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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砂瞥了一眼旁边,看着挂在檐角的毽子,手轻轻撑了一下瓦片,身形灵巧地一跃而起,一个完美的回旋,手指蜻蜓点水般已经将毽子拈在手中,在空中一个倒翻,双脚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伸手递给三七:“给你。”
三七早被他刚才的动作看呆了,看着他清澈的眼神,伸手接过时,两人的手碰到一起,尽管已经很快分开,两人的脸还是同时红了。
“咳咳!”白果一本正经地轻咳两声,“这光天化日的,你们在干什么?”
三七连忙向后退开,低着头不敢吭声,辰砂红着脸转过身,飞身跃起,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只是表情比刚才生动多了。
杜若看看他们两个,似乎也明白了,对白果说道:“王妃,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毽子多踢两次到房顶上?”
看着杜若脸上一点笑容都不带,说出来的话却极尽揶揄,白果已经憋笑不止了,尤其是看到三七的脸红得像猴屁股似的,她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杜若,你真相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儿,不要在这儿当电灯泡!”
杜若眨眨眼看着她:“电灯泡?是什么?”
“这个……”白果抓抓头发,这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就是发光的东西,意思就是我们不要在这儿发光,太晃眼,他们想做点什么……呃,会不好意思的。”
“哦。”杜若了然地点头,“那我们就不要在这里当电灯泡了。”
白果笑笑,这丫头还真是学得快。
“杜若,你再乱说话,我就不理你了!”三七嗔道,脸更红了。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笑了一阵儿,白果对她们说道:“好了,好了,不闹了,我们去厨房准备午膳。”这半个月,她知道夏蝉衣都没怎么好好吃过饭,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脸庞,她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她没有做太多,只是按着夏蝉衣的口味,做了几道比较清淡的菜,而且基本上她也没有做什么,手指的伤虽然好了,但是用力的时候还是会疼,所以三七和杜若把要准备的都弄好了,才让她翻炒几下。
夏蝉衣看着桌上摆好的可口菜肴,浅浅笑了笑:“我果然很有眼光,娶了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王妃。”
“那当然了,像我这种集美貌智慧和厨艺于一身的女子,真的是打着探照灯都找不到!”白果有些得意忘形,又忘了他根本不知道探照灯是个什么东东。
不过对她的各种奇奇怪怪的词语,夏蝉衣从来不去探究,他点了点头说:“嗯,所以也只有你配得上我。”
白果斜眼看看他,这货的自恋段数又高了不是一个等级啊。
他们吃完饭,白果又做了几样点心,放在食盒里,一个人去了苏子那里,一进院子就看到他躺在吊床上闭目养神,她把食盒放在树下的石桌上,把里面的碟子一个个端出来:“听三七说你喜欢吃甜品,我做了几样,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从她进来,他就听出了她的脚步声,他睁开眼,微微偏了偏头,看到石桌上的点心,都是他爱吃的,就知道她是特意问过了三七,眸色敛了敛,从吊床上下来,沉声说道:“你没必要做这么多,我现在是王府的食客,给你治伤是应该的。”
“小白,你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可爱了啊,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小白呢。”白果见他面无表情地沉着脸,摇头叹息着,因为紫陌山庄的事,他差点被人利用伤到她,他心里一直很愧疚,白果是知道的,但是这也说明,苏子的确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看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现在却甘愿在王府当一名食客就知道了,所以白果不想让他有太多的压力。
苏子怔了怔,抬头看她:“你能让发生过的事重新来过吗,如果不能,就不要说这种风凉话。”心里微微刺痛了下,苏子皱眉,转身向房间里走去。
他明白白果是一番好意,可是现在的他早就不配她的关心,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不该挟持她,还差一点对她下了死手,他无论怎样都无法原谅自己,他留下来,也不过是想赎自己的罪孽罢了。
