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迪斯!……迪斯!……”烦躁的时候,嗓门就特别的大,如女妖的哀嚎一般,使整个纳克萨玛斯响彻着充满怒意的呼喊声。一如既往的繁忙与躁喊,并不能打乱这里的一切工作。我当然知道它去了哪里,只是习惯性地继续抱怨着,“该死!这么忙的时候,它又跑哪里偷懒去了?!”
过两天,我得出行,执行一个机密的任务,所以,得在这万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准备行李。过去,每次出行的行李都是由迪斯打点的,不过这次它却正好出外巡逻了,一时半刻恐怕也回来不了。于是,尽管厌烦,我还是决定亲自去收拾。
来到这里,掐指算来,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不爱收拾的毛病却从来没有克服过。所以面对杂乱的私人储物室,一时间,我也无从下手。可是不管怎么说,事情还是得做的,于是我开始对这些杂乱的物品进行细致的清理。有从通灵学院练金实验室调配出的神奇药剂,也有平日学习研究黑暗魔法的笔记;有老师赠予的珍贵鸟羽所制成的沾水笔,也有从世界各地搜刮来的知识卷轴……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不少。
“疑?”一个古董式的木盒子映入我的眼帘,“这是……”我轻轻的捧起了它,生怕用力过度,让这腐朽的木头散了架。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条用小贝壳窜起来的项链,虽然看起来已经很残旧,但隐约辉映的白光,还是仿佛能穿透瞳孔一般,蕴涵着奇特的魅力。我静静地注视着这条项链,忽然间脑海里涌现出许多逝去已久的画面……
夜雨流长
艾里莫男爵在进爵前,只是洛丹伦王**队中的一个小小将领,只是他极其好运的在一场战役中取下了敌军首席指挥官的首级,再加上他平日对上司的百般讨好,最终上头对他做出了如此表率。他是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完全没有贵族的气质,硬要说的话,只有那些土豪恶霸的味道,事实上他从军前的确是个混混。但是,他却是个十足的色胚。进爵不到两年,靠着钱和势,他就取了三个漂亮女子做夫人,每天过着奢侈淫糜的生活。
乌居夫人,正是艾里莫男爵迎娶的第三位夫人,也是他最宠爱的女人。乌居夫人的确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丽女子,清秀脱俗的面容配以乌黑飘逸的长发,高挑曼妙的身段衬上婀娜端庄的举止,堪称淑女中的淑女,让所有观者都惊为天人。关于她的身世也是一个迷,唯一知晓的是,她不爱说话,也不喜欢与人交际。在她和男爵结婚后不久,她便生下了一个孩子。
那是初秋里某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乌居夫人在用过晚餐后照常到书房看书,但当她刚走出饭厅,便突然感到肚子疼痛难当,那正是孩子急于出生的表现。在佣人的忙碌以及丈夫焦急的等待下,随着一声雷鸣,孩子出生了。
“让我看看孩子。”乌居夫人命令到,“快抱过来!”
“是,夫人!”佣人们急忙把刚出生的婴孩抱到夫人面前。
“是个女孩,夫人!”女佣一边让夫人观察婴孩,一边解释着,“她的头发很特别,全是银白色的。”
“……”夫人看着那银白色的头发,脸色刹那间变得青紫,“诅咒……”夫人嘴里轻声的嘀咕着,同时以一种极为锐利的眼光探视着婴孩。只见婴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那也是一双银白色的眸子,如湖泊般清澈却又深不见底。“不!……不!”夫人开始大叫起来,“是诅咒!那是诅咒!……快仍掉她,仍掉!听见没有!”
听者里屋的喧闹,男爵也按耐不住,挤了进来看个究竟。“甜心,怎么呢!孩子呢?”
“她是诅咒,不是我的孩子,扔掉她。求求你们,行行好!扔掉她!……”夫人的声音近乎有些歇斯底里。
“别怕,别怕……冷静一点,夫人,冷静……”男爵凑到夫人身边,用手抚摸着她的头,不停地安慰着。随即又对佣人们下了一道命令,“把这个孩子拿出去丢掉,喂狼也好,丢河里也罢,总之不能再让夫人受到任何刺激!明白了吗!”
