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穿越之上官婉杀 > 第四十九章 一次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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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漆漆,坍塌,断壁残垣。

    关宛莎迷茫地看着废墟,她记得原本这里是一片房屋来着的?怎么变成了这样?石块茅草乱七八糟的落了一地,屋内的家具也都成了碎木板。

    但见远处废墟上,有一个蜷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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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宛莎瞳孔骤地收缩,心下咯噔一下,那个小小的身影,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关宛莎开口轻轻唤了一声:“小猪!”

    小猪正在地上认真画着什么,闻声停顿了下,头也未转便又低下去。

    关宛莎三步并两步跑过去,蹲在地上,一把搂住小猪抱在怀里,口中喃喃唤着:“小猪,我好想你。”

    小猪这才发现是关宛莎,呆呆抽了抽鼻涕,眼泪像泉水涌出,哭闹着说:“老大,你不要小猪了!所有人都不要小猪了!”

    关宛莎伸手搓了搓他破衫褴褛的衣服,摸了摸他脏兮兮的脸蛋,心像被剜了一样痛,她冷静后问道:“告诉我,其他人呢?”

    小猪伸出圆滚的手,指着远处的灰烬,哭着说:“都在这里了!”

    关宛莎摇了摇头,她不明白小猪的意思,继续追问道:“什么在这里!什么意思?”

    小猪含含糊糊地回说:“朝廷征兵,不去,我们不去……来抓我们,打起来了……把他们抓起来绑在柱子上,烧,好多人来看……一把火都烧了,都没了。”

    小猪浑身颤抖尽力叙述着,双目瞪着十分惊恐。

    关宛莎霎时如坠三九大寒,浑身凉彻,方才莫名涌上的不详预感不想竟然这么快便应验了。

    眼泪簌簌止不住的流下来,她将小猪揽在怀里,她不想再问了给小猪增加伤害,她摸着他的头,安慰说:“别说了,别说了……还好你还在……”

    小猪想起了什么似的,哭得更大声,断断续续说:“他们抓我,咸菜……说我傻……不信……他们……不……馒头哭……在我身上尿尿……我用嘴去接,他信了……傻子不能……不能打仗……”

    关宛莎缓缓垂上了眼睑,后牙槽止不住磨了磨,心中一时恨怒交升扶摇直上九万里,切齿之恨!

    她原以为,在这里,她没有牵绊,也不想有任何牵绊。但如今看来,她错了,她的爱恨情仇早已在这个时代盘根错节。

    关宛莎用袖子帮小猪擦干泪,扶着小猪的肩膀说:“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呢,跟我走。”

    小猪执拗地摇了摇头,倔强地说:“不,不,我要守着哥哥们,我们要在一起。长老要我……去千龙寨,不去,小猪不去,就在这里……”

    “这不,老大回了。”小猪咧着嘴笑了。

    关宛莎装作不高兴,郑重问道:“那老大的话你是听还是不听呢?”

    “听!”小猪破涕为笑,重重点了点头。

    关宛莎哄着说:“那好,听我的,去千龙寨。他们的仇我会想办法,好吗?我带你去吃包子,好不好?”

    小猪听到包子,点了点头。

    关宛莎带着小猪去吃了包子后,领着小猪去了千龙寨。

    千龙寨寨子是万羊寨的四倍大小。关宛莎站在寨门口,取出一块刻着山羊的木牌子,门口的小乞丐便急冲冲进去通报了。

    等了不一会,阿凤便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关宛莎的腰,磨蹭着说:“莎姐姐,你可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关宛莎留意到阿凤长高了不少,笑着提醒抱在自己身上的女孩,温柔说:“注意形象,你可是寨主。”

    阿凤嘟着嘴摇头,拽起她的袖子,任性道:“不,我想怎样就怎样,大人才考虑那么多。”

    关宛莎笑着点了点头。也许阿凤是对的,大人才那么复杂,总是戴着面具行事。

    阿凤拽着关宛莎的袖子便往里走,热情地说:“走,我们进去吃点心。”

    关宛莎婉拒说:“不了,阿凤。我是来送小猪的。”

    阿凤往关宛莎身后看了看,因为见到关宛莎太激动,她才注意到小猪。阿凤微微叹了口气,感慨说:“他受到的刺激挺大的,万羊寨和千龙寨很近,我总是派人去给他送点吃的。也就是你,还能说动他。”

    “这事算了吧。”阿凤补充道。

    “这不是你的性格”关宛莎冷笑了下,说:“既然我已经回来了,他们的仇岂有不报的道理。”

    阿凤叹了口气,欲言又止,说:“我觉得你还是忘了这件事吧。我是为你好。”

    “为什么!”关宛莎不解。

    阿凤思忖了下,还是没开口。

    关宛莎转身把小猪拽到身前,拜托阿凤说:“帮我照顾好小猪。”

    阿凤无奈地点了点头。

    把小猪安顿好,关宛莎便安心了。她和阿凤告别:“我今儿就不进去坐了,还有很重要的事,我现在时日不多。我会再来找你。”

    “时日不多,什么意思?”阿凤刚问出口,关宛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阿凤看着关宛莎身影消失,忽地听到身边的小猪说:“老大,变了。”

    阿凤低语:“不能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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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宛莎换了一套黑色的布衣,从包裹里取出了“仇佛”,挂在腰间,认真地在头上戴上血红色的“赤羽”。

