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等你飞过沧海 > 14

?    很快威哥来了,还带了几个人,因为是深冬,他穿了件黑色的大衣,可能由于身高问题,衣服不是很长那种,但还是满有点江湖气。他来了,看到我和那个女的坐在外面,第一句话就是:“蝴蝶呢?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女的刚想说话,他呵斥道:“闭嘴!谁让你乱跑的?哼,你先回去。”

    可怜那个女孩就这样被两个男的一人一只胳膊温柔地拽出去了,连她心上人的伤势如何都还没了解。我想只有我回答了,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低声说了我:“是我误伤的,我回家……没开灯,看到两个人。以为是……

    他明白了,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毫无意义地说了句:“是吗?”又问“蝶儿呢?”我有点奇怪,还是回答:“她在办一些手续。”

    他有点轻蔑的说:“你让她一个女人去办?”

    我痛苦地抱住头:‘我很乱……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也不想这样的……

    “好了,”他拍拍我的肩,“没事的啦,又没死人。”

    他的轻描淡写让我惊愕,他开始抽烟,还问我要不要,我摇头。

    蝴蝶来了,有点惊喜地叫了声“威哥”,让我觉得其实她还是需要有人做主的,她说:“没什么大事,外伤而已,不过因为伤在头部,要留院观察几天。”

    我出了口大气,心才放了一半,又听见威哥说:“他怎么跑你那里去了?”

    蝴蝶回答说:“下午的时候来的,还带了那个女孩,嬉皮笑脸地跟我说要带那个女孩回广州,还跟我借了点钱。”

    “你还有?”他不无讽刺地说。

    蝶儿轻声说:“只有一千多,本来……打算跟段柯商量下。”

    威哥笑,扭过脸来说:“小伙子,你会借给她,再拿去给那个废物吗?”

    我明白他的想法,他肯定就不会。

    “好了,走吧。”威哥拍拍屁股,就准备走人。

    蝶儿一急叫了声:“等一下……你帮我劝劝他,别追究这事,是误会。”原来她已经猜到了。

    “你怎么不去?怕他以为你们串通的?”我真是服了他了,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让他躺躺,别让这小子太得意就行了。”

    想想也有道理,我们办好事情,找好看护什么的,等了一会也走了。回家蝶儿又赶着收拾房子,免得再刺激我,看在眼里,我有说不出的感激,没话找话说:“今天才发现你真的很厉害哦,原来小宜跟我说你会打人我都不信。”

    她有点吃惊,但马上笑了笑(感谢这时她的笑容,让我能镇定一点):“有什么啊?以前在广东的时候,迪厅很乱,见得多了,女孩不会保护自己还不是死路一条?”

    “经常去?”

    她迟疑了一下,坦然说:“我曾经在里面跳过舞,呵呵,就是领舞的那种。”

    “觉得好玩吗?好象你是满喜欢跳舞的。”

    她偏着头想想,摇头:“一半一半吧,本来喜欢,但变成工作就很烦了,主要还是为了生活吧。”

    我争着和她一起拖地板,沙发附近还有斑斑血痕:“那会不会很辛苦、危险啊什么的?”

    “呵呵,你当港片啊?”她笑:“一般,有不规矩的客人就赶快闪啊。那时侯威哥还刚刚发迹,我认识他就是因为被几个喝醉的客人追到停车场,裙子都被撕破了。没办法,拼命敲他的车窗。他打开车门的时候我都哭了,赶紧躲到后座,才逃过一难,以后他就叫老板照顾我了。”

    我很意外:“可是他说是在一个酒会上认识你的,你穿了一件黑色露背礼服,还戴着名贵的珍珠项链,他都只能远远地仰慕你。”我无意把“露背”二字说得很重。

    “有吗?”她比我还好奇,停下动作想了会,才有点恍然的笑:“哦,这样啊,那还要早一些哦,我还作模特呢,那个有钱人之变态,最喜欢找人充面子了,呵呵,眼光比较特别,小女子被错爱了一回。”

    我现在都没有心思吃醋了,什么都没顾忌了,直接问:“那彬仔……是怎么救你的?”

    提到这个名字我还是哽了一下。

    她愣了一下,说:“我闯了祸,他带我逃跑到广州重新开始的。我和他之间没什么的,我把他当弟弟,他很依赖我。”说到最后一句不自觉皱皱眉。

    是吗?看她并不打算告诉我太多,更多的问题就又被吞了回去。在她洗澡的时候,我给p打了个电话,他和循规蹈矩的我不同,对社会上的一套懂得太多,我得问问他该怎么办。

    自从泡上了女研究生,也不在外花天酒地了,电话那边安安静静,跟一小家似的,听我一说,他大吃一惊:“你丫也会削人啊?没怎么吧你?”

