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完全清醒过来已是晚上七点多,这期间大约又吐了两三次,大有不把胃中残留酒精吐不干净不罢休的势头。最后我索性将手指伸进喉咙一次让它吐个彻底,但这次除了干呕和胃部剧烈的抽搐之外毫无动静。街上的人比白天还要多。我看不见人的面孔,只看见**,各种各样的**纠缠交织在一起扭曲着人的本来面目。眼下还是找些食物进肚填充一下要紧,与饿不饿无关,只是觉得胃里虚空的很。更不想在半夜起来找东西吃,我在附近一家小超市买了两袋牛奶,然后走进一家外表看起来很便宜的买过桥米线的小吃店里。昏黄的电灯泡,狭促的布局,肮脏的桌椅,市侩的进食者,象这样的小餐馆几乎随处可见。我在等饭的过程中将牛奶的包装袋拆开慢慢地喝着。胃着实难受的很,直到牛奶那甘甜的液体缓缓滑进食道淌进胃里时这才舒服了许多。
餐馆里有台二十寸的彩色电视机,正播放着无聊的电视剧。又是那种人往往看到第一集便会知道结局的低劣剧情。几个中年人看的入神连吃饭也似乎都忘记,对于电视我是几乎从来不看,除了小时侯对于动画片的痴迷要借助于电视外。电视这一概念几乎不存在于我的印象中。
拖沓的电视剧完了之后接着又是新闻节目,其中一个报道的主题是xxx捐资助学设立助学款项,让贫困地区的学生有学上....看着一个孩子无辜而又慌乱的表情在镜头中一闪而过接下来主要讲得是那位设立此款项的xxx是如何白手起家勤劳致福自己小康起来又不忘本.....我不明白这个节目到底是要说捐资助学的事呢还是要讲那位大款的致富经历?
对于那些贫困地区的孩子对学校的强烈渴望我完全可以理解,但其对象也只仅仅是学校而不是教育。当年我们也都是怀着和贫困地区上不起学孩子一样的无限渴望去上学,然而现在呢?那时候背着书包时莫可言状的激动何在呢?现在恨学校的却比恨教育的还要多。
我想当今教育关注的重点应该是为什么许多人不想上学而不在是还有多少人没上学。
麻辣粉吃的我满头大汗,好久都没有吃这样的东西,而且同样的食物不同的地方似乎味道也大大的不同。以前我和小叶经常吃这种东西,但它还是跟我迄今吃过的任何麻辣粉都不一样,汤汁新鲜,粉条劲道有咬头。这热腾腾的食物多少使我的胃有了充足感。来这儿吃饭并非出自我本意,只是身上的钱已所剩无几。在我以往的经验中,类似这样对金钱无法掌控的花法不在少数。
我此时仍能回想的出小野和我在深冬寒夜里面对面埋头吃米线时的情景,我们中间冒着腾腾的热气,店外飘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我伸手去擦小野额头上的涔涔汗渍。
将来要是没有钱的话我跟你去捡垃圾......要不讨饭也行。小野抬起眼睛看着我僵硬的从她额头上收回手。我感到将要涌出只好转过脸去。
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些....?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哆嗦。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本来就很喜欢吃的你怎么这么想啊,你....她哽咽着说道,一脸委屈的盯着桌面。我看到她握筷子的手在颤抖。对于无意中说到钱这个话题上而引出的这一切我懊悔不已。她的眼泪不可制止地流了出来,大滴地跌落在热气腾腾的碗中,我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住她纤细的手掌时,她忽然反手使劲抓住我的手捏了起来。她垂着头肩膀随着无声的抽噎抖动着。
至今那情景一如往日地使我难以自已,甚至比往日还要强烈地摇撼着我的身心。我点着一只烟吸了起来,在餐馆内油腻的桌子上将所有的钱全部拿出来摊开一张一张的数着,翻来覆去的数过之后也只有九十八元。店里的伙计来给我杯子添水时神情冷淡,那表情似乎认为这么几张钱也值得去数啊?我一口喝完杯子里的水喊着让他给我再添水时,他将手里的那只大茶壶蹲到我面前转身离去。对他的举动我丝毫没有理会,只是在想接下来生存将是一个至关重大的问题,总不能这样一天一天的耗下去。我必须清醒的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来到这不是旅游而是逃学,经济上不可能再是象以前上学时那样的没有担忧。从现在开始我必须彻底的靠自己独立得生活。
以前在学校说那些所谓的打工此刻想起来竟形同儿戏般。仅有过的三次打工都是在书店目的也没有奔着钱而去,基本上都是为了看书或打发时间。至于挣钱多少却是从未计较过的。但这一次我所要面对的与以往截然不同。纯粹是为了钱。
我们一直都似乎是被金钱所掌控,而不是我们掌握着金钱。虽然它在我们的手中。命运岂非也是如此,想到此我不禁悲哀。
付了钱我走出小餐馆,回到旅社中。我想,到了明天晚上我估计连这种地方也睡不到了。刚到这儿时的不满顿时化为乌有甚至不可思议的转变成留恋。而现在我所需求的只仅仅是四面有可以墙挡风遮雨的场所即可。
本想最后一晚在这踏踏实实的睡一觉,但是各种念头杂沓而至无法一一捋清。打开电视看到的又是铺天盖地的广告,随手又关了。在背包里翻出带来的那一条烟发现只剩下四盒,几本书也是一页未看,拆开烟来点着抽的也是索然无味只好熄灭作罢。关灯上床在黑暗中脱光衣服钻进被窝**起来。
起初软的一塌糊涂,随后开始幻想小野那曼妙的身体与婉转的呻吟,但是浮现在黑暗中小野的那张脸逐渐模糊起来,逐渐变成了陈紫的脸庞,最后竟然又变成了林曦。而此刻的我对于幻想对象的转变毫没在意,一泻而出之后,混乱不堪的头脑似乎有所平息。但仍就还是毫无睡意,虽然身体被折腾的够疲惫了,却无论如何不能入睡。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离家出走是在什么什么时候?我翻身下床,在窗口前对着茫然的夜色注视良久。那是在我8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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