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太阳
窗外的大雨夹杂着雷鸣一刻也没停过,怀里的婴儿正破涕大哭着,而这一切都没能把我唤回现实。我只是呆呆地望着娜塔莎修女逐渐苍白的躯体、充满遗憾的面容,好似一朵凋谢的玫瑰,绽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周围的空气也凝结了,仿佛是为了证明修女的咽喉已经停止了呼吸。
“好象听到婴儿的哭声了,老大?”
“夫人让我们干掉她们,真的可以么?”
“既然夫人这么命令,就这么做吧。现在男爵也不在,一切是夫人说了算。”
“找到刚才那个小妞,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她。”
“对,这次不能让她再跑了。”
“哼哼……我们上去吧。”
灵敏的听觉,让我听到了窗外楼下有人在交谈。于是我小心翼翼的扑在窗边偷看,看到了中午河边遇到的三个流浪汉在在下面商量着什么。出于本能一般,我知道必须悄悄逃走。于是,我带着那个刚出生的婴儿从后门溜了出去。
乌居夫人是个很有心计的人,她一早便把庄园里的所有屋子的门都关闭了(当然,也包括大门),除了修女的房子难以动手脚。所以,我即使离开了修女的房子,也不能离开庄园,或进到别的屋子里去,包括我自己的。不过夫人永远也想不到,在庄园的后花园的墙角有一个狗洞,这曾被一些佣人用石头塞住了,但只要把石头挪开,仍然可以爬进去。漫天大雨早已把我淋成湿人,不过我用从修女衣橱里拿出来的几件衣服把婴儿好好的给裹住,放在一个大树下暂且避雨。而我就去把狗洞处的石头一块块的搬开。我的力气并不大,但石头却又大又沉,所以我只好用上胳膊和腿一并去推这些石头。不一会,我全身都留下了摩擦石头所造成的伤口,血水与雨水融合,淅沥哗啦的流淌着……
虽然逃出了庄园,但是我却更加迷茫了。抱着哭累了而熟睡的婴儿,我无助的游荡在大街上。饥肠辘辘,却找不到半点食物,最后只能在石桥底下避雨休息。大概是太累了,我抱着婴儿坐下来靠着墙,一会儿就睡得不醒人世。可是,磨难并没有结束。晴朗的次日里,原本以为可以寻找自己的安身之所,但却无意间发现了一张画着我头像的告示。乌居夫人状告我谋杀了娜塔莎修女,并拐走了她的儿子,现在全城的卫兵都在四处搜寻我。
[为什么……]这个愚蠢的问题,又一次在我的心中盘旋起来,走在河边凄静的小道上,在庄园里发生过的一切都走马观花式的不断浮现在眼前。突然没留神就来了个踉跄,整个人扑进了河里。跌落过程中,手上的劲一松,婴儿便被抛了出去。[那孩子!]我急忙的游出水面,没时间顾及自己的咳嗽,就四处张望着,寻找婴儿的所在。好在,包裹他的衣服被河边一棵大树的树枝给挂住了。
“呵呵……呵呵……”左右摇摆的裹婴布带着婴儿体验着宛如在空中翱翔的乐趣,几缕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了婴儿欢笑的脸上。我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孩子,和他母亲一模一样的金色双瞳,还有闪着金光的半寸发梢,再加上那张自然纯朴天真无暇的笑脸,就好象所有的光都是因他而生的。他好象一颗娇弱却又坚毅的太阳,把所有的光都带进了我那双总是暗淡着的眸子,烘烤着我被河水沁透的冰冷衣服,温暖了我那似乎从未跳动过的心……
[不能再留这里了!]我清楚的提醒着自己,并且理性的分析了一下形势,我该到南方去,也许可以去别的国家。一路上,我带着迪兰不断的躲避卫兵的盘查,还想尽办法弄来食物,尤其弄来迪兰的份,真是伤透了脑筋。
不知不觉,我已离开了洛丹伦境地。漫步在荒郊野路上,虽然朝不饱夕,但迪兰偶尔展露的笑脸就可以支撑着我继续前进。尽管我不知道前路到底有什么在等待着,但我也毫不犹豫的向前迈进着,因为他给了我继续前进的理由。回想起修女临终时的托付,我更坚信了自己的目标,[我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他!]这已经成了我的全部。
前面也提到了关于觅食的困难,尤其是给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觅食。我不敢去向任何人索取母乳,只能在偷盗面包的时候也偷走牛奶。在郊野的时候,我只能去寻找母性的哺乳动物,给迪兰喂奶。母熊、母豹、母狮子等等凶猛的野兽,我也尝试去索取过。当然我凭着修女以前关于野外求生的讲述,自己摸索着制作了捕捉这些野兽的陷阱。当这些凶暴的动物被陷阱逮住后,因为疼痛它们会经历发狂到无力挣扎的过程,然后我在悄悄上前去挤奶,给孩子充饥。最后,饥饿的我,会将这些失血过多濒临死亡的野兽给吃掉。
也许很残忍,但是正是靠着这样的残忍,我和迪兰才活了下来。一路的颠簸,我们来到了传说中的魔法王国达拉然境内……
“你站住!从哪里来的?”守城的卫兵拦住了我,仔细打量着我与众不同的头发和眼睛,脸色露出狐疑。
“山村里的小村庄,那里闹了蝗灾,乡亲们都出外讨生活了。”我虽然并没有躲开他猜忌的视线,但也不敢直盯盯的注视着他,“我和弟弟流难到这里,行行好,让我们进去讨生活吧!”
