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命是坚强的,似乎可以战胜一切;生命也是脆弱的,似乎经不起任何的波折。在这混乱世界中的一切生命都是坚强的,但在这火雨流星面前,却是显得那么的脆弱。
觉施虽知自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看到这四周那正在肆虐的火海,不禁道:“就算我们保住性命,也没有多大意义了,这火海必将其余的生命尽数吞没,那样我们就算杀死无明帝王也于事无补了。”
极悲也正在忧虑此事,“可是以我们几个的力量,实在没法子阻止这天降的火雨。”
孤天却道:“你们不必担心,般若手中的冰魂剑正是这火雨的克星,只要冰魂剑在,这个世界的生命就不会尽数消亡,而只要还有生命存在,这个世界还是有复苏的希望的。”
极悲听了,便问孤天道:“听说七千年前,发生过这样的事,那时候你们是怎么幸免于难的?”
孤天的眼里竟闪出一丝悲痛的光芒,他没有回答极悲,只是说:“我痛恨这七千年的一切!”
火雨仍下个不停,但众人却从心里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他们清楚这是般若在使用冰魂剑,但却还是十分吃惊,因为他们实在有些不敢相信冰魂剑的威力竟能传到这么远的距离,甚至连堪忍的保护罩都能渗透。但这丝凉意却并不能让他们放下心来,因为他们清楚,仅凭这点威力,想和那遍满整个混乱世界的火雨相抗衡是远远不够的。是冰魂剑仅有这么大威力呢,还是般若不知该如何将冰魂剑的力量完全发挥出来呢?
却听觉施说道:“冰魂剑就算有再强大的力量也帮不上太大的忙,因为它在般若的手上;般若虽然非常强大,但也不可能一点也不畏惧冰魂剑的寒气,所以他也不可能将冰魂剑的力量发挥到最大。”
众人都点了点头,又都知道般若身边还有罗蜜在,就算般若本人能抵御得了冰魂剑的寒气,他也一定不会让剑发挥出最大的威力的。
就在众人为这世界的众生的生死而忧心忡忡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眼前一阵五彩缤纷的祥光。这光芒如同应慈的慈心三昧一般温暖,却又如俱戒的清心咒一般清凉,让人神识清晰、气力充盈。
——这是黑舍利的光芒!
这光芒众人都是再熟悉不过了,甚至连那一直紧闭双眼的俱戒都清楚这光出自于何处。但孤天却不知道,虽然他见过这光。他不禁道:“般若的身上为什么会发出这种光来?”
没人回答他,因为众人也不清楚为什么黑舍利总会在特殊的情况下发光,而这光芒又是如此祥和美丽。但此时众人却不考虑这些了,因为他们发现这火雨流星竟奇迹般的停了下来,天空虽然还是火红一片,但却似乎安分出许多来。众人实在想不出这到底是般若的力量,还是那黑舍利的力量,不过总算是逃过一劫,所以众人的心情也是空前地激动起来,没有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是绝对体会不到他们此刻的心情的。
随喜出了三昧,堪忍也停止了他的咒语。他们也都瞧见了这五彩的灵光,随喜不禁道:“想不到拯救这个世界还得靠般若,可他却根本不想拯救这个世界。”
堪忍不禁叹道:“这也许就是命运的按排,有心者无力,有力者无心。不过,我们还算幸运,终究还是借了般若的光。”
极悲也点了点头,却问孤天道:“在火雨之前的幻像是怎么回事?那好像是无明帝王的按排。”
孤天不禁沉重的点了点头,说:“无明帝王现在已把我与你们当成了同路人,这却使我感到了无上的荣幸,能与菩萨并肩作战,我真是不枉此生了。”
他感叹着,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见那被火雨洗劫过的大地到处一片残破,往昔那碧绿的田野早就变成了黑色,不但没有生机,却更像是一个充满死亡的人间地狱。
他不禁又哀叹了一声,说:“刚才的幻像正是七千年前的景像,七千年前这个世界虽然并不太平,但却绝不是今天这么混乱恐怖。那时,我们所有族人生活在一个和平的村庄,战争远离我们,所以我们生活得也都很幸福快乐。可是不久,邻国的军队侵占了我的祖国,打破了我们和平安定的生活;于是我们族中所有的青年都参加了争取自由、保卫祖国的战争。
“可是我们的祖国只是一个边隅小国,实力远不如邻国,我们的国王又是昏庸无能之辈,对待我们,他非常残暴;而对外却妥协退让,我们在前线浴血奋战,可他却吃喝玩乐,并私下里签了投降书,把大片的领土和人口割让给了邻国。而这其中就包括我们的部族。我们的族人不甘被奴役,奋起反抗,但却遭到了敌人的镇压;我们的国王不但不来解救我们,反倒帮着敌人来镇压我们。我的父母和所有兄弟姐妹全部死在了敌人的屠刀之下,而我那怀有身孕的妻子却被我们本国的士兵凌辱至死,她的肚子也被他们凶残地划开,那胎儿则被他们喂了他们的猎犬……”
