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昀兰的情绪稳定了些,再次睡下后,孤昀才敢离开床榻。
刚一转身,孤昀疾步走出寝殿,眼中的温柔尽数散去,脸上阴云密布,眼神阴鸷到了极点。难道这万年来,这些人还学不会本分?
如果那杯酒是自己喝了,最多伤一下神便无事了,但偏那酒是昀兰喝了,而昀兰魂魄本就受损,魂根易碎,那一瓶酒喝下去,就真会要了她的命!自己好不容易才再遇见她,怎么能忍受她再以那种决绝的方式离开?所以那些参与了这件事的,无论是神是佛,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荆寒看到孤昀杀气森森的脸,知道他这次动了大怒。这一次,只怕孤昀不会轻易放过那些作乱的家伙了。
“啧,”荆寒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似笑非笑,“幽冥花是冥界的圣花,前不久才失窃。据说,偷走幽冥花的是一个魔族,已被冥尊打得魂飞魄散,只是这失窃的幽冥花却没能寻回。酒鬼的酒没有任何问题。这毒,是浮生醉藏在酒宫中时,被投入了幽冥花,那是不是说,这九重天上的某些人,该好好肃清一番了?”
“本君这次,一个都不会放过!”
孤昀虽然只说了这么一句,但熟知孤昀脾性的荆寒却早已窥见他的滔天怒火。此刻的孤昀,浑身上下都裹了一层淡淡的黑暗。
“啧啧!”荆寒挑眉,有人要倒霉咯!“既然你已经打算好了,那我不必多说。只是,她现在……”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荆寒突然换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她好不容易才回来,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她不会记得!”斩钉截铁打断荆寒的话,孤昀想法单一而执拗。当年的事,对两人来说都是刻骨铭心的伤,能不记起,就不要记起。
遗忘,未必好,但不忘,却注定伤人伤己。
荆寒沉默片刻,“不记得也好,只是,若是她一旦记起,你……”要怎么办?
她一旦记起?孤昀默然,就算她记起,也不能改变她属于他的事实!
或许觉得气氛太过沉闷,荆寒呼啦哗啦摇着折扇,朝孤昀痞气一笑,“管她记不记起,只要她心里有你,还怕她溜掉不成?不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次幽冥花的事,交由你去查。”正当荆寒打算消失的时候,孤昀突然发话。
嘎?荆寒脑袋有一瞬间当机。“唉唉唉,凭什么我去?凡间还有几个小姑娘等着我喝酒呢!更何况……”话才说到一半,就卡到了嗓子眼儿。
在孤昀比刀子还凌厉的眼神下,荆寒摸着鼻子,讪讪地笑了笑,“算了算了,还是我去吧……你还是去陪你的心肝儿宝贝儿……”
说完这话,荆寒生怕孤昀再给他安排什么任务,一溜烟儿跑了。唉,没办法,谁叫他技不如人,打不过孤昀呢?谁叫孤昀是他的顶头上司呢?
孤昀独立在九天宫阙最高处,俯视着天下万物,将百万生灵踩在脚底。他从来都不仁慈,从洪荒到如今,他的脚下踩满了百万尸骨,不在乎再多添两幅尸骸。有人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就要有承受他雷霆之怒的准备!
世人都说东清帝君是神是仙,其实他从来都不是。他只是到了后面,厌倦了血腥。在创世之初,他也曾如同魔皇一般,生于黑暗,存于腥风血雨之中。
感觉到身后的气息,孤昀面色蓦然柔和。
“你怎么出来了?”转身看着站在寝殿外的昀兰,孤昀生出一种将她揉入怀中的冲动。她真的是一朵风中摇曳的紫玉兰,媚得空灵婉转。只是,她太过苍白,仿佛九天宫阙上的风轻轻一吹,她就会被吹跑,消失无痕。
“这,是哪里?”
昀兰脸色不是很好,声音也无力得很。毕竟伤到魂根,不是说恢复就能马上恢复。
“九天宫阙”,孤昀站到她旁边,仔细帮她耳际的青丝理好,“进去吧,你需要好好休息。”
“不!”
昀兰抓住孤昀的手,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想呆在这儿。”
孤昀大概猜到了昀兰为什么不愿意呆在九天宫阙的原因,看着她微红的眼,心中泛疼,也不勉强,“不呆在这儿,那我们去隐竹林,可好?”
昀兰红着眼不断摇头,她也不想去隐竹林。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只知道,她不喜欢这两处,很不喜欢。
既不喜欢九天宫阙,也不喜欢隐竹林。孤昀淡笑,只是这笑下面藏着莫名的情绪——他竟然想哭?不喜这两处,怕是因为他吧?无论是在就九天宫阙还是隐竹林,他都伤过她,在这两处,藏着她的深不见底的伤痛。即使忘却了过往,还是会下意识排斥。
“我带你去玉兰仙山下的小客栈,可好?”
叹了口气,孤昀抬手抹去昀兰香腮上的泪,只一次,昀兰没有避开他温热的手掌。
孤昀知道,他离昀兰又近了一步。至少如今,她不再如往昔一般对他逃避抗拒。这说明,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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