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间所有的事都是变化无常的,命运更是如此,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有可能会改变很多人,甚至是整个世界的命运。
随喜还在努力地修行喜见三昧。但至今却没有一丝头绪,因为她完全不懂喜见三昧,此时,似乎光靠个人的努力是根本行不通的,而般若却不在这洞中,他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露面了。
随喜正努力着,面前的如意莲心竟突然释放出了洁白的华光,她不禁一怔,待定下神来,却发现面前竟又多了两个如意莲心。这正是极悲随身携带的那两个,为什么它们会到这儿呢?难道是极悲遇到了不测?她在想着,不祥的预感已笼罩在了她的心头。而她在这洞中竟感觉不到外界的一丝气息,所以无从知晓极悲是否真的罹难了。
她很是为极悲担心,并默默祈祷着,然而她的心里却不怀丝毫的侥幸,因为应慈和至舍的死已让她明白再强大的生命也是不堪一击的,而且独觉的阴毒强大又似乎胜过孤天。多日的修行已使她的定力增强,所以不长时间,她便又定下心来,继续修行三昧。
此时,四个如意莲心在她身侧,使她有足够的外部力量来增强定力,所以她认为这次也许会有所突破。
她正努力着,外面却突然进来了一个人。她虽然感觉到有人进来了,但定下的心却让她抽不出神识来,所以她感觉不出来人是谁;她也没有睁开眼睛,因为她知道现在的混乱世界无论是谁来杀她,她都没有能力抵抗;所以她已把生命交给了命运。
而这时,那人却开了口:“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来杀你的吗?”
这声音之冰冷骇人竟丝毫不亚于那能把人灵魂封冻的冰魂剑,但随喜听了却连半个寒颤都没有打,只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于是她便看到了来人。他身材高大,黑色的长袍套在上面,显得非常威严肃目;但他的英俊却是世所罕有的,但那冰白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血色,那黑色的明眸之中竟射出比刀剑更寒冷的光芒,那一头乌黑的长发竟也透露着寒冷肃杀之气。
“独觉!”随喜才一见到他,便想到了这个名字。
那人的瞳仁竟收缩了下,随即却冷冷地道:“想不到你居然认得我,那你就能成为一个明白鬼了。”
随喜却全无惧色,只是道:“极悲被你杀了?”
独觉却道:“那些人我根本无心理会,只要杀了你,这世界上就再不会有人心存善念了。”
他说着话,已拔出刀来。随喜也不再言语了,只是看着他。
独觉一生杀人无数,但却从未见过像随喜这种对死亡竟似乎毫无恐惧的人。他不禁怔了怔,不相信眼前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子竟会如此无畏,但他却道:“我知道你们菩萨行者有殉道的精神,但也只有愚蠢的人才会觉得你们很可敬,我才不会被你们的伪善所欺骗,何况你们那愚不可及的殉道精神本就该杀。”
随喜则泰然自若的说:“如果我劝你放下屠刀的话,你会认为我只是为了自保,而我若说你所做是错的,你则认为我是伪善;所以我不会说这些话,但我却要说你只是一个无知的可怜虫,无明的傀儡。”
独觉的瞳仁再次收缩了一下,但他却又冷冷地对随喜说:“可惜的是你比我更可怜。”
他说着话,刀便要劈下去。倘若他这一刀真的劈下去,那就没人能救得了随喜了,因为无人能抵挡得住他那无坚不摧的一击。但就在他刚做出这个动作时,一柄剑却从洞外飞来,并闪电般地袭向了他。
独觉虽是背对着洞口,但他却早已感觉到了那凌厉的剑气,所以就在剑要刺中他的那一刹那,他闪了一下身,剑便擦身而过,正刺中了随喜。虽然刺得并不深,但随喜还是倒了下去,而她的血却溅在了那四个如意莲心上。如意莲心竟立刻发出了奇异的光彩。
但独觉却已回头去,于是他便见到了般若。般若仍是一脸冷漠的表情,但却已不在是当年的那个孩子了,可独觉却还是认出了他:“我真后悔当年没有杀掉你。”
般若则说:“我能活到现在的确应该感谢你,所以我一直在此恭候。”
独觉不禁一怔,道:“你早就知道我要来?”
般若点了点头,说:“就算你有把握杀了孤天,也不想在他身上耗费过多的力量,而你若是杀了随喜,那这世界上基本已没有什么希望了,所有善的力量自然会不战而溃,那你就可以实现你毁灭这个世界的野心了。”
独觉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的确想毁灭这个世界,但我更想杀掉你。”
般若没有问独觉为什么想杀他,却道:“你认为你能杀得了我吗?”
独觉则说:“我知道你会使火影刀,并有冰魂剑在手,但你毕竟只是一个毛孩子。”
般若则道:“我早就知道火影刀和冰魂剑都杀不了你,但我的智慧却是可以将你击败的。”
独觉则冷冷地说:“自负便是你智慧中最大的弱点。”
般若却不禁一笑,道:“你认为我杀不掉你恰恰是你的自负。”
独觉却不再言语,手一挥,刀已出手。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刀速度之快,更无法形容这一刀力量之骇人;刀离般若还很远,但刀风却已斩向了般若的腰身。那刀风明明已将般若斩成两半,但独觉却向后一掠,刀再次出手,他知道他所斩断的只是般若的幻身,而他原来所站着的地方已燃起了一道火墙;他的刀风掠过火墙,却不见般若的踪影,他便立刻向火墙冲去,并向后一劈,而他的身后竟也出现了一道火墙……
待他越过火墙后,不禁叫道:“般若,火影刀对我是没用的。”
可他的四周却仍是火影缭绕,他便不停地躲闪着。而般若却似乎消失了一般,竟不知哪里去了,而这样却使得他的火影刀更具威胁了。可这时独觉却突然使出分身之术,一个人一下子变成了七个人,而这七个人却同时站立在那儿,停止了舞刀。
般若的火影刀却袭向了这七个人,但却丝毫伤不到他们,由此可见他们都是幻化出来的。火影消失了,人影却仍在,那七个独觉竟同时叫道:“般若,别以为用隐身术这种雕虫小技就可对付得了我。”
般若这才现了身,竟就在那七人身后,他道:“你这种混虚分身术虽然能使火影刀伤不到你,但你自身的能量却消耗很大。”
独觉不得不承认,所以便恢复为一体,然后转过身,面对般若说:“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智慧高绝,可是你的本领还差出许多来。”
般若则冷漠地说道:“是吗?那就试试看吧!”
