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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苏子的脸色愈加苍白,看着白果很快跑过来扶他,身体很快地向后躲,喘着气说:“别过来,我们被算计了。”从他来到这里看到白果安然无恙,他就知道这是个圈套,虽然打伤了他,但是很明显针对的是白果,有人想让他们在夏蝉衣面前不清不楚。
白果脚步顿了顿,却还是走过去扶起了他,让他靠在墙上,手指探向了他的脉,不觉皱眉道:“是谁打伤了你?为什么说我们被算计了?”能在王府里把苏子伤得这么重,白果心里其实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只是想听苏子亲口证实。
苏子摇了摇头:“他出手太快,我没看清。果果,你别管我了,快回房间去,有人想让王爷误会我们。”
白果心里一震,她现在才明白苏子的意思,他们果然是被设计了,从那封信出现在她的桌子上,她就已经掉进了这个陷阱里,现在的情形如果被夏蝉衣看到,根本就是她和苏子在幽会,再加上那封信,她浑身是嘴都解释不清。
虽然她相信夏蝉衣不是不辨是非的人,可是那个人必然也是做了十全的准备,夏蝉衣就算肯相信她,恐怕心里也会有了芥蒂。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也不能放任着苏子一个人在这里啊,他伤得这么重,不赶快治伤的话是不行的。
“别说那么多了,清者自清,我们又没做什么,不怕他误会。”白果把他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肩上,一手揽住他的腰,吃力地想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苏子也知道白果的脾气,她认准的事情,谁都劝不动,现在跟她说什么也是徒劳,趁现在夏蝉衣没有出现,如果他们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说不定能摆脱这个困局,所以他也没再说话,尽量配合她。
可是他们刚站起来,走了没两步,苏子突然觉得膝盖一麻,身体不由得就向地上栽去,白果下意识地去扶他,但是却没承受住苏子整个身体的重量,就那么硬生生被苏子压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把两人都吓了一跳,苏子确定刚才是有人用银针搞的鬼,他挣扎着想赶快站起来,可是却发现他的四肢已经完全麻木了,根本不听使唤,他的脸色便更加难看了:“果果,我动不了了,快把我推开。”
白果也是到了这时候才惊觉布局的人有多可怕,根本就没有给他们任何摆脱的机会,苏子现在这么虚弱,她也不敢太用力推开,只能试着慢慢从他身下挪出来,可是可想而知,她的样子会有多狼狈。
“王妃……”三七吓傻了一般,睁大了眼睛,小声地低喃着。
白果还在撑着苏子的身体,一点点往外挪的时候,忽然听到这声怯怯的声音,她的脑子一下子像炸开了一样,侧过头,就看到站在三七前面一袭白衣的夏蝉衣。
月色下,他面若冠玉的脸上笼着一层清冷的光华,不言不怒,却让白果的心没来由地一直往下沉。
苏子偏过了头,皱眉看向一边,现在的情形,无论是谁看到,都会以为他们是在苟合,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劳。
白果强装淡定地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看着夏蝉衣的脸色,硬扯出一个笑容:“爷,我和师兄……在玩摔跤呢。”
夏蝉衣眸色微敛,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是淡淡地对三七说道:“去把王妃扶起来。”
三七早就被吓傻了,是她告诉白果说那封信是夏蝉衣在约她在这里见面,可是等白果走后,她看到刚回来的夏蝉衣,问她白果去了哪里的时候,她害怕白果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所以赶紧跟夏蝉衣一起来了这里,没想到竟看到白果和苏子抱在一起的场面。
听到夏蝉衣的话,她才猛地回过神,连忙跑过去扶白果,小声地问道:“王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小心点,别弄伤他。”白果看到三七伸手想推开苏子,连忙说道,说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夏蝉衣,觉得他的眸色更清冷了几分,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从地上站了起来,白果低头看着身上凌乱的衣衫,也知道不管她说什么,夏蝉衣都不可能会相信的,轻声交代三七照顾好苏子,她慢慢走到了夏蝉衣面前,也不敢抬头,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是我还是要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没想对他隐瞒什么,也不想撒谎,但是如果他不肯相信,她也没有办法。
夏蝉衣沉默了许久,才伸手拉住她说:“先回去再说。”
他的声音很轻,也丝毫听不出一丝迁怒,但是白果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她不安不是因为害怕夏蝉衣会生气,她没做过,就不怕他怀疑,她只是担心会让设计她的人得逞,把她从夏蝉衣身边赶走,然后对夏蝉衣不利。
苏子已经被三七扶了起来,他看着夏蝉衣拉着白果的手,心里不知道是替她高兴还是失落,夏蝉衣这样相信她,他是该欣慰的,可是这样一来,他也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身上的麻木感已经消失,他挣开了三七,自己一个人慢慢朝另一侧走去,月光在他身后投下颀长落寞的影子。
一直到回到房间,夏蝉衣才放开了她的手,转回身看着她说:“果果,木夫人来信了,木家的危机已经解除了,我想把你送到天山住一段时间。”
听到他说木夫人没事的时候,她还挺开心的,可是听到后半句,她的心又凉了半截,他这么说,就是还是不相信她,白果唇边逸出一抹苦笑,浅声说道:“就算我们一起历经生死,也抵不过别人一句挑拨,是吗?”
