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阵沉稳有力的敲窗声,不疾不徐。若搁在白日里,那定是闲趣逸致。可若是在天刚蒙蒙亮时,这就显得无比吵杂。敲窗声还伴随着院外的鸟鸣声,此起彼伏的响着。随着这两道声音,鹿仑羽微微睁开了眼,听着这一直没消停过的声音,听了一会,发现这声的确没有消停的打算,轻微的皱了皱眉,这才起身下床去开窗户,她倒是一点也不好奇是谁,边走边伸了个懒腰,慵懒的推开窗户后,就见面纱女子靠立在窗户上懒懒的道了声:“早。”
鹿仑羽其实比往常还要睡的踏实,即使是自己家院外,有一个不速之客。不对,是有一个面纱女子。
“是太早了。”鹿仑羽边往床上走去,边回答面纱女子的清晨问候。
面纱女子从窗户那一跃而进,走到桌前,开口问道:“你也不关院门吗?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她自己倒是毫不客气的端起了茶杯,给她自己倒了杯水,不过有一点做的不错,不忘了也给鹿仑羽倒一杯。她正要给鹿仑羽递过去杯子时,就见鹿仑羽斜靠在床上,上下打量了下面纱女子,笑问道:“原来姑娘还会隔空喝水呢?”
面纱女子也不理会她,直接将水杯递给她。她倒是也接了。那动作粗鲁的差点将杯里的水撒了出去。她要是不接,估计这被褥也得被撒上了水。递完了水,随即转了个身子,倒是惹得鹿仑羽想笑。她轻轻掀开了面纱的一角,边喝边继续问道:“你怎么也不关门的?”
“关了,你怎么进来。”鹿仑羽轻轻笑了笑,又补充道:“再说,你来的次数还少吗?”敲打了敲打手中的杯。
面纱女子正端杯喝水,被这么一说差点没呛着。看见那那罪魁祸首正坐在床上伸懒腰。比起她的疲惫,鹿仑羽是一脸的神清气爽。不由得叹了口气,放下水杯,正经道:“那我可以翻墙进来,世道乱,关了最好。”
“你会翻墙,别人也会。”
“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面纱女子慢悠悠坐到了椅子上,笑道:“我是来做客,而有些人是来找麻烦的。对了,听说过树之苑吗?有没有兴趣呢?我相信你不孤陋寡闻吧。”说到树之苑时,那原本就亮晶晶的的眼,更加的明亮。就像是夜间的植物,到了开花的时节。
珍贵到让人恨不得用一生去珍惜。
鹿仑羽指了指她的一身纯黑绸缎衣,又指了指她脸上的面纱,反问道:“你是客?现如今,客与贼都不露面了吗?还有真是对不住,树之苑?那是什么东西。”
面纱女子也不理会她的嘲讽之意,更是对她翻了个白眼,更更是不理会她的“无知”。尤其是这种明知的“无知”。纳闷道:“你现在不晓得,以后便晓得。就问你....”她突然将目光放在了她床榻枕头旁搁置着的一把银色剑鞘,笑道:“那你说这些人人争抢的火凤剑就在你这,知道后会不会都疯了?有些人可就是住这不远的地方。离得这么近,却去各国寻找。啧啧。可这火凤剑鞘去哪了?不会是你扔了吧?还有那舞九环。”
鹿仑羽却无谓道:“疯便疯,管我何事?火凤剑鞘被我放起来了。舞九环,我没找到。”她也没打算隐瞒面纱女子。
也许别人对一个不速之客的知根知底,会生气会纳闷甚至会起了杀意。不过鹿仑羽倒是一点也不好奇,更是不会生气。
面纱女子见她根本就不好奇自己为何知晓这件事,觉得够挫败的。于是开口询问道:“听说你要去那劳什子玄潭崖?我劝.”面纱女子似是想起来什么,改话道:“既然你不是为了什么外界的东西,那何必去寻死呢。”
“与你何干?”
“放下偏见,放下戒心,好好谈谈可以吗?”面纱女子暗自叹口气,提出了一个她觉得不错的方式。可她也知道鹿仑羽是绝对不会听从她这建议的。
“放下你跟踪我无数次的偏见与戒心吗?”
“.........”面纱女子坐到了椅子上,轻声开口道:“我承认我是跟踪了你大约两年的时间。可我并没有恶意。你要知道,这玄潭崖,并非是什么等闲之地,它的危险,也不是你能想象到。你定是诧异我为何知晓你要去这玄潭崖的吧。”
如果有恶意,她现在是不会夜里来守着鹿仑羽。她无非是怕鹿仑羽乘着夜深人静时,溜去那玄潭崖的吗。
“不,我只是诧异你为何这么闲。”
“......”面纱女子瞧了她半晌,见她还是什么都不问,又只好自己开口问道:“你难道不诧异我为何跟踪了你两年吗?还有你既知道我跟踪你,那想必你很早就知道了。为何不揭穿我?那又为何不提起戒心?如果我要害你。那你岂不是..”
