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脑部受到轻微震荡,再吃两副安神汤就没事了。”大夫这样解释,“你命可真大,要不是我去得及时,你肯定被狼叼走了。”方百川喋喋不休,我把被子往里掖掖,侧身向里躺着,郑大人和于捕头推门进来,于捕头向我道歉:“马捕头,我们来得太慢,令你受伤,真是抱歉。”我起身还礼,郑怀民叹了口气,正色道:“如今打草惊蛇,聂盈怕不会再露面了,单人独骑又不好抓她,我看此案就此作罢吧。”“是啊,不如算了,大不了到年大人那求个情。”方百川也劝我,我看了他一眼,他闭了嘴,“谢大人关心,我再试一试,总会有办法的。”“好吧,尽管试,本官敬候佳音。”他挥挥袖子,走了。
于捕头一拱手:“马捕头的精神令在下深受感动,无论何时,只要用得着我们长安府的差人,一张二指宽的字条儿,我于沁就能为你跑断腿!”我结交了这个人。
送走于沁,我还是耸拉着脑袋,“现在连于头儿都能帮咱们办事,应该高兴才对呀。”“要不是有绝对的把握,能轻易麻烦他吗?”我本想明抓聂盈,暗取白任先,以在洛阳立足,现在却掉进聂盈这盘棋中,进退不得。无意中瞥见镜子里的自己,一脸胡子了,江湖岁月催人老,可是,为什么头上缠着绷带呢?我仔细看,缠得乱七八糟,“这个,谁弄的?”“我呀,我怕他们看不出你头部受伤,就帮你加了这个,不用谢我。”谁让我欠他钱呢,饶了他吧,我对着铜镜拾掇自己,“马梁,你还真像个娘们儿!”娘们儿?我想到了万试万灵的妙计。
“美男计?”“恩,我估计她和我差不多年纪,有婆家的女人不会到处蹿。”“可为什么要我做饵?”“因为我是头儿。”“可我对她的长相、名字、生辰八字、家世渊源一无所知。”“你没听人说她很漂亮吗?聂盈是她自己留的名字,总不会有错。。。。”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又陷入沉思了。
“你是说盗壶的皇悄粲俊狈酱揪攘耍桨俅n即油废杆担骸白靼噶裘脑艨隙ㄊ俏搜锩9螅伤桥耍易髁税赶浼#皇堑ゴ康某龇缤贰!薄耙灿欣獍伞!薄坝校铀┰搅嗣厥业幕嘏卸希耸滦钅币丫茫梁赜刑厥獾挠靡猓氐厝デ牖瘢舻拿衷趺茨苁亲约旱模俊狈桨俅ㄓ灿靡猓酱局迕嫉溃骸澳怯Ω檬潜鹑说拿至耍橇硪桓瞿粲崾撬兀俊薄罢馔耆恢匾∷2皇谴厦骶サ娜耍焕匣闯雒嫔系纳撕劬褪撬钠普溃运邓够崃粝缕渌南咚鳎热缢怠!!!钡确酱敬丈侠矗桨俅ú沤玻骸八绞辈2幻擅妫卤鹑司醯闷婀郑墒撬痪兹菥妥〗驼唬奶焐鲋剩谎俗14猓男凶倏梢运邓媸被岜晃颐窃俅畏11郑俸俸俸賬~”
方淳点点头,“有道理,百川啊,你进步不小,这些都是你推测出来的?”如果不是我坐在旁边品茶,恐怕他就要点头了,方淳低头沉思,忽然道:“她脸上不是有伤吗?为什么会不见了?”我放下茶杯,“等逮到她,我会问的。”
“马兄弟,有什么我能帮你的?”“我需要能制服她的人,求方大人成全。”方淳把杯子扔在地上,“啪”它碎了,三把剑猛地顶住我的咽喉,之后,门窗破碎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这三位是昆仑派的高手,相信会有所助益。”
方淳把贴身侍卫借给我,如虎添翼,临走时,方淳交待事成之后,我受封赏时,不能说见过他,这是他低调处世,保护自己的做法。我很快又找到了所谓的聂盈,她没做自我检讨,每到一处,依然住在城郊客栈里,这也是瞧不起我的表现,照约定,昆仑三老把她累得见了汗,可是他们老哥仨出招都费劲了,再打下去非丧了一世英名不可,当地的官兵派上用场了,“铁网!”方百川指挥,昆仑三老飘身后退,十三斤,六丈方圆的铁网当头罩下,聂盈斩断铁网,又一层,她还斩,拇指粗的绳索、长竿一齐压下,一次包成粽子,你就是孙猴子也得有紧箍咒不是?
