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武侠仙侠 > 江湖,一场不归的梦 > 〈二〉江南剑行录

?    腊月初八,雪后天晴,有风。

    殷鸢大人调任平江府,如今特派贴身侍卫太行双刀前来接家眷。

    面对昔日闺中密友的盛情邀请,想到别了二载的家乡,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你便与她一同

    起程去平江府。

    江湖,只会让你想起那个令你伤感且失望的人。幸好你的眼里并非只有江湖,你还是一个端

    庄文静的淑女,而且相当惹人喜爱。不仅殷夫人、殷小姐喜欢你,同行几日,连三个丫鬟、十

    几个兵健,还有太行双刀都已喜欢上了你。

    因为你不仅美得出色,而且才华横溢;更重要的是你善解人意,开朗大方,说笑之时自带一

    种让人不敢存有非分之想的冷艳气质。

    当然,最最喜欢你的人还是你的好友殷莺小姐。但是昨天晚上,你们之间却因为一个人而产

    生了矛盾……

    这个人叫司马长空。

    太行双刀不仅用刀,而且姓刀。刀锋,刀刃本是一对孪生兄弟。

    普通的身材,普通的相貌,普通的衣着,所用的也是极为普通的朴刀。普通得很难给人留下

    什么印象。

    他们的武功也与他们的人一样,极为普通,按理不应该在江湖上闯出什么名气。但试想一下

    :完全同样的两个人,在共同意志支配下,用同样的招式,从不同角度,以天衣无缝的配合进

    攻时,即使武功再普通,其结果可能也很难普通。

    南鲸帮水上叱咤仇利飞,淮南龙家坞龙三爷,云台山无欲真人徐道符,甚至还有华山派一剑

    飘风黄岩大侠,……,这些人绝对相信这一点,因为他因怀疑而成为死人,这样的教训即使来

    生也不会忘记。

    然而,最奇怪的是二人成名三十余年,一样不服人,而今为何却甘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文人

    的奴仆?

    这个文人当然是殷鸢殷大人。这个问题你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总之,殷鸢这个人一定大有文

    章。

    而现在,你敢断定,他们又开始佩服另外一个人了。

    这个人成名多年,却十分年轻;武功盖世却少年老成,谦虚稳重。

    尤其是太行双刀的毕生精华,险怪淋漓的二十四组鸳鸯碎空刀,竟被他轻描淡写的挥挥长袖

    而化解!

    这样的人,如何能不让人敬服!

    这个人就是司马长空。

    殷小姐很高傲,尤其是对有点才貌的年轻男子。

    倒不是因为他出身官家,而是因为她实在太漂亮了(似乎比你还有秀气),太有才华了(如

    果生为男子,一定可以高中魁首)。

    你时常想,如果自己是男子,一定娶她!就怕自己配不上她。

    可是昨天日幕客栈,你发现你这位傲视群男的朋友竟将一双俊目紧紧盯在一个男人身上。

    --在他风雅谈笑之时;

    --在他批评时政之时;

    --在他声明要联络天下豪杰共御外侵之时;

    你分明看见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动着无比神往的光芒。

    可是,当那个男人对你回眸一笑,然后扬鞭消失在风雪中时,你发觉莺莺看你的眼神突然冷

    了。你知道,那一刻她一定懂得了什么是少女的忧郁。

    这个男人当然还是司马长空。

    为什么会遇见他?

    难道真的是命运的安排?

    他临行时对你淡然一笑,是否别有一种情思?

    总之,他那英气逼人的眼神让你心惶……

    这时,两团红雾罩上了你的双颊,在阳光白雪的映衬下,分明是两瓣傲雪寒梅。冷风吹来,

    火辣辣的热。

    仅一面之缘,为何竟这样想他?

    他实在是个让人无法不想的人,尤其是他剑眉星目的面容,玉树临风的身姿,没有哪个女人

    能拒绝!

    难道他真的就这么擦肩而过?

    你好恨他!