鹿仑羽听得耳朵直乱响,抬手揉了揉眉心,打断面纱女子的喋喋不休:“你没有害我之心,我为何要防你。再者。”她话未说完,但是面纱女子已经会了意。
再者,你有那心也没那胆。
“....你知道有些话是不能对陌生人直言的吗?”听到陌生人这三个字的时候,鹿仑羽突然勾了勾唇一笑,这一笑如果让其他人看到的话,那绝对是赞叹不已。原来世上真有这样的可人儿存在。竟真的有妩媚英气能全聚于一身的女子。不过面纱女子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鹿仑羽对着面纱女子别有含义的开口道:“那你知道我从来不...”话没说完,意思就没有完全表达出来。听得面纱女子心里都没了底,连忙问道:“不什么?”
“与你何干?”
面纱女子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方式并不管用,便直接开口问道:“那你何时启程?”面纱女子心底暗暗下了个决定。这个决定,下的她可真是不易。
“最近些日子。”
“不过你怎么去?玄潭崖可离咱们还有一座城呢。”面纱女子可不信鹿仑羽会飞去或走去。要说什么马匹,她跟踪了两年,连个马脸都没见过。更何况一匹马了。去那怎么着也得挑一匹强壮的马。
“走过去。想必你问我的都是废话。”
面纱女子无奈的哦了一声,叹口气,问道:“你这到底是去早有预谋了吧?而不是临时起意。我说的临时起意,不是最近几个月才有的想法吧。”面纱女子觉得能让鹿仑羽去开口借东西,实在是太难得。不过仔细一想,鹿仑羽与封歌城其实并不熟,认识的人也就是那个男子与客栈的伙计罢了。其他人,她至少没见过。如果认出来了自己,那么便还有个自己。不过她早就觉得,鹿仑羽已经认出来了她,甚至在很早很早之前。越想越有些哀怨,表情也给展现了出来。
靠在床上的鹿仑羽,瞧着她的表情有趣极了,也大概猜到了什么原因,便补刀道:“你知道有些话对陌生人来说,太多了不是吗。”
“......”
她觉得鹿仑羽绝对认出来了她,否则,按照她的性格,是不会这么闲的和她这么逗着玩。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系类念。”
“......”
她就说鹿仑羽是故意的。
“为何不早些认我?”系类念露出来了她原本的容貌。她笑着伸手到了脑后,轻轻解开了面纱,两条细柳叶下有一双灵动的眼眸,眼里的一些点碎的星光,聚集在了一起,似乎能够呈现她所有想说的话。小巧的鼻梁。唇齿红白。肤色如雪。即使不是倾国美貌但也是足以倾城的容貌。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觉得她像盛夏,给人光芒照耀的感觉。
系类念解开面纱后,将面纱叠放好,笑道:“小小的小师妹,变成了大大的大师妹。不过,你是很早之前便认出我来了,大约是两年前?”
鹿仑羽点点头,未等开口,只听系类念抱怨道:“你怎么不早些揭穿呢,害我这么长时间来都都带着这面纱。面纱虽不厚那也是怪不舒服的。”
“我怎么瞧着你这面纱是为了装扮用的而不是遮面用的?”
系类念听闻哈哈一笑:“这不没想到你还能认识我呢。可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鹿仑羽心里疑惑了下自己的记忆力,认为再差,也会记住个师姐吧。这不是拐着弯骂自己无情吗。想到这里,轻飘飘的瞥了她:“是吗?我也没想到,你还活着呢。”看着系类念的脸变成了黑色,这才笑问道:“树之苑,到底是干什么的?”
“涉及的东西太多了,你数不清。”
“是我数不清还是你说不清?”
“....是你听不清,不过你说树之苑找人厉害吧,愣是能把你这七年前的人找到了。”系类念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暗淡了起来,她张了张口,似乎又想说些什么,又没说出口。鹿仑羽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系类念紧接着又问道:“这里还缺住客吗?”谁都知道她原本不是想说这个的。
“不缺。”鹿仑羽从角落里端了个盆子,等着系类念说完,她才打算去洗漱的。
这时,系类念面色严肃道:“一定缺个住客,我晓得的。”
鹿仑羽也煞有其事的模样,点了点头,道:“是,缺个扫地的。”
系类念见房间角落里的一把七弦琴,瞬间眼神亮了一下,她早就看见过了,可是一直没机会去摸摸,这下可有了机会,连忙走到它的面前。那把古铜色琴身上却刻画着粉色花纹,很是不常见的装饰。她弯下腰左看看右看看的,这才伸手摸了摸琴弦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弹琴了?这多漂亮,看样子你还经常弹?那我怎么一次都没见过?”
“对牛弹?还是对你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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