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何处笙箫 > 第十三章 就这样背叛

?    一直希望开学就是因为开学后就能过得无所谓过得洒脱一些,就可以忘记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可以做一些混日子的事情,换句话说,就是可以无忧无虑地流浪。

    不过这段时间除了在校园里瞎逛,观赏美女,和阿杜先生打牌并挨他思想利剑的砍之外,还干了件有意义的事情。

    我加入了广播台,因为我要背叛我的羞涩。我说过要在这个学期真正向晨发动一轮攻击,而加入广播台是我能想到的接近她的最好的方法。我参加了广播台记者团的招新,当时生怕那帮03的孩子知道我都大二了还要跟他们争位置更害怕自己堂堂一师之哥比不上师弟师妹们,还好感觉自己临场的报道和评论写得还不错,面试后觉得挺有戏,不会给02汉语言丢脸。没想到结果出来我竟然榜上无名,正觉得不可思议懊恼着呢,广播台电话打过来让我过去面谈,说因为考虑到我大二了学习比较紧张记者活儿又多,要把我调剂到公关策划部,不过先要我写一份对广播台整体发展的策划书再根据写的情况决定要不要我。我本想直接投到晨所在的那个节目做记者那样就可以直接和她接触了,可惜不能如愿(后来我猜想,一定是晨看到了我的名字明白了我的企图,故意找借口不让我进他们节目组,以挫败我的如意算盘。不过猜想只是猜想,无从求证),但进别的部门总比不进的好,于是我就硬着头皮便秘似的的写出一份所谓策划书,没想到反响却不错,甚至收到《红蓝音乐墙》责编吉见薰的短信说是她在广播台三年见过最好的文案,真感谢她,让我对自己有了信心。于是我就这样加入了广播台公关策划部——简称“公厕部”,和很多03的孩子们一起做最下层的工作,因为02的同学像晨他们已经在台里混了一年,如今都是大大小小的领导了。所以03的孩子们就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来对待我,像晨他们既是学长又是领导,孩子们自然会师哥师姐地叫得特甜,用一种仰视的目光看着他们,以期给领导留下好印象,明年好接他们的班自己也尝尝领导的滋味。而我就很不幸了,虽然身为他们的师哥吧,但在台里的资历还不如那批上学期就在台里干的孩子,所以他们遇见我,温柔的便叫我声师哥,不过那份甜蜜必然是经过八折的,不够温柔的要么直呼我名要么就装作没看见。幸亏我从来也不在意这个,也就觉得无所谓,我们03汉语言的师弟师妹们见我也不打招呼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刚开始还挺好的,我做的是策划方向的事情,只要动笔动脑就行了,可是突然领导上说公关方向缺人手,要把我调过去了搞公关,听到这个消息当时我脑海就立刻冒出一个名词——公关小姐,仿佛自己要做男护士似的。要知道我是个根本不善于和陌生人打交道的人,或者说我不大愿意和陌生人说话。当时都想打退堂鼓的,可是考虑到既然都已经走出了这一步就不能前功尽弃,为了留在台里等待接近晨的机会,就咬咬牙答应了下来(瞧我为了她受多少委屈,哭!),而且后来一想我不是老想着要突破自己的本性挑战自我吗,这刚好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于是我便开始跑朝阳路各个美发厅,以及歌舞厅、咖啡厅、健身中心、休闲吧里头和老板们“洽谈”广告事宜,一本正经地和陌生人谈判——我以前无论如何不相信自己能做到的事。还好我也真能把自己的那份羞涩与惰性收藏起来,和人说起话来还挺有板有眼的,但往往事后回想一下就会觉得自己那种样子很好笑,有点假正经,甚至还有些后怕自己怎么变成那样子。

    公关嘛,经常跑兄弟院校参加所谓的会议或活动。那次和一个女孩子一起去北航开所谓的北京高校广播联盟的会,广院的女生本就质量高,何况“公关小姐”?食色性也,我暗地里把她列为晨的替补队员。心想北航一个来回得两个多小时的车程,绝对是咱表现的好机会。于是前一天我就主动地找她说: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出发?一起坐地铁吧?结果人家怎么回答?“不好意思,到时候我有车来接,咱们到北航再联系吧!”第二天在北航门口等她,唰地一声,AudiA6。

