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众生的心底总是埋藏着罪恶的种子,这便是无明之心,而众生若是不彻底清除无明之心,那无明帝王则会在这个世界永存。
作为菩萨行者,极悲当然清楚这些,而觉施等这些非菩萨却似乎不太明白这个道理。极悲觉得有必要向他们说明,并告诉他们只要减少心中的仇恨,无明的力量便会减弱,这才是战胜无明的根本办法。与一个无形的敌人作战,困难是比想像的要大的多。
众人明白了极悲的意思,但觉施却说:“如今无明已化身为无明帝王,我们只要将无明帝王消灭,那这个世界便会得救了。”
堪忍则说:“可是我们至今仍不知道谁是无明的替身。”
孤天说:“七千年前的无明帝王是一个学者模样的人,他具有非同一般的知识和智慧,我想今天的无明帝王一定也是一个具有非凡智慧的人,也许这样的人才可以将无明的力量发挥到最大程度。只是这七千年来已再没有学者了,所以我想不出无明会找什么样的一个人做替身。”
极悲问道:“会不会是独觉呢?”
孤天摇了摇头,说:“独觉的确具备做无明帝王的资格,但我与他实力相当,做无明帝王的机会是同等的,而我至今也从未收到无明的任何信息。何况无明也不可能让两个他授命的傀儡来做无明帝王,所以无明帝王一定另有其人。”
觉施想了想,说:“也许无明帝王就是一个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人。”
众人都点了点头。而堪忍则说:“不管他是谁,我们都得耐心等待他的出现,而在他出现在我们面前之前,我们一定要先消灭所有依附于他的势力。”
又过了一会儿,随喜才慢慢地清醒过来,但她面上那痛苦的表情却是难以言喻的。极悲看了看她,过了好一会才说:“随喜,你应该记住师父的教诲,凡事都不要太过执著。”
随喜面色惨白,好半天才开口道:“人类难道真的那么禽兽不如吗?”
觉施说:“是的,人世间的确存在着那些邪恶的人,但你也应该对人类有信心;如果人间只有罪恶,那也不会有你们故乡那样的善世。而人之所以会心存恶念,皆是因为无明障住了智性,所以我们不应该把仇恨加在他们身上。”
极悲也点了点头,说:“觉施的话没错,作为菩萨行者,应有大悲之心,我们所要救助的也正是这些被无明蒙蔽了的众生。虽然他们罪恶滔天,但一切都因为无知,而他们也终将会自食恶果,所以我们应该怜悯他们。”
孤天却在一旁道:“我实在不能明白你们这些菩萨的思想,虽然你们值得敬重,可是那些穷凶极恶之人若不杀了,只会危害更多的人,所以除恶才是行善。”
随喜看了孤天一眼,说:“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以恶是无法除恶的,只有善可以灭恶。我们由于修行尚浅,心中自然会存在着爱憎,但是做为真正的菩萨是应该对众生一视同仁的。你要明白恶行只能引出恶行与恶果,你若不是因为别人的邪恶,又如何会堕入魔道?所以你是因为别人的恶而恶,又因我们的善而善,要知道一个心具正念的人即便处在恶世也不会为恶的,千万不要被别人的恶行所左右。”
孤天听了这番话,竟低下了头,叹道:“是呀,别人的邪恶,竟在我的心里种下了种子,使我做出了比他们更为邪恶万倍的事,想想我真是一个不智之人呀!我不但对不起我的亲人,族人,更对不起我的祖国与这个世界,我实在是这个世界的千古罪人。”
他说着话便拔出剑来,谁都看出他要干什么了,但却无法阻止他,随喜不禁惊叫了起来。但就在孤天的剑抹在自己脖子那一刹那,圣禅却突然从他手中把剑夺了过来。谁也没有看清他是怎么把剑夺下来的,所以都是大吃一惊,而孤天更是怔住,半天也没有说一句话。
圣禅却看着他说:“你若真心赎罪的话就应该为这个世界尽一份力。”
孤天明白了圣禅的意思,他不禁热泪盈眶,道:“我已被痛苦煎熬了七千余年,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了。”
极悲却说:“你现在的生命已不是你一个人的了,你应该想到这个世界上所有被奴役的众生,他们的自由都与你的生死联系到了一起,你为了千千万万受苦毒的众生,也要与我们一起奋战到底。”
孤天又哀叹了一声,却没再说什么。他虽知自己承担着救助这世界苍生的责任,但却更知道自己在此时承受着他们所有的痛苦。圣禅把剑还给了他,他接过剑,轻拭了眼角的泪水,然后说:“我们走吧!”
他们要去的地方自然是独觉的领地,而在众人当中,除了孤天以外,谁也不清楚独觉有多么可怕。但此时他们却信心十足,虽然劫季还没有过去,灾难随时可能出现,但孤天和黑舍利却一定会引导他们走出困境的;而至于敌人,却是更不足为惧了,此时除了无明帝王以外,已再无人是他们的对手了。
就在他们走出那崎岖难行的山路时,一条河却阻住了他们的去路。见到这条河后,除了圣禅和孤天之外,都是大吃一惊,因为这条河流得竟是火,而这火却呈液态;丝毫感觉不到它的炙热,更不可思议的是这里面竟有着生物。但即便如此,众人仍不敢轻易地涉过。
河不算太宽,火流得也不湍急,但谁都可能看到河床上弥漫着那奇异的气浪。而这气浪却足以令任何妄图飞过火河的一切飞行物坠入河中,然后便会在这河中熔化,最后灰飞烟灭。
觉施看着这火河道:“想不到传说竟是真的,真有能流动的火焰。”
堪忍则说:“就算这火再厉害,我还是能过得去,说着话,便撑起坚忍铠,准备过河。”
但圣禅却把他拦住了:“不要轻举妄动,这火河也许奈何不了你,可这里面藏着的人却会要了你的命。”
堪忍不禁一怔,道:“什么?你说这里藏着人?”
