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醉熏熏酒吧就在分行大厦斜对面。下了楼,林明烨快步走过街道,刘顺刚好也到了。他们找了个小包厢坐下,林明烨让刘顺点菜,刘顺说什么都行,咱这种车夫不挑食都习惯了。林明烨便向伫立一旁的小姐说:“先来一盒“双胞胎”的水晶汾,两瓶太子奶,红烧一个螃蟹,一斤鳜鱼,小菜随便来两盘,主食等会儿再告你。”刘顺紧张得搓着双手,说:“都是些好家伙,你混得真行。”林明烨拿眼角观察了一下,心想,美得你!这世界哪有免费的午餐?
平时,他很讨厌刘顺,这家伙年龄与权克俭相仿,一副萎萎缩缩的样子,天生车夫的相。但是,要劫掉那批货,现在看来成败全系刘顺一人身上。他显得十分亲密样子,说:“老刘呵,不,刘哥,这一年又该到头了,为了咱兄弟俩友谊长存,必须隆重举行一个庆典仪式。”刘顺从怀里摸出一盒普通版的红河烟,抽出一棵递过来,他接在手上即刻便用拇指和中指一折两截,弹出小包厢,随之冲外面喊:“小姐,两盒芙蓉王。”刘顺碎碎地笑着把小姐用盘子端上来的其中一盒塞进怀里,仍然抽他的红河烟。林明烨不露声色地撕开盘里的另一盒,抽出一棵扔给刘顺,说:“一到年关就来气,我操。昨天吴行长给了我张购物卡,顶个屁,看看别人家,都快成阿里巴巴的宝库了。”
林明烨动手撕开水晶汾的纸盒,取出一小瓶放在刘顺眼前,又取出另一小瓶放在自己一侧,并装模作样漫不经心地发着牢骚,想先看看刘顺有啥反映。刘顺便愤愤不平地说:“焦处知道吗,刚刚上午开着不知谁家客户的一部“大奔”带老婆孩子还有小姨子一起购物了,回来拉了一车,全是名牌。我老婆问他老婆那套时装,说是真正意大利运过来的,千多呢,焦处那套国产的,也三千多,她小姨子那套我老婆没好意思再问,车上还拉了很多东西,够**了吧,他每月工资比我多几百?我老婆咬牙切齿的只敢买一套七百多的西装。”
刘顺拧开那方方正正玲珑剔透的酒瓶盖子,把酒倒进瓶盖,仰头闭嘴一匝,继续说:“小马这次跟吴头上省城没戏了,拳头也一块去了,那过桥费、宿旅费还有请客吃饭送礼按摩打炮估计他就沾不上手了,有拳头在,想必小马尿急也没地方撒,嘿嘿。”
林明烨知道他们几个司机相互也盯得死紧。刘顺早先曾给吴能言开车,偏偏自己不长进,一个人办私事撞了车,维修费花了万多,把吴能言弄得火冒三丈,让他歇了个把月工,才又安排上了专为机关后勤办杂事的一部破皮卡。开这部车虽然清闲,从此却没有油水可蹭了。
林明烨一仰头喝了一盅,说“这次开会,食宿都是省行统一安排,最多吴头晚上邀几个相好的聚聚,要沾手只能在饭单上动脑子,而且还指不定谁卖单呢。不过小马也不会在乎这一次。”刘顺低头嗯了声,说:“小马前几天又换了一部手机,听说九千多呢。我操,都要过年,咱连两盒好烟都没得抽。”刘顺一步一步向他精心设计的圈套里面钻来,林明烨欣喜的暗暗思忖,嘿嘿,这正事算入题了。
其实在中秋节时,权克俭带他与刘顺去为各行各业送节打点,最后剩下几个不那么重要的渠道,让他与刘顺去了,不想他们苦苦找了一晚都没见人,一气之下便二一添作把那几条渠道的物流一分了之。于是,林明烨故意说:“中秋节时打劫的那几条芙蓉王不是说留下来过年抽吗?”刘顺“嘿嘿”干笑着,“你还记着哪,要不这次再弄几条过个年?”林明烨装作无精打采的样子,说:“总有点后怕呀,万一‘拳头’知晓了,还不得我一个人扛着哪。”刘顺有点穷追不舍的意思。他说:“哪会有事?中秋节每人分了条烟,瓶酒呢,鬼知道?这事我原来经常干呢,屁都没人管。”林明烨城府很深地笑着,只说喝酒吧,酒足饭饱了去单位研究一下,刘顺迫不急待地问研究什么,林明烨诙谐地说还能研究什么,抄近路研究路线图呵。