    他这一说我也觉得有点奇怪,按说我不是个冲动的人,没理由二话不说就动手啊?想想,会不会是频繁服食药物的不良反应?花了好大功夫给他解释清楚我的状况和医生的话,他立马下结论:“就这,你肯定是吃那啥进口药吃的,有病你好好治,药有乱吃的吗?”

    我无奈:“现在我也知道了啊,还好伤得不是很厉害。”

    他哼了一声:“说不准,你多花俩钱,能盖就盖了。”

    “威哥应该会摆平他吧?”我迟疑地说。

    “凭什么?”p只问了三个字,我却哑口无言。

    最后他说:“反正你得说是吃药吃的,误伤。有事找我。”

    我很感激,但这种话不敢说,我们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光屁股娃儿,又都是厂矿子弟,讲的就是“耿直”二字。

    那夜我也做了噩梦,才知道失眠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这次换蝶儿温柔地安抚我,陪我。

    每天我们都去医院,第一天彬仔看见我就激烈地骂我,不过我都听不懂,连蝶儿都不许靠近他的病床。第二天我没去,蝶儿很久才回来,据说他的情绪好多了,可是第三天,他消失了,连医药费都有人给结了。

    我感到不妙,蝶儿说:“一定是威哥!”可是打电话过去居然一直关机,从未有过的事情。惴惴不安了几天,我接到了法院的传票。

    是送到公司里来的,我只能装着看不见其他人神秘的眼神,听不到背后的窃窃私语,更形容不出来自己的心情,遇到了就要面对,我告诉自己。

    我找p,联系律师。失败的是回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是被蝶儿看出来了,或者说是她太聪明,猜到了会有这样噩耗。她很愤怒,走来走去,手里拿着那张传票,恨恨地说:“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样?明明彬仔已经答应我了……

    “答应你什么?”我心知肚明地问。

    “他答应我,等他养好伤就回去,他说要带那个女孩回广州,自己开个小店……

    我站起身往外走,她不解地问:“你去哪?”

    “去找那个女孩,彬仔可能和她在一起。”

    我刚下楼,她气喘吁吁地追下来,“干嘛……不等我?”

    我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柔情,她,还是关心我的,甚过她身边的任何人,我微笑着搂过她的肩,说:“走吧,女福尔摩斯。”

    她开心地笑,也开始打趣我,也算是郁闷中求乐吧。

    打车到了酒楼,她突然说:“我们别进去吧?”

    我明白她的意思,就和她在外面等。m等到两点,还不见人影,蝶儿有点撑不住了,我心疼地看着她,说:“你先回去吧,明天还上班呢,我是请假了的。”

    她一皱眉就打了个大呵欠:“看来没算准,都不知道她上什么班,如果是夜班得等到早上,要是白班更惨,明天才来呢。”

    好说好歹,我才把她劝走了,还一再保证自己不会轻举妄动。想来想去不能瞎等,抽空子把门口泊车的小子给叫一边来了。

    “有事吗?先生。”小子不知道什么事,还满客气的。

    “是这样的……我想问你们这那个眼睛大大,瘦瘦的,嘴唇上有颗小黑痔的小姐今天在吗?”

    他有点狐疑地看我。

    “是这样的,”我随口打哈哈,悄悄塞了一百块钱给他,“我来你们这好多次了……哈哈,还就看上这个了。”

    他好象见多了这样的人,笑咪咪地伸手进去,口袋动了动,估计是在摸纸币真假吧,贼精。“在,她要五点钟下班呢,要不,等完了我帮您叫过来。”

    聪明!我亲热拍他一下。

    下面的两个小时我去吃了点东西御寒,回来又盯了一会,就看到陆续有换了平常衣服的小姐出来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就看见收我钱那小子拽住一个,往我“隐蔽”这儿带。这女孩开始不知道什么事,等走近了一看是我,脸色都变了,想回头就跑。我赶紧拉住她,说:“没事,我就问你几句话。”

    她一看那小子根本就当她不存在一般走了,就软了,带着哭腔说:“你想问啥子嘛?快点说啊。”

    我尽量把语气放软:“彬仔在你哪里吧?”

