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女生频道 > 遇见时光里的意外 > chapter 4

?    周末的天气是很好的,学校很仁慈的没有举办任何活动,于是该约会的约会,该散心的散心,该玩的玩该闹的闹,热闹了一个星期的教学楼现在就像是被洗劫一空的城堡独自屹立着,高耸只是它坚实的表象,没有任何象征意义。

    可怕也是可悲的。

    卢盈去了趟老家,我只知道她从未离家单独住过,她邀请我一同去她家做客我拒绝了,她没有过多拉扯就一个人走了。

    我深知自己的毛病,是害怕看到她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而联想到自身,那方小阁楼隔开了底下那个冷冰冰的家,那儿不过是个空壳子,“家”只是空有虚名罢了,自从爸爸走了以后许蔚晴就变了一个人,亲戚不想再有任何瓜葛便也疏远了许多,久而久之,只有我和许蔚晴成了浮萍孤独的飘零,我想离开她却又不得不依附她,因为我必须保证自己能活下去。

    有时候吃着饭会忍不住想吐,即使不干净也要吃下去,得活呀。

    谁说我是冰冷的,我也要家庭的温暖父母的疼爱亲人的体贴老师的青睐,我怎么会不羡慕别人家的小孩能够在爸妈怀里撒娇使坏,我怎么会不嫉妒别人家的灯火永远是暖洋洋的,可是,这些我都没有。

    我的出生,是个诅咒,万劫不复的诅咒。

    这么大的宿舍,这么空旷的屋子,此刻只有我一个人,走廊静的出奇,我都不知道现在如果去楼下还能不能打到热水。

    现在好想念卢盈的笑,哪怕乔乔肆意吵闹或者她们扎堆在一起叽叽喳喳也好,只不过现在,剩下的只有一些片段了。

    我承认一个人的世界很无趣。

    我躺在床上,睡不着。

    从早上一直躺到现在,怀里抱着的是第一天住进寝室卢盈送我的枕头,另外一只还在我头顶她的床头比我还要安静的躺着,枕头里估计有个荷包,不然怎么会有淡淡的柠檬清香。

    我没有吃饭,因为不想吃,我总惯着自己所以才被折磨的体无完肤。

    我曾经有过五天不吃不喝的情况,医生说这是严重的厌食症,必须改掉,不然会导致胃出血甚至是胃癌,谁能体会当时我听到这消息时的心情,我一个人去医院,一次又一次的从医生口中得知我又得了一种新的什么病却从不医治,它们像无毒蝼蚁反复啃噬着伤口,不会死却煎熬着没敢呻吟。

    听说,今天是白露,那是有多赶巧。

    外面的阳光很好我没有时间体会,只顾着发呆,发呆,发呆。

    将闹钟翻倒在桌子上,不看时间就不会觉得缓慢,听着滴答的流逝声也会很曼妙。

    我突然想起了cd,上次音乐课老师推荐了首好听的曲子,正好听听看,这是一首很优雅的曲子,没有歌词只是哼唱,听着很忧伤,有种世态炎凉的伤感和卑微绝望的反抗。

    有些入迷。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约莫是被香味唤醒的,一睁开眼就看到桌子上摆放的精巧饭盒,食欲就这么来了,感觉好饿好饿,我顾不上梳洗换衣光着脚就跳下床吃起来,那时,我还不知道那是从何而来的美味。

    拌面很好吃,手工面做的很劲道,笋丝很脆,胡萝卜很香甜,不是很油腻,我吃的很大口,顾不上淑女形象。

    吃的正欢,全然忘了有人走进来。

    影子投在桌子上我条件反射的扭头去看,自此后悔了好一阵。

    此刻他所看到的我满嘴油光含着面条衣冠不整,蓬头垢面坐姿不雅粗鲁的吃着,丝毫没有女士该有的样子,我迅速别过头急急忙忙将面条吞咽下去,呛的我咳嗽不止。

    颜慕华将水递到我面前,可是我很没出息的拧不开盖子,于是,他又很耐心的将盖子拧开放到我嘴边,心底揪的泛着悸动,我用无辜的眼神看他,看他满是宠溺的脸,接着喝光了一大瓶矿泉水。