    广院人在外面有个名声,狂。没办法,不狂不行,像什么北大啊清华啊人大啊北航啊,组织一些艺术活动的时候往往不会请诸如中戏北电等纯艺术院校参加,而广院兼艺术与一般高校的特征于一身,让他们觉得比较有可比性,因此北京高校之间的艺术活动诸如歌舞、配音、朗诵、dv,广院都会被邀请,而且必定拿冠军。不拿冠军就奇怪了,人家都是业余在弄这个,你是专业啊!可是因为第一拿太多了,再加上广院人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就像一个十岁的孩子屡屡打败一个六岁的孩子竟然也得意的不得了,狂,成了广院对外的标签。而我这个原本很老实不怎么狂的人在代表广院广播台对外交流的时候,也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狂妄,或者说为了维持广院的形象我不得不狂了起来,我狂不是为我狂,我狂是因为我不狂的话对不起广播台200口人对不起广院的兄弟姐妹们,我可不能让北广的形象在我的手里打了折扣。因此在北航开会,各个代表自我介绍的时候,别的学校同学都说得特多,诸如“希望和大家交朋友”、“一起努力建设”的话说个不停,轮到我和那个女生,我们仅仅站起来,说:北广广播台,xxx。然后就坐下继续发我们的短信。会议需要表决的时候,同意请的举手我们也不举,不同意的请举手我们还不举。旁边北科大的同学非常礼貌地要我的姓名和电话,礼尚往来,我原本应该也问问他的,但是想到自己必须得装狂,所以我就一个字没说,仅仅给他写在纸上,然后继续和正在上海的维发短信。

    总体来说广播台是个令人愉快的集体,尤其是我们的孙台长,那叫一个平易近人,非常利落干脆,从没有套话空话,在她的手下做事情非常愉快。但是也有一些反面的东西,比如有的人太势利,一心想往上爬,大家一起做件事情本来是多么的愉快,有人就是非得强调自己的功劳,在大家面前恬不知耻地说她怎么怎么了,用三剑客的口头禅来说就是“太恶心”(用陶子的《太委屈》的曲调唱出)。由此也可以看出,现在全国的广播电视行业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自从我进入广院,我一直就在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做传媒的那块料?我觉得如果传媒行业真的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太需要背景,太需要傍上谁谁谁(否则怎么会让那么多连八一起义在哪儿的人成为大众的偶像?)那我真的是干不了,也不想干。假如需要太多时间去应付人际关系而不是去做事情,或者说这一行的的事情本质上就是在应付人际关系,我受不了。而且做这行随时要与陌生人打交道随时要应付各种突发状态,我真怀疑喜欢维持现状的自己是否受得了。然而,在广播台干了一段时间后,我又的确对这一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大家一起讨论节目的策划,讨论某个活动的流程,我发现自己常能有点子出现。而我也喜欢上了这种刺激性的灵感性的思维方式,以至于现在看电视听广播无论什么节目总会想它是怎样策划怎样组织起来的,某个环节是怎样诞生、整个节目怎样的一个流程,这样一想就根本弄不清节目本身在讲什么了,我想这就是为什么电影演员们不看自己的电影的缘故吧!所以关于自己到底哪能不能做传媒这一行我还在犹豫与挣扎着,我老是这么犹豫这么优柔寡断,这么不了解自己。

