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发劫 > 第三章 拥抱

?    “喂~~~~”

    “恩?”

    “你的头发分叉了也。”一冉趴在我的背上把玩着我的头发。阳光灿烂的从树缝中投射下来。

    “对啊~该去理一下了。”我不明确我应该理的是我的头发还是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已经没有抽离的可能了。

    “其实不用啊,我觉得还好,挺好看的。对了!我12月13号生日哦,你要来吧。我爸爸准备在家给我开个生日派对哦。还有,我知道你是12号的生日哦,一起过吧。”

    “哦!好啊。”一冉低头伏在我耳边,拨开我的耳发道:“记得送我礼物哦。”我回头看着她,正想问她想要什么,却已经擦上了她的嘴唇,一切灾难的开始都被默默的掩盖在这里面,偷偷的潜到了对岸等待我的到来。

    我是12月12日中午来到这个世界的,曾经有个传说是讲,上帝让一年只有12个月是因为13代表不吉祥和恶魔的到来,并因此失去了自己的爱子,所以凡是命中有12的人都有封住恶魔的能力。我的身后潜藏的恶魔正在慢慢蛊惑我的灵魂,它用高价收买它来获得自由和释放,获得逃脱封印的钥匙。那个像陶瓷般华美易碎的外表正在龟裂着,缝隙在蔓延着,直至彻底瓦解崩溃,灰飞湮灭。我母亲生下了一个恶魔的使者。

    不知道那个得了末期癌症的女人此刻正躺在哪里祭奠这个无情的小孩,又或者已经站在墓碑后面阴阴的冷笑着我,透过时间看到我的未来,那一地的荆棘却不曾想过要拯救他。

    其实我也是爱一冉的,只是我的爱像用手握住的流沙,总是这么一点点的累积又一点点的流失掉。它不可能一直持续的燃烧下去,它总是等待被一冉点燃,后又会慢慢熄灭,仿佛是她爱我后剩下的灰烬。也许那个灰烬就是我自己或者是我心中恶魔选中的祭品。

    回到宿舍的时候,只看到朱小卫躺在床上看书,看我进门也没打招呼。他向来都对我很冷漠。我也躺到床上闭目养神,思索着送一冉什么生日礼物,毕竟这是一件费心的事情。等我迷迷糊糊快睡着的瞬间,我听见“砰!”的一声,朱小卫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他的床在我对面,我睁开眼睛,看见他正狠狠地看着我。莫名其妙。我也准备翻个身不理他了。他道:“吴亚卿!”我反射性的“啊!”了一声。

    “你知道吗?从我来到这个学校的那一天就爱上了一个人。可是那人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而且还被别人抢走了。”他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从他那幅视死如归的表情中,我猜到他喜欢沈一冉,如果有可能,我宁肯有人接替我的位置又不会给一冉带来任何的伤害,不过似乎那只是我的想象而已。

    我看到朱小卫激动的青筋都突出来了,面目看起来有点可笑。

    “不用说了,我明白,你喜欢沈一冉对吧?”我从床上坐起来继续说道:“其实她不见得有你看见的那么迷人,和普通的女孩子没有区别,都喜欢美丽,浪漫的幻想,充足的安全感,为了确定你爱她,会缠着你一天都不松手……”这样说来我更不确定在我孤独的时候带给我片刻温暖的是沈一冉本身还是存在与她身后的一个幻影。我滔滔不绝得说着,为的是减轻朱小卫的痛苦。可是他只是坐在床上,冷冷得看着我,看的我心里发慌,似乎洞察了我的一切。那种眼神在嘲笑我刚刚所有的语言,嘲笑它们低劣的说服力。