    味道不错。

    是在是饿了,我又埋头继续吃,反正最丢人的样子也已经被他看过了,没必要现在装清高。

    只能大口大口的吃,将沮丧和失落一起咀嚼咽到肚子里艰难消化。

    “慢点吃,当心噎着。”他一面轻拍我的后背一面提醒着,话语轻柔的粘人,语气里带着十足的娇惯。

    我终于成功的呛到了,完全是因为他的话,太不习惯了。

    然而,面也吃完了。

    他抱臂站在我面前,嘴角坏坏的笑若隐若现,桃红色脸颊是迷人的,我有些无地自容,自卑到认为自己的这般狼狈是配不上站在他身旁的,他的魅力无法阻挡。

    他说:“好吃吗?”

    我木讷的点点头。

    我猜想着,一定是他将面条放在桌子上突然想起没有买饮料,所以没叫醒我就下楼了,回来的时候惊讶的看到我居然厚颜无耻的吃了一大半,于是哭笑不得。盛面条的碗印着青花瓷的图案,不像是快餐店里打包的,难不成是他自己做的?

    他也不是这种性格的人啊。

    我狐疑的看着他,这毕竟是我今天吃的第一顿饭,也的的确确吃的很满足很美味,看着他酷酷的坏坏的痞子模样,从前的不好印象一下子有了改善,我似乎不那么排斥他了。

    “谢谢你。”我无比诚恳的说。

    “恩?”他惊讶,微笑在脸上定格了几秒然后转为羞涩,“哦,没事,没事的。”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可爱的样子,也是接受他的开始。

    艰难的从卫生间出来扭扭捏捏好不习惯,他也只是看笑话般看着我,笑而不语。

    我很奇怪吗?黑白格子衬衫配长裤板鞋难道真的是一出惊悚片?

    他说:“出去走走吧,再待在这都要发霉了。”

    颜慕华浅笑着,露出的梨涡像是一道褶皱的疤痕,淡淡的掠过一丝痕迹,我以为自己眼花了,于是避开了他的目光。

    我还在艰难的措辞着如何和他继续下面的谈话,很幸运的他的电话在刚踏出房门的时候响了起来,短短几十秒的通话,他的脸上呈现出史无前例的喜悦,我大概知道些什么了。

    他离开的背影欢快跳跃着像个精灵,我只能若无其事的苦笑。

    他的出现对我而言何尝不是种安慰。

    我决定走出去,闷着是会发霉的,只是在楼梯拐角处看到了林梓晨,明晃晃的笑容投下来一片暖阳。

    阴霾被驱散开来迅速淡化。

    我将会永远记得他的样子,灿烂阳光下,我们站在耿黄的桂花树下,细碎的桂花摇落在他宽阔的肩上荡漾开来。他的笑一如既往的澄澈,眸子里有股梅花般清秀俊朗的香味。

    他将杯子高高举起在我面前,带着小小的羞涩有微微的娇弱,他说:“快喝吧,暖胃。”

    白皙的手指纤长的环握起整个杯子,我小心翼翼的接过,碰到了他的指尖,温热的牛奶扑腾着袅袅香气,暖暖的感觉传遍掌心,亦如他指尖的温度。

    我说了句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的“谢谢”。

    即使再泥泞再窘迫,哪怕再绝望再后怕,也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一件事一种感觉令你放弃所有杂念。阳光会从任何有可能的指缝间趁虚而入,愈演愈烈。

    林梓晨便是这样的存在。

    阳光太过温暖,甚至有些灼热。

    我安静的吮吸着他送来的奶茶,清爽的香草味并不腻人,胃里有了十足的饱腹感,我没敢出声,怕会扰乱了这和谐的气氛。

    有种舍不得喝完的冲动。

    他问我:“好吃吗?”

