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刚好照在杨如风脸上,恍若新生,杨如风慢慢睁开了眼,阳光刺眸,左手本能得抬起挡住阳光,窗外的大雪山历历在目,在眼光照射下格外耀眼,顺着光线,一条光晕透过山顶,直到太阳表面。他慢慢走下床,临窗而视,看见真实的世界,才知道自己大梦初醒,叹了口气,世间真的无奇不有,光怪陆离。
“小兄弟,你醒了,我去把门主叫来。”一名白衣剑客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都来不及见他面貌。
一会,便进来一位身着白衣的中年人,约莫四十,一位白衣年轻人,面若方才进来那人。
中年人笑道:“杨兄弟,这一觉睡得如何?”
杨如风听闻方才白衣年轻人唤门主来,这位中年人该是哪一门的门主才是,笑答道:“门主费心,如风大梦初醒,精神倍加。”
中年人善解人意地道:“五天前,了尘师太坐化的消息已传到冷云门,浪之与何姑娘已回静月庵拜祭,你那时还昏迷不醒,便把你留下静养,杨兄弟你也别太着急,我看啊,过两天他们便回来了。”
杨如风见惯了悲欢离合,听到这一噩耗,也只是心里一沉便了,心想,或许在她身边看她泪流满面,伤心的样子,自己会更心痛,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她,这样暂时的分开,让另外一个人陪着她也好。可一见不着面,心里越发想念,一些美好的画面渐渐浮现,想见又不想见,内心矛盾纠结,若一股淤气堵在胸口,只好长长叹了口气。
中年人看他脸色,还以为他沉沦在哀伤之中,不断地劝解他,开导他,杨如风不好拂他意,勉力微微一笑后,中年人才问道:“奇怪的是,杨兄弟昏迷的这七天中,真气自行运转,生生不息,人却处在胎息之状,魂脱与体,神游物外,朝游北海,暮息苍梧,难道杨兄弟在练什么奇门功法么?”
杨如风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说道:“我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想最近发生的事,都弄得莫名奇妙,最后还掉进天池底,还差点丢掉性命,难道真如人们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
中年人右手搭上杨如风脉搏,苦思不解,过了一会,放开他手,缓缓道:“混蒙开,分九天,铸九器,显五魂。九天玄器乃天下神器,分落九人之手,云霞剑派清玄真人掌‘钧天’剑,大悲禅寺掌‘苍天’钟,静月庵了缘师太掌‘颢天’镜,烈火门历狂火掌‘炎天’刀,冰宫秦霜凝掌‘玄天’琴,蝶谷柳颜掌‘朱天箫’东海琉璃岛慕容浩海掌‘变天’袋,魔教夏渊掌‘阳天’弓,我掌‘幽天’扇。而五魂,则是‘韵魂’剑,‘灭魂’刀,‘安魂’琴,‘洗魂’箫,‘定魂’珠,五魂过于神秘,落入谁手,到没有人知道,但我能肯定的是,你体内有一颗黑色珠子,是‘定魂’珠。”
杨如风吃了一惊,用手摸了摸胸口,不知道是悲还是喜?是福还是祸?
“门主,天寒剑派掌门凌冰羽来访,已在‘云门殿’等候。”一名白衣弟子匆匆来报。
这白衣中年人正是冷云门主吴冷,白衣翩翩,风流倜傥,手握折扇,一副书生打扮,曾经不知赢了多少少女的芳心,害了多少少女终身不嫁,守贞一世。
吴冷笑道:“杨兄弟便在这好好调养,待我事了,再来和杨兄弟慢慢细研,或能对杨兄弟修习功法有所裨益。”说毕,起身而去,两名白衣弟子紧随其后。
杨如风想吴浪之行态如他一模一样,真是有其父便有其子,不知道吴冷又是怎样一个人?