    进广播台这段时间由于事情比较太多,跑来跑去的我甚至都忘了我的初衷了。还好领导上把及时地交给我一个组织台里男生和学生会体育部之间的球赛的任务,于是我终于找着一个机会,堂而皇之地给晨发个短信让她帮我问一下她们节目组是否有人报名参加球赛,而我终于收到了她给我的第一个不是“请问你是?”的短信——“好的”。然后就是那场球赛,看到晨坐在场下给我们加油我就特别的兴奋,表现非常好,进球助攻都十分漂亮,如果把其中一个男生除掉,我绝对是广播台的第一球星。球赛结束后,大家一起照合影时我站在她身后,那应该是我在广院迄今最激动的时刻了,闻着她的发香我好久没有的心跳又出现了,我以为我飘了起来我以为我上天了我以为我要死了。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晨了。去年在核桃林时把她截住时我没有心跳,大一的时候遇见她我也仅仅是脸红,只有娟曾让我心跳,然而现在晨也做到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和她之间能有什么改善,她依然像以前那样见到我假装没见到,认识我假装不认识。第一次在广播台见面时她的确有些惊异,她应该能知道我加入这个集体的目的是什么,只可惜惊异仅仅是惊异,惊异不是感动,惊异只能维持一秒,一秒后就能回复平静。我本想找机会好好和她说说话的,可惜她总是见到我就走开,我真想不到自己这么讨厌。我甚至有些后悔去年不该那么大胆地制造拦截事件的,这让她明白了我的居心,以致现在就根本不让我接近她。她不接近我就无法了解我,无法了解我就无法爱上我。这世上有两种完全不同的人,一种就像《巴黎圣母院》里的孚比斯,爱斯美腊达不用了解他就能爱上他,就凭一眼就凭一个感觉,就能让她愿意为他献出生命,当然这是个反面的例子,我们也可以用别的例子代表这种人,比如《魂断蓝桥》或者《铁达尼号》里的一见钟情的爱情。另一种人就像卡西莫多,必须深入他你才会爱上他。换种表述方式是这样的,世界上的两种人分别是:可以让别人对他一见钟情的人,不能让别人对他一见钟情的人。我就是后者,而晨是前者。

    由于我们不在一个部门,因此我仅仅和她一起开过一个会,讨论一个系列节目。我到的时候只剩下一个座位,就是她的身旁,我知道她一定不愿意我坐在她身边,假如还有别的座位的话我也不会自讨没趣,我甚至决定不坐站着算了,但是干练的孙台长热情地对我说站着干嘛快坐下啊!于是我只好半推半就顺水推舟坐在了晨的身边,而且仅仅是半个屁股挨着半个座儿脸都不敢转向晨那边生怕晨作出太明显的反应。结果她果然站了起来,对坐在沙发上的几个女生说:你们聊什么呢挤一下挤一下,我坐你们这儿来。这样也好,这样我坐着也能舒服一点,看着晨与她们聊天,我觉得她还挺细心,没让任何人注意到这个拘谨的男生的尴尬——唉,还是爱面子啊。然而人家毕竟连坐都不愿离我太近,我有些绝望了。

    就像李泉和范晓萱的歌里唱的那样,我就是一条爱情里的“流浪狗”。开学时的激情与志向不到一个月就磨成了这样,如今我甚至又成了那条逆来顺受的小狗,流浪着走过晨的身边,不再奢望她会突然抱起我,用怜悯的眼光看着我,抚摸我脏兮兮的毛发,说:好可怜的狗狗。我找不出进一步接近她的方法和理由。情况很糟糕,因为情况本就应该糟糕,因为事实是,就算有一天真的我和晨手牵着手出现在核桃林,人们也一定会笑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只是我怎么都觉得自己不是牛粪,我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牛粪。

    至少在楠眼里我不是。开学的第一个周末,我去了一趟二外。其实二外还真用不上“去”这个词,说“走”了一趟会更贴切些,因为两个学校是这么的近。

    这两个学校远离海淀,又都是文科类院校,都是女生比较多,因此各方面的风格都很相象。学风都不够踏实,漂亮女生都很多,给大款们包下的自然也不少。但是可能是因为广院的漂亮女生们往往学的是艺术专业,经过面试的千挑万选,而且她们家里的经济条件往往比二外的女生好,因此广院的名声要比二外好多了。就像孙睿《草样年华》说的那样,女不嫁x大男,男不娶二外女。大一的时候因为听说隔壁二外的美女和广院有的一拼,便和老q在一个周末动身去亲身体会一番,结果从进校门的第一秒开始,一个比一个丑,丑的应接不暇火树银花,我们差点就没能坚持从北门活着走到南门,要不是不断地鼓励自己出了二外南门就能回到梆子井的话。回到宿舍我们俩就一直纳闷,不是说她们质量也很高吗?怎么会这样啊?这时老c说话了:这不明摆着吗?周末坐台去了啊!