刘顺顿显失望地陪林明烨闲聊着喝酒,这顿饭吃了有一个多小时。林明烨签单时,刘顺嚷嚷着要再拿盒烟,林明烨装作没听到。出门上车时,刘顺已露出不满意的神情。等车驶入机关大院刹住,林明烨冷不丁说到:“不就签单时少拿两盒烟嘛,看你不乐意的样子。”刘顺装腔作势地说:“没,没有,有啥呢。你说啥。”林明烨说到:“我说你没除息。”刘顺挖苦地笑着,“你有呵,有怎么不弄个处长干干,看人家孟头不也是握笔杆子的吗?”林明烨笑得深藏不露,说:“你就是两盒烟的除息。嘿嘿,要我,把这批货全黑了。”
刘顺翻起白眼珠,“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听听?”林明烨就说,“黄书记、杨市长,还有那帮纪检委检察院反贪局的,就我们认识呀,禹都市官场上混的人谁不认识,逢年过节时有多少人上他们家,都是秘书帮着收礼登记清单,混这么多年了你不清楚,他们还惦记着缺了我们这份?这会儿去给这帮贪官送礼,都是傻瓜才干的事。”刘顺真怕自己听错了,便问:“嘿嘿,这话你是听我说的吧,中秋那次说给你的。给领导送礼我比你有经验,我是车夫嘛。”
林明烨推开车门钻出去,刘顺紧随其后刚上了电梯,兴奋得翁声翁气地说:“我看没事,绝对敢干,不存在什么风险。原来我多次生过这种念头,就是没遇到知音,才没机会下手。”林明烨瞪了他一眼,说:“这里是分行机关。我知道你没上过聋哑学校!”刘顺一怔,便悄无声息跟着林明烨像贼一样溜进办公室,还从里面把门反扣住,才恭恭敬敬坐下来,问:“这样下手,是不是狠了点?”
林明烨便说“是不能太狠了。譬如反贪局这个周局长,还得送去,看他与吴行长多热乎,摸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在一起喝酒,吃了他这份,我们岂不没事找事?”刘顺也靠上来埋头看那份名单,说:“这教育局长的也得送去,他和吴头是老乡,关系铁着呢。”林明烨若有所悟的样子:“我正琢磨这事。还有宣传部这个曹副部长,按说与我们银行有什么交往?正是这样,才更应引起警惕,这个也得送去。”他俩又把头埋进名单认真研究了一番,林明烨用铅笔在上面圈了七八个圈,说到:“好了,其余通吃。明天上街联系几家烟酒批发点,变现的事交你了。”刘顺嘿嘿笑着说:“保你年前拿到银子。”
俩人达成默契以后,居然再找不到可聊的话题。片刻,刘顺硬要拉林明烨去水界洗浴。这几年,禹都市的大小酒店已经做不出让食客咂舌头的菜了,加之打击卖淫膘娼的力度不断加大,早先的ktv包厢已经是公开的皮肉交易场,早臭街了,至于美容院的包容度又太小。于是来水世界喝点小酒,洗洗澡,再唱唱歌,看看歌舞表演——水世界里面还请有专业的歌舞表演团体,然后请小姐按按摩,想玩小姐上楼开个房间,在这里都可以搞定。毫不掩饰地说,水世界绝对是禹都市最具人气的商业文化消费中心。