    他仍然是司马长空。

    还夫人……,

    还有三个丫鬟……,

    还有十几个兵健仆人……,

    总之,司马长空,这个在平凡的时间、平凡的旅馆、平静的心情下,遇见的不平凡的男人,

    让你们的心情再也无法平静……

    昨天一进客栈,大厅里已有十几桌客人。凭经验,你知道西北角的黑衣汉子和东窗下的白狐

    皮大衣年轻人是有点身手的。

    那穿白狐皮大衣的少年当然就是司马长空。

    那个黑衣汉子,太行双刀认得,是临安府韩太师手下的八大捕头之一,叫做过千山,据说正

    在捉拿色魔吴天。

    不知从何时起,你就感觉到过千山正目光奇特地注意着你。

    当那穿白狐皮大衣的年轻人司马长空轻松地让太行双刀服输时,你简直看得入迷,如果身为

    男子,一定要上去请教一二。

    那时,你听见过千山轻叹一声,回了客房。

    后来,司马长空竟也起身,挥鞭策马,消失在茫茫风雪中。

    有个性的人往往都会做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这就是他的魅力!

    昨夜的雪掩盖了所有踪迹,他为何离去?向哪里去?是否还会再见?

    天好冷,你的心里莫名其妙地空虚。

    从海州出发到沭阳,过沭水,淮水到楚州,经高邮到扬州,再由扬州到平江府。这段路太行

    双刀走过多次,早已打听清楚,沿途没有什么值得一虑的盗贼。此行在他们眼里,最重要的已

    不是安全问题,而是不能累坏了你、夫人及小姐的身体。

    中午,你们早早就在一个背风的山冈旁休息。

    兵健们从四下捡来柴草,升一堆火,众人围成一团,修养精神。殷莺早已冻得嘴唇发紫,好

    奇地试着喝一口热酒,结果被呛得满脸溅红。

    就在此时,血光乍现。

    一声惊呼未停,管家与两名仆人已躺倒,鲜血从脖子里汩汩流出,在皑皑白雪里显得分外殷

    红。

    刀锋刀刃仓促应变,双刀出鞘,刀光霍霍,将你与夫人小姐围在圈内。同时,又有几人倒下

    ,一行二十人转眼只剩下五个。

    你并非没见过江湖的血腥,几年来也有不少地痞匪盗在你的剑下身首异处。但你却从来没见

    过来得如此快的残杀。

    刚才还是围着篝火,谈笑风生,和乐融融;转眼间,血光飞溅,人头乱滚。

    尽管你相信太行双刀的武功,更相信自己不是俗手,但此时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今天这里

    必将发生一场极其残忍的血战。

    你的右眼老是跳,手脚冰冷。更可怕的是你渐觉四肢乏力,头脑昏眩,真气怎么也运不上丹

    田。难道竟在毫无知觉中中了人家的迷药……

    双方绝非血海深仇,一上来竟下如此毒手,决不是一般的剪径盗贼。太行双刀深知,今天形

    势万分凶险。

    此时他们才看清刚才动手的一共是三个人,而且好象早已来了,并且一直站在他们的对面。

    秦州巨盗,素有鬼门关之称的关十三;雷州五环门,杀师灭祖的叛徒余兴;长白山嗜杀成性的

    杀人狂,萧杀杀。

    虽然都不是什么武林泰斗名宿,但三人联手太行双刀深知自己决无太多胜算;何况对方又有

    二十多条大汉从四面包围上来;何况自己还必须顾及女眷,不能使她们有丝毫损伤;何况这二

    人已感到了有点气不从心,竟然不知何时中了敌人的迷药;何况两人都已受伤,中了毒针,一

    个在右臂,一个在右脚,伤口痒痒的,毒在蔓延。

    更可怕的是他们根本不知自己是何时中的针,别人是如何发的针;不过发针的人倒是看见了

    。那是一个灰衣老汉,站在三人面前,农民打扮,身材瘦小。虽然比别人矮了一大截,却俨然

    是他们的老大。手持铜锅烟竿,低着眼默默抽烟。

    ‘列位好汉,刀氏兄弟哪里有冒犯之处,改日必登门谢罪,今日仅是护送别人家眷,还忘行个

    方便!‘太行双刀说话向来异口同声。

    一见面便使出如此杀手,本应该是无话可说了;同时,但凭‘老大‘这一手暗器,他们也不应

    该再有任何幻想,可是为了三位女眷,他们别无选择!