    但是我的楠与老c说的二外无关,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女生,上学,恋爱,纯真。有一次楠教我用各种语言说我爱你,有日语、朝鲜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甚至还有越南语,她每教我一个我就对她说一句,然后她就脸红一次,当时我觉得她好可爱,红红的脸蛋像香山的红叶。

    然而仅仅因为娟,这个潜伏的心魔,让我作出对不起可爱的楠的事情。很多东西是我渴望挽回的,偏偏我还不愿作出努力去挽回,也许是我知道已经挽回不了了,也许是我更喜欢自己现在的状态。我觉得自己是个很普通的男人,男人的劣根性我都有,比如好色——否则我就不会老念叨楠的并不漂亮;比如不懂珍惜自己拥有的,总想着够不着的东西——否则我就不会为了晨浪费这么多精力;比如总是希望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留一条底线,有一个怀抱累了就能躺在里面,休息好了又丢开她去追寻——事实上我就想把楠当成这样的一条底线。虽然寒假里我反复反省自己,不能变得这么坏,然而我阻止不了自己。甚至可以说开学第一周我就去找她,正说明了我这个迫不及待的目的。

    寒假的时候楠主动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们也没说什么,就互相道了句新年快乐,然后聊了会儿北京和江西过年的方式有什么不同。有时我想,也许楠真的仅仅是一个谈得来的异性朋友,就像维和萍一样?可是因为与她之间的一段过去,注定我们很难做那种纯粹的朋友。我越来越觉得那句话的正确,做不成情人往往也无法做朋友——我和娟也是。

    周五我给楠发了个短信,问她这个周末要不要回家去,她本来是打算要回的问我有什么事吗?我说没事,那我下周周末再过来你那儿玩吧!然后楠就说她不回家了。于是我第二天便去了二外。

    她在南门口等我。我们差不多有半年没见了。她的长发,依然在风儿的牵引下拂过她的脸庞,她的微笑还像九个月前在中山公园那样的甜美。不同的是上次是她慢慢地向我走来,而这次,却是她在等我慢慢地走向她。北京的春天来得很迟,因此并没有白杨树沙沙的叶子响声,所以这回,我没有爱上她。

    但是我并没有停下自己走近的脚步,因为我知道自己的目的,我那自私的卑劣的连我自己都瞧不起的目的。

    那天我们去了石景山游乐园,坐在海盗船上楠双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大声地尖叫。多么简单的一个女孩子。

    回来的地铁上我突然想,如果我这样做能让身边的这位女孩这么快乐,我又何必那么自责呢?难道我不是在做一件好事吗?我差点就要说服自己了。

    送她回到二外,分手前我终于鼓起勇气决定说那句这一天在心里盘旋了几百次的话,我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那样做……其实我也不想的……但是……我想我会……努力纠正自己的错误。”话说的和我想的说的并不完全一样,我本来想说的是:“我曾经做出让你伤心的事,我想现在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来纠正以前的过错。”说完我就转身离开,同时开始后悔那句话本应该在短信里给她说的,那样就不会这么辞不达意了。

    走出二外红色的校门的时候,我突然想回头看看楠。她并没有离开,还站在原地,夕阳下她的长发甚至发出金色的光芒。我停下来,不由自主地慢慢举起右手,挥动手掌。

    然后我看见她笑了,于是我也笑了。

    新的学期我就做了这两件事情,两件让我不是太得意还好更不让自己伤心的事情。这两件事情说明,我在彻底地变坏,彻底地背叛自己,挑战自己的羞涩与纯真。

    但事实上我每天的琐细生活,还是和老q老c一起瞎逛,就像**时一样。只是没有去年这个时候的上进,我们没有早起去操场背单词,因为羊羊矫健的身影不再出现在白色的跑道线,而我连晨是否会像去年一样去操场跑步都懒得去知道,无牵无挂的老c更是没有动力抛弃暖暖的被窝出去受冻,于是自从3月1号以来,我们还没有吃第二顿早餐,有时不小心睡过了,三个人就整个上午不去上课——睡一上午或者就在核桃林坐着。一个月的时间不到,我们就颓废了起来。