杨如风自觉烦闷,一个人信步走出,所到之处皆是宏伟的楼阁,耸立在冰天雪地里,说不出的气派,可见冷云门世代传承,基业建溯之大。
杨如风坐在百步阶上,宽敞的石阶让人胸中一畅,没有了束缚,烦闷的气息渐渐散去,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真有种新生的感觉。冰雪融化,流入江河,汇集大海,生生不息,周而复始。日升月落,朝朝暮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恍然间才明白,时间总是越等越慢长,分不清梦境过往,倾一酌,温热冰冷的心肠,饮不尽,悲欢离合的沧桑。
“小小年纪,伤什么心!”
杨如风缓过神来,四下一瞧,没有半个人影,这声音却是从哪传来的?
“不用找了,我在你身体里!”这声音确实从身体里传来。
杨如风惊道:“你是谁?”
那声音又传来道:“说了你也不知道,这世间再没有人知道我,我在天池底不知道呆了几千年了,或许是一千年,或许是两千年,又或许是五千年,我也记不住了。”
杨如风淡然道:“这里没人,那你快出来吧!”
那声音又传来道:“这可不行,如今我只剩一魂一魄,只要离开了你的身体,便会魂飞魄散,你就行行好,只要找到我的肉身,让我元神归位,自然会离开你的身体。”
杨如风心想,如此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去,此老在体内,真是麻烦之极。
“嘿嘿,这有什么麻烦,我在你体内又不是全无好处,你现在修为不止高出了一倍罢!”
杨如风更为惊讶,自己心中的想法,此老竟然全然知道,暗叫糟糕。
那声音又传来:“你放心,我全部魂力已被你全部吸去,只剩下魂识,对你没有半点坏处。”
杨如风笑道:“原来如此,你本意呢,是想吞噬我魂魄,占据我身体,没想到我体内有‘定魂珠’,结果偷鸡不得,倒蚀把米,弄得魂力全消罢。”
“咳咳,你这小孩子还真是,都过去了就别提了罢,你现在不也没事么,反倒受害的是人家。”
一缕红影从不远处掠过,常人难以看见,自杨如风重铸经脉后,任何细微的变化,皆能感应出来,此奇妙感觉从未有过,他知道自己修为又迈入了新境界。
杨如风一闪,瞬间消失,“归墟九步”不修自成。
红影停在一块岩石背后,双眼注视着下方,连杨如风到了身边也感觉不到。
这女子不就是那日在太川江畔所救的女子么?
“原来是你!”杨如风轻声道。
那身穿粉红色的女子蓦地转声,呀一声叫出来,看到是杨如风,惊异瞬间转为镇定,左手食指放到嘴边,“嘘!”拉着杨如风躲在岩石背后。
前方有一石亭,有三人对饮而坐,流云飘飘荡荡,不易看清面貌。但杨如风依旧能辨出吴冷与凌冰羽。
“问天兄,冰羽兄,‘断云崖’乃冷云门一胜境,我三人在此对饮,乃平生快事!”
“气吞山河,万里长空,可谓大开眼见”。
“比起我天寒胜境犹有过之”。
那粉红衣女子道:“白衣书生打扮那人是冷云门主吴冷,你该认识,穿青衣那人是晖若城主赵问天,那白衣剑客是天寒剑派掌门凌冰羽。”
“他们三人在此饮酒寻欢,有什么好看,不如我们也去找点酒喝?”杨如风岔道。
那粉红女子斜他一眼,又继续注视三人,杨如风感觉气氛不对,只好随她注视,默不作声。
“天机三卷已齐,我们三人便各自拿出来罢!这是天机上卷”赵问天拿出一副丝绸卷轴。
“天机中卷!”凌冰羽也从怀里取出一副丝绸卷轴。
“天机下卷!”吴冷也从怀里取出一副丝绸卷轴。
三副天机秘卷皆打开,放在石桌上,三人眼睛皆盯着三副天机秘卷,从未离开半寸。
那粉红女子道:“天机秘卷里藏有惊天的秘密,或是无上仙决功法,或是无尽的宝藏,或是无上神兵利器,天下人无不得之而后快。”
杨如风摇了摇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了又有何用?不过徒惹许多麻烦,甚至丢掉性命。”
那女子拉着他,迅速转身离开,飞奔许久,已到山下,抬头看去,冷云门已被云雾遮挡,若隐若显,仿佛一个不可攀登的仙境。
杨如风被她一直拉着,莫名奇妙,说道:“你要拉我去哪里?”
