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皓抱着路非非来到车边,走到了车后头,把后备厢打了开。
路非非有点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嘛。
金皓把路非非放到后车上,路非非坐了下来。然后听他淡淡道,“你不是受伤了么。我找点药给你先处理一下。”
路非非这才想起自己手上的伤,借着车上微黄的灯看了一下,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几乎一掌心的血。
路非非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微微发愣,她伸手拨了拨,伤口处传来麻麻的痛觉。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为什么我都没感到疼?”她低头像是自言自语道。
金皓从后备厢里拿来医疗箱,打开,从里面拿出镊子,碘酒和医用棉。
他摊开路非非的手,路非非像是轻颤了一下。
“疼?”他抬头问道。
路非非低头摇了摇。
“疼就说出来。”他淡淡道,低下头开始处理伤口。
是不是因为她手太冷的原因,所以当他的手碰到她手的那一刻,连整个人都好像变得暖起来了。
她从来都没想过,金皓也会给人做这些事情。
在她的潜意识里他一直都是霸道的象征和腹黑的存在,虽然他大部分沉静下来的时候让人觉得也是平易近人的样子。
但是,此时此刻的金皓看起来却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温柔多了。
还算平静的夜晚,昏黄的车灯照耀下,他低着头,月的冷色夹杂在暖黄的车灯里映照在他脸的边缘,他看似认真的脸上泛着柔和的色泽,就好像涂上了一层蜜。
路非非低着头一直看着。
“还好,伤口不是很深。”金皓低着头淡淡道,拿出可贴把伤口贴上。
他抬起头来,路非非把眼神移开。
“还有哪里受伤?”
“没…没有了……”路非非看着一旁的医疗箱道。
“那下来,回去了。”
他起开身,去一边整理药箱。
路非非低声“哦。”了声,跳下车。
“哎呀——”
等路非非跳下车,脚着地的时候,脚踝处却传来了一阵刺痛。
“咝——”路非非疼得咬牙。
金皓侧过身去看路非非。
路非非道,“脚……脚崴了……”
金皓,“……”
金皓放下一边整理一半的医疗箱,把路非非提了提又往车上抱。
“刚才为什么不说?”他问道。
路非非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给忘了。
“刚……刚崴的……”她回道。
金皓微委下身去脱路非非的鞋。
路非非下意识地缩了缩。
金皓忽然顿住手,抬头看了路非非一眼,淡淡道,“你自己来。”
路非非轻咬了下下唇,伸手抬起自己的脚,把鞋子给脱了下来。
说实在,她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的,但她其实还是挺期待金皓能够替她脱鞋的。因为至少这证明了一个男人甘愿为这个女人卸下一切。
而显然,金皓并不属于这类人。
但对于路非非来说,就这样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跟我说话。”金皓突然淡淡道,蹲下身。
“啊?”路非非有点不明所以,“说…说什么啊?”
“随便,”他语气不急不慢,“想说什么说什么,你之前不是有很多话要说么?”
路非非怔怔的,“有……有这么多么?”
