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我又找到昨天遇见那女孩的地方,但我在那儿守了一天她也没有出现。回到家母亲问我见到没有,我低着头说没有。母亲问我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我不吭声,我想说没有,但却说不出来。
“我看你就是被那女孩迷上了。放着工作不干了,你打算将来怎么办呢?”母亲说。
我无言以对。母亲又为我指定了时间,要我明天动身去上海,以后没有她的命令永远别再想回来。第二天到来时,我没有按照母亲的命令立刻回上海,而是跪下来哀求她,希望她老人家能再给我最后一天时间,我向她保证以后再也不轻意回家来了。在我的苦苦哀求下母亲答应了我。我知道母亲是为我好,不希望我把大好时光浪费在她看来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我想就算我看重了那个雪地里的女子,母亲也不会答应我和她在一起,因为她是个让人看不透的人,她的许多事情都令人怀疑,甚至她是不是人都不敢说。她究竟是怎样长大的,为什么和狼在一起,这一切都是让人心存疑虑,心悸不安。
我又骑着大灰马去雪地里了,我在吉布东寻找,在女孩出现过的地方守候。但那女孩却仍就没有出现。我感到无比失望。直到天再次黑下来,女孩也没有出现。我怀着绝望的心情回到家,母亲知道我再次落空。我知道母亲再也不会为我开恩了,明天我必须在母亲的监视之下离开家。
夜里我躺在床上睁着两只眼睛,想着头一天和女孩见面的情景,以及在这一次见到她之前见到她的情景,都在我的眼前浮现,就像是在梦中才可能出现地事情一样,那么不真实。甚至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经历过这些,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这样一个安静和忧郁的女子。但我一想到第二天要离开家去南方时又感到迷茫,人生的路究竟是怎样的呢。一天在马背上的辛苦让我闭上了双眼,甚至在睡梦中我也想到也那个在雪地里站着的女孩,想到她和我结婚生子的情景,竟然满脸泪水。就在我睡得还不十分安定的时候,竟然听到耳边传来一种声音,像是谁在叫着我的名字,我一惊,竟然出了一身汗。我醒了,在黑暗中坐了一会儿,那声音没有再次响起。就在我犹疑不定的时候,屋外竟然传来狼的叫声,幽远凄厉让人毛骨怵然。但狼的叫声响起两次就不再响起,我继续等着,感到一丝不安。
我鼓足了勇气从床上爬起来向门后走去。我再鼓足勇气将门轻轻打开。在我家门前那些突出地面的枝桠,月光将它们的影子倒映在雪地里。我发现更远处的女孩,她正在雪地里站着看着我。被月光映得发亮的雪将她的身子映得很白很柔和。那只雄狼在她一旁离得不远站着。她似乎在冲我微笑,虽然我看不太清她的脸,但我感觉她那就是在微笑的样子。她一直站着,似乎在等着我过去,或向她说些什么。我整理了一下没有穿好的衣服,依旧站在门内,没有向她走去。
“嗯。”她说。
哦,她这是来找我的,她知道我睡在屋子里,所以弄出响声来。而明天天一亮我就要走了,难道她知道我要走吗,所以在这个深夜里来见我。“你好吗?”我说。
“嗯。”她又说。
她的回答让我很感动。雪地里她一动不动安静地站着。“你为什么在夜里赶来呢,你不用睡觉吗?”我说。
女孩不说话,但她依旧那么看着我。
我感觉母亲在她的房间里弄出的声响,我将门轻轻关上,离开屋子。我走到离女孩有一点距离的时候站住。“你知道我要走吗?”我问。
“嗯。”她说。
哦,我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她是怎么知道我要离开的呢。我不相信地看着她。月光从她身体的一侧洒下来,她像是从童话中走来的女孩,身上顶着光辉,安静而平和。“是你在叫我的名字吗?”我问。
“嗯。”她说。
“你知道我叫什么?”
“天行。”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对面的女孩,不相信这声音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我突然笑了,这是一件令我兴奋的事情,我想也许这辈子再也没有像这个夜晚的这件事令我兴奋激动的了。“你能再说一句话让我听听吗?”我说。
女孩笑了,却并没有按照我说的再说出一句话来。
“你叫什么名字?陌玲?”我问。
女孩摇摇头,接着笑。
哦,我发现那只跟随她旁边的雄狼因为我的到来已经退出去十几米远的距离。但我分明感觉她的声音就跟陌兰的声音很相似,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人呢。如果不是陌兰说起过她的身世,我会认为站在眼前的就是陌兰,她只是在另一个环境把自己稍稍作了一些改变而已。而事实上她们又确实不是一个人,这样总让我感觉自己像是在梦中一样,而我睁开眼的一刹那,看见两个相同的女子站在我的面前,我宁愿相信那是梦,而不是真实的。“你为什么会在草原上呢?”我问。
“我爸死了。”她说。
“哦,你爸是谁?他为什么死了?”
“他病死了。”
“哦,他得的什么病?”
女孩摇摇头。
“你爸是干什么的?”我问。
她又摇摇头。
我感到和她说话很费劲。我问的许多问题她似乎都不明白,都回答不上来。“你多大?”我对她有太多的好奇,我想有十个黑夜也问不完。
“二十二岁。”
哦,她比陌兰小两岁。而事实上她确实要比陌兰小,在她的脸上有的只是忧郁,而陌兰的脸上却多了几分沧桑。“你一直都在草原上吗?你为什么会和狼在一起?”我问。
但她却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我微笑。
我感到有些失望。“你为什么不说话呢?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和那群狼在一起。你是从什么时候到的草原?”我希望她能回答我的问题。
但无论我问什么,女孩都不再回答了。她回了一下头,那只雄狼已经走过来了。我知道她又要离去了。
看着她要离去,我抬高声音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回头看着我笑,然后说:“艾兰。”
看着女孩远去的后背,我疑惑不解,难道她是我艾莉阿姨丢弃的女儿吗。但她为什么又会有父亲呢。这一切都把我弄得像迷团一样,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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