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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接连几天曲默都没有出现，三餐都是漂亮的护士姐姐莫娜凯瑞给曲奇送到房间，还定时给她注射曲默弄过的乱七八糟的液体。之后就出门散步给她讲些传说或者故事。拜她所赐，曲奇觉得现在去考英语，成绩肯定突飞猛进。
在交谈中，曲奇隐约发现了已经被大家公认的秘密。那就是负责照顾自己的莫娜小姐对曲默芳心暗许？！
拜托，姐姐你比曲默年纪大还是两个品种也就算了反正姐弟恋很流行爱情也可以超越国家和种族的鸿沟，但是你知道曲默具体身高吗目测他穿高跟鞋你光脚都达不到同意水平线啊真的合适吗！莫娜小姐有着超过一米八五的傲人身高，而曲默…自己站直完全可以平视到他耳朵的，撑死一米七五！
姐姐你知道吗在我们国家男方比女方低会很尴尬的，你放过曲默让他去找个一五八的女孩子吧！
没错，曲奇无法接受自己嫂子会比158的自己高那么多！
当夜深人静时曲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时，对于‘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曲默’这个课题陷入疯狂沉思久久无法自拔。在曲奇的观念中，曲默根本无法归为人类范畴，正常并且漂亮的女性除非脑子有坑，否则怎么会看上他？！
接着，她发现医院里喜欢曲默的姑娘不止莫娜小姐，而是六成甚至更多护士姐姐对曲默有或多或少或明或暗的好感。
表示世界观已被颠覆的曲姑娘很想问她们——
姐姐们是没见过中国人还是没见过正常人啊喂！
当曲默再次过来的时候，附带人来疯属性的曲奇已经跟医院上上下下从管理员到保洁都相当熟稔，尤其是姿色漂亮的护士们更是没少被她骚扰，偏偏还是周瑜和黄盖的关系根本没有反抗的打算。
已经习惯她内心住着猥琐大叔的设定，国外热情开放美女如云对曲奇而言简直就是天堂。所以在打开病房门看到几乎全院的护士聚集时，曲默认真考虑了十秒钟后平静的把围在病房里的护士都请出去，关门，落锁。
袖子被撩起来，曲奇以为这货又要给她注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这点痛忍忍也就习惯了，而且自从住进来之后精神许多头发也没有继续脱落的痕迹，对于打针这种事情也就没什么抗拒。
但是眼睁睁看到曲默把针头扎进去抽出满满一管红色液体后，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在干什么？”从小到大还没献过血呢就这么给抽了，要吃多少草莓才能补回来啊！
……等等草莓能补血吗？
没有理会她的哀嚎，曲默抽出棉签按在针口处，扔掉针头收好针管命令，“压三分钟。”
压住手肘处的棉签，死死盯着曲默，眼神阴深深透着幽怨，“抽血做什么？要拿去化验血型吗？其实你问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化验红白细胞和血小板。”曲默翻看了下她最近几天的脉搏血压记录，随后抬头望着呲牙咧嘴的曲奇，“明天会化验脑髓液，今晚会有护士帮你准备。”
“…什么髓？”是骨髓吧？对对，一定是骨髓！
“脑髓，也可以说脑浆。”曲默用‘我去年买了个表’如此平静口气详细为曲奇解释了下脑髓的定义。
还没办法接受事实的曲奇半张着嘴，呆呆的望着他，“你在逗我吧？”
“有这个必要？”
三番五次确认后终于清楚的明白的确是要从脑袋里抽取某样东西出来，曲奇整个瘫倒在床上，似乎看到生不如死的前方和贪生怕死的现在。
翻滚了两圈，曲奇从被褥中挣扎出来，撑起上半身问，“老实回答，我究竟什么病。”
“唔…”曲默想了想，“很严重的病。”
……你果然在逗我吧！
“知道小时候为什么会被丢掉吗？”
“知道啊…”对亲生父母没有记忆，即使提起曲奇也没觉得伤心，“无非是穷，我又是个女孩，小破村嘛可以理解。”
至少过去的十几年，她都是这么以为的。但是如此简单，曲默也没有特地询问的价值啊。
“难道，我那时候已经…得病了？”
“嗯，本来是应该丢在河里的。”结果放在河边，然后就宿命般被曲默带回家。
“到底是什么啊…”
她健康的活了十几年，结果有人告诉她‘你生下来就有病’，曲奇觉得整个人生都极其讽刺。
“原来我也不知道，所以后来我选择学医。”对于学医的动机曲默从来没有后悔过，即使过程遭受许多，他也没觉得有什么辛苦。
