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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坂田银时的时候,是在小时候。
他比我入门早一些,我比他晚一点,他是老师听说有个食尸鬼特意去把他捡了回来。而我是老师路过乱葬岗的时候顺手捡回来。和捡到一只猫狗没两样。
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头,在路边捡到个个把孩子真的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战争就是这样,受苦的永远是平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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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松阳老师说,把我们两捡回来的时候,都是碧空如洗的好日子。
后来我把老师捡到我和银时的故事和高杉讲,那时候的高杉还是个正儿八经的好孩子。因为老师说既然是讲故事,那么就要添油加醋说的浪漫主义一点不然不够精彩的故事总是没人听,于是我绞尽脑汁让老师帮我春秋笔法编了狗血的段子忽悠了当时脑子还好为人还算正经看上去很有前途的高杉晋助小朋友。
我告诉他,那天下着瓢泼大雨,松阳老师撑着伞,一路斩杀天人杀到我面前,用那把雨伞遮住了一方天地,然后我对老师说:“你真是个能找来腥风血雨的男人呢。”
幸好高杉晋助不是坂田银时,不会说什么你少用浪客剑心的故事糊弄我!他眼神明亮一副求知若渴,想要知道关于松阳老师的一切,所以认认真真的听我说话,这让我对欺骗他的感情这件事毫无愧疚,只是最终这个故事太过狗血导致我一点都编不下去,以至于高杉看着松阳老师的眼神都有种那家伙其实是个人斩的狂热劲儿。事情败露之后高杉的表情总是很微妙,一副我怎么就那么傻会相信她的鬼话的表情。
其实那个时候我被压在尸体下,刚意识到自己活着还算是个人,没有死留着一口气苟延残喘,有着求生的本能,被吉田松阳从死人堆里挖出来。
那天的风很大,呼啦啦的吹的老师的衣服猎猎作响,他的长发在风中飞舞,我脸上的血都被风拨开,拨开了一片血红,天地间只有那张温柔委婉如同女子一般温和的脸,我以为自己死前遇到了收我命的神。
生命垂危,浑浑噩噩,看到有人背着光,那身后的光晕让他显得无比神圣,松阳老师顶着张少女漫画里女一号的脸,让我错以为是穿着和服的水手金星突然降临,大概从那时候,我一直有种松阳老师是美少女战士的错觉。
和松阳老师一比,坂田银时从一开始就有张不讨人喜欢的脸。
我想,我一定有病。
四岁之前的记忆大概是我是武士的女儿,然后全家都死了,我被扔到了乱葬岗。天人和武士的战争轰轰烈烈,断断续续的打了好多年,我家是战争的受害者。什么武士的尊严人的骄傲都是空谈,老爸那种武士,别说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更何提一生只想维护一人一家。
想要保护这个时代的人都死了大半,想要保护这个国家的人也不曾少过。自甘堕落的也不在少数,无论何时何地,世界上总有这样那样的人。有人锐意进取,有人随波逐流,有人浑浑噩噩,有人拔刀奋起,有人蹉跎人生,战乱年代,总有各种各样的人,为了理想或者被别人的梦想侵蚀,纷纷赴死。
套用一句老话:时代和人心都有病。
我一定是病的不轻的那一个。
那会儿松阳老师还活着,时至今日我还记得他温柔的声音和看起来不怎么像爷们的脸,还有私塾外樱花乱舞的那个季节。
那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我这辈子最好的岁月。也是不思量最难忘的岁月。我记得所有的鸡毛蒜皮和毫无营养的事情,那些日子如同被刀刻一样,刻在血肉之上,融入骨骼,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因为我们都得到过最好的,然后永远失去了最好的所有,剩下的时间,除了回忆我们一无所有。
那时候,青空高高在上。
在我关于过去的记忆里,能想起来的,最美好的时节就是那个时候,樱花纷纷扬扬的从窗外吹进来,一片片花瓣轻飘飘的随风飘舞,让人忍不住的就想哼唱奇奇怪怪的歌曲,比如恋爱循环,每天爱你多一点,等等等等,春天是个适合恋爱的季节。
私塾里为数不多的女孩子全部都喜欢松阳老师,女孩子那么小,只喜欢长的好看的,我们这里只有松阳老师最好看,所以大家都喜欢,温柔又有威严。尽管他总是偏心偏在高杉坂田和桂身上,但是大家依然不介意,私底下会叽叽喳喳的说着长大要嫁给松阳老师这样的男人。
我记得我出门没吃药,被女孩子们怂恿之后就屁颠屁颠的跑去傻兮兮的问松阳老师:老师老师,我长大娶你可好?
