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六章：大意轻敌，败走潼关。
1，
王天纵他们到潼关的时候，杨山弟兄和丁同赵长荣他们都到了。
杨校长和石言领王天纵去见张钫。
张钫，字伯英，号友石，新安人，但他父亲张清和在陕西任职，他是做为陕西的代表选送上保定陆军学堂，毕业后分回陕西，武昌起义成功的消息传到八百里秦川，张凤翔，张云山，张钫他们在大雁塔歃血为盟，发动起义，光复西安，成立秦陇复汉军政府，为了保卫军政府，为了河南尽快独立，军政府派钱鼎东征，东征途中，钱鼎被渭南大侠严纪鹏的部下当成知县误杀身亡，张钫临危受命，出任东征军都督，东征军一路厮杀，光复潼关。
张钫带领队伍刚要起身东进，就遭到清军赵绸部队的堵截，不能前行，就又退回潼关。
这时候，河南大侠和陕北的陈树藩等相继来到潼关，与东征军兵合一处，将打一家。
王天纵等一进门，张钫就迎了上去，热情地说：诸位英雄为国辛劳，来到潼关，真是辛苦了，我代表东征军欢迎你，欢迎你们大家，大家请座。
大家落座。
王天纵环视四周，看没有什么危险，着才落座，说：为国辛劳，为民解难，苦也应该，苦算不了啥，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是老乡，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们都是来听你指挥的，都督你不要客气，有任务你尽管吩咐。
张钫说：王大侠纵横江湖十几年，反对清廷，解救百姓，也是威名远扬，怎么好说来听我指挥呢？我虽是河南人，但对河南的情况不是很清楚，也是听杨校长说些，既然是老乡，都不要客气，我们有事商量着办。如何？
张都督实在，天纵佩服，说完，天纵解下他的手枪递给张钫说：都督，这玩意是伊洛大侠宁官兴死前留给我的，陪我王老六闯荡江湖十几年了，今天为了表示我的忠心，大家的忠心，我把他送给你，算是见面礼，请你收下。
盛情难却，又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张钫接过手枪，不无感激地说：你神炮王老六，河洛大侠，闻名遐迩，今日得见，我三生有幸，和你一道革命，革命幸甚，伯英幸甚，伯英不诚敬意，略备簿酒招待大家，还望海涵。
王天纵说：我谢谢都督，我也代大家谢谢都督。
张钫伸手说；那就请吧。
大家随后开怀畅饮，好不热闹。
2，
第二天，河南的民军和陕西的部队开会，合编为秦豫东征联军，总司令张钫，秘书长杨勉斋，总参议刘粹轩，参议刘镇华，石言，蒋娥，冉祥徵等；开路先锋兼第一标统王天纵，副标统王天佑，其他张治公，柴云升，憨子，丁同声，赵长荣都分任其他标统，大家讨论的结果是打回河南去，张钫当都督，王天纵当副都督。
会议结束，打发陈树藩的左路和河南其他地方武装的右路军出发，中路军大营，张钫分兵派将，他说：诸位英雄，清军赵绸有二十个营的兵力凭借函谷关，死守灵宝城，我决定兵分三路进攻函谷关，一路王天纵为正，张治公为副，正路出谷关，围攻灵宝城西；二路柴云升为正，憨玉琨为副，从孟村绕道城东；三路赵长荣从七里村绕道城南；城北是黄河，无须用兵，你们看如何？
大家点头称是。
张钫继续说：诸位英雄，围攻灵宝是一局棋，稍有不甚，都苦恼满盘皆输，所以要求大家无比，协同作战，拼命撕杀。
大家起立，发誓。
进攻开始，联军夺取函谷关最高峰，炮轰灵宝城，赵绸出东门夺路而逃，王天纵尾随追击到渑池。
这时清六师从洛阳而来，炮轰王天纵的部队。
王天纵带人冒着密集的炮火，一鼓作气，乘胜追击，一举占领渑池。
不幸的是王天佑死在军中.