白果看着他一身青衫,落寞孤寂的背影,无法形容自己是种什么样的心情,那天的事,她从来没怪过他,可是他好像把那件事当成心里的刺一样,自己折磨着自己。
一直到白果离开了院子好久,苏子才从屋里出来,看着桌上的点心,拈了一小块放进嘴里,那种甜,从他的舌尖一直蔓延到了心里。
在院子隐秘的角落里,有个黑影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唇角逸出一丝阴笑,悄悄走开了。
夏蝉衣这两天好像很忙,问了常山才知道是因为洛江最近连日暴雨,江水决堤,洛江沿岸的村庄都被大水淹没,朝廷上下都在忙着赈灾的事。
白果经过书房时,听到几位大人在跟夏蝉衣禀报灾情,她听出里面有左相黄腾和万户侯秦艽,似乎在讨论前去督办灾情的人选,朝中的事,她没什么兴趣,知道夏蝉衣在忙,她的脚步都没停留。
一直到她一个人用完了晚膳,他们的讨论仍然没有结束,中间她让三七给他们送了一些点心和茶水,三七兴高采烈地回来告诉她,那些大人们都对白果的手艺赞不绝口,夏蝉衣更是一脸的温润浅笑。
白果笑了笑,便让她出去了,趴在桌子上,拨着蜡烛的灯芯。
窗子忽然啪的一声合上,白果立刻回头,身后却什么都没有,她松了口气,想着大概是风吹的。
可是等她再转过头,却看到手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笺,信封上一个字都没有,她低下头嗅了嗅,确定上面没有毒才慢慢打开了信封,里面放着一封信,写的似乎是一首诗,可是她却不能完全认得上面的字,而且,这上面连个落款都没有,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
白果托腮看了一会儿,还是一头雾水,正好三七听到声音进来,见是窗子合上了,又用支棍打开,白果朝她招了招手,指着信上的字问她道:“这上面写的什么?”
三七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王妃不识字?”
她堂堂医学硕士,居然说她不识字!
不过白果懒得跟她辩解,而且对他们这个时候的文字,她的确是不认识,催促着说道:“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就告诉我这上面写的什么。”
“哦。”三七暗暗吐了吐舌头,慢慢读道,“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看到三七越念到后面声音越小,脸也红了起来,白果不解地问:“这什么意思?”
“嗯……”三七笑容诡异地看着她,“王妃,你是真的不知道吗,这是王爷约你在后院墙边见面呢。”
“昂?”白果傻呆呆地看着她,“你从这里面看出来的?”
三七很肯定地点头:“绝对不会错的,这就是一首男子和女子约会的情诗,王爷忙到这么晚,说不定有什么惊喜给王妃呢!”
惊喜?白果沉了沉,她想起之前夏蝉衣跟她说过,夏辛夷把天景楼赐给他的事,还说有惊喜给她,难道是准备今晚带她去天景楼?
这倒的确是夏蝉衣会做的事情,她暗暗笑了笑,脸上有些泛起红晕,转头问三七道:“你觉得……我穿什么衣服去比较好?”
三七噗嗤笑了出来:“原来王妃也会脸红的!王妃这么倾国倾城的美人,自然穿什么都好看,再说,王爷只要看到王妃就够了,哪还会在意王妃穿什么衣服啊。”
白果怎么都觉得这话像是夏蝉衣说的,看来近墨者黑这句话不是凭空来的,她戳了她的额头一下嗔道:“好的不学,净学些哄人的本事。”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是很开心,她当然知道夏蝉衣是不会在意她穿什么的。
不过她还是特意选了一件粉色白花的高腰襦裙,披了一件白色披风,向院子里的断墙边走去,断墙上,开满了紫色的夕颜花。
夜凉如水,空气里浮动着百花馥郁的芳香,草丛里还能听到时断时续的虫鸣。
白果站在断墙边,左顾右盼不见夏蝉衣来,思忖着自己是不是来早了,说不定他到现在还没忙完呢。
她这么想着,正准备去书房看看,一回头,却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失声叫道:“谁!”
那个人似乎也愣了一下,脚步踉跄地向后退开,用袖子遮了一下脸,飞身想跃上墙头,可是飞到一半,却从上面掉了下来,他努力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是身体却动不了。
白果发现了地上的人的异样,慢慢走了过去,小心地问道:“你是谁,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地上的人仍然在用尽力气地支撑起身子,可是却还是跌了回去,乌云散开,一弯新月露了出来,在地上洒下一片清辉,白果也是在这时候看清了他的脸,不觉惊叫:“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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