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穿越之上官婉杀 > 第四十八章 一席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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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无奈地起身披了一件外套就出了门,轻轻巧巧窜上了屋顶。自从自己会飞之后,习性就跟猫似的,有高的地方老是想往上面窜。

    一弯新月如钩,高挂在墨蓝色的夜穹之上,撒着极为淡薄的清辉。

    关宛莎抱着腿坐在屋顶,不禁琢磨着侯西决看了那首诗应该都明白的吧?她就这样静静的坐着,黑夜里她能看到的很少,但是内心却意外的平静宁和。

    坐了有一会,忽然有人轻落在瓦片上,发出细微声响在黑夜里格外脆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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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

    关宛莎回头,竟是萧绎,他的手里提着一坛子桂花酒。

    萧绎一袭白衣,直身矗立在月光下,宛若月下仙人,他总是永远的风度翩翩。

    关宛莎仰头望着他,笑着柔声问道:“你怎么,也睡不着?”

    萧绎举了举酒坛子,翩然坐到她身边的瓦片上,正对上关宛莎漆黑的眸子,微微笑问:“是啊,你也是?有烦心事?”

    关宛莎心中不由得柔软了几分,说不清为何,但是自己总是愿意和他敞开心扉,她点了点头。

    萧绎了然微笑着说:“有烦心事好啊,说明还真真切切活着。”

    语罢,他打开酒坛子的红塞子,酒香勾魂般地弥漫,他仰着脖颈喝了一通,酒水沿着脸颊腮骨落在脖颈上,溅在衣服上,他全然不顾。

    关宛莎盯着他清雅致远的侧颜,关心问道:“你可也有烦恼?”

    萧绎放下酒坛,无奈地笑笑,回说:“我的问题是烦心事太多了。”

    关宛莎感慨说:“你居然也有那么多烦忧。”

    但见萧绎低头笑了笑,复又喝了几口酒,喉结上下拨动,没有说什么。

    关宛莎挑起话头随口问道:“对了,这次怎么都没见刘九。”

    萧绎偏头瞧着她,回说:“他在建康,帮我做准备。”

    “哦哦”,反正关宛莎也不是很懂,她低头看着鞋。

    萧绎转头凝视着关宛莎,眉间隐隐有一团浓郁的忧伤,忽地淡淡坦白道:“你觉得我真的完全为了‘匡扶正义’才策反吗?”

    关宛莎为他突然的话语惊了下,思了思,摇了摇头。她知道,定不会那么简单。

    萧绎微微叹了口气,坦然说:“父皇告诉我‘成王败寇,勿要复仇’,我那时好似抓住了一线些微的光明安慰自己的逃离。凡事都忍耐,日以继夜地学习,只盼望拥有高强的能力为自己再次赢得尊重。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失去了弟弟,自己流离失所被追杀。我后来明白了‘权力’这个东西。”萧绎轻轻一笑,淡入风里。

    “为了得到它就要付出代价。人有很多无奈,让你根本不能随心所欲。我的前半生就是这样度过,为了团结江湖势力选择自己的未婚妻,为了江山要周旋于各色人中间。我真的快乐吗?可即使知道什么是对的,也不能去做;明白眼下是错的,也不得不坚持下去。”萧绎自嘲地笑了下,轻轻摇头。

    关宛莎想到白天的大汉,疑问说:“你觉得他们不会背叛你吗?”

    萧绎意味深长地解释说:“你知道什么样的关系最牢固吗?就是那些由利益牵绊的。他们是为了希望‘以小换大’利用我平息战乱,保护自己的国家和家庭。这种关系怎么不会牢固呢?”

    关宛莎神色复杂瞧着他,她在萧绎身上竟看到神伤陨落之态。

    仁义礼智信,就像枷锁一样牢牢捆着他。那么侯西决又何尝不是,尽管他拼命逃离,可如今想的还不是尊崇父命回到皇宫?他们出身高贵,竟都不如来的自由自在。

    幸福就是相对的。

    但自己真的完全自由吗?

    关宛莎默了默,开口安慰说:“我素来是个乐天向上的进取之人,现在也因为种种无奈,坚持自己以为的‘为他人好’不断逃避。可能世人皆一样罢,都有着相似的忧愁,只是你的比较大罢了。”

    关宛莎将目光移向酒坛,从萧绎手里夺过,捧着喝了几大口。

    顿时觉得:爽!

    忧愁算什么,总不抵死亡来临的脚步。

    她仰天大笑,洒脱喊着:“别想那么多,活一天开心一天吧!

    一派朗朗之言。

    “你变了”,萧绎点漆莹黑的琥珀瞳仁凝视着关宛莎,淡淡说道。

    她流桑细软的黑色发丝微微颤动,她的眼睛里,多了一些从前没有的东西,仿佛经历了远道上风砂的磨砺,磨去玉石上黯淡的瑕疵,反而显出了原本的光泽与坚固。

    现在的关宛莎,却佛与两年前不一样了。她的每一个行动都毫不迟疑,没有多余的徘徊也舍弃了软弱。此时的她,更坦然,更强大。

    萧绎隐约觉得,在她身体里,真的生出来了什么,他无法撼动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

    经历了死亡和流离,分别与相聚,她正在从无边无际的迷惘困顿中……

    走出来。

    关宛莎抬目赫然对上萧绎一双含情澄澈似水眼,眼波月色两交辉。

    她嘻笑着说:“我何止是变?现在简直不是我了。”

    萧绎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说:“你还是你,只是更好的你。”