    “恩!恩!”我灵动的应答着,完全忽略了他问的是“好吃吗”而不是“好喝吗”,于是阴差阳错的我很白痴的误解了,直到后来追悔莫及却也无计可施。

    仿佛瞥见他嘴角残余的无奈。

    风从头顶飘过,留下好闻的香味。

    显然我没有察觉到他的不愉快。

    我那时并没有发现颜慕华的尴尬和林梓晨的不快。我大意到将颜慕华的所谓“关心”无限放大,油腻的拌面吃完怎么可以喝冰水,而林梓晨又恰好给我送来了热的奶茶。

    可能我没有时间思考这其中的关联和矛盾。

    林梓晨的出现太意外,牵引了我所有思绪。

    他又问我:“为什么不回家呢?学校里都空了。”语气云淡风轻理所应当,全然不懂我的苦闷。

    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不知道谁说的这句话,又是在怎样的场合下抱着怎样的心态。

    我低头看自己的脚尖,有一朵花瓣掉在上面,像是水面飘动的浮萍,浮浮沉沉,没有归根,我何尝不是这样子的呢?即使人再多依然不谙世事,我说,“不想回去,那里冷的跟冰窖一样,我一走进去浑身就冷的发抖,我不想回去,这里挺好。”

    自始至终我都没敢看林梓晨的眼睛,我怕他会流露出同情的神色,他的眼睛明亮如星辰,可是我不想被可怜,更不想被他可怜。

    “或许……有人很想你。”

    “不会的!”我迫不及待的反驳着,“她才不会想念我。”可能是声音太大,可能是眼神太逼人,林梓晨扭转头若有所思的惆怅。

    没有人看到我眼眶里突然汇集的晶莹以及迅速滚落的颗粒。

    我以为他也没有看到。

    我又说:“谢谢你把好喝的奶茶送给了我,改天我请你吃好吃的。”

    “好吧我期待。”

    我不知道在他看着我离去的背影时是什么心情,那时候的我还并不知道最后一句无心说出的话给他造成的伤害。

    就这样,在漫长的岁月里消磨时光,不懂珍惜,不懂隐藏。

    这座城市下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雨,而后又在延绵的细雨中徘徊着不肯离去,阴雨天气似乎特别容易困,我变得越来越嗜睡,总是一沾被窝眼睛就睁不开了。

    入学的第一次模拟考试就这样开始了。

    没有人捧着书看古今中外名人轶事,也不会有人慌乱着背生涩的英文单词,他们根本不用努力也能进入想进的大学,他们的家人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将他们塞入任何一所大学的后门,待在这只不过是在高中时代的白纸上踩一个脚印走个过场而已,然后嘻嘻哈哈的朝大学校门涌去。

    我和他们一样也只是走个过场。

    许蔚晴让我来这我就来,与其在家里恶心不如成全她的美意。

    卢盈将手伸出窗外假装诗情画意的女子惬意的感受大自然的无限美好,我取笑她是烟雨楼里的姑娘她便很不高兴的瞪着我,还唧唧歪歪的说:“别忘了我们是一伙的!”说完又调整回刚才的姿势完成她未完成的美梦。

    我忍不住笑了。

    现在的卢盈出落的越发标致,她有空就练瑜伽会用筷子练习微笑。她也越来越爱打扮自己,她就像一株娇嫩的出水芙蓉能滴出水来,我看到了她的蜕变,衬托的她越开越富有气质。

    女孩子肯将自己变得美好,一定是有了心爱的人。

    我想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在我倒在床上快要睡着的时候床沿的震动赶走了困意,我艰难的睁开眼,卢盈正大义凛然的坐在我身边专心致志的看着我,她有些羞于开口以至于吞吞吐吐,“下个星期……你能不能……能不能陪我去医院……摘牙套。”

    如果说刚才还有些云里雾里找不着北现在就是彻底清醒了,我激动的坐起来捧着她的脸左右端详,许久,才吐出一句“美人胚子”,我猜,当时我的眼神一定很贪婪。

    卢盈强忍的笑没憋住,涨红的脸绯色红润,虽然一咧嘴就能看到银色的甚至发光的牙套,但我觉得一点也不难看,她就是美人胚子。只是过了明天,我就看不到了,取代的则是洁白整齐的牙齿,比我的都要好看。

    她时常跟我说她对自己各个部位的不满,我也总是安慰她却并不认为我们同病相怜。

    卢盈存在于离我很远的另一个世界,隔着千山万水云雾缭绕的空间,我就如同一个隔绝的外来者悲伤的诉说着前尘过往,等到时间过了再离去,孤单而寂寞的远远看着依旧车水马龙繁华如旧的喧嚣。