那女子瞪着双眼,调皮说道:“你陪人家去一个地方!”
杨如风问道:“去哪里?”
“问那么多干嘛,去了就知道了嘛!人家又不会吃了你!我叫夏心妍,你叫我心妍好了!”那女子笑道。
杨如风哦了一声,用迟钝的语气道:“我叫杨如风。”
“原来你这个呆木头叫杨如风”夏心妍嘻嘻笑道。
到了山下,二人一路御剑,有说有笑,杨如风遇到这样以个古灵精怪又调皮的女孩子,心情自然好了不少。
一路黄沙滚滚,不见人烟,在北行许久,依稀见到一小镇,二人在离一个小镇两里的地方着陆,走到镇上去。
这个小镇并不繁华,却也应有尽有。两人在一家酒楼开了两件客房,叫了一桌子的菜,两大坛酒,这夏心妍喝酒不是一般的厉害,半坛酒下肚,脸上只泛出些许红润,另她白白的脸蛋更添气韵,杨如风只喝了两碗便喝不下了,不知怎么的,以前的酒量似乎不在了。
杨如风身无分文,一切皆是夏心妍包办。吃饱喝足,夏心妍便拉着他去逛集市,尽买一些女孩子用的东西,弄得杨如风尴尬不已。
这时来到一间饰品店,老板大来远便吆喝道:“客官,要点什么?本店货真价实,物美价廉!”
杨如风点头道:“随便看看。”
“老板,你这有上好的镯子么?我的镯子前几天不小心弄丢了。”夏心妍嚷道。
“有,有,你看,这些手镯皆是名匠打造,做工精细。”店主忙拿出一大堆手镯,不厌其烦地慢慢解说其产地,何人打造,用何原料,适合什么样的人佩戴,说得头头是道。
夏心妍一边听,一边细看,一边挑选,杨如风却只瞧中了一对纯黑,上有古怪文字的手镯,连夏心妍寻问哪一对手镯好看也没听到,夏心妍看着他眼光有异样,死死盯着那对手镯,而后说道:“老板,这对手镯多少钱?我要了!”
老板笑嘻嘻道:“姑娘,那对手镯是个赠品,如果姑娘买了店里的任一对手镯,免费赠送那一对!”
杨如风突然道:“就黑色那一对就好!”
夏心妍看他露出欣喜之色,像是寻到什么好东西,便对老板道:“老板,你就打个折,卖那副给我好了!”
老板脸色有些难看,为难道:“姑娘,实不相瞒,这对纯黑手镯是个不祥之物,如果姑娘非要,我就免费送你好了!”
夏心妍惊道:“怎个不祥法?”
老板道:“说来也怪,有一晚午夜时分,我听到屋里像有什么动静,我以为闹贼,便起来查看,谁知道这对手镯发出青光,影出一男一女似在交谈,吓得我尿裤子,直晕过去,第二天一早,两对手镯完好无损地放在原地,如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我非常害怕,便将手镯丢到了镇外的街上,有人拾去也好,待我刚回家,那对手镯又在柜台上放着,我又差点晕过去,索性那对幽魂不曾害我性命,我又不敢张扬,怕坏了店里的生意,就这样过了一月,我白天自做生意,晚上早早便睡,这样一来,便习惯了。”
夏心妍道:“那这对手镯从未有人问津吗?”
老板答道:“别说问了,看都没人看,送都没人要,也只有你们才想要买。”
杨如风问道:“那这对手镯从何而来?”
老板道:“是一名商人来本店发货落下的,我看值几个钱,便留下了。”
“这是十两银子,这对手镯给我罢!”夏心妍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
“这怎么好意思呢?”老板笑嘻嘻地收下了银子,拿出那对镯子递给夏心妍,看着两人离去,忙道:“二位慢走!下次再来啊!”心却默默祈祷,那对手镯可别再回来。
天色已晚,杨如风与夏心妍一同回客栈,可怜杨如风拧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不知道这小调皮美人还要怎样捉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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