“不行!肯瑞托议会下达了命令,近段时间内,不可让任何可疑人士入城。”另一个卫兵这么回答到,随即他又悄悄的和拦住我的卫兵攀谈了几句,“看她的打扮,也许就是那些研究恶心法术的家伙。不能放她进去!”
“说来,高层还没有调查出上次搜查到的**解剖实验室的主人是谁,搞不好是议会里的要员呢!”交头接耳了好一段时间,他走了过来,“我不管你是从什么山村来的,现在全城戒严,不允许入城,快走!快走!”说罢,他挥舞起手里的长枪,驱赶着我。
虽然我并不甘心,还是极力的恳求着,可在挥舞的长枪面前总有些胆怯。一个不小心,我又跌倒在地上,怀里的迪兰顿时哇哇的大哭起来。
“吵死了!”卫兵非常不耐烦这婴儿的哭声,于是他高举长枪,用尾部对准我怀里的迪兰,狠狠的就是一刺。还好,我反应够快,第一时间把迪兰抱向了一边,枪尾就结实的刺在了我的左肩头上,瞬间我疼得差点晕了过去,我知道我的左肩一定已经红肿不堪。感受到如此重的一击,不由得让我想到如果迪兰被刺到会怎么样。一双怨恨的双眸对着卫兵瞪了过去,银灰色间时有紫黑色气影环绕,宛如正在施展最狠毒的诅咒。
“你!……”卫兵被这样的眼神吓退了好几步,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举动。是的,这是我第一次用如此狠毒的眼神注视一个人。然而那个卫兵并没有就此罢休,待我刚恢复过来,就发现卫兵将长枪的枪头对准了我,用尽全力的刺了下来,“妖女!去死吧!”
“住手!”一道蓝光闪过,只见高举长枪的卫兵的双手并冰块冻结成了一团。
“谁!”卫兵充满愤怒的朝着来声的地方望去,一瞬间脸色变得青紫,“克尔苏加德大师!”
这个白须傲逸却精神抖擞的瘦高长者,正是克尔苏加德大师。他稍微打量了一下我,便和卫兵谈了几句,随后我们便被他领进了城。
失落天堂
小时侯,母亲总会告诉孩子们一些关于“天堂”的故事,那些是充满美好的童话,“天堂”只是一个符号,代表了每个孩子的梦中乐园。长大一点后,孩子们会开始置疑这些的“天堂”的存在,再大一点会开始嘲笑神的存在(除非已经成为了一个神职者),开始以自己的方式去否认“天堂”,我们可以把这种做法称为“叛逆”,那段幼稚的时光叫做“叛逆期”。然后,当孩子长成了大人,他们可能会开始接受“天堂”,这时候“天堂”也是个符号,代表了一种信仰;当然他们也可能会无视“天堂”,因为现实的重负已经不容许他们再想多余的东西……
原本以为我不会有幼稚的时候,但事实并不是这样。从逃出艾里莫男爵的庄园开始,我就曾设想过自己的“天堂”。一路南下,直到到了达拉然,为克尔苏加德大师所救,在他的引见下,成为了达拉然魔法协会的一名学徒。这一切都让我误以为我到了自己梦中的“天堂”了,我几乎成为了神职者,一个拯救苍生、爱民如子的牧师,我甚至一度认为了这个世界是很公平的。但是,我错了……原来改变永远只是表象,当看透本质的时候,现实会化做锋利的剑,割破任何妄想者的喉咙。
那一天(是的,我习惯用这种模糊而又具体的方式去叙述我的回忆,因为事实上,我的心和脑总是对立的),我如往常一样,下课后便去接托管在邻居阿姨家的弟弟(顺便一提,大师把我们安顿在达拉然城镇北面的平民区,避免我和那些自视甚高的“魔家子弟”发生冲突)。那年他五岁了,活泼可爱的小男孩,白皙而清澈如玉的肌肤,看着就让人有想捏他的冲动。金色的光辉总是在他的眉宇间流走,然后化做光束从短短的头发上射将出去。他也很任性,大概是需要得到补偿,现在他总是要喝最高级的奶,吃最好的蛋糕,穿着最可爱的小背心,把最多的时间用到四处游乐中。他还喜欢收集各种奇怪的东西当作宝贝,有美丽的花朵,也有吓人的昆虫,不过因为如此却锻炼出他过人的动手能力。我记得邻居阿姨生日的时候,他用花朵亲手编织了一个头环当作礼物赠送,感动得阿姨热泪盈眶……
“阿姨,我弟弟呢?”那天的气氛和平日不太一样,邻居阿姨和另外一些长舌妇正在攀谈着,看着我走过来,却突然都住了嘴,然后眼神怪异的不住打量着我,“迪兰呢?又到哪里去玩了么?”
