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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没有从动物实验中心带走过任何一片狼狗支离破碎的**,在导师和教职员工经常性的礼貌推让中,我已经习惯了去看狼狗最终成为强者的弱食。
在没有到动物实验中心工作之前,我常常会看到媚儿拿着一大堆狗肉、兔肉和大白鼠肉来家,让母亲烧了给父亲吃。有一次媚儿拿了一堆猫肉回来,在脱皮的肉质血腥里,我追问母亲刚刚下锅的是什么东西。
“梦儿,是兔子肉。”母亲说,显然在搪塞我。
“我看看,好象不怎么象啊。”
“小孩子家,看那么仔细干吗。”母亲迅速盖上了锅盖。
“好癔怪,一定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我不吃了。”
在家里,我很少吃媚儿从学院里拿回来的那些动物尸体。我恶心于那种对生命死亡之后的残忍剥离。
“花钱买的,又不是学校白送给我的。”媚儿很委屈,每次都这样对母亲说。
“花钱买的我也不吃。”
我只吃过一次兔子肉,是母亲瞒着给我吃的。吃之前,我并不知道是媚儿拿回来的兔子肉,母亲告诉我那是野猪肉。小时候,我吃过父亲买来的野猪肉,很香的肉质,在记忆中永远也忘不了那种垂涎欲滴。
“梦儿,来,给你吃个东西。”母亲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东西,我看。”
“张开嘴,野猪肉,香气扑鼻。”
在母亲的煽动中,我犹豫地张开了嘴。第一口下去,我就感觉到肉质的索然无味,没有野猪的特殊芳菲之气。在一丝丝条理清晰的肉与肉的间隙里,全部是一些粗陋的纹理,含在嘴里,实在没有第二次吞咽的**和勇气。
“不是野猪肉。”我对母亲轻轻声地说。
“是兔子肉。”母亲会心地笑了,眼角流过一抹得意的亮点。
“好呕心。”
兔子肉从我的嘴里一口飞溅出去,我看到母亲惊愕的目光,在落地的兔子肉之间游离。
除了猪肉,我不喜欢吃任何生物的**。尤其到了动物实验中心工作之后,更是惊惧死亡动物的尸体。在这些经过实验感染的的肉质里,全部都是一些莫以名状的怪味,在注射了生理盐水的发泡细菌里,肉已经不再是肉的单纯与洁净。
父亲拒绝摄食大白鼠,母亲就隐瞒着烧了给永儿吃。永儿比我大了整整两周岁,会写一手非常漂亮的钢笔字。在那些用钢笔素描的人物画像里,永儿显示了天赋的异度聪明。永儿喜欢吃白鼠肉,得益于永儿一直以为它是独餐,在家里,只有永儿和我们不一样,所有的好东西都是永儿一个人分享。在这种始终见“好”的表象掩盖下,永儿在得到的同时,也面临着失去的危险,而我们在失去的瞬间,也得到一种生命的永恒。
永儿很贪食,有一种无言的霸道。由于和我的年龄比较接近,和我的话相对要多一些,经常会分些东西给我吃。自从媚儿三天两头地带来那些无名的动物尸身,我就理智地对永儿封闭了自己的嘴。
“梦儿,野猪肉。”永儿一吃白鼠肉,就会把筷子叉进肉里,吹口热气后朝我的嘴里送。
“梦儿不饿。”我在拒绝。
“一口,就吃一口。”
“半口也不吃。”
我吃不下去,一旦想到那些在街角墙檐到处乱串的灰老鼠,和医用大白鼠之间并没有根本性的差异与区别,本能中我只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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