俱戒却突然开了口:“不是人,是魔!”
堪忍更是惊诧万分,才想发问,孤天便道:“这里面有地魔,虽然这火可以烧死寻常生物,但对地魔却是无效,而这里面的一切生物,也都沾染了地魔身上的魔性。”
觉施不禁问道:“那怎么样才能除掉他们呢?”
孤天想了想,才说:“他们的力量虽然不如我们,但他们藏身在这里,我一时还没有两全之策。”
众人也许都没想到竟会被这条火河阻住去路,一时竟没了主意。而他们身后的火牛,本是可以轻易涉过这条火河的,可火牛万一沾染上了魔性,那他们想借助它过河就无异于自讨苦吃了。
极悲想了想,说:“在我们的世界之中没有魔族,但师父却教了我们一些除魔的知识,虽然我现在功力还不够,但也只能先试试看了。”
众人没有阻拦他的意思,于是他便念动大悲神咒,不久又进入大悲三昧。大悲三昧与慈心三昧的功用基本上差不多,但大悲三昧的力量却更为强大;只不过这种三昧却很难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不但进三昧难,更不容易保持,而想提高三昧的力量那更是难若登天,所以极悲的三昧力比之应慈的慈心三昧来,力量有很大的差距。而更为难办的是,随喜的喜心三昧无法助力,因为大悲三昧在不纯熟的情况下接受喜心三昧的力量,搞不好便会离定,甚至会走火入魔。
谁都看出这三昧力是无法降伏地魔的,于是俱戒便念动了金刚降魔咒,这咒语不但给极悲加大了定力,更让河中的地魔们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可就在他俩要将河中的地魔们逼回魔界时,大地却突然强烈的震动起来,似乎要裂开一般,而那火河的火流却被震得喷发了起来,并喷向了他们。幸好孤天早有准备,他那强大的斗气将这“火水”吹向了别处,而堪忍也在同时运起坚忍铠,并挡在了众人身前。
可是极悲却定不下心来了,他没能及时出定,险些走火入魔,但还是受了内伤。而俱戒的咒语却也不得再念下去了,因为没有定性的咒语根本就与废话无异。
孤天道:“这也是劫季中的一个灾难,虽然不如火雨流星破坏力大,但一样不可小视。”
大地仍强烈震动着,众人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骨架也似乎被震得松散了。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这震动才结束,可孤天却说刚才那不过是个序曲,真正的恐怖却在后面。
众人当然也会想出别的办法来过火河,但目前的情况却不允许他们过河,他们必须先预防来自自然界的灾难,才有可能安全渡过这条火河。可是过了很长时间,天地间竟再没出现什么异状,于是他们便往火河的上游走去,虽不指望寻到火河的源头,但若是找到相对平静的地方也好呀!
觉施边走边向孤天询问,他此前是否曾渡过这条火河。孤天却说此前根本就不存在火河,不过在这世界的边缘却有火海存在。孤天还说他虽然到过火海,但火海却不如这火河可怕,而且里面也没有地魔存在,有的只是一些火海生物,而这些生物见到他后,都退避不出。
他们正走着,却发现前边的天空之中竟有一架飞车在翱翔。这车造得很是简单,只是由几片木板拼凑而成,但却有两个巨大的翅膀,而翅膀却好像是黄金制成的,异常美丽耀眼;也正是有这两只翅膀,这车才得以飞起来。但这车飞得却并不高,所以众人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车里面都坐着谁。可就因为看得见,众人才异常吃惊,因为里面坐的竟是般若与精进,太阳犬也在其中,罗蜜却不知去向。
众人实在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般若,更令众人感到奇怪的是他们竟丝毫没有感觉到般若与精进的气息。而就在他们惊异的时候,飞车已向河对岸飞去。就在这飞车飞到河心时,车身突然起了火,才片刻工夫,车便被烧得散了架,精进与黑太阳都掉了下来,并坠向河中,而般若却仍在车中。
堪忍一见精进要坠入河中,急忙撑起坚忍铠,准备去救他。而圣禅却拉住了他,与此同时,孤天却释放出了极强的气浪,试图将精进吹过对岸。可是当他的气浪吹到河中央时,河中竟突然窜出了滔天的火浪把精进与黑太阳一起卷入其中,而那飞车也坠入了河中。
觉施等人一时竟惊呆了,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丝毫反应。又过了一会儿,却听到身后一个声音道:“这架车做得竟如此不成功。”
一听这声音,众人才从惊愣中醒过神来,因为这竟是般若的声音。回过头来,果然见般若竟安然无恙地站在那儿,但却只有他一个人。而听他的声音竟丝毫没在意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而且更像是在很满意地在评价自己的一件作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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