虽说已经不给吴能言开车了,但是刘顺对这里仍然不陌生。一阵大呼小叫,他们先洗浴,再按摩,是港式附加推油那种,就是一丝不挂让小姐从头到脚全部抹一遍润肤油,包括下面最怕曝光的玩意也要抹上,正是如此才让港式推油变得令人好奇神往。林明烨直条条躺在按摩床上,小姐纤柔的手指抚摸上去时,林明烨调着情说:“这会儿,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擦枪走火。”小姐嘻嘻一笑,说:“真那样,大哥你今晚这趟就白来了。”挨过了那敏感地带,林明烨松弛的闭上眼睛,聚精会神地感受着小姐的手指在身上轻轻蠕动,片刻就迷糊了。
个把小时,刘顺来喊林明烨去楼下大厅看歌舞表演。水世界请演出团体有一个规矩,就是每个月更换一个新团,而且还得确保每个演出团都有绝活。表演的节目不要能登大雅之堂,只要能产生气氛就行。所以说,敢在水世界露相的演员,不算很有名气,但是个个都极具实力。甚至有些搞笑演员,经过走南冲北千锤百炼精益求精弄出来的段子,搞笑度高于赵本山绝对是不争的事实。
俩人刚下楼梯,碰到田少农带着那个油胡子正在总台结账。田少农抬眼向他这边看,林明烨欲上前打个招呼,不想田少农傲慢地避开了。林明烨心里暗暗在骂,神气个鸟B,狗眼看人低,也配上福布斯。
从田少农身边绕过来,又出乎预料地和焦运才狭路相逢。焦运才身后跟两个操外地口音的人,正向总台那边走去。看到林明烨与刘顺,便隐晦地笑着上前分别握了握手,说自己的化工厂原来赊了人家一点货,年关到了,对方派人来讨账,于是将客人请到这里应酬一下。他们正说着话,那边田少农也看到了焦运才,便冲这边吆喝:“焦处,怎么有空来玩啊!”
焦运才回头向他俩扬了扬手,带着屁股后面俩外地人向总台走去。田少农和焦运才俩人老远就把手伸出来,继而紧紧握在了一起。少顷,林明烨回头看到田少农吵着要为焦运才埋单,焦运才一只手塞进屁股后面的裤兜里做掏钱状,另一只手伸出来挡在前面,让林明烨心里极不痛快。这件小事,让林明烨对田少农产生了很深的成见。后来,俩人之间发生了一系列纠葛,不能说与此不无关系。
台上正在表演东北二人转。一个装扮十分邋遢的男的和一个女的拿粗话对骂,乐得台下人捧腹大笑。林明烨和刘顺找了位置坐下来,刚才的不快也瞬间烟消云散。台上的荤段子一个比一个精彩,临到表演快结束时,压轴节目才出来。先是从后台冲出一溜三点妆的青春女孩,一阵狂舞过后,便在主持的解说下,又一个一个走着猫步在台上扭动。主持说这个节目要与台下互动,于是从台下邀上来十数名观众,说是试试他们眼力,让他们猜“美”。
林明烨也被邀上去了。主持说这群女孩都曾在东北某市参加过选美比赛,其中一个在那次选美比赛中勇拔头筹。说完后,给每人发了一张纸条,让他们添上自己认为最美的小姐。谁添对了,那个夺魁的小姐会当众赠送香吻。
林明烨随便添了一个,主持居然说猜对了。但是,要得到那个城市小姐的香吻,还须回答主持提出的几个问题。这种场合,林明烨也喜欢出出风头。不等主持人提问,便抢过麦对在嘴边说:“嘿嘿,不好意思。能够在这种场合展览自己的女孩,肯定是全人类的上乘之作。这些靓妹何以非得穿那样少?远古的野人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还懂得用兽皮、芭蕉叶遮蔽隐秘部位,他们便由动物进化成人类了。这些靓妹的那三个点如果一抹,不就成直立行走的动物一族了?”
