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匆匆离开,行了二十余里,在潭烟湖畔休憩片刻,湖水上涨,有些浑浊,偶然拍来几个大浪,不经意间让人惊骇一跳。(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微风阵阵袭来,带来水湿之气,周身泛起凉爽之感。
杨如风又想起当日昆仑之行,路经东离岛的情景来。悲伤之情,渐渐隐于内心,十七岁的他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许多人,不过是身边的过客,许多事,不过是过眼云烟。
他本想去东离岛看看,但又怕触景生情,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夏心妍忽道:“我们不是要去潭烟岛么?这会怎么又不去了?”
杨如风道:“岛上有厉害禁制,我们便不去了罢!”
夏心妍满是不乐,撇嘴道:“风哥哥老是爱哄人家,不想带人家去就直说嘛,何必找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潭烟岛那点禁制,如今能难倒风哥哥么?”
杨如风被看破心事,只好苦笑一声,如今的修为,却真是今非昔比了。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打斗之声,二人对视一眼,悄悄隐了过去。
待得近了,见是一老一少在生死搏斗。
老人**十年纪,须发皆白,使一柄奇怪法宝,貌似鱼骨架,长约二尺。少年约莫二十,使一柄灰色长剑,约莫三尺。
少年灰色长剑泛起电光,剑气凌厉,声若龙吟,长趋直进,直将老者压制得透不过气,唯有凭着一口气在苦苦支撑。再过十招,老者胸口忽地中了一道剑气,蓦地吐出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杨如风祭出散云剑,化作流光,向那少年击去,自己则御风直前,挡在老者身前,大喝:“欺负老人,算什么本事!”
那灰衣少年也不说话,一剑挡去,声若雷鸣,两剑相交,一股气劲轰然炸开,向外涌去,久久不绝。一招间,二人只是相互试探,没想到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散云剑倒飞回杨如风手中,那少年瞬息之间,又连出两剑,剑气破空,随着两道闪电,直逼杨如风面门,在杨如风身前炸出两个闷雷,直震得他耳朵嗡嗡直响。
杨如风举剑一挡,只觉一麻,一股电劲随右手而上,急运起“天合离情诀”中的“离字决”,将电劲化开,另一道闪电闪身避过,击在地上,炸出一个大坑,令他唏嘘不已。
那少年淡淡道:“还不让开么?”
杨如风更为憎怒,冷道:“有本事便可欺负人么?哼,我偏不让!”
那少年冷哼一声,以雷霆万钧之势,连发三道闪电,声若雷鸣,向杨如风击来,杨如风使开“归墟九步”身法,一一躲开闪电。前招才至,后招又续,那少年又连发数剑,剑气拼成一张电网,铺天盖地而来,杨如风展开身法,左手拉起老人向后疾退,右手长剑舞动,剑气横空,击在电网之上,噼啪作响。
那灰衣少年一剑擎天,一道电光从剑尖发出,击在电网之上,电光细长,犹如放风筝的长线,牢牢牵住电网,让电网随剑而动,便如一个撒网之人,一撒而出,铺天盖地,找准时机,将敌人一网打尽。这式“天罗地网”剑招质朴,却威力极大,若被电网罩住,势必被电成灰飞。只是这招“天罗地网”颇费真气,若真气不济,势必难已长久。
杨如风将老人推开三丈,自己不退反前,运起“归墟九步”身法与擎天电网周旋。杨如风身法飘忽,形如鬼魅,恍惚间,只见一缕白影,仅在方圆三丈之内徘徊,且无迹可寻。那灰衣少年长剑擎天,带动电网上下左右移动,却迟迟不罩下,生怕一网落空。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张电网仿佛涨了几倍!忽地当头罩下,将方圆三丈之地全部笼住,白影亦在其中。任你身法如何飘忽,也休想逃过“天罗地网”!
一网而下,电光火石,风尘扬起,咋一看,只有一个三丈方圆的大坑,空空如也,哪有杨如风身影?
一阵风袭来,激起罡风无数,化为气剑,分刺少年周身重穴!
