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5
“不吃饭怎么行啊,明天还要上班的。”母亲着急了。
“妈,让我安静一会儿。”
“梦儿,你不会发烧了吧。”母亲伸出了手,在我的额头上摸了一下。
“没有,我是给狗吓到了。”看到母亲的担心,我忍不住把心里压抑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没有伤到你吧,梦儿。要不,明天不要再去上班了。”
“要去。”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对母亲言不由衷,和自己潜意识里的行为对抗。
我没有放弃在动物实验中心的工作。我不想丢掉媚儿给我的这个工作机会,十年前,在南京医药大学,只有教职员工的家属才拥有这种特别工作的职能权限。每天,我模仿媚儿的样子给狗烧食,毫无廉耻地站在高高的灶台上,不惜牺牲自己优美的青春身姿,去奋力搅动长柄锅铲,在跳下返上的过程中,不断地做出把各种实验动物解剖后残存的尸体碎片塞入炉膛的动作。尽管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我的灵魂一直在一种无以复加的强忍和疼痛中遭遇剥离。
在那些实验狗中间,我逐渐找到了一个平衡攻略的办法,那就是重点突击、各个冲破。在狗与狗之间,我加上了临时木板护栏,与它们分别建立起熟悉和亲近的关系,这样我在非愿中,也能够切实保证自己的**不受到物性的野蛮侵害。在打通实验狗屏障的过程中,我曾经偷偷地买过一根电棍,专门用来对付叛逆的狼狗,不过因为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才没有成功下得了一次毒手。
在动物实验中心,我一直处于一种忙碌的状态。时间在季节的转换中总是过的很快,因为没有占用学院的正式编制,我就需要格外的精心地工作,以此换来千分之一的转正机会。
对于那些已经成为实验对象的狼狗,我有一丝天然的悲鸣。在它们的身上,分别被注射了流行病学教研室的细菌因子和寄生虫教研室的囊幼幼体。一般等到实验结束阶段,就是他们真正的忌日了,而这个过程通常只有几个月时间。狼狗通常是被实验者用榔头敲击头部而死的,死的时候很凄惨,会有绝望的眼泪从它们的眼底悄然流过。
每次,教研室的导师从门洞里拉过一条狼狗,我往往是无语泪先流。在朝夕相处中,我和狼狗之间已经建立了一种深刻的情感,在它们为医学献身的最后时刻,我的眼泪是见证它们疼痛绝望命运的悲剧始终。
狼狗很知性。当导师的的第一榔头狠狠砸下来的时候,狼狗已经泪流汪汪了。回眸的一瞬,我看到狼狗悲哀的眼神在倒伏的地面上凄切地弥散而来。
“去吧,我的爱宠。”双眼遥望对视中,我会伤心地捂住自己的脸。
“汪、汪。”狼狗在回应。
“为了你的来世,选择快乐地离去。”我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不再看第二榔头的残忍垂落。
连续的五个响锤后,狼狗已经轰然倒地。两个小时后,我的狼狗已经没有了踪影。
整个分离狼狗肢体的工作一直在地面上进行,导师相继拿走了严重受感染的部位后,带走了精华的**回去作为美餐,其余的就丢在了实验中心,分给工作人员,权作回报几个月来对狼狗的经心饲养。
(https://www.tbxsvv.cc/html/36/36789/9509218.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