    关宛莎脑袋晕乎乎的,顺势倒在了他的肩上,整个人都空空的,好像飘在软绵绵的云端,但身旁有坚硬的支撑,她喃喃的出声:“我喜欢过你,你知道吗?不过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夕洛西决啊我生病啊……”

    萧绎眼底已经是灿烂的眸光,甚至在绝望中生出紧张,打断她遣词问道:“那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关宛莎抬眼只见繁星漫天,很是璀璨美丽,这一眼,她才感觉双目酸乏疲累。

    良久没有关宛莎的应答,萧绎低头看了眼,此时她早已垂着双目熟睡了。

    夜晚风寒露重。萧绎闭眼没一会又睁开眼来,脱下外衫罩在两人的身上,衣衫下他怀里熟睡着关宛莎。

    萧绎眼中瞳仁一瞬,唇角勾了抹极淡的笑,却逸出一缕轻叹,似有万分惋惜在心间,“我亦欢喜你。”声音低到不能再低,近乎溶入无声的夜色之中。

    四下皆静,只余扑簌簌的落雪声嘈嘈切切。

    醒来地时候已经是天明。清透的晨光铺撒大地,空气里带着湿意和寒意。

    关宛莎张开眼睛,只觉得全身很不舒服,想要动一动。一动之下却发出惨叫声:“好痛!”

    她睡姿很是扭曲,一只手伸到身体下压了一晚上。

    睡姿不对的后果便是现在这样,关宛莎只觉得全身好像被水泥糊了一般无比僵硬,骨头好似被压得变形,每动一下就酸痛难当,忍不住痛叫出声。

    关宛莎从身下抽出手,再小心的伸展手臂,活动腰脊,伴随着骨节咯吱咯吱的响声,一连串的惨叫后,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舒服一些了。

    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关宛莎朝身前看去,却瞧见一双笑吟吟亮晶晶的眼睛。

    萧绎醒了。

    呆愣了一会,关宛莎别过头去,不好意思地说:“真是的,你怎的不把我叫醒,害我……睡得不好!”

    想到软绵绵的床铺,关宛莎后悔的咬牙切齿,都是喝酒害得。上次喝酒亲了侯西决,这次又抱着萧绎睡觉,关宛莎,喝酒后就侵犯男人!你酒品敢称天下倒数第一不!

    等了一会不见动静,关宛莎再调回目光,扯了扯嘴角,算是对他笑。

    萧绎只淡淡的笑了笑,一手支撑着身子坐起来,说:“我一直等你回答我呢。”

    关宛莎努力回想,歪着头问:“回答什么?”

    “你说你喜欢过我啊。”萧绎面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关宛莎扶额,哭笑不得,连忙说:“别当真。”

    萧绎笑着说:“这怎么能不当真呢。”

    关宛莎整理了下情绪,低头对萧绎说:“我之所以敢和你说,因为那都是过去的事……”

    萧绎一颤,双目陡然抬起,问道:“过去的事?所以……”

    关宛莎吞吞吐吐道:“现在……你不用紧张我……好好和夕洛在一起……”

    一瞬间连心跳都变得压抑,萧绎眉间山峦架起,打断她一字一顿地说:“我不需要知道。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关宛莎暗暗的叹了口气,自己明知萧绎的感情,却还是接近他,是不是大错特错了?这样非但没能给自己带来愉悦,反而害了对方,太得寸进尺了。

    贪欲足以令人变成魔鬼。自己就是个吸血鬼。

    萧绎看着关宛莎一脸自责正在进行内心的挣扎,叹了口气,淡淡道:“你不用自责,我的心情我会自己整理。当初是我松开手,以为你还会回来,是我太大意。得到便是侥幸,若是不能,我也相信,我会重新赢回你。”

    这算告白吧?坦然,自信,诚实。

    关宛莎真的从内心很感激萧绎。一开始,她真的以为自己喜欢他,可后来,她发现那不过是依赖。

    爱情不就是捕猎和被捕猎,如果心被别人不知不觉占满了,也就意味着被捕到了。说不清为什么会被捕到,道不明到底爱的缘由是何。

    你究竟看到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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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路回到了建康城外,萧绎的起义部队在三公里的位置驻扎帐篷,漫天都是写着“绎”字的红底白边的旗帜。

    千军万马浩浩汤汤筑成铜墙铁壁,战事一触即发。

    关宛莎跟萧绎和凌夕洛说好夜间便回,换了身干净衣服进了建康城。

    穿过建康城的风,自秦淮河上吹来,温柔的水汽散开,来到关宛莎面前时,只余一点点清凉。

    冬末的阳光十分铺张的从天际洒下,辽阔得无边无际,关宛莎微微眯起眼睛,一刹那间竟然有恍若隔世的错觉。

    之前两年多的光景,就好像是做梦一般,被风一吹,便如同烟云流散了无痕迹,可是许多人却留在了那个梦境里,离开她的身边。同时关宛莎也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失落在了他们身上。

    也不知道呆站了多久,关宛莎才缓缓的回过神来,循着记忆慢慢的寻找万羊寨的方向。

    关宛莎累了想回家,就好像每一只要归巢的倦鸟,想要找一个地方休息,绕来绕去就是这里,回到故事的□□。

    关宛莎缓缓地靠近万羊寨,可眼前的情形是她万万不曾想过的,万羊寨竟成了一片废墟!

    黑漆漆,坍塌,断壁残垣。

    关宛莎迷茫地看着废墟,她记得原本这里是一片房屋来着的?怎么变成了这样?石块茅草乱七八糟的落了一地,屋内的家具也都成了碎木板。

    但见远处废墟上,有一个蜷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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