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红颜情劫 > 第五章

?    妍在榻榻米上躺了十五分钟整,不会错的,因为是她一秒一秒地数过来的。突然发现一件重要的事:睡觉其实很无聊。妍站起来在屋里乱蹦,消耗刚吃下的过多热量。从底楼开始,一间间跳过去,然后跳上台阶在玻璃前边跳边看窗外的风景。这一成不变的风景看得令人不耐烦,即使曾经有过的一些惊讶与新奇在三天无数次对着它已被冲散。从刺眼的太阳跳到暮落的太阳。妍已经跳过了屋子的各个角落。热量自体内散发,凝成一滴滴汗水钻出妍的毛细孔。妍脱掉外面白色的衬衫只剩一件性感的白色肚兜,跑到屋外,去践踏草地。

    有点不安,那么不雅地跑到屋外总不太好,但这里反正只有她一个人。东京的工作狂都忙去了,谁有空看她呢。妍放心地跑到竹筒旁双手掬起一股清泉往筒上洒去,嘴里边喊着:“洗澡了,洗澡了。”

    妍跑到樱花树下捧起地上一地的樱花往空中洒去。下场樱花雨般,整个天空都是粉红色。花瓣落在妍仰起的脸上,她细嫩的肩头。妍像个淘气的孩子般一路洒着花瓣不时兴奋地高呼:“下樱花雨啦,下樱花雨啦。”灵巧地穿梭于一棵棵树间,免不了沾了一身的樱花。微凉的花瓣贴着皮肤有一种奇异的舒适感。妍不顾星星们眨着眼睛看她,享受着独属于她的快乐。也许是运动了几个小时累了,妍开始犯困,竟靠在树干上睡着了。月亮偷偷从云后面钻出来洒给她一身的银白月光。

    树真是十分感谢他的父母小时侯送他去了童子军,使他做事的速度至今仍然迅速。当他冲到楼下时他的那份晚餐还安然无恙地恭候着他。树这才慢悠悠地坐上他的座位,优雅地吃着,与先前的模样判若两人。

    高桥在另一个角落里面无表情地坐着,面对树。自树的角度看高桥,视线正好经餐桌上的花束,由第四象限穿至第一象限,不巧地形成角平分线。

    “黑田,你不是说他疯了嘛。”树用纸巾擦擦嘴巴左手端起一杯清酒。

    “疯过了。”黑田言简意赅地回答,边用叉子叉起一堆意大利通心粉。树点点头,一副十分明了的样子。吉川和司充耳未闻地一心一意吃他们的。司突然感到脖子那部位重了,然后在耳边蹦出一句:“小司司。”司连忙说:“没门,要吃叫吉川再做。”黑田只能不愿意地抽回手,转头求吉川。

    “只要你答应以后轻轻地敲门我就帮你做。”迫于肚子的威胁,黑田说:“好,好,我答应。”真是没办法。吉川瞄了“大胃王”一眼。直到吉川满足了黑田无限大的食欲,高桥仍维持着树看到时的样子,没动过。

    “是不是疯过头了?”吉川扣上洗碗柜的门问。

    “大概。”黑田满足地回味。

    “给他找个心理医生吧。”司好心提议。三个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当作饭后的消化运动。高桥仍然没有反应得一动不动。

    “我先回去了。”树冷不防地说。

    “回哪儿去?”司接口。其他两位也看着他。

    “当然是回我的别墅。”树平淡地说。从刚吃饭开始他就觉得兴奋,很想回去看看。

    “我也去。”司说,他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树可没忘现在别墅里只有妍一个人,两个男人在日落时分去一间只有一个女人住的别墅总是不妥当。当然他并没有想到孤男寡女在一间日落的别墅更不妥当。

    东京的交通总是那么堵,开了不到3分钟又要停顿下来。树看看手表,七点,正是晚上出游的黄金时段,看来还得花上半个小时。

    夜晚的风轻轻吹过,花瓣漫天飞舞。妍睡倒在花瓣铺成的床上,人世不知,远离红尘所有的纷繁,喧嚣,美得不像人世间的女子。

    树在第n次按响门铃后终于不耐烦地掏出钥匙开门。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干什么,这么响的门铃竟然能充耳不闻。树皱起眉头。也不想想他是在百忙之中才能抽出空来看她一次,她竟然没有为他等门!

    “睡死了!”司冷冷地说。像猪一样的女人也值得树这么倾心?他倒想见识见识她有何种魅力!

