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开谢花 > 第十一章 东游漫记

?    那年9月30日晚上,我们的杂牌旅行团正式启程,从汉口港乘船向江西九江进发。

    旅行团一共6个人:柳烟、猫儿、高艳丽、高的老乡、韩冰和我。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组合,不少人相互之间都不认识,而且性格乖戾的也大有人在。猫儿也是樱的高中同班,是一个秀气的女孩,只是名字有些男性化,不知道是谁取了这么个外号,倒也很贴切。猫儿不多言,是个很内秀的人,后来我了解到她居然是大摆的相思对象,可惜当时不知道,要不然还可以多美言几句,现在情况可能就不同了。高艳丽是个看起来很温顺但实际上性子倔强的女孩,在樱的班上是个优等生,后来一直读到博士后,真是人不可貌相。她的老乡给我的感觉仿佛还是个不怎么懂事的高中生,经常会问些很幼稚的问题,在旅程中总是一筹莫展。韩冰也是樱的大学同班,是个男生,不知道怎么参加了我们的旅行,反正人已经很杂乱了,也不怕多他一个。和不熟悉的人在一起,我孤僻的一面就暴露出来了,谁知柳烟比我还要清高,根本不想和他们搭话,刚开始气氛尴尬得有些让人难受。不过柳烟的活动能力很强,一路上的行程安排,寻找住宿和解决温饱问题都由他一手操办,我也乐得舒服。但我本来是想同樱一起做浪漫之旅的,虽然这些人大多与樱有着某种关系,可唯独我最在乎的人没有来,真是对我莫大的讽刺,让我感到既惆怅又委屈。

    月黑风高,在平稳的航行中已不知觉地到了次日凌晨,我独自坐在船尾,闷闷地抽着烟,看滚滚长江水在我脚下不停地翻腾,想着今天是我的生日,恍惚之间就已经20岁了,可这个生日又是多么的无奈而又伤感。樱呢?她现在在做什么,一定已经甜甜地进入梦乡了吧,她的梦中是否有我的思念,是否会对我说声生日快乐?

    九江在我的印象中是个乱糟糟的城市,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游的地方,于是我们稍做停留就直奔庐山而去。人说旅游其实不是看风景,而是游心情,可是我的心情已很难开心得起来,除了同柳烟的进一步加深了解让我充实,同猫儿的近距离接触让我惊喜以及“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庐山瀑布让我身心俱醉暂别烦恼之外,并没有什么能让我有很深的印象。不过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几个原本关系并不密切的同伴虽瞌瞌袢袢互不买账还时常争论不休,总算也建立起了一种很脆弱的友谊,这也使得我们的旅行团没有早早散伙。象韩冰,直到我毕业时我们都还保持着一分淡淡的交情,同时也使我能够及时掌握樱在学校的一些行踪。

    三天后我们回到武汉,我大病一场,樱来寝室探望我,还送了份生日礼物,可我当时万念俱灰,彼此默默无言,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后来我们又开始慢慢恢复交往,但由于有了那次的事件,总是时冷时热,我也再不敢多大的奢望了,只觉得能够偶尔和她很亲密地说说话,散散步,于愿足矣。

    将近两年以后,我又乘船东行了一次。这次是毕业论文的调研,要到上海浦东的一个液压件厂调查(好像关于此事有一个专有名词,可惜忘了),同行的人很多,有碧涛、小毛、朱云龙、马贵振、白霞、燕群、刘芳等等近10人,一路上人多又热闹,很是好玩,此刻我的心情比上次去庐山时要好多了,每天和同学们打牌瞎闹,闲了就跑到船尾喝酒抽烟,好不快活。意外的是居然在船上遇见了佳正,他带着刚钓到手的女朋友李健和班上的几个同学去南京调研,让我感叹这世界真小,谁知后来去南京大学找向进和夏力时却再次遇见,真是无巧不成书。武汉到上海的航程有两天,这两天之中,其实发生了一些变化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朱云龙和白霞、马贵振和燕群就是在这两天“勾搭”上来,可见我是多么糊涂。