    如果司马长空在,以他的武功,也许可保无事。

    ‘哈哈哈!‘关十三邪笑道,‘二位可别误会,今天这里没有哪位是好汉。‘

    余兴喝道:‘少装蒜,交出《江南剑行录》赐尔等一个全尸!‘

    萧杀杀贪婪地望着几位女眷,奸笑道:‘今天是我们杜老大出山的头一宗生意,财也好,色也

    好,总之不能空手,坏了运气。‘

    双刀莫名其妙,但知道这种情况下解释是无用的。他们看一眼那个灰衣老头,此时正重新往

    烟锅装烟丝,全然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

    ‘恕我等眼拙,不识贵人,今日护送的仅是殷大人家眷,誓必以死相保,太行双刀行走江湖三

    十余年,虽然没有什么真本事,但却从不怕‘拼命‘二字。‘

    只见那灰衣老头突然发从一阵喈喈怪笑,声若枭鸣,但见他笑声才歇,面上腾起一层怒云,

    双目闪闪,凶光毕现,冷笑道:

    ‘杜某退出江湖十三年,今天乃是受龙头老大之托,特向殷大人借阅《江南剑行录》,又恐与

    人家素未平生难以开口,故而想款待一下其家眷,以便借书。‘姓杜的老头边说边抽烟,烟斗

    时明时暗。

    他的意思很明白,显然是认定殷大人手中有《江南剑行录》,要以起家眷为人质,要挟此书

    。

    《江南剑行录》,双刀也曾听说过,是早些年武林中一场水花镜月般的奇闻,一个无名少年

    练成此套剑法,竟与嵩山朱白二老大战九百回合不分胜负,名燥一时,而后一切如南柯一梦,

    少年与剑法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好象再也没人提起。而今万万想不到,竟有人认为此书在殷大

    人手中。

    ‘你是……?!‘太行双刀这才想起,十三年前,武林中曾出现一个恶魔,身材矮小,专使暗

    器,令人毛骨悚然。仔细一看,灰衣老头的胸口赫然绣着一条奇异的小青龙,旁边还有一排红

    线小字:十月二十。难道他也加入了青龙会?青龙会传说一般的神秘庞大,据说青龙共设三百

    六十分坛,分别以三百六十天命名,坛主以日期为代号。

    ‘正是区区!‘虽然太行双刀没有说出来但杜老大知道他们认出了自己,毫不隐晦。

    ‘与你们拼了--‘太行双刀明白,到了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以无用,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

    住敌人,让你们三人晚一点受辱蒙难。

    当下暴吼一声,双刀舞成两团银光,向对方冲去。

    雪花飘舞。

    血花飘舞。

    灰衣杜老大没有动,依然默默抽烟,笑眯眯地看着你们。

    双刀在与关十三、余兴、萧杀杀的混战中已落下风,身上五六处挂彩,却连人家的衣角都没

    碰到。如果不是先中毒受伤……。双刀叹息:想不到三十年英名竟是断送于这群无耻败类手中

    。但更痛惜的是夫人与二位小姐将落入这群恶狼手中,后果将会如何……

    他们不敢往下想,如同疯了一般不要命地疯狂进攻,整个成为一对血人。

    ‘没有用的东西!‘杜老大见三人联手四十几个回合尚不能搞定两个半残之人,十分不满。一

    抬手,两道寒光向双刀飞去。

    啊--一声惨叫!一个头颅飞向天空。

    ‘大哥!‘刀刃心如刀绞。

    刀锋中了两镖,攻势一慢,被萧杀杀一刀结果了性命。

    刀刃狂吼着,如发疯的野牛,不顾一切扑向萧杀杀。但他只能半途倒下,因为他那时一分心

    也中了关十三一刀,两腿被留在原处。

    血,在他身后洒成一道凄艳的彩虹。

    数十双眼睛,贪婪的望着你们,如饿了多日的群狼定着几只肥羊。

    ‘想不到殷大人竟有如此漂亮的女儿!‘杜老大直勾勾地盯着你身上凸凹不平的地方,不住地

    咽口水。

    你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决不!你宁愿死!