看到她目不斜视地看着他,夏蝉衣沉吟了一声:“果果……”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去天山陪木夫人,”白果语气淡淡的,“我什么时候走?”
夏蝉衣眉心微微蹙了蹙,欲言又止,许久才说道:“明天吧。”
“好。”白果毫不犹豫地答应,微微笑着说,“我听你的。”
白果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她爱夏蝉衣,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她不想在这时候说什么气话,先离开一段时间也好,真相总会水落石出。
而且,就算她真的想走,她也无处可去。
“我想收拾一下东西,你先出去吧。”白果轻声说道,转过身去,眼睛里有点点湿润。
夏蝉衣看着她微微抖动的双肩,眉心紧紧蹙了起来,眸子里一片黯然,他很想走过去抱住她,像平时一样亲吻着她的额角,看着她脸红的样子,觉得整个天下都不及她嫣然一笑。
可是他却没有动,在那里站了一会儿,便转身出去了。
听到他关门的声音,白果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倏然滑落。
夏蝉衣让辰砂送白果去天山,三七和杜若都跟着她,可是一直到上了马车,夏蝉衣都没有出现。
“王爷怎么这样啊,王妃要去那么远,他都不来送一下。”杜若有些抱怨地说。
三七看了看白果沉静的脸色,悄悄扯了扯杜若的袖子,让她不要再说了。
辰砂正准备出发,看到苏子过来,他停下了动作,神色微微沉了一下,却还是对里面说道:“王妃,苏公子来了。”
三七从里面撩开了轿帘,看到一身青衫的苏子过于苍白的脸色,心里叹息一声,让开了一些距离。
苏子知道他来会让夏蝉衣更加误会,他也没想到昨晚风平浪静,今天一早却突然听说要把白果送走,看来夏蝉衣还是不肯相信他们,看向白果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心疼:“果果,为什么不跟他解释?”
白果浅浅笑了笑:“我去天山不是因为昨天的事,王爷没有怀疑我们,我只是想木夫人了,想去看看她,你一个人在这边,一定要保重,你的内伤需要长时间的调理,我跟王爷说过了,他会派人照料你。”
苏子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却被她一句话堵了回来,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也没忘了安排好他的起居,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酸涩得难受,最后他也只能笑笑说:“你也保重,路上小心。”
“我会的。”尽管心里也很难受,但是白果的脸上还是一如往常的笑容,只是语气浅淡得让人心疼。
“王妃,我们要出发了。”辰砂说道,看到苏子自觉地闪到一边,他抓起了马缰,轻叱一声,马车缓缓前行。
杜若放下一侧的轿帘时,白果转头看着外面,王府朱红色的大门慢慢向后移,然后,她看到屋顶上,翠叶掩映下,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心口一阵窒息般的酸涩,她揪紧着胸口的衣衫,才控制住想要跳下车往回跑的冲动。
夏蝉衣即便站在高处,也能看到她竭力隐忍的样子,他也是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才能克制自己在她没有离开之前就做出傻事,一直到看到马车消失在视线里,他的神色才黯然了下来。
“爷,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呢,其实可以跟王妃说清楚的。”常山不解,让白果这样伤心地离开,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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