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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申时许,做完文武晨课的山野又借车到了大孤镇闹市,一进入闹市就发现一种诡异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市场,连人流都少了许多,果不其然,如他所料,正是那一夜的杀戮之事闹了开来。
若是一般百姓被杀,决对不可能搞的这么愁云惨淡,在这乱世之中,哪一天不死上十几个人,不过战乱还未波入这个群山腹面的世外小镇,但就算这小镇上,死几个平头百姓,官家不至于这般森煞戒严。
“前天晚上散猎场二十多个官差被杀了……。”
“你才知道啊,孤陋寡闻!里面还有五虎狂刀……。”
“对对对,这五虎狂刀啊,听我闯荡武林的三伯说,那可是五个狠人,听说被一个剑仙所杀……。”
“呸!是官差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还有哪五虎狂刀更不是什么好货,我外嫁的三姐,传音说她们哪里为此还放了三天鞭炮,连武堂生员都叫好!”
“三炮,你个狗曰的,可不敢胡说……。”
明显那三炮是一个生货,幸好可能他父亲跟着他,不许他乱放炮,但仍是被一群闲汉围在中间开始打听。
闹市外围的议论声虽然隐晦,但却对山野来说字字入耳,根本不需要停下来细听,不过摆好摊子,见徐松没来,而且摊贩少了几个熟人,无间一打的,却听到另一个惊人的消息。
“美女,怎么今天没见徐哥,是不是昨天被那大都头给抓走了?”
今天山野摆在那位风韵尚存的齐秦氏身旁,这女人可极为能干,催的自家男人齐飞果真是如飞般狩猎,男人专管狩猎,女人专管贩卖,整个闹市也只有她的小山货最全,不过这女人好的一点是不让自家男人打大山货,虽然小山货不值多少钱,但胜在安全。
但今天那齐飞却没有出猎,这齐秦氏的话都少了很多,脸色也有些恍惚,只招呼了几声山野,便开始闷闷不乐的开始发呆,山野一边摆货,一边没话找话。
“山野,你还不知道啊?”
齐秦不待山野说话,便又叹了一声道:“这消息都炸了锅了,你们东塬村是离西山村远,如今北水村和我们南郭村的人,都快吓死了,可怜徐松那小伙子了……。”
女人就是女人,这说了半天还没说上正题,倒是齐飞闲着没事,挤了上来打断这乱敲边鼓的婆姨,向山野摇着头说出了重点。
“西山村发厉鬼了,而且就是前天晚上的那二十二个巡丁,最利害的就是那五什么刀,村中神棍都遇害了,所有猎户更是一晚上死了好几家,徐松一家五口人,都被厉鬼掐死了……。”
山野不由顿时惊呆,人说乱世之中,群魔乱舞,百鬼横生,但却也有幽冥司收鬼啊,怎么会让刚死的生魂不归阴司,而飘荡在外,这其中看来是必有隐情。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杀人的地带,离那西山村最近,这五虎狂刀真是该灭生魂,竟然作鬼了还要为祸乡里,果真是阴魂不散,但这捉鬼之法,乃是道家所长,以自己的本事,打散那些小巡丁的生魂可能还问题不大,而且可以拿那散掉的阴煞之气打磨真元,那魂力更是可以滋补元神。
但那五个厉鬼就可难说了,更主要的是自己不敢露出自己会武这件事实,否则便会连累流云舒,这是老爷子亲口亲代过的事情,打死他都不会让老人家受累。
“你们东塬倒暂时不会受到迫害,可我们南郭村,离西山太近了,满村人都要跑路了,官府都急了,听说今天会请来还真观的道士,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一会我回去看看。”
丁飞年近四十左右,一脸络腮胡子,倒是个直爽汉子,胆子也比齐秦氏大了许多,一边说还一边数落自有的婆姨。
“我说你怕个什么,万一有我这么个大男人顶着,就算是厉鬼来了,我这一身煞气还怕它一个不成人形的鬼煞不成……。”
“你乱吹什么,你有煞气难道徐松兄弟就没有么,这可不是一般的生魂鬼煞,而是厉鬼,没有还真观道长,是收服不了的,你不能回去乱逞能,不然我可要发飚啦。”
这两口子看似斗嘴,却实是情到深处,互相担心,这次出摊甚至连自己家的二个孩子都带了出来,他们的摊位大,货也多,所以在大孤镇典租了放货的房子,显然是准备暂时住在大孤镇。
“我不回去怎么可以,父亲和母亲不出来,我怎么能不管他们,你们娘仨在镇上住着,我看看就回来……。”
没想到这齐飞还是个孝子,这倒令山野心情好感大增。
“这样吧,齐叔如果一定要回去,我便给你做个伴吧!”
“真的啊?山野,如果你愿意陪你齐叔回去,那你的货我就便吃进来,免得误了你的生意,你看好不好?”