    这个矮小干瘦的老恶棍让你想呕吐,被他看一眼都是侮辱,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断!

    你试着运气,依然不通。究竟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如此可怕。

    现在你与弱柳扶风的娇柔女子无异!只能眼睁睁地任由这群恶徒发泄兽欲。

    他们将你们包围,嬉笑推攘,毛茸茸的粗手蛮横地插进你的怀中,抓揉着肌肤,又无情地撕

    下你们的衣裳。

    小姐、夫人、丫鬟只能哀求、哭喊……

    不再会有奇迹发生。

    ‘滚开!‘你娇叱一声,推开杜老大,捡起一把柳叶刀横眉怒视着这群恶徒。

    ‘放开她们!‘你因愤怒,坚挺的胸脯起伏不定,竟忘了遮住半裸的玉峰,系好刚被撕开的衣

    襟。

    众人一愣。你黛眉竖起,凤目圆睁。桃花般绯红的面颊上显出凌然不可侵犯的神色,着实让

    这群人吃了一惊。

    ‘哈哈哈!‘杜老大大笑,笑得唾星乱溅,‘还是带刺的,好,够味!‘

    其他人也跟着笑。

    你明白这样不过是更加激起他们的兽欲,让他们更加得意而已。决不能让这群丑陋肮脏的禽

    兽玷辱了清白,大不了一死而已。

    你心一狠,牙一咬,举刀自刎。

    ‘当啷‘一声,手臂一阵麻痛。刀竟被一支飞针击落。

    杜老大摆摆手,笑道:

    ‘死美人怎么也不如活美人舒服!‘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中,想死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余兴突然上前,已速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你几处穴道。你不由自主地倒在他的怀里。

    ‘老大可以放心享用了。‘他得意地将你推给杜老大。

    ‘住手!‘随着一声大喝,一条白影半空跃下,一只手将你抢抱过来。

    ‘不好!‘余兴惊呼,当他明白来者不善时,已被那人另一只手稳稳擒住。

    唰!唰!唰!

    杜老大连放三手飞针。满天银针如一阵急雨!

    那人抱着你,提着余兴,左突右转,上纵下跳,用他做盾牌,挡过所有飞针。

    ‘杜老儿,小爷今日放你你一马,留这着颗狗头好自为之!‘

    那白衣人用力将余兴半死身体抛向杜老大,抱着你又凌空几个燕飞掠水,稳稳落在一匹快马

    上。轻呼一声,马腾开四蹄,闪电一般离去。

    青龙会的消息历来无误,怎么会有人横空插手?!

    杜老大望着远去的身影,刚到嘴边的肥肉,竟被人白白抢走!

    这事当然不能说出去,否则按会里的规矩,坏了青龙会的名声,龙头老大一怒之下将自己送

    进炼狱,剥皮、抽筋、剔目、割鼻,那滋味可不好受。

    竟吃一个这样的哑巴亏,他恨恨地吐了一口浓痰。

    这来人当然是司马长空。

    你惊慌失措,不用自主的搂着他的脖子。虽然身处险境,此时却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骏马在茫茫雪海上奔驰。那一刻,云鬓松乱、衣衫不整的你,是何等的美艳绝伦。那一刻,

    白衣飘飘、神采飞扬的他又是何等的英俊潇洒。

    竟会与一个相识仅一日的男子如此亲近!想到这里,你羞愧万分,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将

