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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洛欣雅百无聊赖地坐在书桌旁。书桌上有一个红木雕花笔架,笔架上面从小到大依次排列着一排毛笔。毛笔末端的笔杆上全都写着一个小小的草书“湖”字。
“这应该就是名满天下的‘湖笔’吧!”洛欣雅修长的手指像拨动琴弦般轻巧地划过眼前那一排“倒挂金钩”的毛笔。她记得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古代的文房四宝里,最为有名的便是湖州的湖笔,徽州的徽墨,宣城的宣纸和端州的端砚。它们不仅具有很强的实用价值,更是文人墨客们身份的象征。作为金枝玉叶的公主,用湖笔作为书写之物,自然不足为奇。
笔架旁边有序地摆放着砚台和宣纸。可能因为很久没有用了,砚台里的墨汁已经干了,只隐隐残留着几处斑点。宣纸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灰尘,让本来纯白的纸张略显厚重。
“咦?这是什么?”洛欣雅的目光滑过那一排摆放整齐的文房四宝,提留在了宣纸旁边一个深紫色的锦盒上。锦盒有一本书那般大小,盒子的边上挂着一把小巧的金锁。欣雅把锦盒捧到手上,她轻轻地拨弄着小金锁,脑子里充满了好奇,“这里面会是什么呢?包装这么精美,还上了锁,肯定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吧!”
“啪!”原来小金锁并没有锁上,只轻轻一拧,锁头便松了开来。这下倒是把欣雅楞住了,她一只手上端着锦盒,一只手掌上摊着小金锁,竟有些不知所措了。这个行为算不算是违法的呢?在21世纪这跟撬开别人的保险箱该是同样的性质吧?
一想到这么严重的罪行,洛欣雅慌忙将锦盒丢到了桌上。“可是,我没有撬开它,明明就是它自己开的啊?再说了,我现在是和硕公主,这是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看看呢?”好奇心又开始作祟。洛欣雅想着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打开眼前的盒子。可是,基本的道德观念还是提醒着她,“我又不是真正的和硕公主,之前盗用了人家的名号,现在难不成还想连人家的宝物都据为己有?这也太缺德了吧!”
“谁说我要据为己有了?我只是看一眼,又不拿走。就看一眼,长长见识呗。”
“看一眼也不行,这可是侵犯了人家的隐私权。”
理智与好奇心就这样战斗着,洛欣雅在内心世界矛盾的漩涡里盘旋。终于,她的双手缓缓地伸向了盒子,“我就看一眼,看看而已,绝对只是看看!”她自言自语地保证到。
于是,锦盒的盖子被打开了,欣雅倒吸了一口冷气。本以为那里面不是光芒四射的珠宝,就是精雕细琢的首饰,亦或者是光滑润泽的玉石,却不料那精致的盒子里,就那样空荡荡地躺着几页写满字的纸。
“怪不得盒子这么轻呢!”洛欣雅看到锦盒里的东西,这才恍然大悟。“真笨!早就该猜到这里面没什么奇珍异宝了嘛!”
可是,这些是什么纸呢?既然和硕公主会用小金锁把它锁起来,说明它对公主来说是很重要的。洛欣雅把厚厚的一叠纸从锦盒里取了出来。仔细一看,原来这是一叠有着同一个署名的书信。信纸上那苍劲有力的字体应该是出自同一个男子之手。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欣雅轻声地念着信笺上那一页页情意绵绵的诗句,心底升腾出别样的暖意。字里行间中,她读到的不只是那些摘录自古诗中的词语,更读出了一个男子浓烈而深沉的爱意。难怪和硕公主会把这叠信纸小心的收藏起来,原来她所珍视的不仅仅是这几页纸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一颗真诚炙热的心。既然是珍惜了,那么,她也是有情的吧。那个精致的锦盒,那个小巧的金锁,其实已经真真切切地暴露了她的感情。是的,这该是一段两情相悦的美好情感吧。
洛欣雅继续翻着手中的信笺纸,继续从男子的情书中去揣测这是一个怎样的爱情故事。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欣雅的目光在那潇洒的行楷字上游移,她念诗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同时沉静下来的还有她感同身受的内心。后面的那些诗词里,相思依旧,情意还在,但却多了份浓浓的忧愁夹杂其间。
而书信上的日期,也明显的越隔越远,也就是说两人间的书信来往频率越来越低了。而在最后一页的信笺上,只有“再聚相思亭”五个潦草的大字。左下角的日期是:冬月二十二,也就是和硕公主出宫堕崖的前一天。
欣雅之前就一直很纳闷,像和硕公主那样一个温婉乖巧的女子,怎会做出偷溜出宫的事情来。原来,她出宫去是为了见一个极其重要的人。“可是,后来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呢?她又为何会失足掉下悬崖呢?”洛欣雅微皱着眉头,呢喃着。
“公主。”彩霞敲了敲门,托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玫瑰花茶走了进来。见公主埋着头出神地望着手上的东西,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出现,她也就不便打扰。彩霞识趣地将装着茶杯的托盘轻轻地放在了桌边,准备转身离去。可就在那不经意地低头之间,她看到了公主手上的信笺,落款处“晨风”两个龙飞凤舞地打字清晰地落入她的眼底。
“公主!你不能看这些东西。”彩霞大叫一声,一把抢过了欣雅手中那叠信件。
“你……”洛欣雅惊愕地抬起头,她面对的是彩霞那张紧张莫名的脸。“怎么了?”她不解的问到,“我看一下我自己的信件也不可以吗?”
“哦,不是!我是……我是……”,彩霞结结巴巴地不知该找一个怎样的借口阻止公主看这些信件,“我是觉得这些都是些无聊的东西,反正你也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就不用看了。没什么好看的,我帮你烧了它们。”彩霞终于找到了一个牵强的理由。她将信紧紧地捂在胸前,转身就往门外跑。
“你给我站住!”洛欣雅“霍”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厉声喝斥到。从彩霞的表情和举动来看,这绝对不是一些情书这么简单。彩霞也在瞬间收住了疾走的脚步。她转过头来,面对着步步逼近的欣雅,“公主。我……”
“把信给我!”洛欣雅面无表情地伸出了右手。一定要弄清楚这些情书,以及情书背后的故事。她在心底坚决地告诉自己。当然,这已不再是好奇心的驱使了,而是欣雅心底的那份责任感。对和硕公主,对这个痴情男子的责任感。虽然,那些风花雪月与自己无关。
“公主,不要看好不好?就当奴婢求你了,不要看。”彩霞哭丧着脸,用几近哀求地眼神,心痛地望着洛欣雅。
“我已经全看过了。”欣雅淡淡地说到。“彩霞,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隐瞒我?”
“我,我没有。”彩霞不敢直视洛欣雅犀利的目光,她慌忙低下了头。
“你撒谎。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告诉我,晨风,是谁?”洛欣雅的声音不大,但语气中充满了让人无法抗拒的威慑力。
“公主。”彩霞抬起头来,“我只是不想你再去想过去的伤心事。”
“那,你是承认你知道晨风这个人,也知道他与和硕,不,与我之间的往事了?”洛欣雅继续追问着。
“恩。”彩霞无奈地点了点头,“这事还得从去年的元宵节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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