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烟阁”上倚太川,下临潭烟,千倾一碧,万水泛烟。怀着风雅之趣,登楼远望,众景之胜,一览无余。
几日来太川水势渐长,不但风高浪险,而且还使河坝决堤,许多良田村庄皆置身汪洋。如此天灾,不是人力所能抗衡。
此时,小二端上一盘‘三味鲜鱼’,又陆续上了十几道不同好菜,嘻嘻笑道:“客官,这‘三味鲜鱼’若是吃多了,便不叫‘三味鲜鱼’了!”
夏心妍接口道:“那叫什么?”
小二笑道:“叫‘糟蹋鱼’。”
夏心妍怒道:“原来你这伙计,拐着弯儿在骂我们是吃货么?”
小二连忙道歉:“这位姑娘,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三味鲜鱼’辣中带美,感微入细,吃得多了,有损舌胎,一但味觉不敏,吃起来,便和普通鱼没什么两样了!”
夏心妍一听,颇觉有理,笑道:“看不出你这小伙计呆头呆脑,懂得还蛮多,那我问你,两条十斤大鱼,你就端了一盘来给我们,那剩下的鱼呢?”
小二嘿嘿一笑道:“姑娘,你看这江上风高浪急的,也没人敢下水,店里的鱼,都卖光了,你看这许多客官,都等着吃这‘三位鲜鱼’呢!”
夏心妍举目一望,果见四处投来羡慕的眼光,还在大吞口水,她忽而笑道:“若本小姐不依呢?”
小二笑道:“不如这样罢,如二位能把剩下的鱼卖给小店,二位尽管吃饱喝足,酒钱全免,如何?”
夏心妍瞧了瞧小二狡黠的眼神,却故意迟迟不开口,弄得小二却有些焦急了。
小二笑道:“两条十斤大鱼,最多不过五两银子,一大桌子的菜,加上等好酒,怕不止这个数吧!二位客官是赚大了!”
夏心妍忽然督他一眼,冷笑道:“账可不能这么算,今时不同往日,这往日价值五两之鱼,今日可要堪比百金,敢问小二,这一道‘三味鲜鱼’,可要卖多少银两?这两条十斤大鱼,又可做多少道‘三味鲜鱼’?”
小二脸色难看,生怕别人听见,颤声道:..二十两一道!两条十斤大鱼最少也可做二十道菜!”
夏心妍又笑道:“如今货源短缺,以往卖二十两一道的‘三味鲜鱼’,怕今日却要五十两罢!如今可做二十道菜的鱼,怕今日也要做上三十道不止!如此一来,你们岂不更赚大发了?”
小二听她道破机密,情知难已再骗,便哀求道:“客官,你们就行行好,这许多客人吃不到‘三味鲜鱼’,怕我们百年老店的招牌,便要毁了!”
夏心妍哼道:“你们这些奸商,最会玩弄人,这些吃得起‘三味鲜鱼’的人,不是贪官,便是富家子弟,平常百姓也是吃不起的,不如这样吧,一条鱼一百两银子,也不算亏!”
小二听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道:“二位客官折杀小人了,若小的办不成此事,掌柜得定要赶我出门!叫我何处找生计去啊!二位便可怜可怜小的罢!”
杨如风冷不防小二真的下跪,急忙去将他扶起,说道:“心妍,你就别为难他了,两条鱼给他便是,难不成为了两条鱼,夺了人家生计,叫人家怎么活?”
夏心妍哼了一声:“好好好,就数你心软,看不得别人受半点委屈,吃半点苦头,也罢,只要你喜欢,剩下那两条鱼送他好了。”
小二一听,千恩万谢的去了。
“慢着,还不快多加几道好菜,多来几坛好酒,给这位爷品评?”夏心妍慢声慢气地道。
小二还以为她要反悔,不料是要加酒加菜,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了,他忙答应一声,往厨房去了。
不一会便又端来几道好菜,两坛好酒,千恩万谢,自不消说。
杨如风看着江水,忽然问道:“小二,这江水泛滥,年年如此么?”
小二感激他出言相帮,有问必答,笑道:“小的在这‘临烟阁’干了十几年了,这江水啊,一到夏秋雨季,年年如此。只是今年之洪涝,真是百年难遇,唉!”
杨如风道:“天灾本就如此,为何叹气?”
小二又道:“往年这个时候,潭烟岛上的剑仙,都会来疏导水流,让江水不至泛滥,今年不知为何,却不见剑仙的踪影。小的还忙,便不打扰二位了。”放完酒菜,径自去了。
杨如风陷入了沉思之中,夏心妍见他一动不动,笑道:“傻哥哥,又变木头了!”
杨如风忽而提起筷子,说道:“心妍,我们快吃,或许潭烟有变,我们去看看!”
夏心妍本是一个爱瞧热闹之人,一听要去看热闹,便来劲了。
两人夹筷如风,正吃得来劲,忽然隐隐听到旁边有声音传来,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两位白衣男子在喝酒,其中一名男子道:“师父叫我们来‘临烟阁’等他,却不知他又到哪里风流快活去了!”
另一名男子道:“师兄,你这般数落师父,便是你的不对了!”
那名男子又道:“嘿,只管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哪有这等道理!师父能去风流快活,我们为什么不能?”
另一名弟子又道:“师父说他去潭烟剑派有些事,说不准,便捉来几位天资美貌的女弟子来给师兄‘双修’呢!”