首次知道曲默学医的理由，即使无法确定这是不是全部曲奇也被狠狠的感动了，但是前后知道太多信息让她混乱的根本没办法整理思绪，只能无助的看向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
“你的大脑比正常人小十分之一，主要影响语言中枢，并且随着年龄增长恶化。最终，会因为脑供血供氧不足，瘫痪或致死。”从以往病例看来，患者往往会在身体发育完整，也就是十六岁之前发病，还好曲奇多坚持两年。
的确，越来越难以理解别人的话，每次都需要琢磨很久才能明白背后的深意。更明显的是明明数学物理都能轻易学会，偏偏被语文阅读坑死。
“后来我主要针对脑科研究十年，实验四年，从动物到人。所以，我会让你活下来。”
由于过于专注，到后期他几乎都丧失与人沟通的能力，但是最初的执念依旧铭刻在记忆最深。在无数次实践确保有足够的把握后，他就动身回国。原本计划八个月前就应该带她过来，见她状况良好，才拖到毕业。
“所以说啊，我出生就是个累赘对吗？”努力的想要用轻快的语气，但是开口就难免悲伤起来。
累赘吗？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曲默没办法给出答案，只是试探的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抬头，曲奇努力两下唇角始终没办法弯出想要的弧度，倒是眼睛里似乎进了雾气，朦胧着有些湿润。
“如果没有我的话，也许你会去做你喜欢的事情，是吗？”揉揉眼睛，却感觉雾气越来越多，曲奇终于放弃无谓的挣扎垂下头眼泪大颗大颗砸在紧紧抓住床单的手背上。“我也不愿意想的那么矫情啊，这么久以来我没有抱怨过什么，以为已经足够凄惨真的就到此为止了。但是为什么明明是加在我身上的负荷，而我还要对毁掉别人的生活感到歉疚，偶尔我也会想要自私的发泄出来啊！”
很少听曲奇这么歇斯底里，曲默把手掌按在她头顶静静地听她抱怨结束，才回答她的问题，“唔…我觉得，现在做的也许就是我喜欢的事。”
曲奇含着泪，怀疑的望着他。
“我没有做过其他事情，也无法假设如果从事什么会怎样。这些年的生活在你看来很无聊，但是于我而言或许是最合适的。”垂下眼睑沉思片刻，曲默总结道，“我不觉得你是累赘，这么多年都是因为你，才有一直坚持的目标。”
“算什么啊…你失去了很多啊。”朋友、家人、正常的求学生涯。自己来到曲默的生命里，剥夺太多珍贵的东西。
“唔…但是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失去了。”曲默歪着头想了半天，收回手抽出纸巾递给她，“古文里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同样，你怎么会知道我得不偿失？”
“什么古文啊…”胡乱擦了两把眼泪，曲奇边擤鼻涕边对他嘟囔，“我语文很差啊你跟我说这些炫耀吗？”
“你还嘲笑过我是文盲呢。”
……所以你记仇吗？
被说成记仇的曲默拿过抽屉里的体温枪，帮她测试皮肤温度记录了数据后，收拾好随身带过来的器具和血样准备离开。还没等迈出步子，手腕就多了湿漉漉的感觉，只见曲奇牢牢地抓住自己手腕，还生怕他跑了似得施力收紧。
“看在姐姐我马上要任你宰割的份上再呆一会！”刚刚接收信息量太大，曲姑娘表示独自呆着会胡思乱想。
曲默盯着她拼命攥紧的爪子。
会过意来，曲奇连忙松开手，只见曲默皮肤苍白的手腕上多了碍眼的四条指印。嗯，看来他也是会流血的。
活动两下手腕，曲默放下医疗箱抽出凳子坐在曲奇床边，身为陪床但是完全没有讲故事或者八卦闲聊意思。当然曲奇是个懂得分寸的好姑娘，知道她哥哥肯坐下已经是极限了也没有提过分的要求。
把大拇指和中指合起来变成圆形，在自己手腕上比划着发现根本没办法挨紧，但是刚刚抓着曲默时都可以收到第一指节处。“天呐，你手腕好细…还是男的吗？”
“唔，长时间营养睡眠供给周期过长，导致新陈代谢缓慢，所以骨架现在还处在发育阶段。”但是和基本定型没多大区别了。
“其实我真的没有说你矮的意思…”笑话，我才十八都不发育了你年龄马上两个二别告诉我还长个子！
“我也没有说你肥啊。”
“……”肥你妹！我这是丰腴啊哪个男的会随便说女孩子肥你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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