他说着话,竟撑起了坚忍铠,同时向独觉发出了绝杀拳。他的绝杀拳竟比堪忍要高明出十倍,而坚忍铠的强度却不知要比堪忍强出多少倍来;所以独觉那凌厉的刀风竟丝毫伤不了他,而他的拳风却让独觉处处闪避。但即便是这样,独觉竟仍占据了上风,因为他那把刀却是锋利异常,如果被劈上的话,那就算般若的坚忍铠再坚固十倍,也终是如水泡一般一击便破。
般若的剑还插在随喜身上,而冰魂剑又不敢轻易拔出,因为那会伤到已受了伤的随喜,所以他只能以空手应付。但独觉却仍是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知道般若的手随时会发出火影刀来,所以他一直注意着般若的眼神,及他气息的运动。
般若虽然厉害,但对敌的经验却毕竟是太少了,而他的对手却又是身经百战且凶狠残酷的独觉,所以很快他便似乎有些招架不住。可就在独觉以为胜局已定时,一道流光溢彩的剑气却从他身后袭来。独觉闪避了过去,并看清了那柄剑,及使剑之人。这应该算得上是世界上最美的剑了,而剑士却更是最完美的人,剑术也是完美无缺,几剑发出之后,独觉便完全被笼罩其中。他实在想不到这世界上会有如此美妙的剑术,而使出这剑术的竟又是如此美丽的姑娘,她那如彩虹流溢,孔雀开屏般令人绚目的剑术使他完全忘记了凶险,但这却是最凶险的时刻。可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身体竟可以凭着本能来躲避危险。
般若却没有呆在一旁观战,竟也加入了战团,可这却扼制住了罗蜜的剑气,使本已落得下风的独觉竟又挽回了败势。可就在他的魔刀疯狂地劈杀时,一道祥和温暖光芒竟照触到了他的身上,使他身上的杀气顿消大半,竟挥不出刀来。而般若和罗蜜也在这光芒的照触下而不能出招。
这竟是慈心三昧的光芒!可是应慈已死,还有谁能把慈心三昧练得如此纯熟呢?
般若看了一眼随喜,见她果然已清醒了过来,剑已被她拔出,而这慈心三昧的光芒也的确是她发出的。般若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却听随喜道:“独觉,你放下手中的刀吧!我知道你心中还是存在着善念的。”
独觉却在抵抗着这慈心光明,他道:“我憎恨所有的人类,并发誓杀光世界上所有的人,我心中没有一丝善念,我是不折不扣的恶魔!”
随喜却说:“你不要再骗自己了,你若不是心存善念,那我早就死了,以你的力量是可以轻易将这里夷为平地的,可这里至今却安好无损。我知道你原本是善良的人,不要再为那些罪恶而痛苦了,放下罪恶,你将得到解脱。”
独觉却道:“我憎恨人类,更憎恨伪善的菩萨行者;这世间有那么多的苦难他们不去救度,却偏偏和善良的人过不去,不许他们做这儿,不许他们做那儿,其实根本就是在助那些恶人横行。你可知道人类是多么的凶残?他们嫉贤妒能,甚至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我就是因为比别人出色一些,就遭到了我亲兄弟们的残害,我的父母竟相信他们的话,支持他们来害我;我那无辜的未婚妻就是因为长得好一些,竟被我父亲和兄弟羞辱而死。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这样,为了一丁点儿的利益,不惜出卖自己的妻儿父母,更别说什么兄弟姐妹了,甚至连自己的灵魂都可以出卖。人类处处都在自相残杀,有人类的地方就有罪恶,就有压迫……我要杀掉所有的人,我已出卖了灵魂,不再是人了,做人本就是一种耻辱。”
谁也想不到他的怨气竟如此之重,竟冲破了慈心三昧的束缚,一刀劈向了罗蜜,罗蜜躲闪不及,立刻血溅当场。他又劈向了般若,般若也是无从躲闪了,但他怀中的黑舍利却在这千钧一发之机发出了五彩斑澜的华光;这光无论照触在谁身上,谁都会觉得清凉安适,但邪恶的独觉被这光一耀,身心却一阵剧烈的刺痛,手便停了下来。而这时,般若却把在随喜身边那柄剑召唤了回来,正好刺中了独觉。
独觉一怔,看了看已刺穿了自己身体的剑,眼睛里露出了惊异的光芒,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他没有倒下,还是盯着那柄剑,原本那惊异而冷酷的眼神竟在霎时间变得说不出的祥和明澈,同时两颗晶莹的泪珠从中涌出,滑过了他那洁白而又完美的面颊。
般若不禁惊呆了,他实在想不到独觉这样的恶魔竟也会流泪,而且他看出独觉的泪水不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流出的。那他到底是为什么而流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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