“明白,男爵大人。”矮胖的女佣带头回应着。说罢,她便将婴孩放进一个水果篮子里,提将着出去了。
雨下得很大,山上的流水汇聚成一条条小河,充满了危险的气息。矮胖的女佣看着篮子里正在熟睡的婴孩,变得更加迟疑。
“上帝呀,她还是只是个婴儿。虽然和别人家的孩子不太一样,出生时候也没有哭过,但这不能说明她能勇敢到对抗这些如猛兽一般的流水。”她朝城镇中央的一座钟楼望去,若有所思的默站了一会儿,“愿她们能帮助你,我可怜的孩子。”
矮胖女佣把女婴孩放在了一所修道院的门外,扣了几下门,确定有人听见后,便匆匆离去了。
“谁在那里?”一个年轻的修女打开了门寻望着,只见到地上有个篮子,便马上提了起来,“噢!我的上帝啊,这是个多么可怜的孩子啊!”她将婴孩带进了修道院,并将此事上报给了高层。经过修道院商议,最终她们决定找出婴孩的家,并送还。当然,整个事件都发生在两个月后。
那个矮胖的女佣,无意间看到了修道院贴出的通知“寻找女婴的家”,于是她偷偷地想修道院告了密。最后在修道院的干涉下,男爵和乌居夫人不得不被迫留下女婴。当然,他们只是把她丢给了佣人去带养,而且除了提供足以维持生存的食物外,不曾为她多花一分钱。至于那个好心的矮胖佣人,也被解雇了,因为她没能处理掉这个女婴。
不管怎样,女婴还是健康的成长着,成为了一个小女孩,她叫做“希拉”,这是修道院那个捡到她的修女为她取的名字。是的,那个女孩便是我了……
破灭星空
从我记事起,也曾有开心的事发生,比如每个礼拜去教会祈祷,因为那里可以遇到我的命名母亲——娜塔莎修女,她是唯一一个会和我讲话的人。是的,佣人也许是害怕男爵和夫人,所以除了给我送来每天的晚餐(一天只有此一餐)外,就不会再到我的房间来。几年来,也从没有人为我置办过任何衣物,惟独娜塔莎修女会用闲余的时间为我编织几件不错的袍子。织袍子是她手工活里的强项,即使今天我也更喜欢她编织的袍子,这可比天灾里的强多了。
娜塔莎修女是个漂亮的女人,她拥有足以让上帝动心的容姿,金色的长发和金色的双眸的二重组合,让她显得光芒万丈,犹如圣人。同时,她还拥有一个非比常人的善良的心。她每周都会来探访我,为我带来礼物,比如可口的青苹果。她还会给我上课,传授我各种知识……
在这样的日子里,虽然也有许多的不如意,但那些都不重要了。转眼间,我已迎来了我的9岁生日。
“对着星星许愿真的灵验吗?”
“不,我不知道。但是是希拉你的话,应该会灵验的。”
生日那天夜晚,繁星当空,可是只有我和娜塔莎修女两人一起分享着。她告诉了我宇宙无穷的奥妙,还一一引述了洛丹伦全国乃至更远的其它国土上的一些趣事。她的知识很丰富,她在修道院里是个非常喜欢学习的人。
“闭上眼睛!快!”我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我还是闭上了眼。
“你可以睁开了。”我慢慢的张开了眼,一个小巧却又精致的奶油蛋糕浮现在我面前。
“祝你生日快乐!希拉。”娜塔莎修女真诚的祝福总是那么打动人心。我还记得她曾为快要病死的人祷告,结果病人奇迹般地恢复了健康……“快,许个愿吧!”
“许愿?”其实,那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过生日,因为过去这个时候,娜塔莎修女往往正好撞上出外工作的情况,只有这一次不是。所以别说许愿,就是连最简单的想一想也从没有过。
“是的。这也许是你的第一次许愿,那你随便许什么都好。”她显然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于是这么鼓励着。
虽然如此,我还是更慎重的考虑起来。抬头看着皎灿的星空,似乎又有无限思绪。
“我希望能够找到自己的亲身父母。”
“……”娜塔莎修女稍稍的吃了一惊,随即却又从眼中透露出悲凉。
是的,那时候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知道乌居夫人正是生我的那个人。然而,这个人却从来没有来看过我一次,也许她根本就忘记了我存在,如果不是发生了后面的事的话……
夜深了,娜塔莎修女告别了我便匆匆的离开了。但谁也想不到,她在离开庭院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喝醉酒的艾里莫男爵。更让人震惊的是,他强暴了她。我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是三个月后从佣人们口中听说的。男爵要迎娶第四位夫人,因为他玷污了一个圣职者的贞洁,教会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但迫于对方的男爵身份,只好庭外和解。最终的解决办法,就是男爵和那个接受了解除圣职的修女结婚。
