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她好象下定了决心,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当着我的面打电话给威哥,而且是说普通话。“威哥,拜托你,让彬仔回去吧,他再呆下去,多的事情都会搞出来。”
威哥的声音有点淡漠,不象上次那么热心:“本来就是你自己的事,我都不想理他的啦。”
她有点低声下气了:“是,我知道他给你添麻烦了,可是我也没办法啊。”
沉默了一下,威哥说:“好,我试试看,”又抱怨:“没办法?谁让那小子知道那么多你的事情?你以为我愿意告诉他你的地址?……
说实话,这正是我对威哥抱有怀疑的地方,蝶儿却明显不想深入谈,打断他的话:“谢谢您了,有问题的话再联系吧。”
挂断电话,她叹口气,出神。我不想看她烦恼,打起精神逗她:“最近上班如何,那群浑小子还有没给你添乱?”
她眉头轻皱,嘴角却不自觉现出一丝笑容:“怎么没有?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最麻烦的是天天追在我后面喊‘美女’,没人就算了嘛,今天被校长撞见,我心里那个寒……
“呵呵,说明你是他们的偶像啊,小子有眼光。”
“得了吧,”她白我一眼,神态娇嗔:“每个小孩都觉得自己的老师美,难道你没觉得?”
我摇头晃脑表示深恨当初为啥没遇到象她这样的美女老师,否则北大、清华不是就上了么?谁知被她唾弃,说已经有n个人说过这种话了。
她就这样,说到这就变得开心了,眉飞色舞地给我讲一件趣事。前天她偶觉班上一小孩长得象我(不会吧?)下课后笑眯眯把人骗过来用手机给人家拍照,小男孩倍感光荣,猛摆pose就算了嘛,居然被同学发现,立马围上几圈人,还开始起哄:“老师为什么只给他拍?不公平!”她解释也没用,有人喊“老师暗恋他”众人狂笑。她暗藏杀机地走过去,拉住到处逃跑那说话的人的耳朵,说:“我还暗恋你呢——我喜欢每个同学。”
我大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又说:“看来你们班小孩是爱上你了,你也就大他们个六七岁,你说他们的爱比得上我么?”
她呸我:“人家的爱是纯洁的。”
突然发现此刻的一幕好象当初她逗我开心的情景啊,不过说真的,只要她不再烦恼,我耍耍宝又何妨?也许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吧。
又过了两三天,这天我刚下班她欢天喜地地跑过来,抱着我说:“好消息,猜猜是什么?”
什么呢?我作势苦思:“你涨工资啦?还是——中彩票啦?
“讨厌,”她轻轻打我一下,“威哥来电话了,说彬仔答应明天回去。”
我的心沉了一下,看着她眼波流转的欢喜神情,一时间竟觉得有点无法确信。他真的会走吗?威哥真有那么神通广大?他走了,我们的生活就会平静了吗?
我知道,她对彬仔还是有余情的,至少我感觉并不是真的恨不得他消失,只是因为不愿因此影响和我的关系,所以我更要珍惜。这份心情只能放在心里,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仰起脸,冲我抿嘴一笑,是那么的纯真无瑕,好象已经看到了明天的希望一样,我深深地被打动了。
“走啊,”她浑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拉我就往外走。
“干嘛啊你?”
她停下来看着我的眼睛,小心说:“今晚给彬仔送行,在威哥那里。”
送行?我脑海里浮现出三个字“鸿门宴”,她见我没出声,问:“怎么了,你不想去?”
我简直就可以听到她的心声:“不去,彬仔会不会一气之下不走了,那怎么办啊?”横下心:“走吧。”md,看你们玩什么花样。
开车过去,我故意就是一身西装,私下也有点以成熟男人姿态和那小子区别开的意思,蝶儿被我哄骗换了件有毛领的短袄,虽然穿牛仔裤,顿时也成熟了一些。
走进酒楼立即有小姐迎上来,没办法,人家认她不认我,被领到一个包间门口,蝶儿悄悄告诉我这是这里最豪华的包间之一。
进去一看,果不其然,比起成都老牌的什么“银杏”啊、“牡丹阁”啊都要有气派,里面人不少,坐在桌上的就两个——威哥和彬仔。一个还是深藏不露的老样子,笑眯眯地招呼我们坐,一个就明显心情不好,脸色铁青,已经开始灌酒了,还喝的白的,让我开始想象曾自称酒量不好的他的深浅。
坐下来我怎么感觉都别扭,人物关系搞不懂,对手心意就没法揣摩,比商务谈判还麻烦。蝶儿倒是高高兴兴地端起酒杯对彬仔说:“来成都玩得怎么样,开不开心啊?”彬仔哼了一声:“有什么开心的?你们都不陪我。”她的嘴嘟了一下,“当然啦,我们都要上班的。”
“就那么一两千块钱天天早上去上班啊你?疯了。”他嗤之以鼻。威哥打哈哈:“没有人同情你啦,我们酒楼最靓的小姐每天都轮流陪你逛,还不够吗?”