“抬回去!”方百川指挥着五十精壮士卒把犯人运走,昆仑三老灰头土脸:“马捕头,此间事了,我等回去覆命了。”我坚持一同回去,向方淳讲了他们许多好话,留了个好印象。
“你最好老实交待,东西藏哪去啦?别看你长得漂亮,爷儿们照样抽你,不说是不是,抬烙铁来!呀嗬,还敢吐我口水?烙铁呢?快点啊!”我看不下去他耍猴戏,把他推出去,“好好在外面守着,有人来了大点声招呼。”“知道。”方百川最大的优是有钱,第二个优点是听我的话,我转头看看手脚加锁的美丽小妞儿,十七、八的模样,“我说姑娘,现在你有两条路,一是交出茶壶,念你年少无知,又是初犯,判个三五年,出去又是一条。。。一个女英雄,要是不交。。。”“又如何?”“唉,你偷的是贵重物品,放在平常百姓家要你赔个万八千的,放在丞相府要多判你五年刑,加上它是皇上给的东西,我估计,你的命是保不住的。”
大眼珠子怪可人疼的,“马梁,算你有本事,我选第二条路,少陪了。”她转过头去,靠在牢房墙边,不理我了,“算我白费口舌。”
郑怀民提她过堂,“大人,冤枉啊!民女白玉琳,青海人氏,本来要去长安游玩,被这几个差人硬说是什么女贼,求大人还民女一个清白!”惊堂木一响,“大胆刁妇!公堂之上胡言乱语,还敢诬蔑公务人员,成何体统!”转向我,“马捕头,请把调查的结果详细道来。”“是,”我从怀里掏出几张破纸:“此女假借他人姓名,于去年十月十九日夜潜入左丞相府,盗走御赐翡翠茶壶一只,此事有画师为证,还有她的亲笔签名。”
画师作证是她,虽然他真的不确定,但我们交待过他,他只能照做,“大人,证人无法指认是我偷走茶壶,况且一个签名根本不能算作物证。”方百川跳过来:“要不是你做的,干嘛签别人的名!”我得承认,证人和证物都不足以定罪,郑怀民老神在在:“国家律法明文规定,凡偷盗、抢夺、滥用、故意毁坏御赐圣物者,当处斩刑,书记员,将堂审记录拿来,”书记递上来一个本子,“犯妇仔细看过,如果无误,画押听判。”
有差人拿给她看,上面说她对所犯罪状供认不讳,可“白玉琳”这三个字分明是刚刚写的,其他的,恐怕昨天就拟好了。她当然不服,差人们按着她的手画了押,我暗自庆幸没落在他们手里,“将犯人送入死囚牢,三天后问斩,退堂!”
“偷东西而已,会判死刑啊?”方百川那双眼卡巴卡巴的,很惊讶,“是啊,你去读读律条吧。”其实我也没读过。郑怀民邀我们俩喝酒,满席尽是极品,我明白,他想分杯羹,“能抓到这个飞贼,全亏了郑大人调度有方,大人功高至伟,功勋卓著,功德无量。。。”我讲了半个时辰,三个人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搀回卧室休息,我住惯了二品大员的豪宅,这县官的府邸只能算凑合。
住在郑大人府上五天,等来了公文,嘉奖一干人等,除了方淳,连年大人也沾了光,本人,马梁,被破格提拔为河南、陕西、山西三省总捕头。是夜,我倒在床上假寐,天黑之后,侍侯我的小丫鬟也走了,我爬起来,从后窗穿出。
“当啷”一根弯曲的铁条掉在白玉琳身边,经我检验,它足以打开牢里的铁锁,她并不去捡,反而跳到后窗,向外望去,黑咕隆咚的,我藏得很好。有牢里的灯火映着,那圆润的脸蛋儿在窗口晃了晃,好像笑了,“笑什么!还不快跑?”我心里暗骂,算了,不管她,我又回去睡。
醒来后又是一整天的酒席,晚上我在外面吐完,坐在屋里醒酒,突然有人坐到我腿上,吓得我有叫娘的心,“你不要命了,敢到我这来?”“昨晚真的是你呀,夜风只送来一股酒味儿,我还没猜错,”她没有下去的意思,我把头别开,不能让她听见呼吸的沉重,“你快走吧,下次我不会再放你了。”她搂住我的脖子,整个儿挤在我怀里,这么有种的女人,为什么没有重量?“跟我一起走,咱们浪迹天涯,好不好?”耳朵里被她吹得痒痒的,我没答话,她便僵硬了:“你舍不得这差事吗?”她说中了,我舍不得,她跳到地上,一步上了窗,“你不后悔?”我已经后悔了,可我只能摇头,“只一个芝麻大的官儿,马梁,你够狠心!”“啪嗒”窗子关上了,脚步声渐渐接近,方百川撞开房门:“不好啦!白玉琳跑啦!”呵,我狠心!我狠心?我,我狠心吗?
走失了重犯,郑怀民记大过,长安一干人等都罚了俸,我没法儿向他们道歉,只有请他们吃吃喝喝聊以慰藉,反而于捕头愈发觉得我义气深重,死活要让我娶他侄女,“她可是有名的才女”方百川咬我耳朵,“那你娶吧。”我提出和于沁结拜,才算把这事岔过去,方百川非要插一手,我小他三岁,我还得叫他二哥,郁闷。
三天后,洛阳城门前,杨头儿把白玉琳的头像递给方百川,“把聂盈的揭下来,换这张。”“是。”看着新上任的副手爬上城墙去贴图,杨头儿清咳两声,还有点儿烧。悬赏的是白玉琳的人头,这次给一千两,死活不论。
我去过山西,拜会了山西知府,再去洛阳,“我怕一时半刻抓不了白任先,对不住杨头儿!”“不碍的,不碍的,你现在是统辖三省的总捕头,可不能再这么叫我了。”年大人对我也颇为满意。
至于我手下的四十差人,每个都想在我身上刮层油,说是要沾光,哼,我也不能便宜了你们,他们巴结我,每人请我吃一次饭,一个月下来我胖了十斤,钱包和肚皮鼓了,我一个贼也没抓,他们抓了,功劳自会送给我,省力气呀!
我被养肥了,该出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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