    头埋进他的怀里,偷偷脸红。你从来不相信女人是弱者,但此刻,却愿意就这样永远依偎在他

    的怀里。有点心跳激动,又有点莫名兴奋。

    直到这个时候,你才有一种真正走入江湖的感觉。

    日已偏西。奔走了半日,你们早已疲倦,幸好见到一座破旧的屋舍,可以稍做休息。尤其说

    它是屋舍,倒不如说是几块尚未倒塌的残垣断壁。

    一个避风的角落,一堆红通通的火。火上烤着馒头,一口破锅在烧,热水冒着白气。

    斜阳照在你的脸上,脸红得像火。

    他递给你一个馒头,一杯热水。

    ‘别怕,再也没人敢来欺负你。‘他说,他的眸子似乎比火还烫,让你不敢正视。

    这会不会是一个梦?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刚才还在他的怀里,身上还残存着他的体温

    。

    你知道他在欣赏你,如同欣赏一个幽美的迷梦……

    --长长的睫毛到了末端形成一点弯曲;

    --小小的嘴角略带一点刚毅的弧线;

    --脸上还残留着恐慌;

    --内心却流淌着一丝羞人的兴奋。

    这一切都被他一览无遗。

    ‘吃点东西吧!多喝点水,好好休息一下。‘他关切地说。

    你依然静静地蹲着,烤着火,默默地想。你喜欢让男人去琢磨你在想些什么,更喜欢让他们

    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救我?‘你喝了一口水,意思很明白:为什么不救别人。

    他看到这一切笑了,笑得很古怪。

    ‘杜绝老儿老谋深算,武功不在我之下,又有几个难缠的帮手,能与你全身而退,已很出乎意

    料。‘他说,语气中很是歉意。

    看到他内疚的样子,你很后悔,怎么可以这么不近人情地指责人家。

    ‘为什么救我?‘你依然小声地问,似乎顽皮,故意让他难堪。但实际上已完全换了一种语气

    ,似乎在埋怨他:为什么救我,不顾自己的安危,冒这么大的风险?

    司马长空没有说什么,将火堆移了一个位置,取出一条裘皮大衣铺在刚才被火烤热的地上,

    然后脱去外套又烤一会火。

    突然目光炯炯地看着你,说:‘因为爱你。‘

    一个早已想到却又有点不敢奢望的答案,但还是让你吃了一惊,他竟会如此直接。虽然明知

    道原因,却还是要问:

    ‘为什么?‘

    ‘因为你太美了!‘他深情地注视着你,‘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昨天见你之后,我在也我法控制

    自己不想你,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

    他凑到你的身边,将你环腰抱住,头搭在你的肩上,手在动。

    ‘不要,不可以!‘你嘴里虽然这么说,身上却没用任何力量反抗。他知道,药力发挥作用了

    ,一切都在他的绝对控制之下,按他事先的计划进行。

    ‘我还有话要问你,‘你终于推开他的手臂,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涌起一种奇妙的冲动:

    ‘你昨天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会突然返回?‘

    你想:会不会真的是命运,他不由自主回来,碰巧遇见。你期待着他给一个更令你悸动的回

    答。

    司马长空看了你一会,邪笑道:‘否则,杜绝又怎么会找你们的麻烦。‘

    他太得意了,总喜欢尝试各种刺激。

    ‘什么!?‘如同青天霹雳!你不是傻瓜,当然一想就什么都明白了,‘你,你是青龙会的,是

    你……给他们报的信?‘

    此时你朦胧如诗般的眸子里依然闪烁着极度的**,两腮赤红如焰。他看得明白,隐瞒与否

    都是一样的结局。

    ‘你到底是谁?‘你问的简单。真渴望他刚才是一个玩笑。

    ‘我是吴天!‘他答的干脆。只可惜这个答案又一次出乎了你的意料,如同将你推进一个冰窟

    窿。

    ‘龙头是你的父亲?‘一时间,你的心从无限希望到彻底绝望。

    ‘不错,只可惜知道的人不多,知道色魔吴天是大侠司马长空的人就更少了。‘他又脱去棉衣

    ,吻着你的耳坠,一只手插进你的怀里。

    你仍在挣扎,但也明白,这样做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求你了,别这样,放过我吧!‘你已被压在身底,这是你的最后一次哀求。