    “那为什么还和她在一起。”一针见血的朱小卫。

    一时之间,仿佛,他就如此犀利的指着我的伤口说着:“不要妄想用什么将它遮住!”我愣住了。

    对啊,我有什么资格和一冉继续下去。舍不得放手的是我的伤口还有等待祭品的恶魔。唯一的方法是露出我的爪牙,吓退这个对我有威胁的敌人。我随手拨开散落下的头发说道:“就算我们分手,似乎你也不会成为她的下一个男朋友吧?”朱小卫刹那间的表情似乎隐藏了什么而显得十分的落寞,我感到内疚。这样沉闷的对话是不会有结果的。我溜下床,在陈索的抽屉里找到一盒香烟,他向来都会放包烟在那里,我们寝室的人没事的时候就去拿一根来打发无聊。

    “啪”得一声,那根香烟就在我指缝中燃烧起来,化成袅袅青烟。我回头对朱小卫说:“要来一根吗?”他也下了床,来到我的面前,俯视着我。透过烟圈看见他模糊的双眼。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针对我啊?”说完我还对着他的脸吐了一口烟圈。看着那袅娜的青烟撞上他的脸颊后决绝的破碎开来,化为乌有,就象那贯穿于城市里的风。他拿走我手上的香烟,掐灭了扔进垃圾桶。然后转身对着窗外,“你是不会明白的。”剩下我空空的手指,还停在半空中。今天的朱小卫有种奇怪的味道,我宁肯他对我冷漠,也不要如此。感觉像呛了口烟在喉咙里,闷闷的。那天晚上,朱小卫没有回寝室,听说出去喝酒了并醉倒在保安室,最后被家长接回家去了。难道我们都需要用这种激烈的发泄方式来填补感情带来的伤害吗?

    我父亲在我生日前夕打来电话告诉我他来不及赶回来了,已经在我的银行卡上存了一笔钱,让我和朋友们出去过。多么善解人意的父亲啊,我亲爱的父亲此刻正在哪个陌生的地方行走着?或许我的生日更强烈的提醒他,当年那个女人如何决然的离去,即使在这件事情未明了之前,我的父亲也总是在逃避着每年的这一天,这个能封印住恶魔的日子。其实一切都在拆封着,黑色的雾气在缝隙里泄露了出来。

    13号是星期五,一个黑色幽默的序幕。

    沈教授仍然在激烈的震撼着教室里的灰尘,只是沈一冉没有出现,她在前一晚告诉我说今天有事情,不会来上课的,提醒我晚上记得去她家里给她庆祝。下课后,人们陆续离开阶梯教室,我还在为给一冉买什么东西而苦恼。这时,我看到王诺铃坐到我的旁边。王是沈一冉的好朋友,常常听一冉提起她,说她是个外表豪放,内心细腻的好女孩。我对她印象还不错。她笑嘻嘻的看着我说:“一冉没来很寂寞啊?给她买礼物了吗?”我仿佛看到了救星,急忙道:“正在为这事情愁呢?”

    “看来你爱她爱的不够哦~~”她狡猾阴森的笑,露出一排细碎的白牙。是啊,我曾以为我的伪装是如此的完美,但每次激吻过后,一冉就静静的窝在我怀里,闷闷的自言自语:“你能再多爱我一点吗?”我全当是女生的撒娇,只没想到在恋爱中的女人会有怎样疯狂的洞察力。看来,骗子骗到的终归是自己。

    “是吗?那我应该怎样爱的更多呢?”我反问。王诺铃轻轻的撇开我的视线,说:“不用怎样努力,因为那个人还没有出现,我看得到,至少那个人不是一冉。”可怕的女人。

    幸好她没有说出我最卑劣的行为,或许连我自己都耻于想起。

    我沉默。

    王诺铃识趣的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告诉我,“一冉想要的是那个泰迪熊,最大的那个,她每次去抱的时候都说那个熊身上有你的味道。”说完话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不知道她是一冉派来试探我的还是的确就是她的心里话。总之,在那个依然有阳光抚摩我手指的上午,我感到黑色在不可抑制的蔓延。它即将耗费尽我们所有的青春激情。

