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银魂在你成为回忆之前 > 然后一切都过去了

??我们都是野蛮的孩子,迎着风声站在私塾的走廊里眼神交汇杀气四溢,空气一瞬间静止流动,宛若高手过招脑子里已经大战八百回合,我估摸着他也在估计我有多少实力到底能不能打,周围的同学围着看好戏,他用拳头我用巴掌,相互恨不得撕烂对方那张碍眼的脸。

    武士的尊严不容侵犯那种理由多么的扯淡,为了面子一决胜负才是重点。小孩子才不管对错,为了一个无聊的理由可以干的你死我活,我和坂田银时就属于这种生来就不对盘的。

    性别要和我争,名字从来叫的无比难听,还要和我抢老师的关爱,简直罪不可赦。除了狠狠的干他一架,别无解决之道。

    然后,我就和坂田银时打了起来,相互扯着后腿用孩子的方式咬牙切齿的狠狠厮杀,揪着彼此的衣服就摔倒在了地上,从教室这头滚到了教室的那头,我揪着他那几根白毛,用指甲在他脸上留下了男子汉的勋章,他用鼻屎粘我的脸,手段无耻卑鄙下作,我的胳膊上还留着他的牙齿印。当然我也没对他客气,我对他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也没客气的踹了好几脚。

    尘土飞扬在明媚的春光里,走廊的樱花瓣被粘在我们的身上,就算是血汗里的战争都有股子樱花的香味。我骑在他的身上揪着他的头发,边上的孩子们纷纷鼓掌叫好,因为银时啊,总是得到老师的关爱,小孩子也会嫉妒那个上课不用心老师不责骂的笨蛋。

    那时候我们打得可真狠。谁也对谁不客气。

    他双手捂着下身摇晃着,死不认输的给了我的鼻梁狠狠一拳。等到我从教室的一片惊叫声中站起来的时候,我查了一把不停留下来的鼻血,狠狠一甩就像日落时黄昏的血红一般,染红了无辜的路人桂小太郎的袖子。

    我和坂田银时这个人,大概被老师捡回来的时候就没法好好过。

    从窗口吹来的微风里,我似乎听到松阳老师的叹息声。

    然后我被一块毛巾捂住了鼻子脸上一片濡湿。

    阿凛,觉得痛的话,女孩子可以哭出来。

    可是老师,在还没有把他打倒之前,我怎么可以哭呢?

    那么至少在高兴的时候要笑一笑。

    笑,那是什么?

    然后我只记得松阳老师忧郁的脸,他不停的抚摸着我的额头,说阿凛,你是最好的女孩子,你要过的幸福老师希望你们每个人都找到自己能追求的东西,比如梦想,抓住属于自己的那颗星星。

    这听上去多渺茫,人的手那么短,能在水中捞到的月亮,也不过是徒有表象罢了。

    是的,那个时候我生来不像别人,表情丰富多彩会哭又会笑,大概死过一次的人,总是和别人有点不一样的,可是到底哪里不一样,我又说不上来,所以其实银时说的很对,我确实有病,且无药可救。

    大概我和坂田银时不对盘,更多的原因是我和他是同类,他是吃着战场上的死人肉活下来的食尸鬼,我是从乱葬岗里被老师挖出来的死人。

    他渴望活着,我一开始就是个死人。

    仔细想想,我和他那时候总是相互不顺眼,一定是同性相斥三观不合。

    比起银时来,我那个时候喜欢桂,因为他看上去像是个漂亮的小女孩,梳着整洁的马尾,桂的发音随便被银时拖长声音叫:假——发——!

    桂小次郎鼓着一张严肃的脸,一本正经的纠正:是桂,不是假发。

    认真想起来我喜欢桂的原因大概是我的鼻血弄脏了他的袖子,血红雪白,如雪地里的红梅,我心里想着那么白那么红,星星点点的真好看啊真好看,映着桂那张比女孩子还细腻还白的脸,真是美的惊心动魄。

    桂小太郎啊,长的真正好看,和老师一样的黑长直,又有张细腻温柔的脸,把桂这个字的发音念的稍微重一点,就多么像蔓子,缠绵悱恻令人遐想的好名字,蔓子蔓子蔓子,怎么听都是倾国美女的名字。

    小时候的喜欢就是那么的肤浅庸俗,谁长的好看我就喜欢谁。蛮横的没有道理,就是只是因为好看。我想很大的原因一定是因为有老师这个绝代佳人的存在,提升了我对异性的审美和品味。只有不要脸的坂田银时才会冷嘲热讽的一边扣着鼻子一边说什么你就是喜欢那一型的,啧啧。

    雪白血红映衬着桂的脸,蔓子,你真美。我用擦完鼻血的手,去摸桂的脸。年少的武士尚未开刃杀人,就被女孩子的鼻血给糊了一脸。粘稠一片,映衬着他越发苍白的脸,我觉得当时自己的心跳的特别快。

    银时在我身后看着被我一声蔓子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的桂小太郎,桂的表情越发难看。活像见了鬼。