    她又吓住了,猛摇头:“没有,没有,别乱说,经理会打我的。”

    一看这个样子,我心里就明白了:“你带我去找他,要不我就告诉你老板你把他藏在你那里。”

    她的脸都白了,垂头丧气想了半天,最后说了句:“你要再打他,我可报警抓你了哈!”我刚答应,她又补充一句:“他要是打你,你可跑快点哦。”

    要不是心情不好,我简直差点笑出来,真是个朴实的姑娘啊。

    她是在外和两个同事一起租的房,便宜,平摊下来一人一月才两百。条件算一般的,旧房子,简单家具,水、电、气、光钎四通。跟在她后面进了屋,客厅很小,东西摆得很凌乱,有个小彩电,一男一女正坐在同样半旧的沙发上看电视。回头看她带我(一身正装)回来,有点惊异,但依旧沉默着看他们的电视,两个人的手都没放在自己身上。

    她又敲了敲并排三间房门中的一间(户形结构不好),很快门开了,彬仔出现在半开的门后,和我大眼瞪小眼,我在想,看来他的伤势不是很重嘛。那个叫菊香的女孩赶紧说:“彬仔,他说只是想看看,没别的意思,你别急。”

    他根本没理她,瞪了我两分钟,哼了一声,甩手进屋,菊香才示意我跟着进去,我猜他是没把握自己能占到便宜。他真是个小孩,一个人斜身坐在床边生闷气,我看看里面,十分的狭小,除了床,只剩一个书桌。只有一张椅子,还放满了乱七八糟的衣服,菊香抱开衣服,说:“你坐吧。”我摇摇头,彬仔不高兴地嚷嚷:“你对他那么客气干嘛?难不成你也看上了他?”

    “没有,没有,我只是……看他好象真的不是故意打伤你的。”她赶紧辩解,声音小小的,有点畏惧的样子。我在心里叹气,人就是这样,往往因爱生畏。我不想再给这个单纯的女孩带来麻烦,简单地说:“彬仔,我是来跟你说对不起的。”

    他很意外,只把眼睛转过来,略带挑衅地看我。我没介意,接着说:“因为最近失眠,我服食一种药物,所以会产生幻觉和幻听的现象,那天我是误会了,以为是你和蝶儿……对你的身体伤害我愿意做出赔偿。”

    他邪气地笑了,秀气的眼睛眯起来,饶有兴趣的说:“你肯定是要赔偿的,关键是怎么赔。”

    我有点不舒服了,说:“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我已经差过了,你的医药费全加起来不到三千块。”

    “是,”他大笑,“是不到三千块,我要的不是钱,我要你进去尝尝滋味!”

    坐牢?我冷冷地说:“你太夸张了吧?这里可不是广东。”

    他笑得更纯真:“在广州你打了我,不过是踩了只猫,但是在这里不一样——我什么都不怕。”菊香在一边呆呆地不知道我们说什么,突然让我觉得女人确实也不能只看脸蛋、身材,有头脑很重要。

    我心下一动,诈他:“你说威哥给你撑腰?”还算这小子尚有点智商,没接话,但我已看出来了,故意冷笑道:“蝶儿已经去找过他了,威哥说了,看她面子摆平这事,叫你马上滚回去。”

    他失声道:“不会的,他说过只要告到你,就给我二十万……话一出口,醒悟了:“你诈我?”

    我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看得他好象心里有点发毛,勉强笑着说:“你别怨我,谁让蝶儿居然真的恋上你了……

    我直接问了一句:“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他想了想,也很坦然地说:“没什么,威哥喜欢她,但又想要她自己死心塌地跟他。”他居然还笑了笑:“很难啦。”

    我没有再问什么,走之前只丢下了一句话:“一万块钱,赔你的,以后别再让蝶儿操心了,她说当你弟弟一样。”

    他愣住了,连菊香出来送我都没有阻止。走到外面,已是凌晨,天色还是那么黑暗,隐隐透出亮光而已。我招手打了辆车,打开车门,又回身对她说了句:“喜欢谁都不是错,不过别忘了最重要对自己好一点。”说完又担心她会不会觉得我这人有点矫情。

    她还没反应过来,我就上车了,回到家,天已大亮,可是蝶儿已经上班了。一宿没睡,我却全无睡意。知道自己的存在成了别人的目标,而且那又是个高深莫测的人,恐怕谁都会紧张吧。我泡了杯咖啡,我一般不喝的,都是蝶儿买的这些东西,她喜欢喝的卡布基诺,我觉得稍微腻了点。抽了几支烟,我渐渐冷静下来,也打消了给p打电话的念头,我要自己处理这件事。

    我开车到了南门,堂而皇之地走进了那家酒楼,这时候菊香还在陪着彬仔吧,如果看到我会不会认为我疯了呢?我在心里笑了笑,对经理说:“你好,麻烦你,我想见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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