    我还是去那家礼品店买了泰迪熊,那个熊真的好大好长,我抱在怀里都觉得快拖到地上去了,我想我现在的样子已经是个够格的小丑了。或许本来我就是个可笑的人,也没有什么的。我抱着这个软软的东西横穿整个城市的街道,接受人们好奇的目光。然后回到了家里。如果那个软软憨憨的泰迪熊真能替代我,替我温暖一冉,即使是流于表面的一点点阳光,亦是欣慰的。

    下午4点过,我从床上爬起来,准备晚上去一冉家。身上的衣服也应该换一下了,顺便洗了个澡,让自己放松点,这是我接受别人的仪式,一种让自己心安的仪式。从一个侧面接近别人,也让别人接受我。热水温柔的舔过我的皮肤,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把那个礼物带出去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我决定打的到一冉家好了。当我把泰迪熊塞进车里的时候,那个司机大姐很严肃的搞笑道:“你的熊不会骨折吧?”我哑然失笑并且无言以对。

    华灯初上,满街的流光异彩,将安静的城市换上了璀璨的面具。

    车子静静的滑到了一冉家的楼下,我又废了好大的劲儿,把那蠢熊从车子里给拽了出来。那位司机大姐饶有兴趣的看着,差点忘了找钱给我。这么几经折腾,出门时忐忑不安的心情都烟消云散了。希望我的小丑角色是完美的。

    到了一冉家门口,我理了理头发和衣服,正准备抬手按门铃的时候,门就神奇般的打开了,迎接我的是一冉还有她身后一屋子愉快的生日气氛。

    “hi~~~~”我紧张的说。

    “快进来啊,我爸正在问你呢?”一冉眼神落在泰迪熊的脑袋上,心不在焉的说。

    “送给你的。”我把熊递给她。

    “谢谢~~~~~~~~~”一冉快乐的一把接过它。我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冷风吹过,空空荡荡。

    我进屋时,看到沈教授迎了出来,还有一个栓着围裙的中年妇女,他们用一种慈祥和欣赏的目光打量着我。

    “伯父,伯母。”这时的我是一个礼貌,稳重,斯文的大学生,至少他们的眼中会存在一个这样深刻的倒影。一冉快乐的站在她父母旁边,一同欣赏着我这个外来的小丑。而我只能这样**裸的曝光在冰冷的空气中忍受这些煎熬。

    我听到背后有开门的声音,回过头去,是一个头上还顶着浴巾的在擦水的男人从浴室走了出来。他抬头看见了我。

    “一辉,这是吴亚卿……”一冉的母亲热烈的介绍着。

    他瞥了我一眼:“早就见过了。”说完从我身边擦了过去。我当时就确定小丑这个身份了。还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那被热水舔拭过的暧昧的香味。

    我和一冉坐在客厅看电视,沈教授也坐在旁边,他一直尝试着用一种父亲的口吻和我聊天,我却无法脱离师生间那种格格不入的尴尬。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这个真诚的中年男人。一冉不时的对着那个泰迪熊一阵猛亲,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去似的。这样的想来我还是要感谢王诺玲了,虽然她不见得会接受。过了一会儿沈一辉换好衣服出来了,跨到我们对面的沙发上,拿着遥控板乱按。

    “一冉,来帮忙摆一下饭。”一冉的母亲在厨房里唤道。

    “来了~~~”一冉不舍地离开泰迪熊的怀抱。沈教授也起身过去了。客厅里只剩我和沈一辉。他回过头来,发梢还有点湿,就这么看着我。难道他在责怪我抢走他可爱的妹妹?我狐疑的问道:“你有话要警告我吗?”他冷笑:“也许吧,因为一直没有哪个男生能这么彻底得占据一冉的心,所以我也一直对你很好奇,看到你后觉得也不过如此。”“是吗?让你失望了,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突然他像被电激到了一样,从那边的沙发上翻身越了过来,敏捷的像山林里的野兽。“这种话不要随便乱说,一冉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他的脸离我只有几公分远,压迫着我的视神经。