这当中与既而之后又有着多少耐人寻味的故事、惊心动魄的场面,我已经记得不太清了。不过我却清楚地知道,乌居夫人视娜塔莎修女如同仇人,处处为难她。好在娜塔莎修女已经有了生孕,男爵也会稍微的偏袒一下。而和娜塔莎修女关系要好的我,也逐渐的被夫人所关注了。
半寸阳光
娜塔莎修女(请理解我为什么继续如此称呼她)在妊娠期间,还是非常的照顾我,继续教我各种知识。记忆中最深刻的是,她的棋技很好,每次和她下棋都会输掉。但是她却一点也不骄傲,反而细心的教授我她优秀的棋技。
男爵因为娜塔莎修女的缘故,也常常到我住的屋子来,当然他似乎当我是透明人一般,从未看过一眼。每当娜塔莎修女和我亲近的时候,他只会皱起眉头,命令着所有的佣人,“快把这里清扫干净,夫人需要休息”。于是,佣人们会开始打扫房间,让漫天的灰尘向我袭来,而娜塔莎修女会被男爵半强迫式地拉走。
尽管如此,这段时间里,男爵对娜塔莎修女还是不错的,很有一个尽责任的丈夫的样子。每天他没有出去花天酒地(不过也或许是因为近来公务繁忙的原故),时常陪伴着修女,为她准备丰盛的食物,添置美丽的衣物,还专门修砌了一间漂亮而典雅的小房子,看上去仿如一个缩小的修道院。是的,娜塔莎修女虽然已委身于人,但她心中仍然有最圣洁的信仰。她每天都会在屋里祈祷,求上苍保佑天下太平、人们丰衣足食、孩子们幸福快乐……她的慈悲心肠并没有因为身份的改变而消逝。因此,不仅男爵宠爱她,每个下人也爱戴着她,因为她的善良打动着所有人的芳心,仅除了一人——乌居夫人。
乌居夫人的体质很特别,也许是因为她体内有一半高等精灵的血统,总之她非常不容易怀孕。但在我出生后的第十年,乌居夫人终于又一次怀上了孩子。但是,不久后的一次小意外却让她流产了。艾里莫男爵起先对夫人还非常地照顾,但后来他也很少去探望还在修养中的她了。也正是那段时间,男爵得知了娜塔莎修女有了生孕的消息,于是才对她百般呵护。从佣人的口中,乌居夫人清楚地知晓着一切。她咬破了自己的樱桃小嘴,眼光中充满了锐利的锋芒,似乎任何直视她的人,都立刻会被撕成碎片。
记得又是一个晴天,娜塔莎修女带着我到花园里游玩。花卉里五彩缤烂的花儿,在微风的亲吻下,随着蝴蝶的牵引,翩翩起舞,而伴乐者正是那些林荫间放声歌唱的小鸟们,整一个恬静的画面就这样被刻画在这个大庄园里。这里也许是整个洛丹伦里最美丽的花园,不自觉的,我也随着天籁的唤引,轻轻的摇摆起身子来。“很漂亮!”我如是的感叹着,在柔和的光线里,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嘴角微微上仰……
“你笑起来真美!”娜塔莎修女朝着我会心的微笑着,“我早该带你来这里了,那样,你的笑脸一定会更早就绽放出来的。”
“笑脸?”我当然理解这个词语的意思,但是我从未考虑过它会发生在我身上,事实上,从过去到现在,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我都不曾有任何大幅度的情绪波动,正如佣人们说的一样,我是一个一出生就不会哭的“怪物”。
“真该给你妈妈看看这张脸。”娜塔莎修女小声的嘀咕着。可是她并不知道,我的听觉非常灵敏(事实上,我的五感一向都非常灵敏),这句嘀咕声并没有逃过我的耳朵。
“修女,你知道我的母亲是谁吗?”一瞬间,整个空间像凝固了一般,我的笑脸也消失了。
“……”娜塔莎修女的脸上由起初的一点惊讶又转变为一种悲哀,正是我过去见过的。我知道她隐瞒着什么,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
“乌居夫人!”娜塔莎修女突然叫出了声。原来乌居夫人静悄悄的出现在我的身后。
“夫人?!”我立即转过身,还顺势想往后大退一步。不过为时已晚,夫人她用一只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果然……”夫人静静地注视了很长时间,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这么长时间地注视着我,然后就丢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笑容也完全一样……”
“乌居夫人,您还在养病,不适宜到处走动。”娜塔莎修女见状,连忙说到。
“一个孕妇有什么资格去教训别人!”夫人冷冷地瞅了修女一眼,忽然又以一种几近疯狂的眼光直盯着我,“你想知道你是谁生的吗?”
虽然有一点害怕,但是我还是鼓起了勇气问到:“谁?”