呵呵,蝶儿的笑真的发自内心,一幅“知道狗改不了吃屎”的表情冲彬仔眨了眨眼睛,看在我眼里,更觉得他们很奇怪,似情侣又不大象,说不是吧,彬仔又亲口对我说过。
边吃边喝,没几轮下来,彬仔已经不行了,舌头有点硬,说话更不利索了:“段……柯(我听得很清楚,他没叫哥),我……跟你喝一杯。”
我微笑着端起酒杯,心里想:“不能喝还逞强,喝死你我都还没解渴呢,脑壳有包。”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眼睛,等着听他要说什么。
这小子眼睛一直,反而有点朦朦胧胧,不去作个f5真是可惜了,“以后你要好好地…….对她,我……没有让她幸福,你……要再辜负她……我tm做了你……
最后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威哥和蝶儿一起喝住了,一个是压,声音很低沉:“闭嘴,喝多了别乱说!”一个是骂,声音有点慌张:“你有病啊?老是乱说!”
md,到底搞什么啊?我心里还是有点怵,不是说怕谁,关键是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实在难受。再看她骂归骂,好象还是有点感动,脸上浮现出一丝伤感的温柔,这一刻,我确定他们之间是故事的。仰头一杯酒倒了下去,我说:“我会的,你放心。”可是话里并非真诚的浪漫,而有挑衅的火药味。
彬仔还没反应过来,威哥先笑了起来,“好啊,今天我们都听到了哦,要是以后有什么问题,作大哥的要批评你了哦。来来来,喝酒”他笑得很亲切,可我却刚好捕捉到了他瞳孔缩小的十分之一秒时透露的锋芒,令我后背发凉。
那天我算见识到了第一个沿海的“酒林高手”,比北方人还厉害,我都有点上头了,他还在劝酒。寻思再喝下去会不好看,我提议不喝了,他欣然同意倒让我后悔了,说不定他也强弩之末呢?又失败了。蝶儿对这些是完全不在意,估计她是见惯了男人拼酒,也清楚我们的酒量,我戏说:“你要不要来点?哦,忘了,你不喝白的。”她只对我笑,威哥在一边接话:“是啊,她不喝白的,只喝洋酒。”蝶儿回头嗔怨道:“又乱说。”
彬仔早就倒在沙发上睡了,旁边有个身材很好的小姐一直在照顾他,也不知是安排的还是自动来的,人帅就是占优势啊。终于下桌了,威哥提议:“去蒸一蒸吧?”我随口答应,胳膊却被掐了一把,我回头笑说:“怎么,在这你还怕我花啊?有机会吗?”她害羞低头,威哥笑得有点邪。
酒楼里这些都是配套设施,我一边围着一块浴巾蔽体,一边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搞这么个酒楼来开开就爽了,成都人别的消费不咋样,吃喝还是很舍得的,真应了“民以食为天”那句话。威哥个子矮小,肌肉也明显上了年纪之后有点松懈了,坐在还没过迷糊劲的彬仔旁边很不起眼,可我总觉得他身上有什么东西让我忌讳。
他朝我笑:“坐过来点啦,大家都是男人,难道还害羞?”我有点尴尬,自嘲:“自从听说有同性恋,我就开始逼嫌啦。”他哈哈大笑,给我让了个位。
先说了阵闲话,无非说些什么地方好玩,什么地方的小姐漂亮,谁和谁又一起做事了,谁和谁又翻了之类,没想到这个每年有一半以上时间不在成都的广东人对形势如此了解,连p的来头都一清二楚,但明显没放在眼里,轻描淡写说了句:“他岳父明年就要退休了。”说到我们公司的上层跟他们家邻居一样,熟得不行(我们公司总部在深圳),这种感觉很不好,好象我只是他的马仔似的。我不说话了,他好象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拍我的肩,满真诚地说:“小伙子不错,年轻有为,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卖鱼呢,我连初中都没上过。”又说:“只要上进,就有前途,不象有的人,跟废物没什么两样。”
让我大吃一惊的是他说这话时,很轻蔑地看了一眼彬仔!虽然彬仔低头迷迷糊糊在打瞌睡,可他这样说还是让我激动不已,他是不是在向我表露什么态度呢,还是他会告诉我一些内情?