    树一推开,首先看的不是正屋,而是樱花树。像有预感般地他一眼就看见了睡在樱花树下的妍。满身洁白的樱花像是上天爱怜她的一条被子,轻柔地包裹住她的身体。树原本烦躁不安的神情立即安静下来。树轻轻走向妍怕吵醒她甜美的睡颜,温柔的眼神好像要把她宠在怀里一辈子,舍不得放手。司的存在早被树丢到天涯海角去了,现在他的眼里只有妍。这里是独属于他们的“私人空间”--没有司,没有高桥,没有黑田,没有任何人,没有世界的“幸福空间”。

    妍柔顺的黑发四下散开,花瓣作它的点缀,纤细的睫毛承接月光的爱抚与露珠的青睐。微微弯器的嘴角呈现出甜美的微笑,吹弹可破的肌肤如水蜜桃般另看到它的人都忍不住想咬它一口,尝尝它甜美的味道。

    树跪在她身边不自觉地弯腰轻舔妍的脸庞,品尝她的甜美滋味。从水嫩的脸庞到柔软的嘴唇,不愿放过一丝一毫,细心品味,似乎真能尝到水蜜桃的味道。

    司在树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想象他对妍所做的一切,心情冰冷,坚固。司愣愣的,像一座石雕,不能动。所有的感觉都被封闭了,听不到任何声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不能感受周围的一切,也渐渐看不见树,看不见任何事物。

    树浅浅的品尝逐渐变成深深的热吻,一发不可收拾,只想能在此刻占有妍的所有思想--可是现在妍没有任何思想。当树从狂热的念头中清醒时,发现妍的双唇早已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树在心里向她道歉,一面反省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但当他看到妍性感的锁骨时,又忍不住地想要低头亲吻,在天使与恶魔激烈的一战后,树终于听从天使的吩咐,只在她的锁骨上留下轻轻的两个吻,而不再对它有更进一步的“伤害”。当树的目光再次触及妍单薄的白色小肚兜之后,恶魔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树立即抱着妍回卧室了。

    被遗忘在世界的角落的司陷入无限的自卑状态。

    为什么我不是个女人呢?为什么女人对男人总有一种天生的诱惑力呢?为什么我不行呢?!我比妍漂亮,比她有气质,比她懂得树,比她更温柔,比她更聪明,比她……我无论哪方面都比妍强,可是,我不是女人!我不是女人!我不是女人!我不是女人!为什么我不是女人?!为什么?!我比任何人都爱树,可是,为什么我不是女人?!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亮堂堂的卧室里,树看着床上安静的妍。单薄的白色小肚兜只能勉强遮住胸前的大好春光,细细的缎带随意地扎着,只要用一根指头的力量就能将它化为无形。可是,就是这么一根指头的力量,树也没有。因为他早已被她纯洁,美好的气质所迷惑,不能做出任何破坏它的事情。

    夜晚的风吹着,司感到一阵阵隐隐的疼痛。不是来自头脑,不是来自心脏,而是来自身体的各个部位。每个地方都疼,像有无数根针定住他的身体,无时无刻地刺激着他,一阵阵,小小的疼,却不曾间断。司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向明亮的屋子,太耀眼的灯光刺得他眼睛疼。身体内部传来的疼痛一点点累计成他对妍的恨意。他恨妍!

    司眼神冰冷地看着树温柔地替妍擦身,没有表情,只觉得身体内的疼痛又增长了。

    树细心地替妍擦干净身体。躺在泥地上睡觉害得妍的身上都脏脏的。树小心地替她拿走不小心掉落在身上的花瓣。轻柔地擦她的手臂,后背,颈项,一直到干净地没有任何瑕疵才放手。

    “妍,我要走了,你好好睡吧,晚安。”树又在她嘴唇上偷袭一下才算心满意足。突然感到一道目光,回头正撞上司,凶狠的目光,有如狼般的冷酷,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司?”树惊愕,想了好半天才想起原来司是和他一起来的。

    司没有任何反应,但眼神收敛了些,嘴角要笑不笑地轻咧:“好个漂亮的月下美人!能让不近女色的树如此失态!”树将司的嘲讽尽受眼底,对他刚才有如凶恶的狼的眼神不可原谅。

    “这个人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你连想都别想!”一贯冷冽威严的态度,但今日又多了些守护的成分。他要守护妍,一生一世!不被任何人夺走!