情急之中,杨如风忽地化成一道疾风,逃脱了电网,反守为攻。
“风影变!”那灰衣少年冷哼一声,忽地举剑右刺,激出剑光,画了一圈,成一个雷遁,挡住来袭气剑,忽地持剑纵起,迎风划去,一记闷雷,形影交错,一分一合,两人相交一剑,各自回退,风影落地,杨如风迎风站立。
两人相隔两丈,持剑对视而望,如两座大山崎立不动。周遭寂静如许,渐渐地,灵力流动,空气噼啪爆裂,一时间,一人风劲鼓荡,一人电劲环绕。
杨如风忽地起身,一剑“风云涌动”,白雾在剑尖集聚,化为无数气剑,破空而去,纷纷飞刺那灰衣少年,再使一剑“风云际会”,剑影飘忽,朝灰衣人刺去。
灰衣少年退后半步,左掌画圈,一层电光涌出,成弧状发散,对撞在攻来气剑上,气剑登时消于无形,右手持剑刺出,电光闪闪,已对上杨如风。
一雷一风,长剑破空,周身剑气滚荡,气势凌人。
一时间,狂风呼啸,雷鸣震天。
二人斗了一百招上下,一白一灰,越来越快,灰衣少年剑发凌厉,攻多守少,而杨如风则守多攻少,眼看,便要落了下风。
“天风十二剑”忽地变为“还情七式”,一式“情不自禁”未使完,再变“孽海情天”,剑意绵绵,剑气横天,令灰衣少年防不胜防,险些中招。
灰衣少年的“天雷心剑”,大至大刚,全是攻式,一但被这缠绵剑法所累,便攻无所攻。“还情七式”本是轩辕奇为了感激一位女子所创的剑法,剑法含情,理所当然,情之到处,无不缠绵如水。
以柔克刚,再斗十招,杨如风占到了上风。
那灰衣少年剑光忽地一盛,一道道黑云聚拢而来,盖过两人头顶,一声大喝:“天击!”一道闪电从天而降,直劈杨如风头顶。
杨如风一剑挥出,欲纵身避过,那一道闪电如跗骨之蛆,似特意瞄准自己一般,轰然劈下,正头顶而下,劈个正着。
杨如风呆若木鸡,周身百骸似散了一般,一阵阵麻木之感游遍全身,又一股清流自然流过,麻木之感全然不见,敢情在危急时刻,“天合离情诀”自然运起,以“离”“合”二决将电劲化去。
此时灰衣少年已弃了他,纵身去追那老人,杨如风大喝一声:“我俩还没完呢?”说罢,聚起真气,注入剑中,使了式“飓风狂啸”,一时间,大风刮起,杨如风御风而前,将灰衣少年拦住。
灰衣少年冷哼一声:“中了我的天剑一击,竟然还不死,那便再看我的雷剑!”说罢,剑光闪动,黑云再次盖顶,大喝一声:“雷焱!”
黑云再次聚集,一道闪电伴随滚滚雷鸣,轰然而下,似将一切劈成灰飞。
杨如风忽感一阵强大灵力从四面八方压来,令他动弹不得,得了一次教训,不敢大意,这次天雷似乎比上次更为猛烈!手中长剑登时脱手而去,化为一道银光,在高空迎着雷鸣闪电。
“轰隆!”气劲炸开,一道道劲波向外传开,滚荡不休。
雷声骤停,白光消散,两人站立不稳,各自吐了一口鲜血,全力一击,却是两败俱伤!