我故意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刚刚彬仔说我对蝶儿不好就做了我,kAo,这小子不是混黑道的吧?”他大笑,直接光脚走过去,用手拍彬仔的脸:“靓仔,你段哥问你是不是黑社会?”彬仔打个冷战,睁开眼:“什么……黑社会?”看他那副小p孩的样子我就有了答案,年纪不小心智却不成熟,只知道吃喝玩乐,所以威哥看不起他。威哥俯下身,看着他,笑笑地说:“彬仔啊,以后段哥和蝶儿结婚了你可就不能来烦人家啦,蝶儿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我也不管你了。”
我觉得这话很突兀,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可对彬仔却起了作用,他俊美的脸庞轻微的扭曲,眼睛也狠狠地看着我,象要喷火一样,恶狠狠地扔下一句话:“想得美,蝶儿是不会违背她的誓言的,她才不会嫁给谁的,和你不过是玩玩而已。”
我心一紧,当然不信他的话,笑:“是不是哦,她对你发誓?”
说了那句话他好象说服了自己,心里得到了安慰,有点得意了:“不是,你看见她手上的蝴蝶了么?是我陪她去纹的,她当时就发誓不会爱上任何人,也不会结婚的。”
我完全相信她做得出这种事来,只是理由呢?“那她也不爱你咯?”我尽量冷静,这是我的大好时机,可不能因为冲动而破坏了。
好象说中了他的要害,他哼了一声,很嚣张地说:“那又怎样?我和你不一样,我救过她,她一辈子都会感激我,她说和我是亲情,“血浓于水”的,懂不懂?”
威哥不知何时闪一边旁观了,这时还笑笑地补充:“彬仔,不错啊,知道用成语了。”
我敢肯定这是蝴蝶的话,她有时在我面前也爱说些怪论调,可我听了就火大,爱情和亲情本来就不是一个概念,怎么可能相提并论?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只有这个傻瓜才会引以为荣。
彬仔好象受肯定似的又接着说:“不是每个男人都会象我这样了解她、包容她的,你可以接受吗?她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她伤过人、和一个已婚男人同居过两年、跳过艳舞……
知道吗?”他靠近我,低声说:“是亲手用刀子捅进一个人的肚子,你敢吗?哈哈,连我都想象不出那是种什么感觉。”
我的喉咙发干,我想骂他骗人,爬远点,可是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犹如梦魇。
他清醒了,眼睛熠熠发光,在冷笑,象个恶魔:“我讨厌她在你面前那副样子,虚伪。她和我才是一类人,只有在黑暗中舔舐伤口。”
是吗?我这才明白她黑夜的噩梦、恐惧和眼泪,才明白她的阴影为何那么深。说实话,我不是圣人,听了这些可以说从没想过会在我的生活中出现的事情,我也感到彷徨和退缩,但当时我没有示弱,除了男人的爱面子,还有唯一的一个念头在支撑我——双子座的她,还有她美好光明的一面,至少在我心中的她一直都是个好女孩。
我说了句:“只要她愿意和我在一起,我是不会放弃的,以前的我不管。”
两个人都愣住了,我说得那么斩钉截铁,他们都相信了。我径直朝外走了出去,没有人拦我,我的拳头暗中捏紧了的。
穿好衣服,到了外面,看见蝶儿乖乖地在沙发上看书,一看见我很开心地合上书,向我展开甜美的笑容,我没等她开口,拉着她就离开了。不敢看她的脸,心隐隐作痛。
她不解地问我“怎么了”,坐到车上心情稍微平息下来我才收拾心情回答:“威哥和彬仔搞同性恋呢,所以我回避噻。”我都不知道怎么会冒出这样恶毒无聊的话,简直不象我。她当我开玩笑,没在意,说了声“讨厌”,就开始计划回家要看什么书什么书,明天上什么课。我听在耳中,一直在想:“她象吗?象彬仔说的那种人吗?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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