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末世生存手记 > 第十八章 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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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于人就像毒药,而对神的爱才是真诚的。因为神是永恒是无限,是至善,不会让人陷入猜忌与嫉妒。

    钢筋自然不会相信类似说辞,也坚决反对自己和杜贞的感情是爱情,但先知女士拒绝钢筋的离开时,用的却是这样的理由。

    “神会保护你的女友,你做好一个合格的圣子才能离开,才能用神的力量保护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先知说。

    但真正让钢筋没有离开的原因是对自己身体的担忧,他变得嗜睡,也无法控制左手的行为,它经常不受控制的发力或是伸缩,其中一次险些伤到博士,这让他没有信心处理好出行的挑战。

    “如果杜贞出事了,那么肯定早就出事了。如果她没事,那么未来一段时间内恐怕也是安全的。”钢筋对陈博士这么说,但是钢筋也明白,这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圣教骑士团的团长,那名穿常人难以想象的真皮皮靴的男人总是站在先知身侧。据说他用自己的武装最初建立起了努克教的队伍,用火与剑传道。北地南部的盗匪被他收编和肃清三区南端已经有零星的居民点开始或明或暗的流传开来努克教的教义。

    科技是人类的敌人,它释放人类的欲望,让人类恶的一面占据了自己的心灵。唯一的办法是遵从主道,先认识神,敬拜神,再去使用科技,那样它才会从罪恶的怪物变成顺从的羔羊,变成主内弟兄姊妹们的工具。

    在钢筋看来,团长是努克教的实际领导者。

    小镇的居民贫苦而虔诚,几乎每个人都在用最大的努力谋求生存,日出而起,日落而归。唯一的集体行动是午课,集中起来的镇民们在先知的带领下在教堂中唱赞美诗,听先知宣讲教义。这时团长就会一脸肃穆的站在教堂门口,像圣象旁的天使那样给镇民们一种受到守护的感觉。

    钢筋虽然是团长亲带回来的,但是不代表团长信任钢筋“我不知道先知把你定为圣子有什么用意,但是我不会允许你做出任何伤害安宁的事情。”团长私下曾对钢筋这么说。

    钢筋理解团长的心思,一个外来的拥有巨大力量的人,无论如何看起来都是威胁而不是恩赐,尤其在他被赋予重要意义的时候。

    礼拜日的晚祷是一周的总结,这时的主角不是先知,而是镇民们,他们轮流发言作“见证”,以阐明神之爱在自己身上的体现。

    轮到一位妇女时,她抱着她的孩子,似乎有些害羞和紧张,但在大家鼓励下依旧站了起来。

    风霜和劳苦在女人脸上刻下绯红与灰褐色的印记,就像透着血色的树皮。

    “俺生娃娃的时候,听俺男人说,整个人都撅过去了,血流了一地,眼看人奏不行咧。”她看着先知的眼光充满赶感激“先知给俺念了词,让圣灵守护俺。然后俺就不抽咧,血就出的少了,就挺过来嘞。”

    在一片鼓掌中,先知微笑着说“不是我让圣灵帮助你,而是你信主,主就会让你得救。”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似乎听的清楚,并且如沐春风。

    “阿门!”不知谁起了个头,大家似乎瞬间反应过来,于是第二声“阿门”就是整齐划一的合音,显得格外神圣。

    她是一名觉醒者。

    钢筋能感受到那种感染力,并不似工厂的宣传和书本带来的感悟,而更像是情绪自心底而生,不由得和外在的话语产生了共鸣。

    于是钢筋涌起了希望,雷神老大和乌鸦都依靠自己的能力赢得了他们的地位。那么这个先知--她看起来是一个好人,而且对自己很在意,能不能帮自己拯救杜贞?

    这个想法深埋在钢筋心底。

    但钢筋并不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别人身上,他一试着每天调整自己的作息,努力向镇民们看齐。他让陈博士每天早上用冷水将自己泼醒,然后自己强行爬起来。这感觉非常不好,头晕与虚弱感让一个人感觉无以为继,心慌得胸口烦闷,但他依旧坚持了下来。

    每天早上,镇民都可以看见一个身影穿梭在沙枣地中--可以避开每一个挣扎着存活的庄稼,象杂技或舞蹈一样。钢筋利用运动让自己清醒的行为意外的让大家对他产生了熟悉感,镇民对他的感受从抵触与防备渐渐变成了某种象太阳升起落下搬的适应。

    最先打破薄薄隔阂的是小孩子们,小小村镇的孩子不象荒村的孩子会在私塾中多少读上一些书,也不象工厂的孩子们那样做劳动的学徒。每天忙完了力所能及的家务和农活后,剩下的时间就是玩耍。