    ‘不这样可以么,你已服了春闺愁,马上就要受不了了。‘他得意地说,‘这只能怪你,怪你太

    漂亮了!‘他的话没一句都能让女人心醉,如果不是他故意泄露身份,你现在该有多么幸福。

    你呼吸急促,由于挣扎时一种柔和与英烈合并的美使你欲显娇艳,粉白的额角微微渗出些许

    汗珠。

    那么快,那么容易,你就**了。虽然脸上有点风尘的颜色,但你的身子是绝对白嫩,肥硕

    的双峰腾然跃出,在他面前微微颤舞,也许是因为寒冷,也许是因为害怕脸上绯云已红过了脖

    根,红到了胸前,樱桃般的**是否还记得你少女的娇羞?

    洁白的身体分明是冰天雪地中一段傲雪寒梅,却比梅花更娇艳,更温存。

    作为少女,你最珍惜最神圣的一切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这个男人面前,任他玩弄,任他

    蹂躏。连象征性的反抗都没了,头乱哄哄,心跳得厉害,不知是幻、是真、是生、是死。

    你屈辱地呻吟着,秀目紧闭,皓齿碎了红唇。

    你会记住!永远不会忘记!

    决不!

    ……

    他终于满意地倒在你的身旁,疲惫地笑了。

    你偷偷别过脸,抹去两颊清泪。此刻,谁能真正理解你这种屈辱并痛苦着的心情。

    夜已至,风已停,天空中散落着几颗星星。

    无尽地长夜何时才能结束?可是往往黑暗过去了,到来的依然是黑暗。也是世上根本没有什

    么光明,光明只不过是久处黑暗中人的一种幻想。也许唯一的光明是受伤人泪珠的晶莹……

    你明白,他已满足。作为色魔吴天他所渴望的已经得到,接下来是要继续作为司马长空而存

    在,作一个万人仰慕,侠肝义胆的侠客,正人君子。

    一切障碍都会被他毫不犹豫地扫除。

    你不是一个平凡女子,你有你的办法。

    你穿好内衣,整理一下长发,竟然依偎在他的怀里,爱抚着他的胸膛。

    ‘你是一个大色狼,大大的色狼!‘你轻轻捶打着他,淘气、顽皮、撒娇。

    他微笑不语,每当这种事完后,他总是喜欢先静静地躺着,养养神。看着这樽刚才还在他身

    下哀怜、呻吟、挣扎、颤抖的侗体,想到马上就必须结果她年轻的生命,真有点不忍。这样的

    女人,他当然不是第一次遇到。有时他甚至想痛改前非,和她们共渡一生。

    可是不能,

    因为他是色魔吴天,所以不能;

    因为他是侠客司马长空,所以更不能!

    ‘长空哥,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像一条丝带缠在他的身上。

    ‘还是叫我吴天吧,这才是真实的我。‘此时他对你的温柔已有一点腻味。

    你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吴天也好,长空也好,总之我认定你了。‘当然此时说这些话连你自

    己都觉得恶心,但你依然继续。‘不过,我真的不明白,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我连《江南剑行

    录》这样的武林瑰宝都拱手让人,真没出息。‘

    你又轻拧一下他的**,极尽温柔。

    ‘什么《江南剑行录》那只不过是我哄杜绝出手的幌子而已。‘司马长空半睡半醒地说

    ‘什么?谎言?!难道真会有这么巧?‘你睁大眼睛望着司马长空。

    ‘你说什么?‘他觉得你的话有点蹊跷,披衣做了起来。

    ‘哎,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在乎那本书呢,原来……,哼!‘你很失望。

    ‘真的有剑谱?‘司马长空奇怪道,‘以前听人传闻殷鸢得了武林奇书,莫非是真的。‘

    ‘你这个傻瓜,大大的傻瓜,‘你轻弹他一个脑门,‘就不告诉你,你本事越大,将来倒霉的女

    人就越多,我就不告诉你。‘

    你抿嘴一笑,笑得别具风情。

    ‘不过,我已是你的人了,告诉你也没关系,‘你低声柔柔地说,‘但是你以后可要对我好!‘

    司马长空一把抓住你的手,‘我的小美人,是不是一定要我将心掏出来,你才能信我?‘

    ‘你知道,为什么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太行双刀会对殷鸢这个文弱书生俯首称臣?‘