    说完,他就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似乎觉得自己太冲动了。沉默的在一旁呼吸。

    “没吓着你吧。”

    “有一点。”我笑道。窗外已经浓黑了,远处的灯火继续燃烧。

    席间,一冉的母亲不住给我夹菜。沈教授也在几杯酒下肚后开始兴奋的豪言壮语起来。沈一辉只拿着杯子时不时的喝着。我就这么挤在中间看别人家的温馨笑语,多么落寞的可悲。一冉坐在我旁边,第一次展现她娇羞造作的一面,那是她的原貌吗?一个对上我眼光就变的迷蒙的普通女人。

    这顿饭吃了多久我不清楚,后来沈教授居然醉了,不顾形象的醉倒在学生的面前。一冉和她母亲把他掺回卧室里,忙着给他撒干净身上的污秽。

    我尴尬的呆在餐桌旁边。沈伯母在出来时恍然大悟,连连道歉。

    “那,伯母,我也该回去了,谢谢你们的款待。“我正准备拿外套开门出去,一冉慌慌张张的从卧室冲出来,身上还粘着一些呕吐物,那一瞬间,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一冉焦急的说:“我要去送你。”“算了,你去照顾好你父亲吧。我能找到回去的路。”我笑道。一冉还想争辩,似乎觉得我的离去是被赶出去的一样,于心不忍。我只想尽快离开而已。离开这个温暖的让我窒息的陌生的家庭。

    “我去送他吧。”沈一辉不知何时已经穿上外套站在那里了。

    “啊?”我和一冉同时发出疑问。

    “怎么这么默契啊?”

    “那就拜托你了,哥!”

    沈一辉打开门先出去了,一冉乘机在我脸上轻轻的啄了一下,偷笑着对我挥挥手:“回去给我打电话哦。”我点点头:“拜拜。”“还有,我很喜欢你送给我的熊,谢谢,这个是我给你的礼物。”一冉递给我一个口袋,里面轻飘飘的不晓得装的什么东西,我接过后就笑着离开了。

    楼道的灯坏了,但我还是看见沈一辉站在楼梯那里,因为那里有一个微亮的火光,乎隐乎灭的燃烧出盘旋的烟雾。我走过去:“不用送了,回去吧。”

    “算了,反正已经出来了,就当散步吧。”沈一辉吐了口烟圈。

    然后就走到我前面去了。

    夜晚的空气凛冽的呼啸着,快速的穿过我的外套和**,直指灵魂。沈一辉吐出的烟从上风处扑过来。那个空旷的篮球场上已经有小孩在放烟火了,灿烂刺眼的旋转飞升,带来片刻欢乐的气味,天真的孩子们为此而兴奋尖叫,结束后挥散不去的寂寞。能有什么比刹那的美丽来的耀眼。那接近死亡换来的辉煌。闭上眼睛还能继续回味的闪烁风景。

    绚烂的灯火作为布景,奢侈的像一个浮华的舞池。而我却只是其中贫困苦闷的躲在阴暗角落的过客。人们带着高傲的礼帽从我脚边踩过,投注下铛铛砸响的铜板,俯视别人的卑微和可怜。显示着自己高尚的慈悲。等到天亮了才去寻找自己的面具伪装自己的虚伪。

    风,似乎不曾离开我。抚乱了我的头发,夜空中绽放,如我吻一冉的那个夜晚,瞬间昙花妖艳的蛊惑,摄人心魄。他回过头,而我也总站在他回头就能看见的地方。他的眼里有一种暧昧不清的模糊。我走过去,“你回去吧,我到路口去打的。”他突然伸出手,吓得我连忙退了一步,但是还是被他的手揪住了头发。把我硬生生的拽了过去,他低下头来,嘴里喷出一股混合了烟和酒的味道。

    “你给我小心点”沈一辉哑着声音恐吓我。那一刻我的心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撼摇了一下,贯穿到全身,使我的身体停不住的颤抖。

