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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到下午,曲奇还是跟陈朗赶到学校。
即将分开进各自考场前陈朗有些担忧的望着比早上更加憔悴的曲奇,“你最近因为高考压力太大吧?气色好差,等今天考完记得要好好休息。暑假我们去旅游吧,地方再慢慢商量,好吗?”
“嗯。”曲奇笑眯眯的看着他,满是很感兴趣的表情,“我觉得泰国很好,你还可以去开发第二性征。”
“你就不能认真点吗…出国啊,我好像还没有护照。嘛嘛…考完再说吧,我进去了,你也快去教室吧。”其实如果曲奇坚持要去泰国也只好那样了,但是第二性征什么…求放过!
“进去吧,加油哦!”目送他进考场,曲奇唇角弧度渐渐收了起来,转过身,往自己考场反方向走着,下楼,离开。
将近三点,烈日如火让多数人都避恐不及。在送孩子进考场后大多数陪同的家长都离开或者找阴凉处避暑,曲奇走出校门就看到曲默杵在那里,太阳暴晒在他白皙几乎没有血色的皮肤上,似乎多呆几分钟就会晒到冒烟的感觉。
“我以为你会考完。”
“我觉得比起高考,还是活着比较重要。”曲奇走到曲默跟前,伸手扶住他的胳膊,腿软的几乎站不住。
配合的反手扶住她,慢慢走到停车的地方,司机已经提前打开门等他们过来。“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因为啊,”听到开考铃声响起,曲奇有些虚弱的笑笑,“我不能毁了别人的梦想啊。”
梦想对曲默而言完全是生疏的词汇,他也没有对此发表看法,扶曲奇坐好示意司机开车。
“你知道吗,如果没有他,我可能会变得很糟糕。我没办法给他希望,至少不要阻止他前进吧。”觉得体内能量在流逝,已经没有足够意识保持清醒,曲奇靠在曲默肩上,虚弱的说,“我要睡了,你别吵醒我。”
任由女孩靠着,换个姿势让她找个舒服的状态,曲默轻轻应下,再未多言。
似乎在迷糊中签下什么东西,还被喂了水和药片然后抱起,再之后的事情曲奇已经昏昏沉沉完全没有记忆。
醒来的时候天色漆黑,曲奇坐起来看窗外,似乎飘着濛濛细雨,偶尔有雨丝打在玻璃上拉出长长的水线。空气中的湿冷让她抱紧胳膊,四下打量陌生的房间。
无法分辨是独立单间还是某套房中的卧室,四面雪白的墙壁,头顶雪白的天花板,身下雪白的被褥床单,雪白的桌子上摆着雪白的百合。这样的组合在曲奇认识中只有某人家中才会出现,屋内有颜色的部分只有曲奇和墙上的电子表,显示时间21:58,07/06。
啧啧啧,本来说好这时候跟陈朗商量去哪里旅游的,那货应该发现自己失踪了吧,临走前还是去郑重告别下好了。
“才晚上十点,看来我睡得不久啊。”本来打算下床,但是只穿短袖冷得胳膊上都是鸡皮疙瘩,于是曲奇果断决定继续躺下。
之后曲默像是有心灵感应,推开门端着托盘进来放在桌子上,而后从衣柜里翻出还装在纸袋里没剪掉吊牌的外套。
有新衣服穿,曲奇也懒得吐槽他为什么不把住处衣服拿来。套上外套起身走到桌前,明明才几个小时却已经饥肠辘辘的胃见到美食,愉悦的拿起筷子扫荡起来。
嘴里塞着满满的食物,曲奇压根没有顾忌什么形象,含糊的咀嚼着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唔,”曲默眨眨眼,认真的告诉她,“已经到了。”
“…你在逗我么?”曲奇筷子停在半空,翻着白眼看他,“说好的后天呢?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哪有这么快…”
曲默想了想,慢慢举起手表对着她的瞳孔,“英国和北京夏令时有七小时的时差,你睡觉期间已经过去十四个小时。”
腕表上的时针指向5。
“中国快天亮了。”曲默俯视她,补充。
信息量太大,曲奇觉得自己吃不下了。
吃过不知道该说早饭还是晚饭,又被曲默抓着胳膊注射了乱七八糟的液体,已经沉睡十四个小时的曲奇顿时精力充沛。正兴致勃勃的准备参观下曲默在国外的住处,还没行动就被制止了。
“现在是休息时间,放你出去会吵到其他人。”曲默关上门,没有半点通融的意思。
对于‘曲默屋里会有其他人’这条信息表示无论如何都难以想象的曲奇挑眉问,“什么其他人?你跟谁同居吗?”