    “?”司一愣,感到即可悲又可笑。可笑的是树将他刚才的眼神误认为是要夺取妍;可悲的是,树不知道世上有一个人爱他爱到疯狂的地步,甚至不惜残忍地伤害他人。而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海角与天边,而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司盯着妍的小肚兜,恨不得把它撕烂,看她穿得那么单薄的裤子也想把它付之一炬!为什么她能穿成这样,毫无顾忌地躺在露天,好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树宽阔的身躯挡住司的视线,眼神明显地警告他,再敢看他的妍一下就对他不客气!

    司凄惨地笑着,跟在怒气冲冲的树身后走出别墅。

    妍一早醒来就被高桥的电话骚扰。其实高桥也是被逼无奈,谁让树有着天生的王者风范呢,让他想不听他都难。妍揭开被子,到浴室洗稀漱漱。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想不起来。妍不甘心,干脆坐在地上努力回想。

    一定要想起来,一定要想起来!不要漏过一点重要的东西!妍苦思冥想,终于豁然开朗。她昨天晚上是睡在外面的,为什么早上醒来却是在卧室呢?答案一:自己迷迷糊糊爬进来的。答案二:有人把她搬进来的。既然昨天没有人进过别墅那么肯定是答案一。可是,为什么身上一点泥土的痕迹都找不到呢?最可疑的是,为什么她的嘴唇上会有一小块淤青呢?虽然只是很小的一块。妍百思不得其解。

    妍被邀请和Allah一起吃早餐--其实是树逼着高桥请妍来的,幸福中。音乐自广播里冲出来。“魔法师”的音乐,那是Allah最新一张专辑第10首歌。dj的声音清晰响起,叽叽咕咕,呜哩哇啦。妍只听懂了几个面目全非的英文,而且还是在他重复了五六遍后才听懂的。有kami,nox,Bay,count。妍好奇,为什么会那么频繁地提到这几个不相关的词。“神,夜之女神,海湾,伯爵”。

    “树,他说的什么kami,nox,Bay,count?”妍问喝着牛奶的树。黑田大方地提供答案。

    “kami是树,nox是吉川,Bay是司,count是我。”

    妍咬一口多汁的牛排,仍有疑问去不能问,正努力地咀嚼嘴里的牛排,没看见司一副“她是白痴”的表情。

    “你是想问为什么kami是我,nox是吉川,Bay是司,count是黑田?”树代她问。妍拼命点头。

    树自问自答地说:“因为大多数演艺界的人都是用自己的假名。”

    “因为假名比真名好听。”黑田接着树的回答,“视觉系应给人完美的印象,不论是歌声,成员本身或是他们的名字。”

    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问:“名字都是你们自己取的还是公司给取的?”

    “因人而异。”树放弃吃早餐的举动,准备好好地跟妍解释一番,不想让黑田太多嘴。“kami是他们给我取的,以为我是主唱,乐队的灵魂人物。nox是……”

    “跟我无关。”从刚开始就一直专心吃早饭的吉川突然间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树不理他,当他嘴巴抽筋,继续,“nox夜之女神是歌迷给吉川取的名字,原本的名字不是这个。由于呼声太高,他被强迫改名,至今忿忿不平。”树朝吉川扫了一眼,“count是黑田给自己取的名字意思是‘伯爵’。因为他看过的一本小说里描写的一位伯爵和他很像,气质像,而且据他说,他祖上和伯爵有点关系。”黑田满口的牛奶朝妍点点头,仿佛证明它的真实性。“司给自己取的名字叫Bay,意思是海湾。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取这么一个怪名字。”树面色正常,口气自然,好像他本来就该不知道的。

    但司的动作反常,戳着牛排的叉子从他手中滑落,声音清脆地敲在盘子上。司忽然地起身走了,没有礼貌性的敷衍。树也察觉到了他的反常,照例把他推倒黑田那边。

    “我仿佛听到心破碎的声音。”吉川夸张地朗诵事实,然后没事人般的走开。黑田仍在座位上磨磨蹭蹭地吃他的早饭,一口牛奶,一口牛排,再一口吐司。

    “你不去?”树质疑。如果黑田都不去,那谁来解决司,总不可能是他吧!树想着,推黑田,“尽早去。”

    “要赶人也不用这么明显吧。”黑田临走不忘调侃他一句,看到妍害羞的红晕是件愉快的事。

    黑田并没有去司那边,去草地上溜了一圈。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连系铃人都不来,他又有什么作用。

