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回忆放哪儿 > 第二十五章

?    蹲在地上很久,回过身,撇着头巴眼望着前面不远的饭馆,灯火通明,扬着热气,就在我不远的地方,可我却够不着。看人来人往地踏着门槛进进出出,喧哗着,热闹着,看那条狗低着鼻子一路地嗅进去,可以想象里面有多热闹多温暖。

    风拉过窄小的路口,不能飘起我的黑发了,却能飘来饭店里满满的香味,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就又想哭。这么静静地让眼泪扑哧扑哧地落下,滴在粘湿的地面上,低头看脚踝,已经出血了,原来自己这样害怕死亡,可没有想到去医院。

    “想你了,抱抱。”又是一样的短信,一样的数字,我不想再说是个错误,我问他谁,没有消息,象家乡的海一样平静,泛不起涟漪。

    “喂”屏幕上是那串冰冷的数字,我支撑着起来,没有想到要把血挤出来。

    “……”那边没有声音,却有男人的呼吸声,显得沉重。

    “要死啊,你他呀的要抱谁,干什么跟我报告啊,去你他呀呀的。”我冲着手机狠命地扯着嗓子,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哭出来,原来大声喊叫是另一种哭泣的方式。我知道自己一缓下声音,就有思想顾到了自己,可我这个时候不想那么清晰地拥有自己。我只能拼命地骂对方,没有时间想到自己就不会觉得冷,也不会觉得饿了,“你他呀的王八羔子,小王八蛋,去你的抱你的狗杂种。”我骂得气喘吁吁了。

    “……”对方沉默得太可怕。

    “你小子牙疼就不要给姐姐打电话。”我挂上了电话,在按下键盘的一刻,眼泪同时出了眼窝,我知道是谁,那么熟悉的呼吸,我知道是谁?

    “喂,小雨”铃声又起,在暗暗的路口尖锐地刺痛我的耳膜,对方先开口,是我意料的人。

    “恩,好久,好久没联系了。”我努力让自己说完整个句子,才敢捂着嘴啜泣。

    “恩,还好吗?”林风的声音。

    还好吗?我还好吗?有人在我两三天前刚被人强暴后又被流浪狗咬伤的今晚,他还在那边对着千里的电话线向我问候,问我好吗?

    “恩,很好。”我挂了电话,终于连想哭的念头都没有了,走出路口,走到繁华的广场,风在男人和女人的背后胸前穿梭着,扫进我的眼睛,干涩得没有一点水分。终于都流干了,干燥的疼痛的眼睛象干裂的土地,忘了三天前还水汪汪的眼睛,是谁的?

    “我有话想说,你不要挂我电话,听我说完。”第三次通话,他终于有勇气说了一个长长的句子,但之后又沉默了很久,我一直等着。

    “我还是去上海找你吧。”他知道我在上海?可是没人告诉过我林风原来知道沈小雨在上海。

    “不用,就在电话里说吧。”我不会哭的,放心。

    “那改天吧,你今晚好象心情不好。”林风犹豫着。

    “不,就今天晚上。”我逼他。

    “那好吧,小雨,我们,我们分手。最近我没联系你,我想了很多,把我们前前后……”

    “知道了,收到。”我打断了他未完的话,他没必要解释那么多,真的。只要一句作结性的话便可以让一切纠纷卡在时间的定点里,“我们交往吧”或者“我们分手吧”,多么响亮的口号就这么定义了男人和女人的关系。

    坐在广场上的台阶上,看天空,寻找星星或者月亮的影子,好久没有仰望天空了,有点怀念那样的姿势。终于都结束了,心里好象一下子空出了很多地方,空荡荡的很顺畅,象哭过以后人会觉得很轻松。一颗心不再沉重地堵着,不再因为牵挂谁而紧绷着,是不是我现在的感觉,可为什么那么难受,这样的夜晚,好想念一个人的拥抱,是小挺的吗?

    好想问候他?过得还好吗?

    “冬天除了很冷还有很白的雪,你见过什么是真正的鹅毛大雪吗,比指甲还大的雪花布满整个天空,漫天飞舞,那种厚重的立体感空旷渺远,但雪化的时候纯白的颜色却极易粘染。”是他的语言,忧伤的。

    “生命有时不堪一击,在任何一个春暖花开风和日丽的时候谁都有可能突然脱节,然后偏离了轨道,眼睁睁地看着一路的同伴离开,留下自己,阴冷的黑暗的却也无力的。”我想我现在能明白他的感受,可是为什么他会有那样的感觉呢,在很久以前?

    “喂,小挺吗?”我抓着话筒的手在抖。

    “对不起,你打错了。”陌生女人的声音。

    我缓缓地垂下手,想晚上哪里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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