“可能去河边了……”阿姨小声地答了半句。
“别理她,她是那个人带来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货色。亏我们看走了眼,以前还那么照顾她。”
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小女孩了,性格虽然算不上开朗,但是却也不会内向到吃可闷亏,也不作声,“什么意思,你到是说清楚!”
“嘿!她还起劲了!”
“我就说她不是好东西!”
“你先去找迪兰吧……”阿姨虽然没有跟着起哄,但也不愿正眼看我一下,“也许他……”犹豫了一会儿,阿姨就不再张嘴了。
“叫你别和她说这么多,真是的!”
“快滚!灾星!妖女!”
……
虽然我不愿意受闷气,但是眼下找到弟弟更为重要。那些长舌妇不知道还在唠叨着什么,我只是急匆匆的赶往河边。
“迪兰!~迪兰!~”我大声的呼喊着,却没有半点回音。突然我却看见前面有个背影和弟弟很像的孩子正在用河水清洗着什么。我急忙走了过去。
“!你怎么弄成这样的?”原来真是弟弟,只是他的可爱的小背心变成了破烂,他的膝盖也擦破了皮,流了不少血。他正用背心的碎布擦洗着伤口。
“姐姐!?”他对我的到来有些惊讶,或者是感到尴尬,并且急忙把脸撇向了一边。
我一把抬住他的下巴,让他的脸正对着我。只见其右眼圈乌黑一片,他还流着鼻血。“快说!怎么回事?和人打架了吗?我怎么告诉你的,叫你玩归玩,但千万不要惹是生非!”我有一些愤怒,并不是因为他打架,而是因为他没有保护好自己,受了伤。
“……”他一语不发,但眼眶里已经载满了泪水。
“迪……兰……”我一把把他抱在怀里,亲吻着他的额头,“姐姐不是怪你,只是姐姐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人们常说安慰是最好的催泪剂,这一点不假。一霎那,弟弟他变哭成了泪人儿。我不住地轻拍他的背安抚他,同时又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城里发生了大事,肯瑞托议会以私自研究禁断魔法为由罢免了克尔苏加德大师的所有职务,并四处搜捕他。但大师似乎早以变卖了家产,离开了达拉然。这让我回忆起前不久的一天夜里,大师突然造访我,并语重心长地叮嘱我要多保重,然后交给我一张古董式的木盒子,然后匆忙地离开了。想必,那天大师便预料到了现在发生的这一幕。
大师出走的事没多久就传遍了整个达拉然,这些平民区的人也知道了事情一二。然后他们纷纷开始议论又大师引领进来的我,这个头发、眼睛颜色特异的“怪家伙”,于是在小朋友间也流传出关于我的谣言,“怪物”、“灾星”、“妖女”等等称呼全压到了我头上。迪兰气不过,就这样和一些小家伙动起了手来,当然双拳难敌四腿,结果便自知了……
“傻瓜!”我轻寡了一下他的小鼻子,“无论别人怎么说姐姐都好,只要你不这么说就够了。”
“我觉得不会说姐姐坏话的!”说着他便很绅士的样子立站起来,然后伸出一只手,“我最美丽的姐姐,赏脸跳支舞吗?”……
对大师最大的感激莫过于他引荐我进入了达拉然魔法学院。由于天资过人,很快我就被分到了精英班级里。在学校除了学到了魔法的知识,还了解到了整个世界的各种状况。我第一次知道了“巨魔”、“矮人”等这些有别与我们的类人生物是怎么回事。当然,还有许多有趣的知识也是这里学到的,比如跳舞就是。我学会以后,就教给了弟弟,他也学得很快也很好,扮作绅士的样子跳舞似模似样。
回到关于魔法的研究方面,虽然火焰、冰霜这类元素领域的掌握,拥有着无穷的破坏力,但是我个人还是更加重视魔法本身的奥术特质。不过我更愿意的,还是学习神圣的法术,去救助那些有需要的人。学校外的修道院,是我常去的地方。在那里我负责治疗每个运来的病人、伤者,这让我回想起了修女,总觉得她就活在这些圣洁力量的光辉之下。所以,最终我决定选修神圣法术课程,希望能够考取神职者资格。
那天正好是学校考试结束的日子,长达两周的闭关学习,让学院忙成了一团,外界的消息也因此没能传达进来。所以回家后,我才遇到了这样一个措手不及的状况。
之后的几天里,我都和弟弟在一起,旁人的蜚语、白眼,我们都不放在眼里,直到返回学校查看考试结果,才让我不得不在意这发生的一切。