“是挺多的。”金皓淡淡道,“不仅话多,而且还麻烦。”
路非非干笑着曲着手指挠了挠脸。
就在路非非干笑的时候,“咔擦。”一声,干净利落的一声脆响,金皓直起身道,“好了。”
路非非瞪大眼睛。在她没有一点防备的情况下,金皓不知何时蹲下身,伸手快速且干脆地把她的脚给掰好了。
掰好了……
“只是轻微的扭伤,没有伤到筋肉,骨头错位了而已。”他淡淡道。
路非非愣道,“还不知道你连这些都懂。”
他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来,用棉签沾了沾,涂在路非非的脚上。
脚踝处传来轻微的凉意。
路非非听他淡然的声音,不在意道,“以前看过点医书,了解一些。”
给路非非涂完药,金皓起身再次问道,“还有什么地方受伤没?再像这次一样,我就直接把你扔在后备厢里,你自己弄。”
路非非,“没……这次真没了……”
“那回去吧。”
“恩。”
金皓把路非非抱下车,关上车后盖,然后,把路非非抱进车里,自己再从另一边上车。
路非非一直都紧拽着身上的那条薄毯。
车子启动,金皓低沉的声音传来,“晚上回去的时候再用冰袋敷一下,明天早上差不多就好了。”
路非非看着前方轻声应了声。
忽然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路非非又道,“哦,我妈看到的话不会说什么的,小时候我经常磕磕碰碰惯了,所以……你不用担心。”
金皓看了路非非一眼,默不作声。
车沿着原来的路开回去。
路边的金鱼草和月光花还在轻轻摇曳。
路非非想,今晚,不论如何,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吧。所以,不管怎么样,她也该满足了。
回到家的时候,她爸和她妈在客厅里看电视,路小亦不知所踪。
果然路非非她妈在看到路非非被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进来时,也顶多是怪了她几句怎么这么不小心什么的,也没再说什么。
路非非洗漱完,敷好金皓替她弄好的冰袋,就爬上床睡觉了。
路非非正准备睡觉,路小亦刚洗完澡,屁颠屁颠地哼着‘好汉歌‘进来了。
路非非侧过身看着路小亦,路小亦一顿,连忙停止了自己的歌喉。
“刚才去哪了?怎么没看见你?“路非非盯着路小亦问。
路小亦咽了口唾沫,一甩自己飘逸的长发,大步流星地钻进了被窝,顺手关了床头灯,背对着路非非道,“去洗澡了啊。“路小亦的声音从被窝里闷闷地发出。
路非非把路小亦掰了过来,看着她。
路小亦眼神游曳,过了会道,“去,去去你房间里玩电脑了。“
“真的?“路非非看着她问道。
路小亦把路非非的爪子从身上挪下来道,“哎呦,真的啦。“顿了顿又叹道,”这都被你给发现了。姐,别告诉妈!“
路非非又看了会路小亦,片刻,转过身去,不咸不淡地抛了句,“看你表现了。“
路小亦闭着眼长长地松了口气。心道,她姐的警惕性也忒强了吧,她都还没做什么就差点要被看出来。
路非非之所以会这么问也是有原因的,路小亦一般能这么欢快地唱着好汉歌,准是发生了什么令她开心的事。
“姐~~“路小亦突然粘了过来。
路非非闭目绪睡意。
“姐,咱们好久都没聊聊天了,陪我聊天嘛。“
路非非叹了口气,侧过身来,“聊什么?“
“额,聊你是怎么遇见king哥的,又是怎么跟他好上的。“
“king哥是谁?“
“就是姐夫啊!“
路非非,“……“
“嘿嘿,这是我给姐夫取的,怎么样,帅气吧!“路小亦嘿嘿笑道。
路非非侧过身,打算不再予以理睬。
路小亦连忙阻止,“那好好好,不聊这个就不聊这个,恩,那聊什么好呢……“路小亦似乎是在思考,”姐,难道这么久了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讲的么?“
被这么一问,路非非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了。
“哦,我今天碰见赛貂蝉了。“她说。
“赛貂蝉?就是小时候经常和你抢东西的那个?“路小亦恍然来劲了似的。
路小亦的性格其实挺好,人也特和得来,就是从小到大对赛貂蝉这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小时候她跟着路非非的时候,也没少跟赛貂蝉闹过。
至于什么事,多了去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路小亦说,”下午的时候她还来找过你。“
路非非微偏过头来,认真听着。
“今天下午因为放假的关系我们学校放得早,大概是三四点左右吧,有人来敲门,我在客厅里正准备去开,妈过去已经把门打开了,然后我就仰头从门那边隐隐约约看见好像是赛貂蝉。“路小亦不屑道,”那时候她看见我还跟我打了声招呼,嘁!我都不屑理她!“
路非非伸手在她脑门上磕了下。
路小亦瞪着眼睛,捂着额头道,“姐,你干嘛呢!“
