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颠覆红楼之贤妻正传 > 第四章

??在欧氏面前,熙凤一直注意不要多提到两位弟弟妹妹:十三岁,王家唯一的男孩,记在欧氏名下,生母为贵妾滕氏的王仁,和同是十三岁,只比王仁小一个月,仍由姨娘抚养的王熙云。

    因此,在欧氏屋里,看到已经围坐在桌边,对准备好的黄羊锅子馋涎欲滴的王仁,和小口小口喝茶,脸色苍白穿着厚袄的王熙云时,熙凤面上虽不显,但心中暗暗抱怨,明明说好只有母女俩人的,怎么又多了两个。

    “大姐,你怎么才来?都等你半天了。再等,菜都不新鲜了。”王仁受宠惯了,看欧氏不在,便大大咧咧同熙凤道。

    王熙云放下杯子,从身后伺立的奶妈手中拿了帕子,沾了沾嘴角,这才向熙凤笑道:“今儿早上云儿起的迟了,夫人又免了云儿的请安,这才没见着大姐姐,大姐姐可别怪云儿。”说完,还咳嗽两声。奶妈在后面陪笑道:“昨儿风大,二姑娘一晚上没睡好。”

    一个娇柔一个造作,说不是兄妹都不信。熙凤心下诽谤,面上却还要有长姐风度:“仁儿你急什么?还没到午食的时刻。怎么是等我误了时辰?分明是你馋得很了。”又对王熙云奶妈道:“二妹妹身体不好,你们就应当多操点心,难道还得让二妹妹受了寒,你们才急急忙忙去生火炉,加衣服不成?你们疏忽不要紧,倘若二妹妹再犯了咳症,你们谁能替二妹妹难受?风刮的二妹妹睡不着,那你们这些伺候的,就不会去找帘子把门窗都堵紧了,多留几个人陪着二妹妹?嬷嬷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

    王熙云听了,正要说话,熙凤又拉着她的手道:“二妹妹你从小性儿好,受了委屈也不说。唉。下次再遇上这种事情,直接来告诉姐姐,姐姐替你做主。”

    长姐训话,王仁和王熙云都站起来听,王熙云身后的奶妈丫鬟们虽然委屈,但也不得不听完,而后认错——欧氏正房,再受重用的嬷嬷也不敢和大姑娘争辩啊。

    一时欧氏出来,看众人俱都站着,只当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吃饭了,都坐下吧。”熙凤便和欧氏一块入席,王仁和王熙云这才坐下。两位姨娘:贵妾滕氏,良妾万氏一左一右,代替欧氏常用的丫鬟嬷嬷,端水递帕,小心服侍。

    “昨儿庄子上送来两只黄羊,今儿正好下雪,厨房特意给你们准备了火锅,黄羊肉甘平滋补,你们多吃些也无碍。”欧氏道。果真,午饭除了几样家常菜后,就是一道红焖羊肉,一道炖到好处的大骨头汤,还有几大盘切得几近透明的羊肉。待锅鼎中水沸开,滕氏就指挥丫鬟们动手,把羊肉倒进火锅中,万氏已经端来一碟碟蘸料,放在每人身侧。

    吃火锅,自己涮着吃才有意思。熙凤咬着鲜嫩的羊肉,眼神扫过其他几人:欧氏祖籍南方,不喜吃火锅,也不喜羊肉,只是应景;王仁吃的迅速,伺候他吃饭的丫鬟也最忙,连布菜都来不及,而王熙云似乎最喜欢吃红焖羊肉,小口小口吃相矜持,脸上也变得红扑扑的,额头鼻尖汗珠闪烁。

    “看着二妹妹吃饭,我都替她觉得累。”午饭过后,王仁带着书童去族学上课,王熙云回去补觉,王熙凤陪着欧氏睡午觉顺便聊天,母女两个说话向来没有什么顾忌,熙凤便想起什么说什么:“明明喜欢吃的很,但又怕母亲和嬷嬷们说教,只能小口小口的,扭捏的不行。”

    “都像你一样,没有个女孩儿样子才好吗。”欧氏道。

    熙凤趴在枕头上,眼睛一闪一闪:“我这个样子就挺好,不小家子气,又会读书,又能写字,还会弹琴,精通数算,博览群书,礼仪规范,管家理事也是一等一的——母亲,你说这样的女儿哪里才能找得到呢?”

    “最难得的是一张巧嘴,能把软的说成硬的,方的说成扁的,可不是再找不出来第二个了吗。”欧氏点了下熙凤的鼻子:“把人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还得给你道谢。”

    “可不是再找不到第二个像我一样的了吗?”熙凤眨眼,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儿:“母亲,你知道长青书院吗?今儿福悦布庄可接到了一笔大生意,长青书院直接定了二百套成衣,好财大气粗。”

    熙凤十四岁时,欧氏把福悦布庄给了熙凤,盈亏还是其次,主要为了让熙凤历练世事。王子腾也没反对:王家虽是军功起家,但往上两代,做的事情都和商贾之道有些联系,因此对于商贾,王子腾倒没有其他贵胄的轻蔑之态。况且熙凤是嫡长女,少时由王子腾亲自教养,宠爱非比寻常。故此,熙凤便得到允许:每月十五随母亲去相国寺烧香后,熙凤可以在丫鬟嬷嬷陪同下,往福悦布庄去一次,亲自考察;而每月初二,福悦布庄的账本就要交到熙凤手中一份。

    接手布庄之初,熙凤着实兴奋了几日,脑子中不断有新鲜的主意冒出来:两世之中,她还从没经过商呢。但等看了账本,亲自往布庄走了一遭后,熙凤头脑中的温度迅速降了下去:欧氏给她的这布庄,运转正常,客流量中等,盈利颇丰,根本不用她所构想的各种巧计去拯救。不折腾就好,不折腾就好。如此告诫自己一天,熙凤才正式做了甩手东家。

    目前为止,熙凤做的正经决定,只有一个:去年腊月,店中有一批花色深沉,质量不差的棉布积存。熙凤命布庄掌柜把那批布料都送给流落到京中的灾民,虽然被布庄的账房念叨了许久,但在灾民和一般百姓中得了不少赞誉,不少人专程来福悦布庄买布。

    布庄以买布为主,但也管做衣服,主要客户群……为读书人,秀才,贡生,举人,贡士,乃至进士。熙凤认真研究过顾客的分布,之后不得不承认,小农经济下能经商成为百万巨贾的,都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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