    他摇头。

    ‘因为殷鸢的武功远在他们之上,他曾经仅用三招剑法,将太行双刀看家绝活二十四路鸳鸯碎

    空刀尽数化去。这三招剑法便是《江南剑行录》上的武功。

    ‘据家父所说,《江南剑行录》共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八部,每部八招,共八八六十四招

    ,用上古语言写成。殷鸢得到此书后,费尽心机只看懂了‘落‘字部的前三招,后面的怎么也看

    不懂。家父是他的幼时同窗,又是六扇门中的用剑好手,在围剿郭药师一战中受伤,武功尽废

    ,并且终身不能再练;同时他又是古文行家,因此这老贼便向家父求助。‘

    你偷看他正在神奇地听着,你坚信:必能成功!因为你不是一般女子。

    ‘这剑谱有一个特点,必须按顺序一招一招练下去,丝毫不能乱,因此殷鸢老贼将书交给父亲

    时留下前三招。父亲将书译出后深知他必将杀人灭口,所以只给了他‘落花有意‘前四部,后半

    本‘流水无情‘三十二招分别藏在三十二个不同的地方,待殷鸢将前半本练成后教给我,我在分

    批给他后半本,如此方可能保全家人性命。老贼无奈,只得同意。‘

    ‘妙计!‘司马长空说。

    ‘秋天时,殷鸢调任平江府,因行时匆忙,未将此书带走。此次太行双刀名为护送家眷,实乃

    保护此书。据我同行几日观察,书在殷夫人手中,盛衣服的黄皮箱子中有一个黑皮囊,里面可

    能就是此书的前半本。总之,书必在车上。万一殷夫人被逼交给了杜绝,那么大名鼎鼎的司马

    长空凭空错过,这才是武林中最大的笑话。‘你笑道。

    他皱了一下眉头,怀疑道:‘那么后半本书不会被殷鸢这老儿找到么?‘

    ‘当然不会,因为我们藏的方式太巧妙了。?‘

    ‘哦?‘

    ‘第一招《尚书》十八页与十九页的夹缝中,第二招看了小雅第七页第十二行与第二十二页第

    五行自会明白,第三招在家父书房笔架从右往左数第五支毛笔的笔竿内,第四招藏在‘月落乌

    啼‘的墨内……第十三招在大厅从西北向东南数第五十七块砖头底下,第十四招被母亲缝在我

    的一双绿鞋垫内……‘

    司马长空突然打断你的话,目光中满是怀疑:‘这么烦琐,不会记错吧?再背一遍!‘

    你明白,他怀疑你在信口胡诌,但是他太小看你了。

    ‘我知道,你就是不肯相信人家。‘你气鼓鼓地闭上眼睛:

    ‘第一招,《尚书》十八十九页夹缝中;第二招,《小雅》第七页第十二行与第二十二页第五

    行,看完自会明白;第三招,父亲书房笔架从右往左数,第五支笔的笔竿内;第四招,‘月落

    乌啼‘的墨里……;第二十九招,我房间铜镜的夹层内;第三十招,二楼阳台从西往东第三十

    一根支架的空心内;第三十一招,母亲的粉盒里;第三十二招在我的夹袄里。‘

    那时,你看到司马长空脸上慢慢绽开了笑容,凶恶的眼神逐渐被贪婪的目光掩盖。

    ‘好!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回去,救出夫人、小姐!‘

    没想到他这么猴急,还没等你将已打好的剑诀腹稿背给他听,就已等不及了。

    在司马长空转身真装备马的时候,他当然不会看到:此时,你的脸上正出现一种恶鬼般鸠毒

    的笑容。

    ‘不,长空哥,我不在乎你的武功怎么样,他们那么厉害,我们还是远走高飞吧!万一……‘

    你满是关怀地依在他的背后。

    ‘哈!哈!哈!‘司马长空一声长啸,‘区区几个毛贼我司马长空怎么会放在眼里。‘说罢,抱

    你上马。

    ‘《江南剑行录》,我一定要得到!‘

    一转眼,只剩下回音在荒野里回荡。

    好阳刚!