“……哼……哈哈……哈哈哈哈……”夫人发出一阵令人无所适从的狂笑。
“夫人……没事吧?”
“她居然不知道生自己的人站在她面前。”夫人的眼光渐渐恢复正常,但却又隐藏着一种说不出的怨恨,“居然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
“夫人……你……”娜塔莎修女对乌居夫人的举动非常惊讶,她甚至会认为她疯了。
“娜塔莎修女?是你吗?”听到这样的对话,我很自然的想到,娜塔莎修女难道就是我的母亲?
“?!”显然,她对我的这种认识并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也许“是”与“不是”的答案在那一瞬间里,就在她的脑海里徘徊了成千上万回。但是诚实的修女始终不愿意撒谎,尽管那一定是个最美丽的谎言。“不,不是,我可怜的孩子。”她这样回答。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我就是生她的人呢?虚伪的人!”夫人的眼神此时变地锐利而锋芒,冲着修女放出无数的凶光。不过,很快的,她又转向了我,“是的,我就是生你的人,小怪物!”
“!!!”我的头脑空白一片,我清楚的记得,那是我唯一一次近乎失去知觉的感受。
“不过,你永远也别指望我会承认你的存在,我不是你的妈妈。你这个怪物,只是曾经卑鄙的借用着我的身体来到这个世界上。”眼神闪烁不定,愤怒?悲哀?绝望?诅咒?夫人的神情已经到了常人无法判断的地步。
“为……为什么?为什么你是我的母亲?”这是个很愚蠢的问题,但是我已经不知道问什么才好。
“因为,我恨你!是的,这里所有人都讨厌你!你的出现带来的是恶毒的诅咒,真后悔当初没有早早的处理掉你!”
“为什么……为什么……”宛如碎碎念的问题,毫无目的的不断地被提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呵呵,多好的问题啊!我就告诉你吧,怪物!全都因为你,我美好的人生给毁了。没有人知道我吃了多少苦,过过怎样艰辛的生活,没有人!全是因为你!就是因为你!因为你,我失去了一切!我恨你,比谁都恨!你和那个虚伪的婊子一样,是我生命中的毒刺,想要刺穿我的皮肉,污染我的鲜血!你们以为靠着那个愚蠢的男人就能得到安宁?那你们就错了!我会报复你们的,让你们永远的消失!”在连续的问话下,夫人那不明的压抑似乎也到了极点,爆发了。条理不清而嘶吼般地咒骂后,她的眼光渐渐暗淡下去,不过嘴边仍持续不断地重复着,“永远的消失吧!……”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怎样也回忆不起了。唯一记得的是,离开的花园的时候,我是用逃的,然后躲回了自己的屋子,那个原本是储仓的房间。后来,娜塔莎修女好象来探访过我,还说过许多安慰的话。但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都呆呆地待在那个漆黑的屋子一角,仅有穿透天花板上一个小破洞的一缕阳光会告诉我,每个新的一天正在不断开始。
恶毒之上
我并没有哭泣,即使知道了那样让人震惊的事实。或许,现在也不能完全说清那时是怎样一种心态了,不过我清楚的知道,我没有在那时哭泣。
也许时间可以磨灭一切,几个月后,我一如继往的过着自己的生活。早上听修女讲课,中午去河边捕鱼充饥,下午是自由安排时间,直到晚上食用佣人们拿来的残羹,然后睡觉。这里没有任何允许我做的工作,也没有任何人会和我交谈(这在前面,我也有提到)。我也没有任何的娱乐,整日大多数时候都只是静静地待着。那段时间里,惟独修女来探望我的时候,能让我感到一些奇妙的感觉,说不出具体的情况,但却总是让心里暖暖的。即使是再冷的时节,我也仅靠一件麻布袍子御寒,但修女的到来,仿如为我加了一件棉袄。
“我偷偷拿了点布料,做了顶帽子,你带上吧。”帽子可以遮住我的耳朵,是为过冬准备的,“乌居夫人盘查所有来这里的人,除了晚餐不允许带任何东西进来。我偷偷地把帽子放在怀里,并没被发现。”的确很温暖,可以融化任何冰雪的温度残存在帽子上。
我轻抚着头上帽子,感受着修女残余的温度,“很暖……”
“洛丹伦的天气从未如此反常,居然在盛夏下起了大雪,我还没来得及为你做好过冬的棉袄。”修女抬头望着这无常的天,轻声的感叹着。“啊!……”突然她叫了一声,似乎是因为疼痛。
“怎么呢?”