台下便哄堂大笑起来。主持人骂他:“你懂个屁。竞美就是竞赛谁穿得少。穿得越少,才越能勾起男人的**。谁能把评委的**调整到跑马早泄的程度,才是最美的小姐。所以,选美的小姐根本意图就是要把**尽量多露出来,等成为最美之后,遍天下之男人还不任由她摆弄。”
台下人都有意要捧林明烨的场,便起劲鼓掌。林明烨扭身说不掰了,正欲从台上走下时,却被主持拉住,说台下已经鼓掌了,这个香吻非得接受不可。于是,林明烨的脸上结结实实地印上了一个鲜艳的唇圈,晚会就在一片起哄声中谢幕了。
匆匆上了楼,每人开了一个房间。片刻,刘顺为他请来一个三陪小姐。林明烨打量这个二十来岁的女孩,一点不像潜意识中那种浓妆艳抹、放浪形骸的卖淫女形象。看那乌黑的长发瀑布一样披散在肩上,俊美的面容略施粉黛,一双黑黑的眼睛轻轻眨动着,红红的嘴唇勾出一道非常好看的弧线,怎么看,都是一个简约淑女。林明烨半信半疑地问:“你会吗?”小姐”扑哧”笑了,说:“大哥,还要怀疑吗?你喜欢哪样的姿势,燕同心、龙宛转、山羊对树、吟猿抱树┅┅”林明烨真未听过这些**名堂,问到:“收多少费?”
刘顺刚才言明,其他费用全包,这项费用比较特殊,只能自理了。小姐说:“一次三百,一夜百。姿势由你选择,不另收附加费。”林明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快要袒露出来的圆圆的**,想了想,说:“一口价,两百块包夜。”小姐便说“我是本科学历,高中毕业还要三百块呢。”小姐真拿出一张学历证书递过来。林明烨拿在手中看,并狡黠地讨价还价,说:“加入wto好几年了,物价都在贬值,你也该打打折。”小姐说:“好吧,八折,四百块。”林明烨还在摇头,“我也是本科,再优惠些!要么三百块包夜。”小姐无奈地点点头,把随身携带的女士包放在床头,说:“看你是个帅哥,给你优惠。不过要戴安全套。”林明烨在小姐的屁股上捏了一把,说:“戴就戴。戴了还能延长时间,你吃亏。”
小姐颇为敬业地钻进林明烨怀里,技术和叫声都很到位,分寸也把握得恰到好处,直把林明烨晕得飘然如仙。他用手抚摸着小姐纤柔细嫩的**,竟然想到了nBA职业篮球、意甲与英超的俱乐部联赛,于是若有所悟地说到:“**的职业化,也是在促进**艺术的发展。从这一点讲,职业妓女功不可抹。”小姐一边用卫生纸擦试,一边说:“只有嫖客才知道妓女对社会的贡献!”
林明烨又嬉皮嬉脸地说:“嗯,你真敬业。”小姐说:“干什么都要讲职业道德嘛。”林明烨被小姐逗得直乐。仔细一想,小姐说得也颇有道理。便回到:“不是政府碍于面子回避妓女这个行业,性服务绝对会在第三产业中占据着重要位置。”小姐说:“正是因为性消费不受消费者权益法保护,当然妓女也不受劳动法保护,我们妓女才要以较高的职业道德修养支撑着这个受人歧视的产业。”林明烨摸捏着小姐的屁股,说:“妓女的敬业精神的确令人钦佩。”
林明烨默默欣赏着小姐的**,眼球焦聚在两腿间的隐秘地带时,忽然想起丁不二说生殖器与古老的贝币十分相像,总之这是一个惊世骇俗的考古发现,对研究货币起源将具有革命性的意义。想到这儿,就发问:“知道母权社会是如何被父权社会取代的吗?”小姐眨着迷惑的眼睛反问:“干吗要知道?我又不是历史系毕业生。”
林明烨解释说,“古人还在洞内群居时,孩子只知其母,不知其父,所以女人的力量就大。当男人发现生孩子缺了他们不行,就凭借坚硬的拳头强占并控制自己的女人,而且每征服一个,便在脖子上增加一枚漂亮的贝壳记数,随着脖子上贝壳的不断增多,叫他爹的孩子就以几何倍增的速度扩张,他就最有资格作部族首领。所以说,男人是利用贝壳作为革命或政变工具,才于进化中最终取得胜利。”
小姐说:“这样说,贝壳是男人统治世界的工具?”林明烨“嘿嘿”笑着,“征服与占有女人一直都是权势地位金钱财富的象征。历史上每一任皇帝登基,第一件事就是选妃,王公大臣都会有好几个女人,平头百姓讨一个女人都很艰难,乞丐一个女人都没有。直到现在仍然如此。你们小姐的金牌客户不都是大官大款嘛,工薪阶层的偶尔来一次,民工有找你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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