他才说到这儿,随喜不禁大叫一声,吐了一口鲜血,昏厥在地。极悲与俱戒连忙抢救,而觉施却泪流满面地呆立在了那儿。连堪忍的脸上也是热泪流淌,他看着孤天,心中竟对他产生了一种同情心,虽然瞋怒之火已在心中熊熊燃烧,但却不是对孤天燃起的。只有圣禅还是面无一丝表情。
极悲满是忧伤地检查了随喜的脉搏,发现她并无大碍,虽然吐出一口鲜血,但却性命无忧,她只是接受不了人类如此凶残的事实。极悲给她服下了药,但却没有让她清醒过来。他泪眼迷离,却示意孤天继续说下去。
孤天则哀叹了一声,继续说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在自己面前被杀死,而自己却救不了他们,那种痛苦实在是非语言能说得清楚的。我很想与亲人死在一起,但我却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要活下去,我要为所有的死难者报仇;我在几个族人的掩护下侥幸逃生,但我却没有能力报仇,虽然我每天都勤奋练剑,但仅凭我一个的力量又如何杀得光那么多的敌人呢?何况他们手中都有非常可怕的武器。身负血海深仇却不能得报的滋味你们绝不会体会得到的。
“可就在我每天都在仇恨痛苦中挣扎时,无明帝王找上了我,他说他可以赐予我超乎想像的力量,但必须得帮他做一件事;当时只要能报得了仇我什么都愿意做,于是我便就这么把灵魂出卖给了无明。他给了我力量,却让我杀尽这个世界所有菩萨行者及心存正信的人,我当时憎恨所有的人,甚至包括我自己,于是我便照他说的去做了。不久之后,菩萨行者全被我和独觉杀死,于是六牙白象王也死亡了,这世界便成了超级恶世;各国人都把自己那杀伤力惊人的超级武器全部使用,结果我的仇人们便全部丧命于这些武器之下,甚至连所有的村庄聚落,城市旷野都被炸得千疮百孔;而幸存下来的人又遭遇了劫季,善良的生命都在劫季中死亡,留下来的便是那些邪恶而又强大的生命,而这个世界也变成了完全混乱的世界。无明因为我与独觉有功,便赐给了我们无量劫的寿命,让我们永远代他统治这个属于他的世界……”
听了孤天的故事,众人终于明白了孤天为何会成为这个邪恶世界的统治者,而且也明白了他其实不过是无明的一个傀儡罢了。想到孤天这样的一个人,竟只是无明的傀儡,众人无不庆幸自己的幸运;而孤天那悲惨的遭遇却得到了他们深深的同情。
觉施依旧是泪流满面,但却问孤天道:“你的寿命既然是无明帝王所赐,那如今你要背叛他,他会不会收回你的寿命呢?”
孤天看着觉施说:“我现在的寿命已不再属于他了,因为生命石已给了我新生。”
极悲则擦拭了一下泪水,说:“你虽然背叛了无明帝王,但你却不知道正是无明使得这个世界变成这个样子的,而你的家园被毁,也完全是由于那些人的无明之心所至。”
孤天则说:“这些都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不再是无明控制这个世界的工具,我要以这个世界战士的身份为了自由而战,更为了我做为人的尊严而战。”
而这时,那一直一言不发的圣禅却突然开口道:“独觉是不是也与你有着同样的遭遇?”
孤天听了他的话,竟是一怔,因为他竟又一次忽略了圣禅的存在。他双眼直直地盯着圣禅,似乎生怕他一下子便又没了踪迹。他说:“独觉与我不是朋友,我不清楚他的一切,只知道他非常的强大,而且要比我更为残酷。”
圣禅却又问道:“那到底是你还是他与魔族勾结?”
孤天道:“我与他都与魔族有染,只不过我与幻魔族结盟,他却和地魔为伍。”
圣禅却道:“那为什么我在你的城堡里发现了一个王族魔子。”
孤天一怔,不禁道:“你说什么?在我的城中有魔王族的魔子?这怎么可能?我们这个世界只能与亚魔界相通,而一个王族子弟是不会到亚魔界的,这……”
觉施则在一旁道:“那一定是是无明帝王搞得鬼,我想他一定知道孤天一个人不是你们的对手,所以就让那魔子来帮忙。哎,对了,那魔子哪去了?”
圣禅说:“被我击伤后逃遁到亚魔界之中了,而亚魔界之门也被我上了封印,短时间内不会打开,所以我们必须早点消灭无明;如果无明帝王把魔王引到这儿来,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他的话却令众人大吃一惊,包括孤天在内,因为他们实在想不到圣禅竟能将一个魔王族的魔子击败,要知道在整个欲界之中,魔王族可算得上是至尊了;难道这个貌不惊人的人,他的力量已超越了欲界?但众人却也知道,即便有超越欲界的力量也不是无明的对手,因为无明的力量是遍布三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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