“没……没什么,宝宝踢了我一下。”她轻轻摸了摸肚子,露出微笑,“宝宝出世后,你就是姐姐了。希拉,你摸摸看吧。”说着,她拿起我的手,放在她的腹部。渐渐的,我感受到了,一个生命在跳动。我把耳朵贴了上去,聆听着。“咚咚……咚咚……”充满活力的旋律,击打着我的耳膜。
“我是姐姐了?”我第一次瞪圆了自己那双银灰色的眸子,镜子般的照出了娜塔莎修女美丽的脸旁。对生命的期待,原来是这么奇妙的感觉,不觉间,我的眼中竟然流露出期盼。
“是的。”修女总是为我谱写着一首首人间赞美的诗篇……
然而好景不长,这个世界上竟然发生了一些连恶毒都无法形容的事情。
那是个乌云弥漫的阴天,我知道不久就会下起大雨。但我还是和往常一样,中午时到河边捕鱼充饥。正当我架起材火,准备烤鱼的时候,几个流浪汉模样的男子出现在我面前。
“小姑娘,不请我们一起吃吗?”
“真不够意思,你是个坏孩子,我们要惩罚你!”
“别吓着她呢。别怕,我们一起来玩个游戏吧。当然,是大人才会的游戏。哈哈哈哈……”
……
“看你往哪里跑。小家伙,乖乖过来,我还可以轻点儿……嘿哈哈……”
“我压住她了,快按住她的脚!”
“这小婊子,敢吐我口水,看我怎么收拾你!”
……
“乌居夫人?”娜塔莎修女对突然造访的来客感到吃惊,“您从未到我这里来过,有什么事吗?”
夫人还是冷冷地看着修女,不过转眼间却用一种挑衅式的口吻说到,“你不去看看你唯一的信徒,这样好吗?”
“什么意思?”
“听说城里最近来了不少流浪汉,他们都是些落败的军人。”她顿了顿,又说,“传闻,他们曾经参与过屠城之类的行动,连任何孩子都从不放过。”
“您是说?……但是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些”修女显然察觉到什么,“难道是你……噢,天啦!她还是只是个孩子,还是你的亲女儿,你怎么能干这么恶毒的事!你……你疯了……”说罢,修女急忙的奔出门去。
“哼……”望着修女远去的背影,夫人眼角流露恶毒的辉映。
“这小家伙真倔强,还在挣扎。你们把她的手脚按好,我先来收拾她!”
“好的,老大。”
“是。那么,让我来先喂她吃点东西……嘿嘿!”
……
“流氓!!!你们快滚开!!!”第一次见到修女吼出如此程度的咒骂,她拿着一只扫帚冲了过来,一把将一个正在松裤带的男子打翻在地;既而又挥出一记,将另一个刚脱掉裤子的男子吓得连忙后退;那个按住我双脚的男子,见状立马逃到了一边。
“那是娜塔莎夫人吧?”
“恩,好象是。怎么办,乌居夫人没说过让我们对付她啊?”
“虽然男爵随远征巨魔的军队打仗去了,但我们也不能伤害她,因为后果是很可怕的。我们先逃吧。”
匆忙间,三个男子都狼狈的逃走了。
“上帝呀,还好我来得及时!”娜塔莎修女脱掉了自己的外套,裹在我身上,那件麻布袍子已经被扯成了碎片……
“乌居夫人……”我低声说出刚才从那几个流浪汉嘴里听到的称呼,“为什么……”
“啊!……啊!!……好痛!!!……”突然,娜塔莎修女侧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难耐,“要……要出来了,宝宝!!……”
“?!”我大概知道了什么,急忙搀扶着修女慢慢站起来。
“快……快回去!”
下午时分,天下起了大雨,娜塔莎修女一个人躺上床上疼痛的呻吟着,只有我陪伴在那里。乌居夫人让所有的佣人放假一天,整个庄园里,就只有三个人,当然那时候也找不到夫人的影子。无可奈何下,修女决定自己把孩子生下来,我负责准备一些生产的必需品。她足足疼了一个下午,直到入夜后,孩子才顺利出来。
“快让我看看。”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说话,但是母亲的本能却让她急迫的想知道答案。“呵……是个男孩儿……希拉,你有弟弟了。叫他迪兰……”她用尽力气把孩子递到我怀里。当时,我并没有任何心情关注这个孩子,因为我看见修女的床单已经染成了一片血红。她躺在那里,即是在血泊之中……“谢谢你……”这是我接过孩子后,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娜塔莎修女美丽的金发,在那双金色眸子紧闭的瞬间,也失去了光泽,白皙的躯体就这样被鲜红的巨兽吞没了,一丁点也没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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