一切都变得安静起来,唯有潭烟湖水惊涛拍案。
久久,似一阵笑声传来,来自身后。
那一名老者反守制住夏心妍,嘻嘻一笑,笑得无比开心,似得到了什么宝贝一般。
杨如风大喝:“住手!”欲想站起,全身空空如也,真气全无,最后一击,耗尽了他的真气。
老者将夏心妍推至湖边,笑道:“感谢小兄弟的大恩大德,不但救了小老儿,还打伤了这位大对头,让小老儿有家可回!嘿嘿,这位小姑娘么,哈哈!便请到府上走一遭!”说罢,手中鱼骨架一挺,向那灰衣人头顶砸去,灰衣人长剑驻地,比起杨如风,也好不到哪里去。
杨如风偏过头去,心中百味陈杂,因自己一时疏忽,不问青红皂白,大打出手,帮错了人,心中愧疚无比。眼看这位灰衣少年便要丧命,却也无计可施。
鱼骨架掠起一阵罡风,当头砸下,吱吱声响起,灰衣人奋出余威,老者登时飞出两丈远,全身毛发被电得直立,那老人惊恐之余,也顾不得许多,头也不回地连跳数步,纵身钻入了湖中。而灰衣人再次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过得许久,杨如风真气渐渐回转,已恢复得七七八八,而灰衣人才勉强能坐起,真气恢复显然慢了许多,殊不知他为了挡那鱼精的一击,不惜将真元化为电劲,回击鱼精,如此一来,真元受损,受伤更为严重。
杨如风满脸歉意,却不知说什么好,他缓缓走到灰衣少年身后坐下,将真气缓缓度入他背心,不一时,两人头顶皆冒出白气。
二人收功,灰衣人缓缓开口道:“罢了,我也知道是你一时无心,三年前,我也与你一般容易冲动,往往办了错事!”
杨如风一听,笑了笑,这人善解人意,当是一位易与之辈,当下说道:“这位兄台,真是对不住,我只是看不得别人以强凌弱而已。”
那灰衣人面不改色,脸如冰霜,说道:“人往往容易被表面现象所蒙蔽,因此判断失误,铸下大错,由此看来,凡事需要拚除外表,直观其心,才能作出正确的判断。”
杨如风点了点头,说道:“小弟杨如风,入世不深,许多事扑朔迷离,还望兄台指点一番。”
那灰衣人冷笑道:“你慧根深长,悟性甚高,资质又得天独厚,假以时日,必为一代宗师,又何须我来指点?我复姓独孤,单名一个雁字。”说完,起身看了看湖水,叹了一口气。
杨如风问道:“雁兄为何叹气?”
独孤雁答道:“这千年鱼精好不容易被我诱上岸来,却被你一时胡闹,又逃了去,如今又如何是好?”
杨如风一惊,问道:“你说这老者是千年鱼精?”
独孤雁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
夏心妍一直在生杨如风的气,他一念之差,差点害自己深入湖底,成了老怪物口中餐,一直闷声的她终于开口道:“风哥哥,你救了这老怪物,它那么感激你,不如去它家做客如何?”
杨如风道:“我们又不是鱼,这百丈湖水,怎么下得去?”
夏心妍嘻嘻一笑,祭出一盏灯,灯光散开,成一丈红色光晕,煞是好看。
独孤雁一惊,随后一喜,脱口道:“‘天心琉璃盏’?”
夏心妍笑道:“独孤大哥好眼力!”
杨如风突然想起轩辕奇曾提过“天心琉璃盏”,没想到竟会到了她手上,随后说道:“这盏灯有那么大用处么?”
独孤雁道:“‘天心琉璃’上穷碧落,下临黄泉,区区潭烟湖,不足挂齿!”
杨如风大喜道:“那我们便下水去,把那条鱼精抓上来烤了!”他怀着做错事的歉意,多多少少有些迫不及待。
独孤雁却道:“不急,如今你我伤势未愈,须找个地方静养一段时间,不过你小子挺有能耐,受了我天剑一击与雷剑一击,竟然无事。要知道,除了我师父,还没有人在我‘天雷心剑’下丝毫未损的。”
夏心妍扑哧一笑道:“风哥哥就是一个怪人!”说罢,三人一齐往镇上走去。
三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只要了两间房间,夏心妍硬说自己害怕,非要与杨如风同住,独孤雁还以为他们是一对小情侣,也浑不在意。
到了夜间,杨如风只好打坐,让夏心妍睡在床上。有好多次这样的夜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在外人看来,想不发生点别的,也难了,可一个是魔教教主之女,一个是随心所欲的浪子,别人的流言蜚语,也不会放在心上,但求问心无愧,任你胡言乱语。
在这寂静的时刻,某人,感到很温馨,而某人,却极力压制内心的悲伤,每到夜间,那一抹紫影,淡淡的笑容,便会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
挣扎着,徘徊着,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痛便会慢慢淡去罢,杨如风抹去额头的汗水,无论如何,也不能入定,索性趴在桌上,任由大脑在胡思乱想,不久,在絮乱的思潮中,沉沉睡去,不知道,他又在做着什么样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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