    妍打破沙锅问到底:“为什么吉川叫nox?nox不是夜之女神的意思嘛。“

    “因为他拥有拿破仑式的作息时间,每天正常起床的时间比启明星还早。”树一脸正经。妍眼朝上看着天花板,想象吉川在一片漆黑中起床,扯起身后的黑披风半遮脸,两只黑豹般绿莹莹的眼睛在暗中闪闪发光。旁边一行银白色闪光的字写着“夜之女神”。妍扑哧笑出声。树看着妍的笑颜,不知怎的想到她月光下的一身装扮,脸上肌肉绷紧,石膏一样的。

    “怎么了?”妍奇怪,那人怎么那么多变,一会儿还眼色明媚,现在却冷冷的。

    “以后别在穿成那样。”树半强迫地告诉她。虽然他的别墅只有她一个人住,但谁晓得会在什么时候闯进一个人,虽然那套防盗设备完美得近乎没有缺陷,但,总之,不行!

    “什么?”妍反应不过来。

    “我是说,昨晚,穿成那样,实在太……”

    “啊!你怎么知道,莫非……”妍回想起今天早晨她是在卧房里醒的,她正奇怪,平时她都不睡卧室的。妍再回想起她穿的白色性感小肚兜……,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这次脸可丢大了!妍双手捂住脸,悔恨自己当初太兴奋,才会累得睡着……啊,千不该,万不该啊,为什么会给他撞上……他会不会认为我是个轻佻的人?妍转念一想,脑子再拐个弯,他会不会认为我是暴露狂?啊!她弘妍真是无颜再见江东父老,没脸再活在这世上了!妍摸摸嘴唇。既然他进过别墅,那她嘴上的淤青是不是他……哎呀!你在想什么呀!这个疑问可千万不能找他证实啊,否则就真的是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了!

    树看见妍懊恼万分的样子,不忍心再告诉她还有另一个人也看见了她的模样。

    “看都看了,也没怎么样。”虽然差点就侵犯你了。树在心里补充。本想安慰她,但不会说话的他只是让妍更羞愧难当。

    “什么叫‘没怎么样’?!”妍心里气愤地想,虽然她不是波霸型美女,但也是凹凸有致,苗条也许算不上,但至少是标准身材。再说,那种瘦骨嶙峋的“骨感美”有什么好的,会让人误解她营养不良。妍的怒气渐升渐高,突然陡然直下。她跟谁生气呢,跟一句话吗?无聊!

    看着妍复杂的表情,树知道他安慰的话起了反作用,也许他应该直接些,告诉她,她的那种样子是只能给他看的,虽然这样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但总是到那一步,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娶妻生子的步骤自古都没变过,不外乎,一间房,一张床,两个人……等等!他大白天的在想什么!树被他的想法震住,他何时已考虑到那么远了?无意间画好了未来的蓝图。究竟是什么时候?

    树竟然不满我的身材!一想到这个妍就生气。而且他还擅自闯进她的地盘,太过分了!妍显然已气糊涂了,树的豪宅不知不觉间已变成她的财产。没选择的房子,太可怜了。

    树和妍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留下一室的静谧。

    黑田盘腿坐在草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副塔罗牌。慢慢地算命,很有占卜师的架势。认真的态度与不训的皮相矛盾中又有协调之处。天生如此矛盾,是他伯爵祖先留下的优秀基因吗?

    黑田谨慎地翻开最后一张显示未来的牌,命运在此定格。塔罗牌无情地显示“死神”正向某人招手。黑田一把将地上的牌搅乱,一边自慰地喃喃自语:“这只是迷信,大概我某张牌算错了,不可能,不可能发生。”黑田突然觉得很困,直想睡觉。坚持着爬到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不理会司在阳台上一头热地想向他倾诉。

    当司想好该如何对黑田说时,一回头,看见他在床上睡得正熟。虽然Allah成员的作息时间与众不同,但正常情况下不会在早晨睡觉,肯定发生什么黑田不愿看到或知道的事。

    那家伙总是这样,用睡觉来回避,还老大哥似的教训他不要回避。司朝他吐吐舌头,扯了一点被子盖在他身上,心里突然窜出一句“整整妍”。

    司目光奕奕,炯炯有神,准备付诸行动。在脑子里转个弯,收集到的馊主意一箩筐,是打小开始一点点累积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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