齐秦氏闻言,不由眼晴一亮,她虽然不知道山野有没武功,但每次从这少年的货物中不缺大山货,就能知道对方肯定比自家男人强,有他陪着,自己也放心不小,况且他也知道自家男人死孝,不可能晚上不管二位老人。
她生怕山野只是去看看热闹,便不惜倒来对方的山货,虽然少赚几个钱,但只要自家男人在,那什么都值了,钱自然可以慢慢赚,但人可不能有危险。
山野岂能听不出齐秦氏的话语,如果只是自己随对方回村看看,那根本不需要倒货,显然这女人是盼望自己保护一下自家的男人,而不是简单的作下伴。
不过自己本来就是事主,徐松之死,虽他不杀伯仁,但伯仁却因他而死,他的心中了对这几十口人命心存歉疚,所以才愿意去看看,如今被这妇人一堵话头,倒生出一阵豪气,很痛快便答应下来。
“行是行,但我中饭时间,要回去几个时辰,要侍候老爷子,先跟齐叔去认认路,晚上如果齐叔留宿,我可以去给他做个伴。”
齐秦氏闻言大喜,一迭声答应着,便开始分数山野摊上的山货,看起来这厉鬼之事,对这行市影响极大,今日买东西的人都少了很多,所以齐秦氏倒一点都不忙,连二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都跟着帮忙清点起山货药草。
丁飞张开嘴,开合了几下,却没说出话来,只是用力拍了拍山野的肩膀。
“好山野,你的年龄只比我那大孩儿大上几步,但这份胆气却连齐叔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换我打死也不敢去冒这个险……。”
“别说了齐叔,我也是敬重齐叔一片孝心,山野从小虽然无父无母,但却最敬有孝心的男人,齐叔为父母而不惧险境,这让山野也是钦服不己,只做个伴,怕个什么!”
二人倒是惺惺相惜起来,不一会货物清点结束,齐秦氏过意不去,非要按山野的卖价付银,因为她知道山野平日“扣的紧”,除了大金主,向来不少价,但没想到山野在一翻相让下,竟然生生少收了五十两银子,这便更让齐秦氏感动的稀里哗拉,只觉得“世上虽多无常,人间自有真性”。
丁飞的家境还行,全赖在这深山腹地,外邪战乱少有侵犯,所以虽然和这所有山里人包括山野一样,虽然闭塞,却胜在太平,十几年下来,倒颇有积蓄,甚至买了一辆械骑,这可是城里有钱人才买的起的玩二。
这种械骑与公门的械车相仿,以能量石为动源,只要驾驭得法,便是在这山路上,也能奔行如飞,不过这东西太贵,他赚二个钱,还不够流云舒日行一善,自然买它不起,甚至直至今日,才是第一次见识。
收起了齐秦氏给的银两,卷起了他的摊布和小包袋,丁飞已经发动了械骑,威风凛凛,犹如跨马提枪的将军,这种感觉使山野一阵恍惚,头脑里仿佛闪过一丝朦胧的记忆,极为熟悉,而又难以捉摸,一时间竟然头痛如裂起来。
齐秦氏见山野突然脸色泛白,不由一张正自喜笑感激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女人多心,她是怀疑这精明的山野是不是在欺骗自己,如今银货两讫了,却要耍什么幺蛾子了。
倒是丁飞实在,叫了对方二声后,不由一脸担心。
“山野,如果身体不舒服就不用去……。”
一转目见自家婆姨一双稍垂的眼晴瞪着自己,顿时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没事了,走吧,这是老毛病了,太阳一晒就晕,不打紧,已经好了!”
山野倒未注意齐秦氏的脸色,不过他却也感应的清清楚楚,不由心中苦笑不己,这果真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女人如果变脸,还真比脱裤子快。
坐在械骑后面,果真如风驰电撤一般,不过这速度也与他奔跑的速度相当,倒没有太大的新奇感。
此时的落叶城中,在一所奢华的府第里,城中第一官城首元申,正一脸小心的陪着一位老太太说话,这元申如今已经五十多岁,在官场上也没有多少年头可以混了,所以生活极为奢华,直混的脸肥体圆,连那官服都是特制。
正因为最后的疯狂之下,他为官也从不留后路,尽情贪敛,搞的一方县域怨声载道,不过让他庆幸的是如今天下,旧帝欲去,新帝未立,正是乱象丛生之时,他只恨不能再贪一些,不能再恨一些。
而那老太太,却绝无一丝妇孺之相,一身黑袍掩遮了枯瘦的躯,而黑头巾包着的头部,只露出一脸的骷髅,若不是夹带着二只阴恨的眼神,直让人觉的是骨魔一般,按元申对其的礼遇,这位老妇人,绝非一般人物。
在这位老邪巫面前,元申的所做所为,以及心态都变的温良慈善起来。
“老仙师,这般闹下去,会不会被玉霞山玉游那老家伙发现?而且这般如大人您所说,就算当面这神魂无智,也认不出坏事的那剑客,岂不是白折腾了!”
“什么叫白折腾?”
这个叫巫姑的邪巫脸上掠过一丝不满,元申忙讪讪着低下了肥头。
“这就是二皇子英明之处,要知道这里不但是八皇子的分管之地,而且正因为他的强援,如玉游、空觉这群老杂毛都隐在此地,好不容易二皇子谋了个在他这腹地捣乱的借口,这么好打击八皇子声望的机会,岂能这般放过,况且还有一桩好处……。”
巫贤一脸深沉的阴笑道:“这里远山远水,八皇子好不容易把猪喂的这么肥,不乱了他们的视线,你怎么做这好屠户,拿出这五个‘山魈魂躯’和‘鬼魃魂躯’,这可是我压箱底的东西了,至于玉游老道,早被调开了,不用这么胆小……。”
“为了不被幽冥界发现,我可是下了本钱,一般魂躯自然没有灵智,但我这可师门绝传的‘山魈魂躯’,却正好有识人之效,不找出这位变数,始终是二皇子的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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