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到了郢城艺术学校门口,照例是曾爽儿先下车。
他们这样背道而驰有多久了呢?曾爽儿看着林子超的宝莱调了一个头,向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以后的路程再长再远,恐怕也走不到殊途同归吧。
清晨,郢城艺术学校褪去了往日的喧嚣和热闹,呈现出一种大家闺秀的整洁和宁静,倒也少见。
又有领导下来了。
曾爽儿下意识地抬头搜寻,果然看到潘校长率领着校领导班子成员,正围着一位男子亲热地寒喧着。
远远望去,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校领导们此刻纷纷作众星拱月状,将中间那位男子映衬得愈发鹤立鸡群。
昨晚一夜未眠,曾爽儿心情糟糕透顶,今早起床她用冰块敷了三次脸,但眼睛还是微微红肿,略显狼狈。
自知无颜见人,曾爽儿头一低,想悄无声息地绕过去。
“曾老师,曾老师,”偏偏潘校长亲热地向她挥手示意:“你过来一下。”
潘校长矮且胖,众人戏称潘长江。
今天却偏偏穿了一套粉色的西装,看起来如只涨满气的粉色皮球,三分滑稽配着七分可爱。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曾爽儿打起精神快步迎上去。
“曾老师,”潘校长笑眯眯地介绍:“这是旭升旅游集团的方总。”
“方总,您好!”曾爽儿伸出手,从善如流地道:“很高兴认识您。”
高兴?是强作欢颜吧。握住曾爽儿的手,方旭唇角浅浅扬起:“曾老师,再次见到你也很——高兴。”
什么?再次?!曾爽儿心里一惊,连忙眯起近视眼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黑矅石般眼睛,唇边一抹冷漠的笑,当嗅到那股若有若无的烟草味时,曾爽儿心突地一跳,不由地结巴起来:“啊……你……呃……昨天……”
昨天,她才扯掉了他的扣子,不过,这话真是难以启齿。
“呵呵……曾老师,你和方总认识?!”潘校长的余光轻轻落在方旭和曾爽儿相握的手上,笑得象只老狐狸。
几乎是立刻,曾爽儿缩回了手,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半天憋出个:“噢……”
方旭也是眸色清冷,神情疏离,竟也没有熟人相见的喜悦样子。
潘校长有些疑惑。自打曾爽儿踏进校门时,方旭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他原以为他们交情匪浅呢。看来真是失误,失误了。早知道,就不喊曾爽儿过来了。
想到这里潘校长暗自后悔,忙不迭地巴结道:“方总,虽然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我早就对您神交已久……”
曾爽儿看着潘校长眯着一对小眼睛,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对着方旭一次次地开。就知道这个方总来头不小。
想起昨天因为跟踪林子超而冲撞了这位方总,曾爽儿烦躁又忐忑,只好跟着潘校长胡乱地拍马屁:“对,对,方总,我们都对您性,交已久。”
“讨厌,”潘校长腰身轻扭,恼恨地跺了跺脚:“曾老师,我说的是神,交,已,久!”
不愧是郢城艺校首屈一指的花旦!真是媚眼如丝!
但曾爽儿顾不得欣赏潘校长的风情。
口误不要紧,误起来要人命。曾爽儿窘得恨不得咬舌自尽。
方旭倒是勾了勾唇:“曾老师,你勾搭男人的水平愈发长进了呢。”
满满的讥讽。曾爽儿苦笑笑,没想到这个方总还真是睚眦必报。
曾爽儿将手插,进衣袋,紧紧地握了握拳,决定来个此时无声胜有声。
可理想总是很丰满,现实总是很骨感。
“啊……”
一声惊呼打断了曾爽儿思绪,这声音突兀又熟悉,带着女人特有的嗔怪和娇媚。接着又是一声嗲嗲撒娇:“林子超,你的手往哪儿摸呢?”
真是非洲娃的爸爸跳高——黑老子一大跳。
曾爽儿头皮一麻,下意识地抬眼。众人也都惊讶着一张脸,四处搜寻声音的来源。
“宝贝儿……安迪宝贝儿……”林子超谄媚地男声响起:“你美得像马,头发开花,大腿弯起来套上丝袜,白衬衣紧上去的刹那,眼波一转,连骂人都是情话……”
完了!刚刚不小心打开衣袋里的窃听器了。
曾爽儿心里惨叫一声,插在衣袋里的手指慌忙按了又按。
林子超的声音更荡漾了:“你这么好看你爸妈知道吗?你躺下去是山水,你坐起来是菩萨……”
曾爽儿手指在衣袋里连按数下,没用,都没用!
安迪一声赶一声地娇呼,又绵又软又酥,叫得人脸红心跳,浑身发热。
此时,校领班子们已然捕捉到声音的来源,无数只眼睛如聚光灯般注视着曾爽儿。
曾爽儿低着头,手指在衣袋里慌乱地按着窃听器。任由众人的目光汇于她的头顶百会穴,齐心协力地为她输入千年内功心法。曾爽儿觉得一股热气从心底直窜头顶,瞬间,脑袋已然沸腾得冒出腾腾水汽了。
娇呼声愈来愈急,时而激烈如花腔女高音,时而低沉似黯哑女中音,伴随着男人的喘息,曾爽儿又急又气,手指按得发麻,根本停不下来!
“曾老师,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潘校长怒了!瞬间变脸!雪霜冰冻了菊花,花旦变成了武旦。
……拼了!
情急之下,曾爽儿掏出窃听器,倾尽全身之力砸向地面。
“啪!”
喘息瞬间消失,众人面面相觑。
个个脸色如四季的绚丽风景,赤橙黄绿青蓝紫,说不出的花团锦簇,道不明的五彩缤纷。
气氛如此紧张诡异。
方旭慢慢地低下身去,离曾爽儿越来越近。近到仿佛已是天涯咫尺的距离。最后附在她耳边问:“曾爽儿,你到底知不知道羞?!”
当众凌迟,莫过于此。
曾爽儿眼眸泛红,不敢抬头,不敢逃离。
前面已无生路,而身后亦是万丈悬崖,她被无数道眼神死死地定在了原地。
“方总,方总,您听我说,曾老师……曾老师她平时不是这样的……”眼看着方旭头也不回地离开,潘校长痛心疾首,他重重跺了一下脚,扭着腰边追边喊:“方总,方总,关于教学楼的事,我们再商量商量……”
“唉,方总还打算为我们学校捐赠一幢教学楼呢,这下没戏了!”有人摇头叹息。
“呵呵,曾老师,估计你年底的新春音乐会也泡汤了。”有人无奈苦笑。
“曾老师,我记得你老公是叫林子超吧,那安迪是……”
“呵呵……”
曾爽儿不答话,只挤出一个笑,可是那笑还比哭还难看。生活有时候比剧情还狗血,可她偏偏还是那个蹩脚的三流导演。
小剧场(方旭:时隔三年,明知道三年,曾爽儿可能根本不记得他了。但方旭心中还是涌起一丝失落。
曾爽儿:我也很失落,更新了第一章,点击3,收藏2,还是自收。好羞愧……
林子超:我的那一段YIN话,纯属借鉴。各位文友,眼睛雪亮,依我林子超的才情,怎么可能,出口成章,背出这种好湿。最后,请让我对写这首诗的不知名作者,深深地鞠上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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