    一直以来,她是多么想把这些东西扔掉,但是出于不能随便处理别人东西的信念,她一直守护着。曾经她是多么想摆脱啊,可如今她竟然亲自一点点将这一切自愿装备上。

    人生就是如此荒谬。

    夜深,关宛莎一路飞檐走壁,入了兵役府。

    关宛莎站在房顶,背后是大大的圆月,银辉笼罩下一切都是寂静,却暗潮涌动。她明白,从这里开始,自刀尖沾血开始,一切都将不同。

    “是谁!”一声大喝,一支冷箭袭来。

    关宛莎上身微微一动,冷箭从脖颈旁擦过。人越来越多,她盯着不断聚集起来的火把,从身后抽出剑,玄铁在月光下透着清冷的光,她纵身一跃……

    “上官婉杀!是她!女魔头!”一阵嘈杂。

    她不知道自己一路伤了多少人,但是她有分寸地并没有取人性命。她知道这帮孩子也许就是和白酒、馒头、咸菜一样被抓来的。

    她的目的是府衙深处的那个人,然后是皇宫里龙椅上的那位。

    关宛莎一脚踹开了兵役府头目住所的房门,冲了进去,眼前的情景与其说惊讶,不若说可笑。

    咸菜一身华装端正坐在圆桌前,细细品茶。

    桌上摆着白烛,烛泪滚滚落下,凝固。

    咸菜缓缓抬起眼眸,淡淡招呼说:“老大,你来了,坐下喝茶。”

    关宛莎不可置信地瞠目,将剑抬起横在咸菜的脖颈上,咬牙切齿道:“别叫我!都是你安排的对吧!”

    咸菜绝望地低头一笑,勾了勾嘴角说:“那一刻开始,我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我没有一天能睡好的,众人都以为咸菜死了,可他们还在我心里活着。”咸菜伸手使力锤着胸口,说:“这里……痛!”

    关宛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笑,她看着咸菜,这还是她爱的咸菜吗,他不再破衣褴褛,可正儿八经的装束下反而面目全非。她紧紧咬着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道:“这是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咸菜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平平地说:“你们去东城堡之后,侯景组织了比武会,奖金一百两。我想拿到银子,让大家吃的更好,给小猪买药,就去参加了。入围之后,我就留在侯府做侍卫,因为比较机灵吧,我后来得到赏识升了职,负责招兵役。制度很奇怪,只要招够□□可以升一级,大家都疯了一样到处抓人。我跟着他们烧杀抢夺,将妇女老人踹一边,将孩子扔在地上,夺走丈夫、父亲、儿子。万羊寨起义,老虎牵头,侯景派我和另外一个官兵去镇压,说是镇压后就可以升兵役长。我站在那里什么都没做,是另外的官兵去做的。我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我非常后悔!我后来杀了那个官兵,可是我觉得自杀都是对他们的侮辱!老大,杀了我吧!求求你!”

    关宛莎冷冷地看着咸菜,她的目光渐渐化得迷惘,却是好像投往了不可知的远方。

    贪婪是多么的可怕。

    “杀了我吧”咸菜闭上了眼。

    关宛莎无力地将剑放下,她终究下不去手。

    咸菜忽地伸出手握住剑身,他用力一拉,身子向前倾,剑身整个穿过了胸膛,血顺着剑韧汩汩淌下。

    关宛莎抽回早已来不及。

    咸菜抬眼盯着关宛莎,笑着说:“原来剑刚刺进身体真的没有感觉。”

    关宛莎眼泪哗地一下落了下来,她抱着咸菜,摸着他已经没有小辫子的脑袋,心里像被剜了一样痛。

    只不过片刻功夫,咸菜胸腔的血便落了一地,染红了他和关宛莎的衣,甚至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好冷”,咸菜颤抖着,终于躺在关宛莎怀里离去。

    关宛莎将咸菜放平躺在床上,帮他盖上了被衾。他的面目安详,不再有进门刚见到他时候那般心事重重。

    关宛莎独自在桌前坐了一会,她不知这一切为何会发生。

    不能久留,她用手指在剑身上揩了血,在白墙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杀”字。

    她迎着月光,步履沉重地走出了府衙。两旁的小兵卒都自动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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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宛莎回到了萧绎兵营,进了房间瘫在床上。

    她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大清早,关宛莎就醒了,有丫鬟为她送来洗漱的东西,她洗漱完毕,便决定再次进城,想去看看小猪。

    她出门正好赶上练兵,萧绎一身白银铠甲,威风凛凛。凌夕洛一袭蓝绿色的纱裙,披着粉色的袄,静静站在一旁。

    关宛莎紧了紧领口,便转身离开了。

    入了建康,她便一路向南走去。

    一阵嘈杂,关宛莎见前面的人都自动避到两边,接连跪下。

    有人小声交流着:“据说是查兵役府的事。”

    “兵役府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死人啦!”

    “那可是兵重之地,这可太丢人了!”

    “是啊,上面很重视!据说是上官婉杀回来了!”

    “太可怕了,没安宁日子啊!”

    “是啊是啊”

    ……

    关宛莎不情愿地站在路旁,但她实在跪不下去。

    身旁热心的大婶扯了扯她的衣襟,提醒说:“姑娘,快跪下。”

    关宛莎当做没听见。

    大娘无奈地叹了口气。

    浩浩汤汤的队伍走了过来,前面约有二十个兵,接着是两个骑着马的护卫,紧接着是四人抬着的金黄色华轿,后面跟着四十个兵。

    众人皆颔首伏地,唯有关宛莎一人独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骑马的护卫将茅对准关宛莎,大喝道:“何等刁民,还不跪下。”

    关宛莎笑笑说:“我一跪祖先,二跪父母,三跪天下。请问,我现在为何要跪!”

    护卫胡子翘了翘,大骂道:“把她给我抓起来拖马后处死!”

    关宛莎刚摸向身后的剑。

    一个人撩开轿帘,缓缓走了下来,微展颜一笑,这一笑将苍白憔悴全都压了下去,道:“是我。”

    关宛莎眼前忽然一暗,伸向身后的手缓缓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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