清军兵败如山倒，一直退到洛阳，才有立足之地，才有喘气之机。
3，
但平静的战场没有过多久，就枪声大作。
南北议和，孙中山竭力推举袁世凯为大总统，他说：此次清帝退位，南北统一，这是无数英雄志士，无数义师，用无数热肠铁血换来的，但北京一面，袁君之力实多，其发表政见，更为绝对赞成共和，民国成立，不应将他忘怀。举他为总统，必能尽忠民国，他是当代的英雄。
袁世凯就任临时大总统，他命令赵绸和周符鳞的部队，打退东征军，再和东征军议和。
风雪弥漫，路途坎坷。
赵绸和周符鳞的部队在连天的炮火掩护下，发起猛烈的进攻。
东征军遭遇空前的反击。
入夜，东征军被迫退守崤山硖石，清军退守观音堂，两军相持不下。
入夜，战火平息，战场上格外宁静，宁静的可怕，因为宁静中都在孕育新的战斗，新的死亡。
天亮，张钫刚要组织进攻，副官来报：有英国传教士和牧师六十多人，从西安而来，回国，为首的是苏先生和齐牧师，要通过我们的阵地，并说愿为我们居中调停，谋求议和。
张钫也不想再打了，因为再打就意味着新的死亡。就说：议和可以，你请来见我。
是。
副官答应跑步而去。
不一会，苏先生随副官而来。
寒暄过后，苏先生说：南北议和一个多月了，清帝退位，民国成立，在孙中山的号召下，参议院一致推举袁世凯为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你们还打什么仗，清政府都倒台了，我们同宗同族何苦要自相残杀？
张钫显出很无奈的样子说：我也不知道，袁世凯他怎么想的？
苏先生说：这样吧，我以中间人的名义，去和他们说合，你们议和，
好吧，征得张钫的同意，苏先生来回几次议和，议和有眉目，回告张钫：他们同意你们在甘壕议和，并要你们派人去草签协议，
张芳谢过俗先生，开始思索人选。
最后，张钫说道：杨校长，刘老师，党佑卿那三人去，切记小心有诈。
三人答应，随苏先生去，张钫心里老是不塌实，为议和的成败忧虑，人困马乏，天寒地冻，已经不起大的战争，如果清军大举进攻，东征军命运可忧，最后他决定撤退到张茅，他的话还没有落地。
王天纵地一个反对：南北议和是大局，全国都议和了，何况我们，我看议和是可能的。
张钫担心地说：清军多日不进攻，我想是有大预谋，是在准备大举进攻。
王天纵笑道：都督，多虑了，我看不会有什么大的预谋，若如不信，天纵我好赌，怎样我给你打赌，如明日敌人来进攻，算我输，我愿军法从事。
张钫更加担心，轻敌历来都是兵家之大忌，天纵轻敌，所以可怕，是因为他代表了一部分杨山弟兄的意见，因而他不得不表示自己坚决反对的意见，以引起大家的注意，他说：我也给你打赌，如明日敌人来进攻，算我输，我将大都督印交给你。
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顶在那里。
天纵这才知道张钫和他一样倔强。
三人一回来，张钫就命令部队连夜撤退，撤离张茅。
刘粹轩对议和抱有希望，没有走，王天纵直到天明才撤退到张茅。
刘粹轩出来迎接，王天纵说：还有部队在后面你去接接他们，我到张茅休息休息。
刘粹轩说：先锋好走。
刘粹轩领人去村东头接人，那知刚到村东头，副官就发现不是自己的部队，是敌人，磨转马头往回跑，边跑边打枪，边跑边喊；敌人来了，敌人来了,而后呼哨而去。
敌人假意议和，真心麻痹对手，改换成东征军的装束，尾随而来。
王天纵听到敌人来了，立马上马西去。
刘粹轩等没有来地及走脱，被俘而死。
东征军退守灵宝。
赌誓的语音还没有散去，王天纵就输了，而且还把刘老师送进了阎王店做鬼，秉性猜忌的王天纵就想到了张都督可能对他的处罚，是他自己说的军法从事，要是张都督认真，挥泪斩他的马谡，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他造成了不应有的巨大的损失，退一步说，即使张都督大度，饶恕他，可杨山弟兄，河南的英雄，陕西的弟兄，会如何看他呢？他犯忧郁了，这时军师的话从记忆里返起来，和则留，不和则去，想他们已经到南阳了吧，王天纵就想离开张都督，离开东征军，去南阳。
劫夺武器，不辞而别，那岂是大英雄所为，面辞而别，又不知如何开口，王天纵也怪作难的。
但王天纵还是王天纵，他最后还是做出明智的选择，也准备好美好的借口，面见张都督，说明去意。
他找到张钫说明情况。
张都督说：张茅失利那是天意，你不要闷闷不乐，你我的打赌乃军中戏言，你不要当真，我需要你，东征军需要你，我们大家都需要你，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我劝你安心军中，等待反击，我们会胜利的。
王天纵认真地说：都督，我意已决，离开大家，南下南阳，配合你的东征军，夺取洛阳，实现我们光复中原的梦想。
张钫劝留天纵道：好主意是好主意，只是我想你留在军中会更好。
王天纵哀求道：都督，你大人大量，请你成全我，给我立功的机会，让我在大家面前收会面子。
张钫看天纵去意已定，又如此的倔强，因而也不好勉强，当住大家的面，总得给他个面子，于是说：那样，也好，我也不拦你，但我提醒你，可不要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因为张钫已经得报他准备劫夺武器而去。
王天纵道：不会的，那都是谣言。
张钫放心地说：是谣言好，如果你不介意，我送你些盘缠和武器，你到南阳后，务必北上，我们汇合，光复中原，实现我们商议东征时的计划。
一定，一定.