    他对桂讲:不要理这个蛇精病,你要知道时代和人心都有病,她是最治不好的那一个。

    说完一脸嫌弃的把我推到一边,拉着动作同手同脚的桂小太郎往前走。

    松阳老师用手摸着我的头,说:凛,你的表达方法有问题。

    可是老师,桂他不喜欢我。银时最讨厌了。

    是啊,都是讨厌的小鬼头。

    后来仔细的想想,我的铭印期里对男人的印象就是最好的老师有张美少女的脸,同理好男人也会和老师一样长的像少女。谁让我和银时一样,从小没爹没妈姥姥不疼,只有一个老师还要相互抢。

    我们彼此都缺爱,从后来银时高杉到桂还有我,我们都是缺乏关爱内心如此渴望得到爱的孩子。

    就是这样一无所有人啊,对老师这样一个又是父亲又是母亲的角色紧紧抓着不放,老师的存在影响了我们的一辈子,这份温暖让我们不想也不愿放开手。

    人世间一片荒芜,除此之外我们一无所有。

    后来才知道,原来我喜欢的这种类型还有一种叫法,叫小白脸。对老师的感情还有一种说法叫你有恋父情结没得救。其实我们全部得了对爱饥渴的病,松阳让我们饮鸩止渴,他的死亡,让我们这些缺爱的孩子永远找不到解药,一直那么病着,一辈子都好不了。

    那个时候我一直有病,病的不轻我也许一直都治不好。

    用坂田银时的话来说,有病就吃药,别到处乱跑吓唬人。

    我会把掐死的蝴蝶递给松阳老师说:老师,我给你摘了一朵会飞的花。

    松阳老师有张英俊的掉渣的脸,他从来只会爱护自己的学生不会大声的呵斥我,我想因为我是这所学堂少数的的女孩子。

    他只是叹气说你这样不好。

    为什么?

    老师看着我,露出忧愁的表情,至今回想起来,我会觉得甜蜜而又忧伤。

    小时候的孩童的天真总是很残酷,我根本分不清什么叫做珍惜生命,只觉得那些会飞的蝴蝶很好看,想把喜欢的东西送给喜欢的人。

    桂的抽屉里,他第二天上学打开自己的抽屉,黑压压的掉了一地蝴蝶的尸体,一片片的纷纷扬扬,哗啦啦的涌出来,前赴后继的淹没了他的脚背。这是我能送给蔓子的,发现的最好看的会飞的花。边上的孩子们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争先恐后的冲出了教室。

    我在边上看着脸色惨白的桂的脸。轻轻的问:这是我送给你的,蔓子,你喜欢吗?

    桂的表情很难看,那是我从未见过的难堪和嫌弃,我突然觉得他不喜欢我,从今以后他会一直不喜欢我。

    它们在空中飞,美的炫目,还有闪亮的鳞粉,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收集。攒了很多全部都送给我心心念念最喜欢的蔓子,一朵都不会留给那个讨厌的坂田银时。

    桂就那么径直的从我身边走过去,我捡起了一朵蝴蝶想要递给他,他头也不回的跑出去,我站在教室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离开。

    然后,桂在很长的时间里,再也没有和我说过话。

    坐在一边的高杉没有说话,捡起了落到他脚下的一只蝴蝶楞了很久,不着痕迹的藏在袖子里。他一定以为我没看见,我屁颠屁颠的告诉松阳老师,高杉和我的审美都一样。

    松阳老师只是笑笑不说话,长长的叹了口气,戳了一下我的额头说了一句,这样不好,不要背着老师去弄死那么多的蝴蝶,活着的才是美的,不会飞的花,就不会让你觉得动人。我想了想觉得松阳老师说的对,在那个善恶未知混沌未开的年纪,松阳老师的存在就是真理。

    可惜从那之后,每次桂见了我都躲的远远的,只有高杉,路过的时候会多看我一眼,一脸瞧不起人看谁都是笨蛋的脸。可是又有时候,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长,那是以我当时的情商和智商,都无法读懂的内涵。

    我和高杉一起跟着老师学三味线,高杉他在音乐上的才能远胜于我,虽然那些年,他更热衷去踢坂田银时的馆,矢志不渝的想要打败他。

    打败有什么用呢,我冷不丁的对老师说,杀了不就了结了。

    松阳耐着性子跟说我那么想不对,男人的浪漫你不会懂,小凛你毕竟是普通的女孩子。

    那些年,我听信了老师的话,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所以可以随便冷不丁的冒出审美奇葩的话,也只是因为我和那群蠢货混在一起太久太久。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不是个正常普通的女孩子。

    所以,我再也不想用剑,想永远的只做一个普通的女人,得到一份普通的幸福,仅此而已,这也是老师对我们不多的愿望,并不需要多轰轰烈烈的人生,只要过的好,那便是对他最大的宽慰,可是松阳老师错算了一点,他的学生,这三个里的哪一个,都和普通的人生无缘。

    能想起来的也不全是让人讨厌的事情。后来的再后来,我才明白老师说的对,创造时代的不是剑,是握剑的人。

    就算人不握剑,也一样能创造时代。

    然后,一个时代就那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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