    我们就这么拥抱了,轻轻的,我仿佛听到了她心脏跳动的声音,勇敢的害羞的期待。

    命中注定,我们的相遇就是一份美好的契机。

    我怀里这个人,有着最素净的外表和纯洁的心灵,华丽的幻想以及最努力的追求,我羡慕她怀抱粉红色少女的梦想,并为之向上坚持不懈的韧性,更多的,是她平凡普通外表下的火热的心。

    我可怜自己,没有这种机会体验了。

    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满怀踌躇,寻不到希望与落根,飘渺的游荡在迷雾的清晨和黄昏,垂垂老去。

    我期待自己能够过早的死去,好尽快结束这漫无边际的仇恨和苦痛挣扎。

    眼前浮现出林梓晨的影子,还是俊朗的模样,将这个年龄段的活力与帅气彰显的淋漓尽致。他一面乐观的笑,笑容像极了春日的熙风,又哀伤的掉眼泪,晶莹的颗粒落在我心头漏了好大一个口子。

    于是,鲜血汩汩。

    这场看似没有尽头的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学校广播里每天重复着“阴雨天气注意流感”之类冠冕堂皇的话语,校务室的药依旧贵的要死,我无聊的在纸上画着小人,可怜没有画画天赋,最后的成品简直惨不忍睹,我胡乱的将那张脸涂黑。

    许蔚晴就在这个时间段突然来访。

    只是听室友叫我说门口有人找,我猜测着会是谁呢?直到看到许蔚晴我都仍然没有从困惑中缓过来。

    她穿了白色纱制的长袖衫,衣服很长,遮住半条腿,更好的衬托出纤细的双腿玲珑生动,她的鞋明显湿了我不为所动。

    等到我重新将目光聚集在她脸上时才发现今天的她没有化妆,却也素净的可爱,眼睛更加明亮了,披散的头发显得她更加消瘦。我在心底冷哼一声,何必扮清纯,明天还不是依然浓妆艳抹,夜夜笙歌。

    我们的相处极度不愉快,这次也一样。

    我没法开口叫她一声“妈妈”,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将一个袋子递给我说,“这是毛衣,天冷了,你没带衣服,我今天刚好没事突然想起来了,喏,给你。”

    我在她紧绷的目光里企图捕捉到什么异样。

    偏偏乔装的太高超。

    一字一句透露不出半分关心,讽刺的味道从她嘴里不断吐露,尖锐的话语如同沾了毒药的匕首,一刀一刀在我脸上割,划到体无完肤,我感受不到她的手下留情,于是,更恨了。

    我只说了“哦”便飞快的躲进宿舍。

    瞥到刚才被我宣布作废的素描小人以及那一圈圈规则不一的黑线,我恶毒的把她和许蔚晴联想到了一起。

    卢盈在一旁看着我没敢做声。

    这一次的考试,我意料之中的考砸了,我把这一切都归功于许蔚晴,成绩公布那天居然出了大太阳,我又莫名其妙的笑了。

    成绩单的数字对我构不成任何威胁,在我看来,一百分和五十分没有区别,还要麻烦阅卷老师浪费墨水多画一笔,反正就算是我全优也照样抵不过别人的一沓钞票,这里的规则,人人都懂。

    下辈子要做一位僧人,一半堕落在红尘,一半掩映在黄昏。

    我站成没有悲伤的姿势,任由风吹雨打,落絮倾盆。

    同寝室的一个小姑娘这次考了全年级第一名的好成绩,林梓晨第二,这本来可以给老师留下更好的印象以便于在以后的日子里勉励共进,但她却走了,据说是出国深造了,还是舞蹈专业的。

    我惊叹,在这样庞大的深海世界,还是有人向往阳光渴望长大的。

    而我,以及除了我之外的许多大部分人,都如同蝼蚁般活在这阴暗的永不见光的四角天空下苟延残喘,最终变成了没有生气傀儡般惨烈的面容,毫无血色。

    林梓晨不是这许多大多数人当中的一个,他的笑容足以解释一切。

    我开始在浩瀚的海洋里想要靠岸,这个可怕的念头已经逐渐侵蚀我的意志,甚至有时候会失控,我知道自己变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早上起床会发现落了一层薄薄的霜,夜晚很深的时候冷的会想要盖被子,直至冬装一件件穿在身上,呼出的气变成白色,冬天不知不觉的靠近了。

