反常,她虽然不说,可我们都看得出来,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二小姐了,怎么可能怕她摔倒,替她搭木板呢!”
“我也觉得奇怪,你还记得两年前二小姐摔下山崖的事吗?我记得表小姐那次也去了呢,听说二小姐摔下去的时候,身旁除了表小姐再无旁人,我们私底下都觉得是表小姐害了二小姐,不然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摔下山崖了呢!”
“这事你可不能乱说,小心被上面发现,把你撵出去!”
“怕什么呀!这事府里没几个人不知道的!要不是大夫人压着这事,恐怕连二小姐自己早就知道了呢!”
……
后面的话,柳烟再也听不到了,只觉得头脑昏涨的难受,怪不得她一直在找害自己的凶手,却一直没有头续,原来这事一早就被人压制了下来!凶手就在自己眼皮子底的,可笑的是她还傻傻的四处寻找凶手!
柳烟恨不得立马找文怡对质,可她手中并无实质怀的证据,光凭两个小丫头的对话,是无法令人信服的。
看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柳烟回到屋里,刚在位子上坐下,文怡便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道:“二姐,你成亲那日,妹妹我未及赶上,今日好不容易见上了,一定要将我的心意送给二姐你。”说罢,将手中的一方锦盒双手奉了过来。“这对玉镯,是我祖母送予我的,寓意富贵吉祥,如今我便将她送予二姐,希望相爷和二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一句早生贵子立马引起了满屋子的高潮,就连秦媪都开口道:“你一个人在相府,总是个外人的身份,如果有个孩子陪伴,那就不同了。”
就如同她有了柳烟一样吗?
柳烟望着文怡,她一双眼眸,总是汪着一汪清水,看上去既楚楚可怜又善良体贴,有那么一瞬间,柳烟都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话了,文怡看上去人畜无害,真的会是她害她坠崖的吗?柳烟推辞道:“这是祖母送予妹妹的,姐姐怎么能要?”
文怡立马一副委屈心酸模样,“二姐不要,不过是嫌弃我这病人的礼物不吉利罢了!”
此话一出,柳烟便对这礼物无法拒绝,“那好吧,我就收下这对玉镯,多谢。”正想着这么贵重的礼物,她要怎么答谢呢,就听文怡道:“听说相府有一处香榭水亭,是个文雅的好地方,二姐可曾见过?我倒是很想看上一眼呢!可惜,”文怡的神色略显黯然:“我娘已经来信催我回去了,恐怕过不了几日就有船来接我了。”
“这有什么难的。”大夫人见不得文怡难过,便对柳烟道:“烟儿也是相爷的人了,带文怡到相府走上一走,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柳烟是刀架在脖子上,拒绝不得。
秦媪见柳烟一副为难的样子,便道:“大夫人,相府毕竟不是市井门第,烟儿才嫁过去,这事儿她做不得主,还是要看相爷是否答应。”秦媪性子本就温柔如水,说起话来也是软腻腻的,叫人心里柔软。
“这话说的也是。”大夫人略点点头,“那烟儿,你就帮着文怡问问。”
“好,我知道了。”
好不容易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可是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肴,柳烟却提不起来胃口,她几乎把这两年与文怡相处的所有细节都想遍了,也找不到文怡害她的理由。
文怡每次来都住上几个月,可是由于身体的原因,她不怎么出屋,柳烟偶而经过她门口时,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柳烟见大家都专心的吃着饭,便小声的问向坐在她旁边的秦媪:“娘,两年前我摔下山崖那一日,你同我一道去的吗?”
“没有,那日娘身子不舒服,就没去。”秦媪摇摇头,奇怪道:“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这事了。”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柳烟笑笑,舀了一勺松仁玉米泣放进嘴里,故作轻松的道:“我怎么就一点也想不到我是怎么掉下山崖的呢!”
秦媪舀了一碗乌鸡汤放在柳烟面前,慈爱的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最重要的是人没事!快把汤喝了,一会儿该凉了。”
“谢谢娘。”柳烟笑咪咪的舀了一勺汤送进嘴里,眼角却总觉得有一道目光死死的盯住自己,她出其不意的抬头望去,就见文怡慌张的扭过脸去,差点打翻了面前的碗筷。
红樱忽然掀帘进来了,身后跟着几个小厮,手上俱都拎着食盒。
红樱先行了礼,然后站在柳烟身后,恭敬的道:“烟夫人,相爷捡了您最爱吃的几样菜,让府里的厨子做好了,送了过来,您要不要尝尝?”
柳烟微微愕然的张了张嘴巴,相爷知道她爱吃什么吗?
又对着在座的夫人小姐们道:“这几日天气闷热,这几样凉爽可口的菜,相爷请太太小姐们都尝一尝。”
话虽如此,但在座之人谁能听不出来话里的意思?不过是沾着柳烟的光,尝了一下相府爷中的菜肴罢了!大夫人先开的口:“烟儿不过才在相府住了几日而已,相爷倒是有心了。”
刘湘和郭秀两对母女冷笑着撇了撇嘴,各自往碗里夹着爱吃的菜也不搭话,倒是秦媪脸上浮上深深的笑意,望着柳烟的目光里多了一层欣慰之意。
柳烟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心里难免认为大夫人和姨太太们都觉得她拿架子,明明是回娘家,还特意让相府的厨子做了菜送过来,成心让人难堪!愣了好一会儿,才道:“把菜上桌吧,替我谢谢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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