修道院里那些和蔼的修女、僧徒,曾经的病人、伤人,都聚到了学院门口,高喊着“除掉妖女!”的口号,院方也公开开除了我的学籍,尽管听闻那年我的考试成绩让一些资深法师、学者都目瞪口呆。然后,我们被才回国的房租老板赶出了家,最后只好在河边搭起帐篷。不过,这只是很普通的磨难,和过去比起来,已不算什么了。
尽管如此,突然的失学,让我失去了生活目标,虽不至于绝望,但还是影响到了心情,每日都打不起什么精神。这一切弟弟都看在眼里。他是个聪明的小鬼头,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能猜透我的心思,关于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一言难尽。总之,他能察觉到我沮丧的心情,更希望能做点什么帮我打气。
那一天,我到镇上去买点布用来编织衣服(现在只能把这些编织好的衣服,以匿名的形式,托付一些小鬼拿去卖,当然他们也能得到一些酬劳),无意间却让我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那是几个贴身服侍乌居夫人的女佣。如果没看到她们,相信我一辈子都不会再记起那个名字。
“夫人应该到港口去置办些货物,我们去那里找她吧。”
“好的。”
……
[海边!?]一时间,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好象快发生什么。我匆匆地超着近路向海边走去,[那里好象有些什么……]
……
“!”可怕的事情发生在我面前。当我匆匆赶到海边时,并没有乌居夫人影子,港口忙碌的工人也早已上了船。在临近一片暗礁的海滩上,我看到了迪兰,他倒在了那里。
“迪兰!迪兰!!迪兰!!!……”我一边叫喉着,一边冲了过去,“怎么了?迪兰!”我跪坐在他一旁,把他轻轻的抱起,让他的头枕着我的腿,“你不能有事……”是的,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惊慌失措,即使知道乌居夫人是我的生母,看着娜塔莎修女在我面前死去,也从来没有这么让我害怕过。
“姐……姐姐……”他缓缓的张开了眼睛,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姐姐,给……你……”他把紧拽在怀里的那个古董式的木盒子递了过来。
“这不是大师的……我以为弄丢了……”
“我……见它很好看,就收起来了……”他眨巴着眼睛,脸色变得非常苍白,原本樱红的小嘴变成了乌紫色,显然是中了毒。我急忙的巡查着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希望能够找到救治弟弟的办法。
“这是!美人蝎!……是乌居夫人!怎么会……”我太过震惊了,因为在弟弟倒下的附近,我看到了一只“美人蝎”,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乌居独有的宠物,她曾经就用它蛰死过一些违抗她的佣人。“你是不是遇到过一个头发乌黑,耳朵尖尖的,很漂亮的夫人?”
“……”弟弟轻轻地点着头。
[不好,得赶快解毒,中这蝎毒的人,一天内就会丧命!可是去哪里解毒呢?]我的思绪混乱不堪……
“姐姐……”弟弟轻轻拉着我的手,“打开……盒子……”
[会是什么?]我下意识地便打开了盒子,数道耀眼的白光射将过来。仔细一看,那是一条用美丽的贝壳窜成的项链。
“生日快乐……”
“迪兰……”我所有混乱的思绪在一秒内便被停止了,剩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感受,高兴?悲伤?实在难以分清。唯一清楚的是,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滴在了弟弟的脸上。沿着他俊俏的脸额流到了他的嘴里。是的,那也是我第一次落泪。
“别哭……姐姐,好咸的……”弟弟还用舌头添了添嘴唇,摆出一个鬼脸。
“呵呵……”不经意间,我竟然笑了出来。可没一会儿,又被那张因为忍受不住痛苦而抽筋的脸而拉回了现实。
[也许学院有办法!]我现在唯一能想到就是这个国家最引以为傲的魔法学院了,于是我抱起弟弟快步了跑向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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