难以体会‘同居’一词博大精深之处的曲默摇头否认,解释说,“我住在别处,这里还有其他病人需要休息。”
……病人?“别告诉我这里是医院?!”
“难道是火葬场吗?”
“……”你就这样把初来乍到的妹妹塞医院里合适吗?!
最后为中华民族的形象考虑,曲奇拿出极高的道德觉悟没有做出什么扰民举动。在已经可以改口叫病房的屋内无所事事消磨了两个小时,想起高考完毕可能还等着去毕业旅游的陈朗,打发曲默借个手机过来。
等曲默打电话,估计再过八辈子也没戏。那货在X市整整八个月就,每次联系都是突袭,没有半点预约意识。
拨通号码才响了两声就立刻被接起,曲奇有些无语的想这事外国号码啊,你就这么接了,如果遇上诈骗呢?
也许是没听到说话,那边试探的唤了声曲奇。
外国号码啊你怎么知道是我,还是说你靠嗅觉啊,只是在心里默默吐槽的曲奇没有为这些无聊的话浪费电话费,组织了下措辞才开口,“那个,陈朗啊…我现在跟我哥在…呃…旅游,过些时候就回去了,暑假你就自己玩吧。”
其实曲默压根没说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总之先稳住他要紧。
“曲奇…”远隔重洋明显的呼吸声传到曲奇耳中,陈朗带着悲愤的控诉,“你骗我!”
你以为我愿意啊知道什么叫迫不得已吗?曲姑娘深深觉得自己就是被蛇咬伤的农夫,被狗咬到的吕洞宾,而且还没办法说清楚。
“你骗我…”陈朗又低声的重复这三个字,片刻后认命般叹息着,“好好养病吧,我等你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你别说什么等我了啊,好好填志愿上大学吧,又不是生离死别…”搞得跟肥皂剧里出国就永别似的,明明迟早会回去啊,“天天对着你不烦我都腻了,都说距离产生美,你惦记着我就好了。”
“那你怎么办?”缺考英语分数肯定没办法过F大,就算前几科发挥超常也只能到一本吧。
知道他在问什么方面,曲奇之前就考虑过,有些愧疚的对陈朗说,“那个…我让左司昭帮我就近找学校申请休学,需要的资料也已经交给她了。反正你也知道…高考我不会参加第二次的。”
已经做好挨骂准备,曲奇把手机拿得稍远点,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你…!”那边的陈朗声调整整提高了八度,即使保持距离曲奇还是听到他磨牙的声音,连连对着手机认错。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如约。
“算了。”陈朗放弃般声音软了下来,似乎还带着笑意,“曲奇,你要好好的。”
“嗯。”曲奇忐忑的答应着,担忧的叮嘱,“记得填志愿,别乱来啊。”
“我会的。”
之后挂断电话,曲奇躺在床上望着没有杂色的天花板,有些怀念啰嗦的念叨。毕竟被水温暖这么久,青蛙也都习惯了。
次日天蒙蒙亮的时候,曲奇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病房,这才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跟印象中医院完全是两个模样,这里的外墙都是炽热温暖的红色,听护士说院长坚持要用生命的颜色,所以才变成这样。周围数百米没有其他建筑,视线所及全都是高高的树木,庭院里开着各色的花卉,雨水过后空气里还带着泥土的味道。
通往外面的小路从中分开,左边铺着青石板,右边则是平坦的水泥路。据说右边是为了轮椅通过才保留下来,青石板则是专门为散步提供。而更让曲奇在意的是其他房间都布置的相当温馨充满生机,只有她的病房是单调的纯白。
提出这个疑问后,目测身高有一米八五金发碧眼面容姣好身段苗条的护士姐姐稍微有些脸红,连英语都说的结结巴巴。
水准只够应付高考的曲姑娘认真脑内翻译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原来护士告诉自己那是原来曲默住过的房间。
就说那么死气沉沉的品味除了他还会有谁,昨天还不承认。
转悠了几圈下来没有发现什么残忍的手术台停尸间,就连医生都没见到,难道说这里是安乐死机构压根不会治病吗?
“医院在城区,我们这里只是住院部,希望让病人在良好的环境里修养。”护士姐姐指着外面唯一可以开车过来的路,对曲奇解释,“从这里出发,救护车五分钟就能赶到医院。”
…你们都没有危机意识吗?五分钟里出人命的话医院要负全责吧就是你们把住院部放太远的错!
但是摸着良心评价,曲姑娘觉得这种远离战斗区域不需要起来上厕所都必须看着血淋淋的伤患被推到手术室睡觉都要伴着嘶吼的设计实在太人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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