松阳老师抿着嘴,忍了半天终于笑出声,我只记得他在春光里,笑的无比温柔和美好,那些飘落的樱花落在他的脸上,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他说了些什么呢?只能想起那时的春光和樱花,还有温柔笑着的松阳老师,吉光片羽而已。
然而那些只言片语那些温暖的回忆早就随风而去了,只是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坂田银时站在一边阴阳怪气的嘲笑,男女不分的蠢蛋。
原谅我当年很傻很天真。谁让老师有张美少女的脸。
那真是些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事,因为所谓的幸福,总是短暂的让人难过。
那些花瓣迷乱了我们这些小孩子的眼睛,忍不住不听老师的讲课眼神往樱花飞来的方向瞟。那真是个乱花迷人眼的好季节。
你看春城何处不飞花落入寻常私塾窗,一池春水点下了无数涟漪,晃悠悠的荡漾开来,在我们每个孩子的心房,越发的昏昏欲睡。
坂田银时扣着鼻子耷拉着眼皮永远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坐在靠窗的角落里睡的和猪一样,有时候上课还能听到他不知羞耻的呼噜声,坐在私塾里靠窗的打瞌睡最佳角落里流着哈喇子,他坐的那个角落那可真正是偷懒的好地方,我觉得关于偷懒和不好好上课这件事,他可以得满分。这种人一定命很长。
相对于有着强烈的老师控的高杉晋助和缺根筋的好秀才桂小太郎而言,坂田银时算是我们私塾里的一朵奇葩。
不过也算不上绝无仅有,很久之后我们认识的另外一个少年更像是一朵奇葩,那朵整天嘻嘻哈哈的奇葩叫坂本辰马。
他只是看上去像是个傻瓜而已。就比如桂,看上去是个高智商的秀才,实际上是个呆瓜。
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其实这四个人都是一朵奇葩一样的男子。
松阳老师死了以后,这帮人拿起菜刀就轰轰烈烈搞起了攮夷,根本不考虑已经死了的松阳老师的感受。
说归那么说,我觉得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如果撇开我和那几朵奇葩一个私塾里出来的黑历史,大概被天人抓去做实验最后稀里糊涂回家老老实实做人这种历史背景,真的算不上有多黑了。
如果松阳老师要是知道我那段黑的不能再黑的过去,估计会从地狱里爬起来狠狠的揍我一顿,说什么死了都不让我省心的话。
是啊,我们这些人,一个两个个个都是不让人省心的主,其实比较起来,最不让人操心的反而是丢哪儿都活的下去的坂田银时吧,他并不是那种特别一根经的人,有时候我觉得这帮人里脑子情商最高的搞不好是那个看上去一副要死不活脸的银时也说不好。
所以老师才特别看的起他吧,所以引来了我们这些孩子的嫉妒。尤其是我。
松阳老师说,头发长见识短不见得正确,阿凛,你看小太郎,看起来比你更像是个女孩子,可是本质他依旧是个男孩子。
我认真仔细的想了想:是啊,就算把他的阿姆斯德朗炮敲掉,他最多也只是个人妖,这辈子除了变性,他绝对没法变成蔓子的。
一边扣着鼻屎耷拉着眼皮的坂田银时扭头看着我:就算是你装上那玩意你也变不了男人。蠢凛。
他从来就叫不对我的名字,老师总是用轻柔的能飘起来的声音叫我,凛,凛,这是个凛然如花般好听的名字,被他那么一说,听上去尸横遍野的哀伤。
那对于我,是莫大的羞辱,我没有名字,名字都是老师给的。就像是命,都是老师给的一样。那种骨子里对老师的尊敬和感激,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你看,结梁子那种事情总是那么简单,尤其是当一个男孩污蔑了一个女孩的尊严,并且还是当着恩师,尤其是一个长的英俊好看的恩师面前用男人的哔——来对一个女孩子唧唧歪歪的时候,下一秒,我的巴掌就扇到了坂田银时的脸上。
啪啪啪,耳光响亮。
你看,结梁子这种事情总是很简单,不需要理由,只需要经过和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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