    好帅气!

    好潇洒!

    杜绝绝对是一个让司马长空棘手的人,何况还有关十三,萧杀杀。

    但司马长空明白:当时他没有料到色魔吴天会突然倒戈,所以自己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轻

    松得手。

    这一回,他更明白:杜绝一伙无论如何也不会料到,自己得了便宜后还会冒着生命危险再次

    杀回!

    所以,虽然敌强我弱,但他依然有机会。只要猝然一击,先干掉或重伤杜老大,那么剩下的

    一帮乌合之众,胜算自然在他手中。

    杜绝一伙当然想不到他还会突然返杀回来。刚才一番折腾,早已使他们从痛失一个大美人的

    遗憾中走出。想不到徐娘半老的殷夫人竟比娇娇欲滴的殷小姐还让人舒服。杜绝心想:明天带

    回山寨再痛快几日,然后杀掉。至于什么《江南剑行录》定是吴天小子的屁话!竟让这个乳臭

    为干的小子拿了大头,真可恨!

    三个丫鬟还在隔壁帐篷里供兄弟们快活,如今连嚎叫声都已听不见了。莺莺小姐早已忘记了

    哭泣,衣不遮体蹲在角落里发呆,殷夫人总算还知道穿好衣服,直直地望着火光……

    她们此刻会在想些什么?

    看到远处有几点火光,你与司马长空放慢了脚步,下马,悄悄向哪里靠近,这一定是杜绝一

    伙休息的帐篷。他拉着你,轻轻来到那里,从帐篷后的投影可以看出哪一个是杜绝的位置,准

    备一击得手。

    你突然大声喊:‘夫人,莺莺,我们回来救你们了!‘

    只听杜绝惊呼一声‘不好!‘

    ‘嗖!嗖!嗖!嗖!嗖!‘几声暗器响过,帐篷内所有灯火全灭,一片哗然。

    司马长空大惊,想捂住你的嘴已来不及,想全身而退更不可能。只得硬着头皮,化做一道剑

    光急射进去。

    帐篷塔倒,厚厚的油布下,几个人影在挣扎撕打,惨叫声声。

    最后,一声哀号,杜绝的脑袋从油布下滚出来。接着,司马长空满身是血地爬出来。

    蓬布下又恢复了平静,依稀可辨几具尸体的惨状。

    ‘快!快!我的马上有解药!‘他全身上下前后左右中了十多处毒针,几十处兵器伤痕,所有

    未死的人都被这场凶残的搏杀吓愣了,呆呆地站在原处,不敢移动半步。

    而此时的你却出奇地镇静!

    ‘解药?‘你倩然一笑,‘给你,拿去吧!‘

    一盆烧得正旺的碳火被你狂命一脚踢向司马长空。然后你回手一剑刺向他的白马。那马负痛

    ,悲嘶一声狂奔。司马长空已成为一个火人,狂嚎着满地打滚,如同受伤的野狼。

    ‘你--!‘他懊悔万分,原来!

    他想提剑冲过来杀你,但哪里还提得动;别说冲过来,就是想爬过来也很难。

    此时,你突然有一种受了莫大委屈的感觉,真想狠狠地痛哭一场。但你还是咬牙忍住了,狂

    吼一声,扑了过去,一剑刺入他的胸膛。

    司马长空发出最后一声惨叫,血飞出二尺多高,全身溅满凄艳的红花,然后在也不挣扎了。

    你紧咬樱唇,用满是鲜血的手擦了一把腮边的血迹,微理乱鬓,扶起夫人、小姐。很平静,

    平静如刀地说:

    ‘走,我们一起去平江府!‘

    此时,即使过千山没有赶到,剩下的几个毛贼也万万不敢再对你们三个弱质女子有丝毫非分

    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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