    我将开始在漫长的冬季里熬过难忍的岁月。

    课程变得越来越无聊,老师也松懈了许多,只是音乐老师依旧对音乐疯狂的迷恋着,他的热情融化了寒冷,成为了漆黑夜空下零星闪光的萤火虫,执着的探索。

    事实上,有很多东西都比爱情美丽,它们所散发的魅力远比爱情更加动人,不然不会在我失去爸爸后许蔚晴那么快就另结新欢,她的快乐显而易见,虚荣的笑挂在脸上一派繁荣的景象。

    金钱,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呢!

    又是一个双休日,阳光依然很好,只是多了刺骨的冷,我洗了个冷水脸立刻精神抖擞了,卢盈拉着我去吃早饭,我没这个习惯也敌不过她的热情,于是很厚脸皮的跟着去了。

    生平第一次,我去了肯德基,以前只能路过的地方。看她的笑洋溢在脸上快要漫出来的满足模样,如今的我,也坐在他们当中其中一个的座位上享受同样的美味,为什么露不出相似的笑容。

    很好吃,却不是想要的味道。

    眼泪哽咽在喉咙间吞咽不下去。

    我想念爸爸的味道的,黏黏的甜甜的。

    卢盈很斯文的吃着,一副柔弱淑女的模样,看的我有些动心,也不忍心打破这份和谐了。

    我注意到今天她化了淡妆,清新素雅的很干净,很细心的将头发盘了起来,还穿了她最爱的那件红色绒大衣,她整个人坐在我面前吐露出娇嫩的味道。

    我问:“今天什么日子啊。”

    她一边喝粥一边斯文的整理着衣服上的口子,然后用一种很责备的眼神看着我:“难道你忘了?今天你要陪我去医院的。”话语间,她粉红色嘴唇张张合合,美丽的不像话。

    我好像记起来了,几天前她的确和我提过这件事,该死的我居然给忘了。

    我们欢欢喜喜的吃完早饭就欢欢喜喜的奔向医院,尽管卢盈一直在笑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她总是问我“要是不好看怎么办!”我不会安慰所以只能握着她颤抖的手。

    她的手心沁出汗,我的手冰冷。

    每年冬天我身上一丝温度都没有,冷的跟冰块一样。

    车窗外的风呼呼刮过,将冬的寒意洒遍每一个角落,我在这毫无生气的冰冷的冬天什么御寒的东西都没有,我唯一拥有的永垂不朽的除了时间和生命便是身旁这个人。

    此刻,她紧张万分,我偏偏笨拙的要死。

    愿意为一个人付出这么多,那该是多么重的深情。

    我做不到。

    应该提前就约好了时间,我只将卢盈送到门口医生就开门把她招呼进去了,我还没有强大到可以眼睁睁的接受一个华丽蜕变的过程,把过程留给别人,我要结局就好。

    很多时候都会情不自禁的臆想,从出生到现在,遇到过这么多人,我只是个路人,一路路过他们的欢笑苦忧,喜怒哀乐,从来没有人记得过我,那是精彩上演的剧情尽管结局美好也依然与我无关。

    下辈子,下辈子要怎么过呢?

    直到视线模糊,气息浑浊,不能自如,恐怕也不能改变吧!

    许蔚晴,她毁了我一生,从我童年的梦破碎开始往后的一切便再也粘合不起来了,残缺的玻璃片一片一片全扎进我的身体里翻江倒海的横冲直撞着,血肉模糊。

    我享受着每一个轮回的的冬天,享受着暖暖的阳光照在我身上也依旧温暖不了身子的温度便有了十足的自豪感,我总一遍一遍的折磨自己直到死,痛了才证明活着。

    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一个叫做“冷血”的形容词,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

    原来这种状态叫做冷血。

    突然打了个喷嚏,我意识到可能是感冒,并且这场感冒会连续一个冬天直到明年花开的暖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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