那师兄嘿嘿一笑,显得格外猥琐,说道:“那是自然,师父一向对我疼爱有加,不过,若要等那么久,憋也憋坏了,旁边有个美貌的小姑娘,我们不妨去搭讪下,那个小白脸交给你,那个小姑娘便交给我了!”说罢,便走了过来。
那个师兄来到夏心妍跟前,笑咪咪地道:“小妹妹,别害怕,哥哥不是坏人!”
那个师弟帮腔作势,对杨如风凶道:“你这个小白脸,识相的话赶快走开,难道还要大爷我请你?”
杨如风面无改色,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那师弟见他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一时怒起,劈手便是一记耳光,可右手离杨如风脸部三寸处,如触到一股大力,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
僵持了一会,那师弟面后耳赤,只好悻悻收手。
那师兄却对夏心妍眉来眼去,笑道:“小妹妹,这潭烟湖可是绝色美景,要不要哥哥带你去玩玩!”
那夏心妍眉目一转,笑道:“好啊好啊,我正要想去看看呢!”
那师兄大喜道:“那在下便做个向导,好好引导姑娘一番!”
夏心妍扑哧一笑,容姿更为动人,发丝黝黑,流云平海,一身蓝衣将曼妙身材尽现而出,短斜群刚没大腿,露出白皙丰盈的小腿,给人一种肉感的**,加上一双白色小靴,微妙微俏。
那师兄直吞口水,又道:“那便请小妹妹即刻动身罢!”
夏心妍缓缓起身,复又坐下,拿起筷子,又吃起来。
那师兄问道:“小妹妹怎么了?还没吃饱么?”
夏心妍笑道:“这会儿,我又不想去了!”
那师兄也不怒,反而笑道:“姑娘这不是戏弄在下么?也好,我便把这小白脸杀了,看你是走还是不走!”说罢,一拳挥去,那师弟连忙拉着他,说道:“师兄,我看算了,这家伙古怪很,怕是有些门道。”
那师兄一手把他推开,怒道:“没用的东西,连个小白脸也怕!滚一边去!”那师弟劝不住,也不敢多言,悻悻站在一旁。
那师兄忽地抡起一拳,带起凌厉罡风,往杨如风头上打去,还未打中,蓦地被一股气劲弹飞,撞在另一张酒桌上,立时杯盘狼藉。
吃客们登时被吓住了,胆大的站在一旁观看,胆小的早已纷纷下楼。小二与店里的一帮打手也来了,见此情形,谁也不敢上前相劝,唯有在旁干着急。
那师兄抹去身上的菜污,忽地掷出一轮白色圆环,圆环通透,发出曜眼白光。圆环忽地旋转般向杨如风头顶削去,不断发出嗡嗡之声。
众人都替杨如风捏了把汗。
圆环来势甚急,旋转间激起凌厉罡风,绕着杨如风上下飞舞,环影重重,封住了退路,一攻一退间,华而无痕,杨如风不敢大意,全身气劲鼓荡,成一道无形气墙,挡住圆环撞击。
那师兄双手不断捏起法决,圆环白光更盛,撞在杨如风护体真气上,不断发出声响,缕缕听到破空之声。
杨如风不动如山,周身真气自然流转,他未曾见过如此细密的环法,竟将自己全身封住,若没有护体真气,早被切成碎片。
瞧着圆环攻式,固然精妙,时间一久,却也有破绽,杨如风微微一笑,二指忽地伸出,夹住了正后退的圆环。
众人皆不可思议,如此锋利的圆环,却被他二指夹住了!
那师兄面皮一热,怒道:“还我‘夺命环’来。”右拳忽地锤向地面,木质楼板忽地裂开,成一道裂痕伸到杨如脚下,左拳抡起一股罡风,起身纵去,与裂痕之力一齐攻到,霎时,杨如风只觉一股气劲袭面而来,脚下一阵陷空,情急之下,回掷‘夺命环’,飘然而退,躲过两劲夹击。
那师兄唤回‘夺命环’,复又掷出,这次他学了乖,圆环一击则退,不再绕身而飞,如此一来,杨如风势必不能空手抓住圆环。
杨如风也不急祭出散云剑,时而挥出风劲,激偏圆环。只盼空手制敌,以劲代剑,感悟一些不用剑的心得,往往如此,才更知道剑的妙用。
‘夺命环’寻隙而攻,一攻则退,环影纷飞,不经意间,将楼阁内许多木墙,屏风,挂灯,字画,一一撞坏,弄得店主哀声不断。
之前杨如风不想多生是非,有意忍让,只是极力防守,好教对手知难而退。如今对手不但不退,反而更前,这才狠下心来,运起九重“九天玄风决”,真气流转,双掌齐出,一掌拍向‘夺命环’,一掌拍向那师兄,夺命环被风劲一激,登时暗淡,那师兄好不容易躲过一掌,去接住圆环,刚一接住,却也被强烈风劲激飞窗外,连人带环一齐掉入了江中。
那师弟大喊师兄,飞也似地纵下楼去,将他从将中抱起。
夏心妍嘻嘻笑道:“风哥哥哪来那么大的醋意,将人家打成了落水狗!”
杨如风摇了摇头,叹道:“你看,在此打架,拆了人家房子,叫人家如何做生意?此地不宜久留,心妍,你赔人家一些钱,我们便走!”
夏心妍不情愿地拿出一锭金子给那店主,说道:“你算遇上好人了。”说罢,与杨如风一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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