    上海的任务结束后,离学校规定的返校时间还几天,我们商量后决定就地解散,自行组队在附近游玩,保证按时返校就可以了。那两对情侣早就开溜不知去了哪里潇洒,把蒙在鼓里的碧涛、小毛和我甩在了上海,没办法,我们三个人再不能分了,一个人旅游的滋味我尝过,不是万不得已没必要为之。我们先去了苏州、杭州把以前向往不已的人间天堂美景草草地欣赏了一遍,心旷神怡的同时,又疲于奔命,那时我们的旅游很原始,除了坐公共汽车就是走路,哪有现在随团旅游这么方便,又要随时担心瘪下去的腰包,吃也吃得很简单。所以当晚上我们坐上杭州去无锡的机帆船时,早已精疲力竭、饥肠辘辘了。

    初春的太湖风浪很大,给我的感觉仿佛是在海上航行一般,颠簸得厉害。我的身体还不错,可碧涛和小毛吐得跟什么似的,加上夜间寒冷,小毛还发烧起来,我也一筹莫展。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们在船上遇到了一个自称是国家安全部的中年男子,对我们相当友好,拿出随身带的药给小毛退烧,还施展气功治好了他们的呕吐,后来又请我们吃饭喝酒,一起聊天,谈国际形势和国内动态。当时我多少有些警惕,心想是不是遇见境外特务了。那人看出了我的疑惑,居然主动告诉我他本来就是特务,是安全局什么国外行动组的,正在执行一项很重要的任务,可是工作证不能给我们看,并且叮嘱我们不要声张。我和碧涛借口上厕所悄悄商量了一下,认为我们穷学生一个,想来就算真是不对劲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何况有酒有肉,何乐而不为呢?不过警惕归警惕,我们对那男子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好像什么都懂都很精通似的,就连我们故意为难地和他聊我们的专业课程,他也能侃侃而谈。天亮到无锡的时候,他拿出100元要我们购置一面锦旗来感谢船上的乘务人员,就神秘地消失了,直到今天我也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是真的遇见了一个正在执行特别任务的安全局特工了吧。(此情节无任何虚构,也请大家帮我分析分析,一解我多年的困惑。)那100元在当时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们三个商量了好半天,考虑到船上的乘务人员态度并不是很出色,也许只是他要帮助我们而找的一个借口吧,再说我们的确缺钱花,这100元不谛是雪中送炭,于是又是感激又是内疚地把钱据为己有了,也多亏了这100元,让我们在接下来的旅途中不至于那么寒酸。

    在无锡轻工业学院我们找到了我的高中同学志军,在他的向导下,我们的无锡之行总算还比较象模象样,晚上就睡在了志军的寝室里,让我难堪的是,碧涛和小毛的脾气都不是很好,一路上总是吵个不休,弄得志军很烦,他几次向我提议,把那两家伙甩开不管,我们自己玩,去南京邮电学院找刘文兵,他现在手上很有钱,保证我绝对舒服。可我想到这两家伙虽然喜欢吵闹,不过人都不错,就这么甩下他们自己潇洒于心不忍,只好拒绝了他的好意。后来常被志军和刘文兵提起,说我妇人之仁,错失了毕业前我们几个哥们在一起疯狂一回的大好时机,想来也的确有些懊悔。

    晚上和志军还是忍不住,把碧涛和小毛安顿后,偷偷溜出来喝酒。听他眉飞色舞地介绍自己的罗曼史,原来他爱上了一个四川妹子,并且已经私订了终身,难怪高兴得嘴都合不拢。然而工作之后他们一个成都一个常德忍受了不知多少感情的煎熬,工资也全部交给了电话费,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结婚后又离婚,再复婚,这些将让志军烦恼一生的纠缠是现在春风得意的他所无法预料到的,这个日后再说。

    第二天告别志军离开无锡,前往南京,因着碧涛和小毛的关系,没有去成南邮找刘文兵,而是到南京大学,找向进和夏力,结果只找到了后者,还再度遇见了佳正两口子,自然又有一番惊喜。可惜时间已经不多,稍做停留后,即乘船返校,谁知刚到校就听说了阿樊和小康的惨剧,这个前面已经做了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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