    “一冉从来都是一个把感情看的很淡的人,那么多的狂风浪蝶对她来说都是烟尘,可是为什么偏偏迷上你?”他仍然没有放开我的头发。如果我的头发是有生命的,那么此刻它们或许正在沈一辉的手掌中更加激烈的繁殖着。“而且,我看得出来,你不爱她,你有病,你只是借助一冉的力量来恢复而已,你要的不是一冉,只是一冉的猛烈的爱。那种可以填补一切空缺的满满的永不截止的爱。”

    “神经病!你是不是喝醉了!”我想抽回那一小撮头发,却被他钳制住左手,右手还握着一冉给我的礼物。“我会阻止你伤害一冉的。”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看见我身后的魔鬼,却只有一冉那么不顾一切的抛开恐惧呆在我的身边。我这个拙劣的小丑再也没有绚烂的舞台。

    “你他妈的找抽啊!!!”我感觉到的头发似乎正在融化,融化在他的手中。这么的痛,仿佛上面布满了伤口,被他手心的汗水炽烈的浇灌着。那不曾怒放的花朵已经开始凋谢。沈一辉在那时拽住的是我的头发还是我的灵魂呢?不舍放开的疼痛和欢娱。

    冷风中,那我心中原来一直不敢再触碰的伤渐渐愈合却被另外的伤覆盖掩埋,流出新鲜香甜的血,替代了所有的感伤,唤醒了其他沉睡的恶魔。

    “给我滚远点。”我愤怒的扯回头发,带着决然断裂的姿态,伴随一丝隐隐的疼痛,我的头发就这么终止了生长,死在了那个男人的手心。

    “是吗?你不觉得你比较适合这样的对话方式吗?”沈一辉的冷酷成全了冬天的风雪。他摊开手将断发吹进了风里。

    “再见!”我裹紧外套,头也不回的走了。听到沈一辉在我身后失常的大笑着。

    当一切过去后,我才清醒的回到了现实。回到了那个熟悉冰冷的家。围坐在孤单的旁边,安静的睡去。一夜的痛撕扯头皮,连根拔起的痛。梦里面我的头发被树枝缠住,而对面就是一辆闪着灯光,疯狂咆哮过来的血红色的大卡车,将我碾成了一滩模糊。旁边没有人哭泣,却看到天空滴落的雨和悲哀。我可能就这样死去,死在那棵树下寻找失落掉的头发。

    “啊~~~~~~~~~~~~~~~”我在一声惨叫中醒来,还有贴在身上的一层薄薄的汗水。我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对于那一个像句点一样圆满结束的噩梦。可这一切都以一种不可阻挡的疯狂速度前进着,终将被狂风撕裂后,散落天涯。

    醒来的时候,头发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悲伤的余味。恍惚中我意识到另外一个自己在说“你爱上了他。”为什么会这样,我很惶恐。直至今日我都无法解释当初的一切,像一场美丽的梦,一场哀伤的电影预告,一瞬间就匆匆结束了。天空灰蓝色,仓皇南飞的候鸟带走的是谁。下面倒影的是一个喧闹繁华的战场,及我空白的眼光。19楼有多高?够不够让我解脱出这份错爱的困扰。就在一瞬间,从我的原伤里迸发出来的,如璀璨烟花般夺目的寂寞的火花。那被他无情吹如风里的我的断发已经在某个地方发芽了。我感到深深的自责和绝望。就在一冉19岁生日的第二天。终究还是输给了恶魔,就此冠上了沉重的罪名。永久的伤口不会因此愈合,它只是奔向了**的溃烂。

    霓虹会熄灭,笙歌会停止,一切都会暴露于神圣的阳光下。

    我拾起扔在门口的礼物,拆开来,是一条手织的白色围巾。针针线线的缠绕住我的脖子,是否能缠住我的灵魂?一冉还在流苏的地方用灰色的毛线织上我的名字缩写。如此完美的礼物我该给予什么回报才能换得回来。我愿意用一切可以变卖的,典当的东西去抵消一冉给我的真诚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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