    三人的读书生活在继续,新的一年我开始读金庸,老q读李敖,老c读《林海雪原》。很不幸我中学时是个乖孩子(我能克制自己从不进网吧,从不看武侠。中学时曾立誓,一上大学要立刻买一套金庸全集,但直到大二下学期才实现),所以我第一次看到郭靖对华筝说:“是的,找十年,找二十年,我总是要去找她。找十年,找二十年,我总时时刻刻记得你在这草原上等我”时我眼角湿润了,“找”与“等”已经不是我能享受的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我没有记一个字的课堂笔记,甚至没有记住讲台上老师长什么模样。我整日游荡在在小龙女与杨过的爱情中,为自己依然的流浪而感伤。

    唯一的亮点是,每天傍晚我们吃完晚饭后,我们都会来到南院体育场,围着跑道围着球场里奋力奔跑的人们,在夕阳的映衬下,慢慢地走两圈。(我很喜欢这种以动衬静的感觉,曾经有一段时间,每周六我都会在120路工体站下车,然后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拿一本书看,累了就抬起头看公交车站上下车的人群,看他们的或焦急或悠闲的表情,看一对老人相互搀扶着走下车厢,看亲昵的情侣突然间闹起了别扭,看人群换了一拨又一拨,然后想象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而是这群和自己擦肩而过的人们中的某一个,那么现在的我又在怎样地生活着呢?这样静坐着看着、想着变动的人群和他们的生活,一直到看累了想累了,才收起书走路到不远处的老哥家吃晚饭。)有时我们还逃课上体育场转转,门口往往立起一块牌子说:正在上课,非请莫入。于是我哈腰伸手对老c说:请!老c对老q说:请!老q又对我说:请!三个人便获得合法入境权利。有时我们也打打篮球,由于我总投出“三不沾”,他们俩老取笑我“阳萎”,我只好找个理由说:这球弹性不够。——仿佛自己手上的肌肤做过护肤广告似的弹性十足。更多时候我们还是借别人一个足球,我教他们俩踢。三人踢得总是很投入,有时踢着踢着,天就很黑了,人也走光了,找不到球的主人,我们就把那个球占为己有,这就是我们宿舍现在有三个足球而且墙上到处是球印的原因。我的足球水平在他俩的衬托下显得空前地高了起来,对着看台墙上的那块警示牌——上面写着“勿向墙上踢球”,一踢一个准,看得他们俩像狗一样把舌头都伸了出来。老c比较滑稽,往往球没踢着,鞋倒动不动就离脚而去在空中与皮球相撞,还美其名曰“火星撞地球”,只是“火星”落地后往往被我和老q当作“地球”相互传递,引得老c一边大骂一边像只不会走路的麻雀跳着来抢鞋子,却总是不小心被他的破鞋穿裆而过,我们把踢老c鞋这种新兴运动称为“搞破鞋”。老q则充分将他小时候学的武术运用在足球上,完美继承了星爷的少林足球,学凌空抽射时每次他都要跳起来在空中转体180度然后出腿踢球,这个动作号称霹雳旋风腿。一般来说霹雳旋风腿是踢不着球的,但一旦踢上了,球往往会像子弹一样冲向目标,当然目标是随机的,打哪指哪。最关键的是,每天这个时候我们都会笑得很开心。

    那天老q的霹雳旋风腿不但很难得地把球给踢着了,而且踢出的球特别有力量,球划空呼呼地冲向目标,一个路过同学的眼镜。

    结果是老q费了200大洋给该同学换镜片。当时我们得知那同学是工学院的,还以为老q终于要遭到“亲播”的报应正幸灾乐祸呢,没想到那只是个03的弟弟,再加上老q态度也好,正好也没穿那件“播音与主持艺术学院”的t-shirt,所以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但我们并不知道这个事件是紧接着的一系列不愉快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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