说完，和张钫握手告别，王天纵,福荣和宜阳的绿林好汉李魁元带人南下，离开东征军，出紫荆关，进入南阳，到南阳天主教堂和夫人、军师马文德汇合。
4，
军师马文德到南阳后，在教堂养病，一面等待天纵的消息，一面收集南阳的情况。
王天纵夫人也帮着传教士给军师治病，一面等待夫君天纵的到来。
见面后，夫妻恩爱自是暖和人心，天纵考虑更多的是如何拿下南阳，而后北上，以实现当河南都督的志愿，因而亲热后，就和夫人去看望军师，商议对策。
王天纵说出自己的苦衷，也说出自己的志愿。
军师的病基本痊愈，见到天纵高兴自己是不说，叙旧后，军师立即提出攻打南阳的对策，他说：南阳镇台，是你的对头，也是你闯荡江湖的保护神，谢老道正组织部队，反击来自南面的马云卿奋勇军，奋勇军是来自湖北的河南南阳革命志士，他们的计划就是光复南阳，我们的计划就是趁其不备，从北面配合奋勇军夹击谢老道，使其腹背受地，防不胜防，最后自我灭亡，而后北上，实现你们夹击洛阳，光复中原的计划。
王天纵说：我要尽快拿下南阳，其他问题你来考虑。
军师答应就开始组织人马进攻谢老道的清军。
听说王天纵带人南下，谢老道就心有余悸，加上奋勇军的猛烈进攻，清廷的退位，北京还要通缉他，他自己就胆怯了，胆怯之余，他想到了逃命，往那逃呢？他也不知道，因为如今已经不是大清的天下，到那里，他做为清军镇台，都是被人抓捕的对象，逃吧，逃那里是那里，反正不能等死，他带着马弁从南阳逃到方城。
在诸葛庵，老道抽签问卦，卦辞上说：你问我，我问谁，你屁股底下坐有五百贼。
老道害怕了，自言自语地说；我手下都是贼，那我岂不被贼吃了不行还得逃。
他们继续逃命，到了方城新街骡马店内，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
四处无人，四处都是人，四处都是王天纵的人，四处都是要追杀他的人。
王天纵带人追杀到骡马店，包围起来。
王天纵拿枪和军师，后面是福荣，魁元仗剑走到谢老道跟前。
谢老道见已经没有退路，遂立定脚跟，祷告上苍，天边之音，也是：死了吧，死了吧。
死也要死的英勇，死得壮烈.
谢老道绝望之余，来了精神对天纵他们说：天纵，你我在伊洛川打打杀杀十几年，今天，我算是栽在你手里了，但你不要忘了，我是大清的忠臣良将，我生是大清人，死是大清鬼，我决不会死在你这土匪头子手里，我要自我了断.
说完，谢老道抬手举起手枪顶在了自己的天灵盖上。
王天纵冷笑道：我佩服你是大清的忠臣良将，所以有几次都没有对你下手，就是等有一天给你个在我面前，自我了断的机会，让你生的轰轰烈烈，死得英勇壮烈。
天马行空，纵横驰骋的王天纵
谢老道说完，手一颤抖，枪就响了。
可叹一世英明，伊洛大地上江湖好汉的客星，终于走完自己的路，客死他乡。
王天纵吩咐军师厚葬谢老道，就带人去攻打南阳去了。
王天纵和马云卿的奋勇军南北夹击，光复南阳，但天纵没有能实现北上洛阳的计划和张钫会师，而是被改编为巡防统领，驻防内乡、淅川，因为袁世凯就任临时大总统，战事结束。
张钫也正在为留住潼关的河南民军寻找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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