路非非道,“别老是这副样子,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都是大人了,怎么能老是记着别人的仇?“
“可是她坏啊!“路小亦一想起就来气,揉了揉额头道,”你都忘记她从前都对你做了什么了么?“又道,”她这人真是坏死了。在她身上我可没记得一点的好。她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坏人,老是欺负你,老是害你,你那会还不出声,我都替你着急。坏人就是坏人,她骨子里就是坏,已经变不成好人了。“
路非非叹了口气,“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改过自新,痛改前非了呢?“
“我才不信!“路小亦翻了个白眼。
“好了小屁孩,她得罪的又不是你,你干嘛自找没趣啊。“
“得罪你就是得罪我了!“路小亦信誓旦旦。
路非非看了路小亦一眼道,“关键是你那时候觉得我太脓包所以才替我打抱不平的吧,说白了还不是因为你那骨子里的武侠骚气又犯了。“
“哪…哪有!“
“哎,别说她了姐,说了晦气,不好。“路小亦赶紧摆摆手。
“你说那时候她过来找我干嘛?“路非非问道。
“好像…说是来看你的吧。还能有……”路小亦像是想起什么,“哦,对了姐!“她侧过身来认真地看着路非非,像是发现了什么警告道,”要小心她!king哥啊!说不定她其实是来看king哥的!“
路非非偏过头去,看着墙壁,“怎么可能?都多大的人了,不会像小时候那么幼稚的。“
路小亦撇撇嘴,“谁说不可能啊?这世界上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啊?我们成功学老师说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再说她还是个有前科的人,不可能才怪!反正,姐,你还是要小心她比较好。“路小亦顿了顿又道,“当然啦,king哥也不是那么好被拐跑的,但还是小心为妙。”
“成功学是什么学科?你们怎么还有这门课?“路非非偏过头来扯开话题,在这个问题上她不想讨论得太深。
“妈的,说起来就来气。“路小亦显然很快就被话题带跑了,她皱着眉头道,”那骚包校长擅自在我们的课间活动里加的选修课。“路小亦又摆摆手,”反正说了你也不懂。“
路非非白了她一眼,“关键不是选修课么?那你干嘛选这门课?“
“还不是因为那个何晓他……“路小亦说道这顿住,突然就扭捏了,”他…他…他……“
“他什么他啊?“路非非看了路小亦一眼,笑道,”何晓是吧?“
路小亦扭捏地呓了声,一把转过身去道,“不说了,我要睡了姐。“
路非非笑着瞅了背对着她的路小亦一眼,准备侧过身睡觉。
路小亦突然又转了过来,问道,“姐,那个,还有件事没问。“
“什么?“路非非懒得动了,直接背对着路小亦打着哈欠道。
路小亦像是斟酌了好一会,良久,她道,“钓住男人的必胜法。“
路非非险些被气给岔到。
“没有。“路非非干脆道。
“怎么会没有?“路小亦奇怪道,”那king哥这么厉害的人你都钓到了,怎么会没有?你说,姐,是不是你不想跟我分享好方法?“
路非非侧过身就在路小亦的脑门上给磕了下,“你脑子里成天都装了些什么?是谁教你‘钓男人’这词的啊?“
“网络小说上看到的。“路小亦咬牙揉了揉额头,切齿道,”一个叫露菲菲的作者。“
“妈的。“路非非道。
“姐,你你你你…“路小亦翘起兰花指指着路非非,”你说脏话!“
路非非朝路小亦翻了个白眼,“脏话你又不是没少听,你自个都给自个听了好几遍。“
路小亦显然说不过路非非,只好闷气地揉着额头。
“不过我可以给你提点意见。“
“什么?“路小亦眼里瞬间放光。
“想知道必胜法啊?其实也没什么。我告诉你,以后在别人面前想要显现淑女形象的时候,可别一边装娇羞一边喊靠……“
“……“路小亦像是愣了好几秒,”没…没,我那才不是装的……“
“你别说。”路非非看了眼路小亦,“你肚子里有几条虫我不知道?“
路小亦挠挠鼻子,嘿嘿笑道,“那是别人教我的……“
“谁啊,教你这些还不如不教。”
“那个,班里新来的台湾妹。”
“妈的。”路非非翻了个身,“你告诉我名字,明天我找她去。”
“别啊姐,是我去求她教我的。”
“你怂啊,求别人教,还学来了这些东西。明摆着她是跟你过不去。”
“靠。”路小亦像是恍然想通,“姐,这事你别管,明天我就找她去。”说完又翻了个身道,“不说了姐,我要养精蓄锐!”
路非非闭上了眼,心想,要是她妈听见了今晚上她俩的谈话,非得一人一只腿给打折了不可。
没过多久路非非又把眼睛睁了开,她翻了个身,面朝天花板,呆愣愣地睁着眼睛。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映照在素色的窗帘上,像是月湾湖上水的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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