    往年的这些时日,异种时不时的骚扰让孩子们都被锁在家中地窖里,家里有兄弟姐妹的,还有个聊天的营生,独苗则仿佛蹲监狱一般无聊。

    努克教来了以后,异种消失了,孩子们的天性得以充分的释放,他们最初远远的跟着钢筋看,后来一个个蹩脚的模仿钢筋仿佛魔术一般的动作,家长们开始阻止,甚至威胁把孩子关回地窖,但是忙于生计的他们并不能真的看住孩子。所以看到钢筋没有伤人的行为以后,也就不管了。

    钢筋乐得与孩子沟通,工厂的孩子很少,经常也不集中,而是自己跟着自己的师傅吃住。而洞子屯和荒村的孩子往往被父母看护的很好,钢筋几乎没有接触的机会。孩子们的善意让他感受到温暖和奇怪的责任感,如果一个人把信任交给你的时候,似乎也就把责任交给了你。

    所以出于善意和莫名其妙的愧疚感和回报的冲动,他试图讨好对他笑,模仿他动作的孩子们。钢筋的伙食很好,吃不了的时候,就分给孩子们吃。

    钢筋可以敞开了吃西红柿的对于孩子们来就是糖果,看见狼吞虎咽的孩子们,钢筋除了满足感以外还有一丝心疼。他很难面对自己奇怪的情感体验,他一度怀疑先知的异能对自己产生了影响,或者左手的问题比自己想像要大。

    但他却没有看到过近一步的变化,也没有感受到自己的其他认知出了什么问题,所以这事也就只能耽搁下来。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团长的出身钢筋并不知道,但是团长是他所知最睿智的人,这睿智不是来自聪明的脑筋或是陈博士的战前资料库。而是来自阅历。

    左手的不受控制在团长看来是某种训练不足的结果。

    “受伤的人在刚恢复的时候,使用肢体都会不那么灵便,但只要多锻炼往往就能恢复,而如果不去动,可能就会一辈子留下残疾。”团长虽然对钢筋有所不信任,但钢筋的生活他看在眼里,再加上又有先知的保证,所以对钢筋并非只有防备,毕竟团长信任先知从未出过差错,从团长还是一个流窜的盗匪头子起开始直到现在都是如此。

    当然,锻炼的最好办法就是战斗。

    团长有一支几十人的队伍,不少人还留在北地从事“战斗”相关的职业的人的标志鸡冠头,数十个辫子前后捆绑在一起,让头发在没有固定器具的情况下也可以产生直立的效果。

    每个人都穿上了厚实的衣物以防被钢筋误伤,战斗首先开始在一对一之中,一名身高较高的“骑士”作为钢筋的对手--这身高在北地是非常罕见的,而他的实力似乎也比洞子屯的民兵要强得多,一把木刺刀在他手中仿佛是有生命的一样。

    但钢筋只一击就让他倒飞了数米。

    骑士的速度并不慢,技巧也是很好。刺枪的动作似乎隐隐有种套路,让你守上不能守下,左躲却连自己都能预料到被变招扫到。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象微风试图吹起人来一样徒劳,况且钢筋有把握以对方不能设想的姿势躲开对方的攻击,哪怕自己的速度并不比对方更快。

    看着被钢筋左手的利爪切成数段的木枪,团长把他的对手换成了两个,而后是三个。直到增加到第四个人的时候,木枪才第一次戳中钢筋身体上不重要的部位,换来的代价是被钢筋的反击扫倒在地,如果这是实战,钢筋可以在对方站起来之前结束他的生命。

    期间也有过意外,一次爪子不受控制的伸缩险些导致一名骑士被开膛破肚,这名骑士看着自己大衣上可以透出皮肉的深深爪痕,惊出了一身冷汗。

    训练的益处显而易见,钢筋发现只要运动起来,只要全身心的试图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就可以更多的控制爪子,而不是总是纵容爪子”自由行动。”这多少让他坚信了自己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身体。

    训练还让钢筋和骑士们成为了朋友,高个就就被叫做高个,而险些被伤到的骑士叫墩子。而后的礼拜钢筋都会和骑士们坐在一起,而不训练时则大多和孩子们相处在一起。

    这样的生活让他感受到难得的平静,除了心中一直逐渐燃烧的对杜贞的担忧,他的感受更多的回到了工厂之中。大饼曾经说,真正的新世界不是以一次巨大的变动而做标志的,而是缓慢来临的。陈博士也说,与前人迥异不同的文明才是新世界的标志,严格来说他们仍处于旧时代的延续之中。

    但钢筋认为陈博士的话是因为他迷恋旧世界的文化。

    在钢筋看来,即便以生活在最具旧时代氛围的工厂之中的自己,也觉得这个荒原上的小镇才产生某种可以称之为“新”的东西,觉醒者的新能力,某种新的思想,这应该与旧世界大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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